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5 (朱赭)蝶戀花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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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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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09-02-05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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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5 (朱赭)蝶戀花慎入~

頭一次發文，敬請大家不吝指教^^

蝶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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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時是上班族結束一天工作的高峰期，一批批人潮離開公司。

赭杉軍收拾完東西隨即離開律師事務所，情緒一反平時的冷靜，變得有些煩躁。

今天在報上看見「他」的出現，原本已恢復淡然的心海再起波瀾。

異度集團總裁被人爆料有緋聞，而對象，是軒轅集團總裁女兒─君莫笑。

在回家的路途中，會經過一處公園。赭杉軍緩步行走，思考著要如何準備今天接的案子。

「赭大哥！」一句熟悉的叫喚自他背後傳來。

赭杉軍身子僵了僵，他認得這聲音，是「他」的表弟─伏嬰師。

勉強轉過身來，赭杉軍語氣淡漠：「什麼事情？」

「最近過得如何？」伏嬰師知道是個無聊問題，但還是忍不住問一下。

「很好。沒事的話我走了。」赭衫軍說完正要轉身。

「等、等一下，你怎麼不問…….我哥？」伏嬰師問得有些遲疑。

足下頓了頓，態度更加冷漠，「都能繼續搞緋聞了，想必過得甚好，用得著我問？」

「赭大哥你誤會了。」伏嬰師急道：「哥是被陷害的。是軒轅不敗那老傢伙設計他女兒接近我哥，在茶水放入迷藥，趁他昏睡之時偷拿資料，但因為放置嚴密而失敗。軒轅不敗不甘心，派人爆料他和自己女兒有緋聞，目前正在尋找律師。」

「那你不跟法官說，跟我說做什麼？」冷眼看他。

「我只是想證明哥不是那種人而已。」

「那三年前呢？和落雁孤行是怎麼回事？」赭杉軍稍稍加大音量，沉寂的怒火再度燃起，「既然他另有新歡，我又何必阻撓？不如斷個乾淨！」

那是張多麼不堪的畫面，一進房就見到「他」和那女人赤裸著身躺在床上，遭到背叛的心痛至今仍存在著……

「當年是誤會一場，哥是為了公司利益才不得已的。」

「呵！是啊，為了公司連我都能放棄。」冷笑，讓伏嬰師不知該說什麼。

「……算了。他現在過的怎樣？有蒸蒸日上的業績加持，生活不錯吧？」

聽到赭杉軍問及自家兄長，伏嬰師忙道：「自從赭大哥你走後，哥就一天天消瘦下來，連業績都好幾次跌到最低。要不是二哥和嫂子鼓勵打氣，集團早就倒了。」

赭杉軍雖感到心疼，表面的態度仍顯得冷淡，「既然有他們幫忙，也就不需要擔心了，何必找我？」

「即使如此，二哥和嫂子還是希望你回來，且大哥也是……」

「不必，」赭杉軍打斷伏嬰師的話，「我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不想再回去了，叫他自己堅強點。」

見他心意已決，伏嬰師只得無奈的道：「我會告訴哥的。」

「嗯，我走了。」

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伏嬰師忍不住嘆了口氣。

***

眼神盯著手上的文件，心思卻已飄至遙遠的一方。

而在一旁辦公的女子早看不下去，索性原子筆一摔，站起來吼道：「銀鍠朱武，你這是第幾次分心了！」

回過神來，朝脾氣火爆的女子報以燦笑：「華顏，何必如此氣憤？怒氣是會傷身的啊！」

華顏無道一腳踹開椅子，完全呈現出火辣的身材。她冷笑著：「還不是因為某位大總裁分神了三年，每次都由他部下叫醒。你說這種人該如何處理呢？」

「唔，我打包票這會是一件懸案，所以還是繼續麻煩他親愛的下屬吧！」銀鍠朱武站起身來痞痞的笑著。

「你……」華顏無道氣得說不出話來。

「總裁。」一黑袍男子立於門口，手上有疊文件。

「嗯？襲滅，都處理好了？」

「是的，我拿來讓你看一下。」

「那就放在桌上，我自己會看。」銀鍠朱武指了指辦公桌，襲滅天來依言放上，又抬眼看餘怒未消的華顏無道，嘆著：「總裁又分心了？」

「哼！三年前就開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華顏無道哼了一聲：「乾脆把赭杉軍抓回來算了，省時省力。」

「你可能不知道赭杉軍是個硬骨頭，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就算總裁去恐怕也……」襲滅天來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說起來總裁好像也沒去勸過赭杉軍，何不試試看？」

原本只是靜靜聆聽的銀鍠朱武此時淡淡說道：「由他去吧！沒他我也活得下去。」

可是活得很痛苦。華顏無道和襲滅天來難得一致想著。

「反正這跟你們沒關係。襲滅，沒事的話你先回去。」

「喔，好。」走了幾步，又回頭問：「朱武，你真的不在乎赭杉軍？」

那只有在下班時才出現的稱呼，和一句認真的問話，讓銀鍠朱武愣了一下，然後眼神漸趨複雜：「在乎他又如何？還不是追不回來。」

「沒試試看怎麼知道？朱武，這不像你。」華顏無道皺了皺眉。

「我不愛死纏爛打，更不想讓他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回來，斷絕往來是最好的方式。」銀煌朱武別過頭輕道。

氣氛陷入沉默，久久未散。

***

開車來到好友指定的飯館，找位子停放。

「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好友墨塵音在電話如此笑咪咪的說。

默默開門下車，走向飯館。那隨風飄逸的紅色髮絲會令人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他。

來到門前，墨塵音立刻迎上，笑道：「你總算來了，我本來還以為你是被什麼案子給絆住呢！」

「手邊也沒幾件重大的，很容易處理。」赭杉軍閉一閉眼，「走吧，不然就沒位了。」

「嗯，也是。」

揀了靠窗的椅子坐下，兩人點了餐，開始喝水聊天。

「你晚上怎麼有時間出來？蒼呢？」赭杉軍有些好奇。

「他今晚沒空，怕我寂寞，就建議我找你。」墨塵音笑著，但在看到從門外進入的人時一陣驚異。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旁邊是名嬌豔的少婦，而少婦牽著看起來約莫八九歲的男孩。

「怎麼了？」赭杉軍順著墨塵音的視線望去，表情頓時僵硬，是「他」的親人。

……該面對的，永遠逃不掉嗎？

「赭叔叔！」一見到那醒目的紅髮，男孩就不顧一切的跑過去，撲進赭杉軍的懷裡。

夫妻倆皆是一愣，在看到男孩撲去的方向時更添錯愕，「赭杉軍？！」

待回過神時，男孩正在自己懷裡不住蹭著。盯了那黑褐相間的頭髮好會兒，他這才嘆了口氣，大手覆上輕輕揉亂。

而墨塵音則是笑容可掬的向走來的兩人打招呼：「旱魃哥，禍姐，好久不見了。」

「嗯，一切可好？」閻魔旱魃點點頭，坐到隔壁桌的椅子。

「還不錯，謝謝。」墨塵音眨眨眼，笑道：「只是我怎麼不知道小赦這麼黏赭杉啊？」

「四歲就開始了。」想到這件事，閻魔旱魃忍不住又開始嘆氣：「有了叔叔就不要親爸，這世道反了……」

「阿螣以前不也常黏著你嗎？就別不滿足了。」看到丈夫哀怨的神情，九禍有些感到好笑的說。

「為什麼叔叔要走？是因為小赦不乖嗎？」赦生抬起頭看著赭杉軍，如琉璃般的雙眼彷彿泛著淚光。

「當然不是，而是因為……」赭杉軍連忙澄清，但又猶豫起來。

小赦年歲尚幼，知道這樣的事畢竟不好。

看出赭杉軍的為難，九禍便開口：「小赦，我們來點餐吧，別問了。」

「不行！我要叔叔說！」赦生固執的緊抱著赭杉軍不放。

九禍為難的看向赭杉軍，於是他輕輕拉開赦生的手，柔聲哄道：「小赦，乖乖點餐，吃完飯叔叔就帶你去買糖。」

赦生猶豫了下，隨即瞇著眼笑著，「好，叔叔不可以反悔喔！」

「嗯，去吧！」放下赦生摸摸他的頭。

點點頭，揚起甜甜的笑容，跑到九禍身邊開始點餐。

「真好收買。」墨塵音忍不住說了句。

「一點也不。」閻魔旱魃嘆一口氣，「只有赭杉軍買的糖他才肯吃，我買的他理都不理。」

「所以他三年來都……」赭杉軍不禁微愣。

「可不是？」

……想不到他這一走，被影響的不只朱武而已。

見赭杉軍沉默不語，閻魔旱魃決定開始嘗試說服：「當初朱武必須和斷風塵合作，而對方的條件十分讓他為難，但為了度過經濟困難，他只好答應，刻意選擇白天，是不希望你生氣，也不想讓你傷心，卻沒料到你會提早回來。你離開後，朱武每天都在自責，後悔自己傷了你。」他語帶誠懇：「三年的愧疚已是最大的懲罰，赭杉，回來好嗎？再怎麼樣你們也是……」

「夠了！」赭杉軍霍地站起，滿臉怒容。

「赭杉……」墨塵音擔心的叫了一聲，而閻魔旱魃只是冷靜的坐著。

深吸口氣，按下怒火，緩緩坐回椅子，「我會再考慮。」赭杉軍語氣平淡。

「嗯，希望你能改變心意。」閻魔旱魃暗鬆口氣，其實他剛剛也有一點嚇到，畢竟赭杉軍激動的樣子很少見。

「好了，先用餐吧！菜都涼了。」墨塵音迅速轉移話題。

赦生原本只是低頭用餐，抬眼看了看沉默的大人，突然放下餐具，跳下椅子跑到赭杉軍身邊笑說：「叔叔，我想吃蘋果！」

赭杉軍切牛排的動作頓了頓，將赦生抱到自己腿上，餵他吃水果。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嘴角不約而同牽起一絲笑意。

***

下班回來，沐浴完畢，銀鍠朱武就這麼站在床邊發楞。

床頭有個櫃子，上面放著一張兩人多年前去加拿大玩時的合照。銀鍠朱武拿起相框，緩緩沿床行走，手卻毫無預警的猛力一砸！

……沒有預期的摔碎聲。

他回頭一看，微微愣住，「伏嬰？」

伏嬰師站起身，將險些粉身碎骨的相框放回櫃上。

「你……何必硬要接住？碎了，或許一切都能忘了。」銀鍠朱武垂下眼簾。

「我只是不希望大哥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而已。」伏嬰師認真的說著。

銀鍠朱武沉默的坐至床沿，低頭捂住臉，看起來十分沮喪。

「大哥，你想追回赭杉軍吧？」伏嬰師突然問。

「想又如何？根本……不可能。」銀鍠朱武痛苦的道。

「不如……找蒼幫忙？」

「他有什麼理由幫我？況且我傷了他的朋友，他該感到憤怒才對。」

「事情一定還有商量的空間，讓我去跟他說說看吧。」

「……那就交給你了。」

***

一輛黑色的華麗轎車在路上行駛著，不一會兒便這麼停在律師事務所前，出來三個人。走在前面的一頭灰髮，眉宇間透著不凡的氣勢。

進入事務所，就看見律師正和個三十五歲左右的公司經理討論事情。

「喂，喂！看到總裁還不懂得讓位嗎？」牧雲高出聲趕人。

小公司經理看到灰髮男子漠然的神情，和保鑣盛氣凌人的樣子，忍不住吞吞口水，打算先行離開時，赭杉軍拉住了他。

「怎麼退縮了？你難道不想解決問題？」

「可是……」小公司經理面露猶豫。

「我替人打官司，不問貴賤，只看先後。」赭杉軍平淡說著：「這是我的原則。」

「你……」牧雲高氣急上前，卻被男子攔下。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男子—軒轅不敗閉了閉眼。

待人走後，軒轅不敗這才走上前，笑道：「赭律師，我來麻煩你了。」

赭杉軍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問：「請問有什麼事情？」

「先生應該知道我的目的吧？我是為了替我女兒出一口氣而來。」說著，面露憤慨，但在赭杉軍看來不過裝個表情。「若先生肯幫忙，花再多錢我也在所不惜。」

軒轅不敗掏出一疊鈔票放在桌上，用目測約有五萬元，他道：「這是前金，官司如果打贏，我就付雙倍。」

沉默三秒，赭杉軍拿起鈔票。軒轅不敗心中一喜，方欲開口，他卻把鈔票放到自己手上。

「我不接。」簡單明快的拒絕。

「哦？我能知道原因嗎？」軒轅不敗微愣，隨即感興趣的問。

赭杉軍的反應出乎他意料之外，會拒絕前金五萬元，內幕肯定不單純。

「除了只問先後的原則外，也看心情。案子我有興趣便接，沒興趣就拒絕，即使對方是大總裁也一樣。」赭杉軍冷靜回應，甚至帶有幾分傲氣。

「你......不識抬舉！」牧雲高耐不住性子，踏步上前就要迎面給對方一拳，卻發現徒勞無功，他的手腕早被赭杉軍牢牢扣住。

「在我的地盤上動手，你倒是第一個。」語氣冰冷。

牧雲高又驚又怒，在要動用另一手時聽見一聲低暍：「住手！」是軒轅不敗。
他頓了頓，嘆道：「既然先生不願幫忙，我也無可奈何，只好另請高明了。」

赭杉軍鬆開手，冷冷的說：「你請便，不送。」

軒轅不敗強行壓下即將燃起的怒火，朝兩名保鑣使個眼色，一同離開。

緩緩坐回椅子，讓自己情緒冷卻下來，整理檔案。

恨已平息，情仍是存在，但或許心高氣傲吧！不想在面對那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面對他，以避難堪。

手機突響，赭杉軍隨手接起，是蒼發的一封簡訊：『很久沒聚聚了，今晚在餐廳吃飯吧！地址：......不見不散。蒼』

打開通訊錄，撥了通電話，卻發現對方正處關機狀態。

......很好，讓他沒有拒絕的權利嗎？

「蒼，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低聲碎唸，自書架拿出民法閱讀。

***

地址所在的餐廳叫文情，最大的特色便是包廂門面上皆貼有宋詞。

赭杉軍讓服務生領至包廂，服務生走後，他看向門時愣住了。

「蝶戀花柳永

佇倚危樓風細細，

望極春愁，

黯黯生天際。

草色煙花殘照裡，

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

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原只是做裝飾的詞，在靜如止水的心中盪出陣陣漣漪。

蝶戀花……是在隱喻嗎……

赭杉軍開始有種錯覺，蒼今晚的邀約似乎別具深意。

手放至門把上，他發現自己正微微顫抖著，是在期待、緊張些什麼？

強自鎮定心神，用力一轉，門一推開就看見令自己感到意外的人。

銀鍠朱武原本只是站在窗邊發愣，在聽到開門聲時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情人錯愕的神色。

「你還是這麼可愛，赭。」微勾唇角。

赭杉軍的第一個反應卻是轉身離開，他有些慌亂，因為沒有做足心理準備而慌亂。

銀鍠朱武有些訝異，連忙大喊：「赭杉軍，你是作賊心虛嗎？不然為什麼看到我就跑？」

停下腳步，一股無名火驟然升起，「我人一向光明磊落，怎麼可能心虛？」回頭瞪他，將一身好修養拋諸腦後。

「我看搞不好真的是哦！」銀鍠朱武暗鬆口氣，表面仍是冷笑著：「若非做了什麼虧心事，就不會心虛逃跑了，除非你敢進來。」

赭杉軍個性沉穩是朋友們都知道的，但在面對銀鍠朱武時總消逝得無影無蹤，經不起激。

「哼！進就進，怕你不成？」赭杉軍想也不想便大步踏入，完全沒考慮到會發生什麼事。

門，就這麼帶上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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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門的後面發生什麼事情自由想像......
假如有什麼怪怪的地方，跟我說一聲沒關係~
感謝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