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8 【商綺/冰鳳】醉酒系列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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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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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0)

樓主發表於: 2016-05-08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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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8 【商綺/冰鳳】醉酒系列段子

【商綺】

她坐在石桌旁，等一個月圓之夜。
久久地凝視面前她親手照料的花園，不知不覺中雙眼有了些許困倦，她若有所思地撫過右手指尖的傷，淡淡想自己的體力果真是不同以往了。

她拿起早就準備好的酒壺，仰頭飲下的動作倒是乾淨俐落，喉裡亦被嗆得火辣辣的。女子臉色是不似常人的蒼白，在斷斷續續的咳嗽裡逐漸暈染上了粉嫩。
這一口悶下去的烈酒的確是讓她散去了困倦之意，她拿過一隻酒盞斟滿，視線卻恍恍惚惚有了重影，一隻酒盞變成了兩隻。
她板著臉，聲音裡帶著不滿：“……還要我給你斟上？”明明都離開那麼久了。

話是這樣說，手卻依舊持著酒壺搖搖晃晃地向酒盞虛影移去。
醇香酒液淩空傾注，倒灑了滿桌。

她卻仿佛心有所感地看向花園，蒼穹暗雲漸散，圓月光輝灑在花園中央的一株青草，月輝熠熠閃耀，翠葉愈加招展。
光影蒙昧裡，有一抹高挑修長的身影似是佇立在了煙光彌漫的銀溪裡，閒適從容得像一塊不為水流涓涓所擾的河底石子。

他展開手中扇，輕輕柔柔地喚她，“綺寮怨。”
桌上一灘酒液如明鏡透亮，綺寮怨怔忪支手倚在石桌上，烏髮縷縷掠過桌面，勾勒出似月輪般的漣漪。
她盯著花園中央的人勉力辨認，口中喃喃：“怎…出來了一顆大白菜…”

他一時愕然，靠近了些卻發覺綺寮怨醉眼朦朧，不由得啞然失笑，目光瞥過桌上酒壺，心中瞬間了然。
他用綺寮怨的杯盞為自己斟上了一杯，飲下這杯後又漂亮地收起手中摺扇，松松搭在掌心，微微笑著說：“說來這顆白菜卻是要感激姑娘的。用了百年光陰方尋得一線機遇，又以三十日鮮血澆灌，這顆白菜方能在月圓之夜的今日，如此鮮活地站在姑娘面前呀。”

綺寮怨雙頰緋紅，卻表面看似鎮定地回答：“你也說了是為了顆白菜，這位姑娘不過是愛護花草罷了。”
他傾身靠近了綺寮怨，手撫過她沾上了些許酒液的發尾。用巾帕一點點擦淨，眸裡有不加遮掩的憐惜，“……可在下卻是為姑娘感到不值呀。”

耗費如此心力，想來是受了不少苦。
他看著綺寮怨迷蒙眼下隱隱約約的青色，輕聲歎氣。

感到一陣溫熱夾帶酒味清香撲上自己的臉龐，綺寮怨猛地撇過頭避開商清逸的視線，結結巴巴地道：“你、你說話便說話，別靠那麼近！嗝！”
綺寮怨迅速地用手掩住自己的唇，一臉意外，瞧見身旁人唇邊逐漸擴大的笑意，她沒好氣地盯過去：“你……嗝！”

她只好緊閉了嘴，再也不肯說話。
死死捂住自己的唇，雙眸瀲灩，瑩潤白淨的耳廓染上了點點粉色。

……實在是……
太可愛了。
商清逸展扇遮住自己唇邊止不住擴大的笑意，如是想到。
他目光柔和，俯身輕撫著綺寮怨的背為她順氣：“你莫慌，我去為你倒些溫水來緩緩。”
綺寮怨彆扭著點頭。

商清逸溫潤一笑，走向屋子內中。
行至一半卻停下回頭詢問：“可以先想好以後想吃什麼。”
看見綺寮怨眼裡的疑惑，他轉身只遙遙留下一句：“總歸要先做好準備……換白菜來養姑娘了呀。”

姑娘靜靜看著商清逸走進了屋裡，才將方才刻意偽裝出來的倔強冷漠給褪去。
回想起重逢時一瞬的欣喜，亦是忍不住悄悄笑著。

【冰朝】

“多謝。”他順著靈柩坐了下來，看了一眼肩上她方為自己披上的衣服，眉目秀逸，溫溫笑著：“鳳座卻是忘了冰樓之人一向耐寒。”

鳳座平靜地凝視他，低聲說：“在此地不眠不休兩夜，此時你還有心情同我開玩笑嗎？”
他不語，僅僅是笑著。
似是不忍看眼前人的偽裝，她長長低歎一聲，亦順著靈柩坐下，手一揮便幻出潔白如玉的瓷酒壺置於地上，“飲酒吧。”
冰王接了過來，揚手朝著靈柩邊緣灑下酒液，酒色清澈純淨得仿佛雨後新竹，一道道飛濺傾注下來，卻是模糊了他的神色，在清冽的酒香裡他輕聲說道：“吾弟，共飲。”

冰王亦將剩下的酒液灌入喉裡，入口甘潤爽冽，餘味綿軟悠長，他贊道：“好酒。”
鳳座側過臉看著冰王說， “吾弟絕代天驕往日在戰雲界少有飲酒，到了苦境卻對此酒情有獨鍾。”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酒壺邊緣，“此酒名為雪脯酒。”
冰王輕聲問，“那朝天驕呢？”
聽見自己的名字，她有些錯愕：“唔？”
玄冥氏眼裡柔和，“那朝天驕又愛飲酒嗎？”

她怔忪了一瞬，半響又認真回答：“大概愛吧。”朝天驕目光閃動似在思量：“許多時候都需要飲酒。”宴席之上的觥籌交杯；城牆之上的振奮軍心；勝利凱旋的舉杯慶祝。
她羽睫低垂遮住深深淺淺的眸光：“戰雲界的勇士們都愛飲酒，我又怎可能不愛？”

忽地一團雪發闖入了她的眼簾，她一抬眼就撞進那人藍寶石一般晶瑩剔透的眸裡，那帶著些許笑意的眸仿佛能直直望進她心底，讓人不由屏息。
她怔怔喚，“冰王……”像是察覺了什麼不對勁，朝天驕伸出手在他眼底晃了晃，“你醉了嗎？”

玄冥氏抓住她的手，將朝天驕的掌心貼在自己臉上，她的手並不細膩，上面有練武時留下的薄繭，掌心卻很熱，能一直熨上心腑的空隙。
“那朝天驕醉了嗎？”
她有些訝然，無奈笑著：“我酒量尚佳……”

玄冥氏凝視著她，回憶起了初見時眼前女子的英姿颯爽，衣袖獵獵似雲般迤邐，紫電受她所役，繞著她玉指奔走。
“從未醉過嗎？”

印象中的玄冥氏沉著冷靜，少有情緒外露之時，此刻卻帶了點固執地意味一遍遍問著她，像極了年少時固執篤定地對她說「你適合刀」的他。
許是想到了年少時的趣事，她不自覺聲音放柔地回答，“沒有。”

玄冥氏的另一隻手又輕輕撫過她的眉眼。
眼前女子，像是只生長在雪山之頂的花，旁人遙遙望去，只能窺見幾分不可褻玩的孤清，他卻心底明晰眼前人不為人知的溫柔細膩。
她的羽睫在掌心是簌簌的癢，於是酒意促使著他問出了更為荒誕的問題，：“那……鳳座哭過嗎？”

“不曾。”

他開著玩笑，“第一次戰勝時的喜極而泣？重傷時的疼痛難忍？”

她回得果斷，“不曾。”

他笑，“是了，鳳座有一回被暗箭傷了左臂，箭頭淬了毒，我取出時肉已腐爛，你卻是眉頭都未皺上半分。”

“倒是還勞煩你幫忙包紮了。”

他搖頭，忽地沉聲問：“當鳳座得知禦宇天驕的死訊時呢？”

“……不曾。”

“戰雲神宮摧毀的時候呢？”

鳳座終究怔然無聲，緩緩搖頭，無聲看著冰王。
他們都同樣深埋了各自的痛苦，唯有借著酒勁方能微微肆意了起來。
玄冥氏低沉笑著，從夜的墟隙裡流淌而過，流進了通透明亮的心事裡，而後嗓音漸啞，亦沉默了下來。

她忽然出聲，“因為有凰刀。”頓了頓，她微微笑著，“因為有凰刀陪著我。”
寂寂夜晚裡，那是一句稍顯突兀的話，兩人對視的雙眼裡卻流轉著不必言說的默契。

因為有他親手所鑄的凰刀蝶殺陪著她，在她最脆弱之時，在她最傷心之時，只要握緊了刀她便曉得自己不是一人，只要握緊道她便能找到方向。

而他又怎會不知？這本就是他鑄刀時最初的心願。

他亦微微笑著：“玄冥也慶倖著此刻有你相陪。”

之後他們便靠在百里冰泓的靈柩旁飲下了一壺壺的酒，酒液入了喉亦入了心，連帶著彼此的心也在那一刻被什麼東西所浸潤著，溫熱著，百折回繞，難捨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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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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