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7.21 【FFⅦ】Lost Yesterdays (Ⅱ)，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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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

在你殘破的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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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樓主發表於: 2008-06-03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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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1 【FFⅦ】Lost Yesterdays (Ⅱ)，1F

　　(Ⅰ) A Hero

　　他不曾刻意思考過生命的問題。關於活著的意義、存在的價值、生命的終極追求，諸如此類。

　　一次也沒有。

　　接受訓練成為精銳戰士，而後不斷爬升的生命曲線像一道既定的軌跡，逐漸延伸到他人無法企及的所在。他並不討厭這種生活、不排斥接到的任務，一切顯得理所當然，沒有刻意質疑的必要。

　　沒有質疑，也許是因為天性淡漠。

　　他在神羅累積的戰果令他成為傳說中的英雄，也讓他明白生命這種東西不過輕如鴻毛。對於在任務中喪命的伙伴，他沒有任何憐憫──長久以來組員不斷更替，能否稱為「伙伴」都有待商榷。

　　沒有伙伴。那麼、朋友呢？

　　他的情感稀薄且溫度偏低，普通人被他那雙碧綠的眼瞳注視著的時候，很難不感覺到犀利的壓迫感。久而久之，敢於和他對視的人越來越少，將他當成朋友嬉鬧者更是稀有──嚴格說來只有札克斯那傢伙吧。

　　有誰看過會嬉笑怒罵的……「英雄」？

　　賽菲羅斯、這個等同於不敗英雄的名字是只能被仰望的存在。

　　沒有人知道，被仰望其實是很孤獨的感受。日復一日地拔刀、殺戮，握著刀的左手始終是冰涼的。那是與孤獨很相近的知覺，他無所謂地在沉默中習慣。

　　正宗並不是他唯一使用過的佩刀，然而自得到正宗的那日起，這把刀便沒有離開過他身邊。即使遇上再凶險的處境，刀也不曾片刻離手。

　　看著細長的刀身靜靜散發出冰冷的金屬光澤，他知道，只有正宗會陪著他到最後。

　　直到那天，金髮少年如同一隻驚慌的小動物遽然闖進了他的視野。

　　當少年以一種隨時會跌倒的踉蹌步伐朝他奔來的時候，他甚至已做好伸手攙扶的準備。

　　『不好意思……呃、我……我來參加戰士的應募測驗請問該去哪裏報到？』

　　氣喘吁吁、連話都說得亂七八糟，蒼白的臉頰因焦急得四處亂跑而染上微微的紅暈，仰頭注視著他的清澈藍瞳滿溢出求救的訊息。

　　已經太久不曾被人這樣注視過的賽菲羅斯不禁感到有趣，下意識牽動嘴角，形成一弧極其淺淡的笑意。

　　『……先生？』

　　急得快哭出來的少年顯然並未感受到他難得的好心情。

　　『走廊直走到底左轉，再繼續走就會看到了。』

　　深深一鞠躬、匆忙道謝之後，個頭不高的金髮少年越過他向前奔去。

　　轉身的動作令他的銀色長髮輕輕擺動，在空氣中劃過幾道優雅的弧度。

　　眼見步履凌亂的身影在視線中逐漸遠去，他選擇順遂心底的渴望。

　　『你的名字？』

　　急急奔跑的人聞聲，頓住腳步、轉過頭──這模樣像極了跌跌撞撞的黃金鼠，他的笑意更深了些──怕他聽不見似的喊道：『我叫克、勞、德。』

　　語畢，笑著揮了揮手便再度回頭，拔足狂奔。

　　意識到自己似乎第一次對人產生了興趣，他覺得很新鮮。這個鹵莽的孩子，像是雪地裏沒有溫度的陽光不期然折射出的、令眼眸有些刺痛的光芒。突如其來、一閃而逝，卻讓人不由自主瞇起眼想看個仔細。

　　原來，「賽菲羅斯」也會有渴望追逐的光芒嗎？這倒是個有趣的發現。

　　克勞德……

　　他不討厭這種渴望的感覺。哪怕，只是一點點。

　　遇見並肩走來的克勞德與札克斯，是在他剛結束任務的隔日。五天前倉促的邂逅，彷彿已是相當久遠的從前了。

　　尚未有任何打招呼的舉動，他看見克勞德加快速度朝他走來，愉快地用力揮著手示意。

　　『那天真的很感謝您的幫忙。』說完又是一鞠躬，接著赧然道：『不過，我還是沒能通過測驗……』

　　聽聞這個一點也不意外的消息，他微微頷首表示了解。

　　沉默了幾秒鐘考慮該說什麼，正好走來的札克斯單手搭上克勞德的肩膀笑問：『哦？原來你們已經認識了啊？』

　　問句中說你們，眼神倒是一逕盯著賽菲羅斯不放。

　　雖說這年頭敢看著賽菲羅斯說話的人不多，但札克斯真正有興趣的是──賽菲似乎有開口安慰人的打算？

　　忽略札克斯話中的「原來」是什麼意思，克勞德偏過頭解釋：『我來參加測驗那天有向這位先生問過路，多虧了他我才沒有遲到……』

　　旋即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對他說：『啊、不好意思，一直忘了請教您的名字。』

　　聞言，札克斯不禁失笑。

　　『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誰？』右手毫不客氣地揉亂了克勞德的金髮，『我還以為你這麼快就對他免疫了。』

　　『啊？免疫？什麼意思？』

　　澄澈的藍瞳染上了幾許困惑，不解地交互瞅著他和札克斯。

　　『他就是……』

　　『賽菲羅斯。』

　　說話的人神情冷淡，目光凝在眼前大惑不解的克勞德身上。開口的瞬間迅速投向札克斯的銳利視線，快得彷彿錯覺；後者吐了吐舌頭，笑得好不得意。

　　低沉悅耳的聲線滑過耳際，在一潭深不見底的碧綠湖水之中，克勞德清晰地看見自己倏然僵硬的身影。

　　手足無措地垂下頭，囁嚅著道：『呃，抱歉……我、我不知道您……』語意破碎，此刻他已慌亂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低著頭的克勞德沒有看見，賽菲羅斯的眉心出現了幾道細微的皺摺。

　　因為是賽菲羅斯，就不能夠繼續開開心心地和他說話？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懷疑起自己的生命價值、質疑所謂「英雄」存在的意義。

　　──英雄，是孤絕的同義詞？

　　轉身離去的神情冷然，一如既往。

　　他拒絕深入思考這個問題。

後話／

壓抑不住想寫Sephiroth的欲望，便寫了。
想表達的只是此時此刻我所看見的他。

用字遣詞已經破爛到我想掩面大哭的地步，
可是可是、這是從心底掏出來的愛噢（淚）

謹以不成熟的最初獻給我的本命。

Jun.02’08

[ 此貼被夜合在2008-07-26 02:3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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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5)

1樓發表於: 2008-07-21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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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Ⅱ) The Eyes

　　克勞德在米德加爾郊外丘陵找到賽菲羅斯的時候，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亦矛盾地躊躇起來。

　　咬著下唇站在原地猶豫了半晌，終是硬著頭皮提起腳步，向不遠處那道頎長的背影走去。

　　邁開步伐的當下卻見寒芒一閃，尚不及反應，下一刻正宗已架在他的頸項。薄刃緊貼著皮膚，驚嚇過度的克勞德慘白著一張臉僵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動作，連叫喚對方的力氣都沒有。

　　如果不是轉身的瞬間，眼角餘光瞥見的金黃色澤令他難得地有所遲疑，此際克勞德已身首異處。

　　望著驚嚇過度一動也不敢動的克勞德，賽菲羅斯收刀的動作與出刀同樣俐落。

　　注意到克勞德脖子上沁出的血痕，他微瞇了眼：『嚇傻了？你是第一個在正宗刀下生還的人。』

　　反射性地以左手覆上開始刺痛的傷口，視線望著前方，卻無論如何提不起勇氣看向對方的眼睛。半晌無語。

　　見他分明有話要說卻萬分猶豫的模樣，賽菲羅斯也不再說話，逕自走到一旁倚著樹幹坐下。

　　時間在沉默中彷彿靜止。

　　過了許久，克勞德才訥訥地開了口：『賽菲羅斯先生……』

　　背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賽菲羅斯感覺到人似乎走近了幾步，站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似乎惹您生氣了……』頓了一會兒，續道：『呃、札克斯要我來找您道歉。』至於中間一連串迷路、問路、再度迷路，好不容易發現賽菲羅斯的身影卻又差點成了正宗的刀下亡魂──這些蠢事就略過甭提了。

　　硬著頭皮將來意說完，眼前的人既不答話也沒有出言叫他滾蛋，克勞德搔搔頭，考慮要繼續道歉還是趕快逃跑，對方看起來依然很不高興的樣子。

　　『為什麼來神羅？』

　　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解救了當下的困窘，亦更增添一重疑惑。

　　『啊？』

　　不只克勞德感到訝異，拋出問題的人也同感迷惑。為什麼這麼問？只是想打破僵持不下的尷尬麼？

　　初見克勞德跌跌撞撞的笨拙身影，賽菲羅斯便知道他不可能通過測驗成為戰士。即使留下來，也只是尋常的神羅士兵──每次出任務皆會死掉一打以上的那種──然而，看見他與札克斯併肩走來的時候，他真切感受到自己心底不明所以的愉悅。

　　──正因如此，克勞德驟然劃開的距離才令他隱然動怒。

　　對於賽菲羅斯的心思毫無所覺的克勞德愣了一會兒，凝視著他的背影鼓起勇氣道：『因為……因為你、賽菲羅斯先生！』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對方突然問及自己的事情，克勞德很高興他這麼問了。

　　『我的家鄉只是個人口不多的小村莊，雖不算是貧困，卻也稱不上富足。村裏的男孩子大多嚮往著米德加爾，因為傳說中的英雄賽菲羅斯在那裏。加入神羅、成為精銳戰士、變得像賽菲羅斯一樣厲害，這大概是村裏所有的男孩子從小就懷抱的夢想吧。』喃喃說著，克勞德不禁也笑了出來。

　　對許多人而言，「像賽菲羅斯一樣」是個如同信仰一般的夢想；在天邊閃爍著，用來自我鼓勵、督促自己向前追尋。

　　一心一意前往神羅，只因那是個有賽菲羅斯的地方。

　　賽菲羅斯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克勞德的目光凝在他身上，無法移開，『離開村子的時候，我和蒂法約定，一定會當上戰士、在她有危難的時候回去保護她。』

　　提起青梅竹馬的朋友，克勞德不禁神色微黯，『好不容易來到米德加爾，我卻沒有通過測驗……』

　　『賽菲羅斯先生，』鼓起勇氣走上前，站在距離賽菲羅斯不到兩步之處，『雖然、雖然因我的笨拙惹您生氣了……能夠遇見您我已經很滿足。我會更加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的……』

　　話語未竟，克勞德只覺得忽然被人握住了左手腕往前拉，在他還不清楚發生何事之時，整個人已跌坐在賽菲羅斯身旁。

　　──好痛……

　　跌坐在地時撞到樹幹，令他的大腿與背脊相當疼痛。注意力集中在身上的痛楚，完全沒想到要問對方為何突然拉他。

　　『你一直站著不累麼？』

　　家喻戶曉的大英雄偏過頭，對皺著眉頭、張口結舌的笨拙少年投以一抹清冷的淡笑。碧色的眼瞳泛著微光，深邃得教人陷溺。

　　克勞德看著賽菲羅斯的側臉，幾乎、忘記了呼吸。

　　右手仍握著克勞德的手，賽菲羅斯傾身，左手撫上了他頭頂細軟的髮絲，『我等著你變強。』

　　夕陽餘暉在那頭金髮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賽菲羅斯微微瞇起了眼，注視、那道劃過眼底的一瞬之光。

　　是否終有一日，那道令他感覺到溫度的光芒將不再只是一閃而過？

　　他想在此際怔忡著望向自己的少年身上，找到答案。

tbc.
Jul.21’08

[ 此貼被夜合在2008-07-21 12:0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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