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7.31 【K.H.REBORN!】錯綜(8059/1827)(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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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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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

樓主發表於: 2008-08-01 0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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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1 【K.H.REBORN!】錯綜(8059/1827)(完）

01.你與他

不同的時空，同樣有你、也有他。

02.家

奈奈坐在餐桌的一隅，背對著窗戶，午後的陽光輕輕灑在她肩上。
沒有開燈，屋內有些暗。
一向熱鬧的澤田家少了喧囂，添了點寂寞。

閉上眼，她甚至可以聞到隔壁人家院中七里香的芳馥。
濃郁，卻不會讓人厭惡，帶著什麼，一同飄向了遠方。

她緊握手中的陶杯，小啜了一口帶著穀物及日式綠茶香味的甘醇玄米茶。
紅褐色的陶杯看來有些歪斜，看得出來手捏的痕跡，樸拙可愛。
那是綱吉小學美術課做的作品。
她的嘴角牽起了一抹淺淺的笑，但眼角的淚光卻是如此顯而易見。

「那孩子……終於長大了啊？」
他的背影，已經和爸爸一樣呢。
那樣，她熟悉且依賴的溫暖踏實。

她知道綱吉有天會做大事的，那位據說是家光的上司的老先生說的。
她很清楚，自己的孩子擁有怎樣的特質。

還記得那位先生第一次來到家裡的時候她讓綱吉出門去迎接客人和爸爸，結果走路總是跌跌撞撞的綱吉竟然不小心在玄關滑倒了。
那名老先生一進門只是和藹地笑著摸摸泫然欲泣的綱吉的頭，告訴他：「就算跌倒了也不要怕。」
他用衣袖胡亂抹了抹眼淚：「嗯，綱吉不會哭的。」雖然小巧的鼻子已經發紅還掛了條鼻涕。
家光則是叉著手，一貫爽朗的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

「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她輕輕的說著，迴盪在寂靜的屋內。
有天，他會離開自己吧？
他會有不再需要父母的時候，是嗎？
思及此，突然鼻頭一陣酸。

其實，她很怕寂寞。
沒有家光的日子，都是綱吉陪她走過。
但是，她不想成為他們兩個的負擔，所以她願意放手讓他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即使不明白任何情況，她也願意相信他們所做的一切。
她會在這個家裡，等他們回來。
然後說聲：「歡迎回『家』。」

03.濕冷的天

烏雲簇擁著天空，然後，連一絲絲的光明也不見了。
陣陣颳起的風夾帶了有霉味的潮濕氣息，讓人鬱悶的、濕冷的天。

「吱──吱──」
恍若無人的空間，只剩鞦韆的輪軸轉動聲。
他銀灰色的髮絲被風吹起，掩住了大半張臉。
……卻掩飾不了翠綠眸子裡的一抹哀傷。

俄而，下起了毛毛細雨，矇矓間他看見一道人影走來。
「笨蛋。」
他曾經賭氣，決定再也不理他的渾蛋！

「隼人，我也來了。」
收起時雨金時，他對鞦韆上的人兒淡淡地笑；時間的歷練讓他更成熟，卻讓他失了點奪目的光彩。
──不再是那個爽朗樂觀的陽光少年了。

獄寺不發一語，卻停下了鞦韆。
於是，安靜的過份……沒有人願意先打破沉默。

第一滴雨落在他鼻頭，但是他不願去許願。
早就已經絕望了啊，連自己說要守護一輩子的人都挽回不了，最後，只能守在棺木旁窩囊地嘆息而已。
他們都無法做任何補救，木已成舟。
水滴滑落鼻尖，冰冷得刺骨。

雨愈來愈大，打濕了兩人無力垂下的肩。
「欸，找個地方躲雨好嗎？」搔了搔頭，山本尷尬的說著。
經過這些年來的相處，他還是掌握不了獄寺的脾氣。
或許是大家都在改變吧？老實說，連自己也不弄清楚自己了。

「不要。」獄寺慵懶地應了聲。
「我不是說過不要再跟我說話了嗎？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下了鞦韆，他雖然口出惡言，卻止不住身體激動的顫抖。
都是你害的！是你沒有守護好第十代首領！
是你，都是你。
是你背叛了我對你的信任……

「隼人……？」他的語調很輕很柔，聽者卻覺得沉重萬分。

「閉嘴好嗎？我不想聽……」他摀起了耳朵，「還有，這裡一個人也沒有，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也就沒有躲雨的必要吧？」

「對不起。」
他只是靜靜的待在他身旁，任由雨水拍打身軀。
黑色皮鞋沾滿了泥濘，髮濕了，視線也模糊了，然後他伸出手撥開獄寺頰上稍長的的銀灰色髮絲，向他臉上輕輕抹去。
直覺的反應，如是而已。

他沒有閃躲，原來，禁錮自己的還是指尖熟悉的溫度。
那麼，是什麼錯了？
他不懂。

自密布烏雲中傾斜劃下的雨錯雜交纏在一起，像網。
圈起了，拉近了，才更能感受到什麼。

踉蹌地跌進山本懷裡，獄寺嘲笑自己的狼狽。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那人衣服上的洗衣粉香還是沒有變，十年如一日。
帶著些許曖昧不明的笑意，他突然笑了，接著放輕力道捶了下山本的胸膛。

「放心讓他們試試看好嗎？」山本說的同時，獄寺抬頭瞟了他一眼。
他微笑，道：「我們無法改變的，讓他們試著改變。」

「相信他們吧。他們可是十年前的我們啊。」

他不著痕跡地稍微頓了首，似是默許。

04.無趣

「喂！」三個打扮時髦的女學生包圍另一個跌坐在地上的女生，「撞到人是不用說對不起嗎？」
「不好意思……我、我沒注意……所以……」女孩的聲音漸漸轉為虛弱的哭音，而貌似三人中的頭頭的女生則是毫不客氣的揪著她的領結，彩繪得相當花俏的指甲深深陷入紅色布料中。
「喔，所以呢？」摔開女孩，她轉而插著手，「所以是我的錯囉？」上揚的尾音尖銳刺耳。她斜睨著女孩，一臉不屑的樣子。
其他兩人則是抓著女孩的頭髮，誇張地笑著：「哎呦，現在還有人留這種清湯掛麵欸。」

忍著頭皮的疼與嘲弄，女孩欲哭無淚。
這種事情每個學校都有可能發生的，只差在自己是否是那個「倒楣鬼」，弱小的人總是容易遭到欺負，這或許是不變的天理。
所謂的「校園霸凌」就是指這樣的事吧？

但是這種事情是不容許在這裡出現的，這裡是──他的王國。
雲雀打了個哈欠後步下樓梯，他想看看是誰壞了他的好夢。
在樓梯間一旋身，制服外套隨即畫了道俐落弧線，不可侵犯的王者氣息讓在場的人都看傻了眼。

半瞇鳳眼，睥睨的眼神掃過眼前的女人們。
染成誇張顏色的大捲髮、臉上過多的粉底、指甲庸俗的彩繪、還有短到膝上三十公分的百褶裙跟黑色大腿襪……
嘖嘖，一點國中生該有的樣子也沒有。

「喔，群聚？」

曾經聽說過並盛之鬼傳說的人都知道「群聚」後面一定接著「咬殺」這句話。
不論是霸凌主事者與被欺負者，見狀只知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四個女人連滾帶爬的離開，樓梯間頓時變得空蕩蕩的。

其實他不會打女人的，或許是個人原則吧？（只是沒人知道而已）
不過既然可以遠離令人作嘔俗艷的脂粉味，那就算了吧。
雙手插進口袋，他又走回天台準備繼續愜意的午後睡眠時間。

透過包著綠漆的鐵絲網鳥瞰整個並盛町，和平依舊。
可是悶熱的空氣卻掠過一絲不安，他嗅出了不尋常的氣息。
心思縝密如他，是該從現在就防微杜漸。

抬頭看著清澈的藍天，卻覺得莫名的煩躁。
「該死的，睡不著。」雲雀扯了下鐵絲網，迅即斂起力道，他可不想破壞並盛任何一丁點東西。
如同稚嫩孩童歌聲的鳥囀響起，是熟悉的並盛校歌。

然後雲雀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望向遠方。
無趣。
──少了那些人咬殺的無趣。

05.最強的

那天的天空，烏雲密布。
看起來相當溫暖的褐色髮絲披散在那人肩上，掩蓋住他臉上稍縱即逝的不安。
雲雀問他：「在看什麼？」
「天空啊。」他回眸，然後是略顯世故的微笑。
雲雀不明白那人為什麼要看著明明什麼都沒有一片灰濛濛的天，但是他不願過問，這是他倆的默契。
他圈住他的臂膀，下顎輕輕抵著他的肩窩，白色的西裝外套上有他獨特的氣息。
「休假，你答應要陪我的。」
「可是……我還要忙啊。還有很多文件沒有批閱呢。」他鬆開了雲雀的手，「等我回來好嗎？」
「盡你所能趕快，否則咬殺！」雲雀聳肩笑了笑，他知道，自從變成這種關係以後，這樣的威脅根本拿他沒轍。
「知道。」他笑得很甜，眼神卻流轉著無奈。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回來的。」
啪。
門關起了，雲雀沒有追上去。
因為他相信那人所說的。
只是，他沒料到回來的竟然是一副冰冷的遺體。

「你去幹什麼了？澤田綱吉。」
難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回到我身邊？竟然用這種形式……真是自私。
「雲雀學長！」用十年前尚未變聲的稚嫩嗓音，他又驚又喜地喊叫，眼神充滿著感激。
你啊，不是那樣叫我的。同樣的名字同樣的面孔──但是，你不是他。
回去基地的路上，雲雀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雲雀試圖找回適合他們的相處模式，就像十年前一樣的一句話：「群聚，咬殺。」加上銀拐的威脅。
但是他發現這樣是行不通的，畢竟，他自己也已經不再是十年前的自己，而在這個時代屬於自己的人早就已經不存在了，十年前的澤田綱吉，不屬於他。
他只是躲在房裡，不想再看到澤田綱吉的臉。
雲雀害怕自己恨不得毀掉他，他怕自己會因為十年後的澤田綱吉的背信而怨懟；既然終究會歸於毀滅，那麼，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要出現就好了？
沒有那時萌生的情感，他會是無拘無束的浮雲。

椅在門後看著澤田綱吉的練習，雲雀無法忽略那雙澄澈眸子裡的覺悟，那個人想帶大夥兒一起回去十年前的並盛，再一起看煙火。
然後他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麼會有這般荒謬的想法：十年前的自己，會不會也在等他回去？
他失聲笑得開懷，表情卻落寞得像是嘲弄自己。
徐步走入廣袤的練習室，雲雀套起了雲戒，等級D。
喀的一聲，他叫出了匣子裡的武器，隨著激烈的碰撞揚起了一片塵埃。
煙霧散去後，他望進他的眼眸說著：「你的才能，我幫你來激發。」
……家庭教師是麼？
雲啊，就算飄得再怎麼高，它仍是在天空之下。

澤田綱吉只是一直往前衝，想讓自己變得更強，然後守護所有他珍視的事物，在他眼裡看來是多麼純粹。
雲雀多想輕觸他的臉龐，然後說聲：「我好想你。」但他始終沒有這麼做，因為這個澤田綱吉並不屬於這個時空。他不想讓他知道他們以後的相處模式是如此地自然且親密。
──趕快變強吧！
打倒他們，之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其實練習過後，十四歲的綱吉總是會看到他的雲雀學長同過去一樣睥睨地笑。
他總覺得看久了，那樣的笑有些酸澀。
可是他不敢過問。

「明天，一起努力吧。」
「不要。」雲雀轉身走向漆黑走道的另一端，「就算死我也不會和你們一起群聚或戰鬥。」
「因為，我很強。」
我會撐起這片天空，為了我自己，跟他。

他們不知道雲雀恭彌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是如何察覺敵人的心機，而後佈置了怎樣的計畫。
雲雀會盡情地咬殺來傾瀉內心難以言喻的痛與傷，為他們開路，紫色的火焰熊熊燃燒，他賭上了自己早已沒有生存價值的命。
他是彭哥列最強的男人。
曾經守護不了的，這次，拼了命也要保護。
──為了過去的自己與他。

06.肩並著肩

倏然整個空間劇烈地搖晃。
是地震嗎？但是對於敵人的基地來說，這般簡單到幾近幼稚的猜測似乎是不可行。
走廊與房間像是被切割一般地分離，前一秒踏過的地板馬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或是陷落、或是升高。
了平與獄寺靈活地踏上了前方暫時還算是安全的走廊，唯獨遺漏了一人。

「山本！？」那個該死的棒球笨蛋人呢？
獄寺向下探頭一看，山本揹著拉爾來不及跳上來，正隨著他踩著的那塊地板迅速向下墜落。
了平稍微拉回了他，畢竟一不小心頭顱可能會被錯置的空間給夾斷的。
「抓住我，快！」他歇斯底里的嘶吼著，跟十代首領分道後，他不想再有人分開了。
「獄寺！」現在伸手恐怕也是來不及了吧？劍客的本能嗅出這點。
於是山本只是給他一記淺笑，跟以往一樣，他要他放心。
「太遲了，手會斷的！」就在同時，了平用力扯住了他地肩將他拉回。
他用眼角餘光瞄到了那樣帶著冷汗的笑，暗自罵著：笨蛋。
猛烈的衝擊後他們跌落在冰冷的地板，背部狠狠地撞上身後的牆，然後他的肩無力地垮下，在那零點幾秒鐘之間。

「山本……？」
「先起來吧，我們還會再碰頭的。」了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相信他吧，你們可是阿綱身邊值得誇耀的左右手啊！」
「嗯。」

其實，他只是有點不習慣而已。雖然他覺得山本總是那樣無所謂的笑真的很討厭，但是，他的身旁總是有他。他不會對自己生氣，只是偶爾會說出讓他討厭的話而已。（說不定那些都是他不經大腦思考後說出的）

只有右手是不能完成全部的事的，他知道，一人的力量是很微小的，即便是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如果他是右手的話，那山本就是左手；站在第十代首領的兩側，他們會竭盡心力守護他的一切。
這是在那一戰山本教會他的，他總是刻意忽略的事。

──請你回來，再讓我們肩並著肩一起走。

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他們毫不猶豫地闊步走去，迎面而來的人，是他們曾經一起聯手反撲的敵人──γ。

「這次沒有你也沒關係。我會打贏他，然後……再見。」

07.網裡的魚

嗯……日本茶的香味？
跟媽媽遣幾天買的茶味道好像呢。
對了，上次被叫到接待室的時候也曾經聞過這樣的茶香呢，雲雀學長好像很喜歡茶……
是夢……嗎？

緩緩睜開矇矓的眼，還不太能適應光線，澤田綱吉看見眼前遞來一張紙條，上頭的字在他看來有些模糊。
「斯……哈納……？」
「帕，斯帕納。」男人的聲音糾正他的讀音。

視線開始聚焦──莫斯卡！？
清晰的影像映入眼簾，這次總算假不了，不是夢，超直覺告訴他：情況不妙。
連衣服也被扒光了，身上最重要的手套、死氣丸還有京子她們做的護身符都不在自己身邊，欲哭無淚的窘境他只能無助地看著那個男人，白皙的肌膚不斷沁出冷汗。
手銬、槍、過大的工作服跟稱不上好喝的熱茶。
現在的他只是隻網中魚，他小小聲地吐槽自己：「這樣怎麼逃的了？」

上一秒還強勢地用槍抵著綱吉的前額威脅他，但是下一秒男人又用爽朗的嗓音微笑說著自己最愛日本的人事物，綱吉真的無法理解他，更不用說是了解目前的情況。
斯帕納接著指正綱吉最後招式的缺點，其實他聽得懵懵懂懂的，一知半解。
但是綱吉很清楚得聽到那個男人說：「我想看看完美的X BURNER，就讓我來讓他完成。」叼著一根棒棒糖，斯帕納像是孩子找到玩具般愉悅地笑了，眼眸裡閃爍著光芒。

這句話怎麼好熟悉？
綱吉忍不住這麼想，然後他想起了在十年後的雲雀幫他特訓時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他突然懦弱的想著：雲雀學長會來救我嗎？
十年前十年後，自己都依賴他太多太多。
然而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他明白自己的覺悟，所以，不能再依賴別人了！

彭哥列最強的守護者，毫無疑問的，就是雲之守護者──雲雀恭彌。
他知道的，從最初認識開始，那個男人在他心中有了重要的地位，不曾抹煞。
雲雀的強勢一直讓他戰戰兢兢，卻總是在緊要關頭給他心安踏實的感覺。

在迎戰之夜，雲雀一夫擋關，綱吉知道他不會那麼容易被打敗的。
是因為這樣自己才會有這種可笑的念頭嗎……？
他不知道。
但是，他會自己找到機會，他要掙脫這張網。
──他要證明自己不是垂死的魚。

然後，如果還有機會再見的話，他希望那雙深邃黑眸能坦然的回應他，別再躲避。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十年後的自己是不同的，他也知道十年前後的雲雀恭彌是不一樣的，雖然他不明白十年後的他們究竟有怎樣的糾葛，但他只是希望打破僵局，如是而已。

所以不論如何，他要逃。

Fin.

丹雘
2008/04/27_PM08:05

寫在之後的：

已經有將近一年沒上來36了吧？
原本是想寫新的布文的，但現在的我寫不出來。
把庫存都拿出來晾一晾……表示我還在。
明年學測之後希望找回之前對布袋戲同人的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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