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2 【罪佛赦无心粮食向】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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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路无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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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24-09-12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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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 【罪佛赦无心粮食向】寂夜

当年佛门24h的活动文，搬运一下，有过去捏造，有血腥习俗暗示，无cp向
如果能接受，请看

段念不喜欢夜里。

夜里就吵闹，有人在寺庙里喧哗。唾骂佛祖的叫嚷声没停歇，紧接着还有“咣”“碰”“咣啷”的声响。他晓得，是那些个“狂禅僧”在闹事。说是狂禅，实为狂妄，目中无佛也罢了，现下已然是目中无人。禅定功夫未到家，就敢损毁佛像。

这是障深慧浅——入魔咯！

赤发的青年人起身，穿衣，走出寝房。他步子放得很轻，但雾气还是四面八方的涌过来，仿若神鬼精怪在纠缠着僧者。段念没去在意，绕过大路，从小径到了闹事的地方。他前脚刚至，就看见金身大佛被砸翻在地。他们在吼叫，在欢呼，佛像表面亮晶晶的光泽就这样隐散在雾气里。寺中石板因为重量给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段念还来不及震怒，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掌气就打翻了一众狂禅入魔的僧人。

风卷乱了段念未及扎起的赤色长发，他抬头去看，却见一人持伞而落。

“...问瑾遗，怎会是你？”

“为何不可以是我？”

段念被他杠这一下，立马抿嘴不作声。“你为何来此”的话语还未出口，问瑾遗就把情况倒豆子似的说了个明白：自称狂禅的入魔僧人已然在各处起乱，需要人手来处理。赤发青年听到此，讶异大过其他心绪。他终于想说什么，却看见问瑾遗从魔人的尸堆上跳下。

问瑾遗轻声道：“不用说出来，是吾需要你这份力量。”

非福未舍，我执未断，一切见不除。又如何说是有力量？他在疑问，但脚步已然跟上对方。问瑾遗听到跟随的声响，脚步也放慢下来。两人并不交流，问瑾遗没有停，段念也没有。他们俩行至问瑾遗的暂住之处，问瑾遗停下来，收起伞，转头拍了拍段念的肩。佛者显然被他吓一大跳，后退两步，惊诧满脸都是：

“你做什么！”

“给你一份动力。”

这能有什么动力？段念不会骂人，但质问的心思必然不少。问瑾遗果然没有好心思，下一句就直接扎上佛者心里最疼的点。佛语渡人，却也实打实地在伤他。

问瑾遗说：“为了你被做成阿姐鼓的姐姐，向那些疯子复仇，不是无可厚非的理由吗？”

——

赦无心今日难得有了一点点空闲。

天佛断罪岩虽然挤满因为魔祸避难的灾民，但因为有冬雨帮忙疏导，也不算无序。下过小雨后的阴天渐渐聚起了雾气，却连个朦胧的样子都没成，就被狂风吹散。赦无心的头发就算被扎得死紧，鬓边的那两缕还是被风刮到糊脸。所幸大家都在安顿，无人注意他。人群里的妇人家在轻声唱着歌谣，试图安抚在吸鼻涕的孩童：

“天上星，朗朗稀，莫笑穷人穿破衣，十指伸开有长短，树木琳琅有高低，三十年河东转河西——”

这点歌声就像轻烟，飘飘晃晃地跑进赦无心耳朵里。他乍一听颇感恍惚，但回味过来又觉得真实到无可置喙。人有南北，佛性岂有南北？万千业力背负，他却还能在这人间行走......

这又算什么笑话呢？

——

当年的雪原顶上，小男孩拉着姐姐的袖子哀求。他不敢放肆的哭出声，指尖用力到都快抓破布料。

“阿姐，阿姐，我求你不要去...”

你是笨人啊，小弟。缠着布条的少女温和地笑，但在男孩眼里，这实在是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神情。他下跪，他磕头，冰渣子把男孩的手心都划破。姐姐不再笑了，只能努力扯开弟弟抓得死紧的裙子。她太用力，导致男孩又往前摔。然而少女不敢看，皮靴哒哒哒地在往前跑。她大声喊：

“可我只想要你们活着！”

小男孩把脸埋在雪里，冷热都已经察觉不到，唯一的感觉只有尖锐到割裂骨头的刺痛。

他不再哭了。

“又后来，这个孩子皈依佛门。因为悟性奇高，年纪虽轻，武学和佛法上的造诣却都不容忽视。可是这个孩子终究奇怪，他不管受多重的伤，都不会掉哪怕一滴眼泪。”

问瑾遗把段念的赤发盘起，又补上一句，

“那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眼泪已经永远冻结在了雪原顶，对吧，段念？”

段念觉得这动作让自己不适，话语更是锥心。可是神识却像隔着雾，耳边所闻，眼前所见，愈来愈模糊和混乱。最后，问瑾遗只是捏着他颈后按了按，段念自个儿就蔫蔫地往后倒下去了。

...困晕的人的确没有防备，问瑾遗垂首去看，得出结论。

他不再多言，一路奔波未曾停歇。倒是段念这个年纪轻的先受不住，昏昏沉沉间竟然倒在之前防备的人怀里。盘了一半的头发散下来，赤色发丝从问瑾遗指间慢慢地滑过去。

佛语不语，他只在心里说：睡吧，之后的日子，你又要承受不一样的因果了。

——

赦无心问元佛子：“戒刀染血，心中如何？”

元佛子答：“不如何，斩妖除魔是我佛心愿，元佛子愿意渡他们往生。”

赦无心又问：“但鲜血已干涸，杀生是罪。你又将如何？”

元佛子再答：“弟子愿承一切罪，斩一切业。”

赦无心说：“你错了。”

元佛子不解：“为何？”

赦无心便开口：“手染鲜血，便已造业，或许他们从前也不曾为恶呢？”

元佛子答不出：“这...”

赦无心继续说到：“知罪者，才可斩罪；斩罪后，才能承罪。业力落己身时，才敢说无愧。”

元佛子合掌，接着又合眼。他正准备细悟罪佛所言，赦无心却伸出手拍拍对方的肩。

赦无心的语气都放轻：“记住，即心是佛。”

谁知晓，又见风僧白云剑办完事情回来，大喊一声：“罪佛！元佛子！我在路上给你们提了一桶水！元佛子快来洗石头！”

元佛子：“......”

赦无心：“元佛子，去吧。”

元佛子应声，随着白云剑走远，心里却在反复重复着罪佛的话语。

“即心是佛...吗？”

——

已经是开始的第九十九天了。

倒在段念身边的“僧人”似乎很多，但他没有数清楚。不用问，别去想，选择了斩业的道路，自应无所犹疑。但迷惘会因此减少吗？他无法说清，只是手上鲜血不止...

他问过，但又如何呢？他去问那些癫狂的僧众，你为何起杂念？那些人只是疯狂地喊叫：什么佛祖说无念无心无情！人何能无心！怎不生念想！什么又是情！那些喧嚷伴随溅出的鲜血撒在段念脸上，他明知此为狂佛入魔，却也难免犹疑。于是他袖上又添新红，又受重伤。最后落得一步一瘸，模样可笑。

段念不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血，还是那些死人活人的。佛者不过是勉强清楚自己已经在失血昏迷的边缘摇摇欲坠。他踉踉跄跄地走，终于是走到一处无人的河水边。段念伸手下去，红色便在水流中散失。水流太快了，本该如烟雾般漫开的血都被这条溪流迅速带走。他的红发垂落，让水花沾湿了许多。却不想发里也给冲刷出了血色。

乍一看，竟像是发丝给洗脱了颜色。

他不讲话，甚至一步步地走下河。冰冷的温度一点点刺进段念的骨髓里，但他浑然不觉。恍惚朦胧间，段念眼前慢慢地浮现起他入门时的情境。

师父给了他一面镜子，还有一个茶杯。段念接过来，发现杯中只是清水。他不解，却听见师父说：

“此后它们就是你的老师，你要努力跟它们学习。”

段念问：“我该和他们学什么？”

师父便说：“水无常形，和他学际遇之变不留怨怼；镜无遗漏，和他学时事转换少生恶计。水无我，镜无心，不落入空想，便不会迷失自己。”

无我，无心，如其心然，佛法不变。终不是为私情出手，但业果已承。他捞起一捧水，有些浅红的液体落下来。

段念喃喃到：水是逐流，镜照一切空。若本无心，何来迷心？

——

“段念，你到头来不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

“此是吾自身之意。”

问瑾遗看着远方矗立的枪，笑容正是玩味。他听到段念这般开口，神情稍稍收敛，又问：

“为何呢？元罪业力非一般人能受，吾想你并非无知。”

“一切法皆通，承业力时亦斩业。果报自偿，无所惧也。”

段念抬头，眼里却不再能让问瑾遗看出任何情绪，

“我愿信一切因果。”

没意思，只是发东西，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天雷青静以外的静涛君受向cp，我会查成分，请相关同人女不要在我帖子下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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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 【罪佛赦无心粮食向】寂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