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8.04 桂花井(一~三章&番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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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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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12-08-04 22:0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4 桂花井(一~三章&番外完結)

此篇故事為友人之自由創作
並已同意轉載
請各位安心食用

第一章

月兒又升起了，是如鉤的冷月。柳蕓香靜靜地坐在窗前，將面頰貼靠著窗櫺，望著外頭在清冷月光下顯得孤獨的一株桂
樹，以及樹旁的那口井。小院翻修過了，幾乎失了原本的風貌，唯獨這兩樣被留存了下來。桂花依舊淡雅清香，井倒是荒廢了，井水不再清甜甘美。蕓香的目光不曾稍稍移開過，眼中滿是濃濃的期待，只不過多了一絲淡淡的失落，更多了一抹說不出的什麼。

「昨夜，你又失約了。你什麼時候來接我？我在等你。」

＊＊＊

親事就在一群長輩的飯局中談定了。新郎倌兒是縣太爺許大人的長子，官家子弟，新嫁娘則是城中首富，柳家的千金。一富一貴，門當戶對，媒婆是這麼說的，舌燦蓮花，哄得雙方可是滿意得不得了。然這婚事柳家算是高攀了，士重於商，怎麼說讀過書當過官的，這地位便大大提高了不少，若攀上關係，也是風光。因此柳老爺極為看重這門親事，如今說成了，自是得意萬分，席上的酒一杯杯落入腹中，與未來的親家相談甚歡。

在同一時間，柳家千金柳蕓香正站在柳府的小院子裡，面對著一名穿著粗布衫的年輕男子。他是柳府的長工，自小就被賣進柳府打打雜、做些粗活兒，算起來也有時十幾個年頭了，幾乎是與蕓香一同長大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昔日的玩伴兒、青梅竹馬成了一對戀人。當然，是背地裡、見不得人的。

「你......真非走不可？」蕓香輕輕地開口，卻不抬頭，只是拉了身旁桂子樹的枝條把玩。這棵桂樹是小時就有的，每當起
風或有人經過輕拂上花兒，花瓣大多都會落入旁邊的一口井，兩人時常用井裡融著桂花香的水泡茶喝。

男子皺皺眉頭，「蕓香，妳明白的，我離開是為了去闖一番事業。等我有了成就──」

「我愛的不是你的成就！」一鬆手，蕓香定定地望著男子，枝條上的桂花落了一地，「我根本不在乎的！」

「可妳爹在乎！我也在乎，我必須讓自己配的上妳。蕓香，不會太久的，等我成功了，我立刻回來娶妳！妳等我！」

風捲殘雲，也捲起了安在樹上的桂子，全數墜進了井中。

＊＊＊

風起了，蕓香起身將窗子拉得更開了些，好讓夜裡濃重的桂花香毫無阻礙地湧進房裡，連帶的，淡淡的月光也照進了閨

房，灑在桌上的一只翡翠玉鐲上，映照出湛幽幽的綠光。彷彿被吸引似的，蕓香緩緩朝它走去，伸出一隻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手掌覆上了玉鐲。在那一剎那，蕓香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夜涼，玉自也沁著寒意。她打著哆嗦，但無關乎那侵入骨髓的冰冷。寒冷這感覺她早已習慣了，不算什麼的，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這鐲子的存在。雲香嘆了一口氣，輕輕的，幽幽的，對著玉鐲吐出了一句話：「你合該在這兒的，但我多麼希望你別出現。」

＊＊＊

「蕓兒、蕓兒妳快出來呀！爹同妳說個大好的消息！」剛在許大人府裡喝得爛醉的柳老爺被攙了回來，還跟著幾個許大人來護送的許府家丁，走得搖搖晃晃仍不忘呼喊女兒，急著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溫婉的柳夫人從堂後走出，笑著問：「老

爺，您回來啦！什麼事這麼開心哪？」同時，眾人陸陸續續都到齊了，「小紅，妳下去到杯醒酒茶來給老爺。」丫鬟小紅退離前廳，一路上還頻頻好奇地回頭，想知道是什麼天大的喜事。

喝過了醒酒茶後，柳老爺稍稍清醒了些，接著便刻意地清了清喉嚨，煞有介事地說：「你們都知道我今日上哪兒去了吧？我去了許大人的府邸！不是我愛說，那兒的排場啊可大了，當官兒的跟咱們老百姓就是不一樣，出手都特別的闊綽！」柳夫人笑了笑，沒接話，而柳蕓香則是困惑地望了望爹親和娘親，她根本不知道爹上了許府。一旁的親戚忍不住開口問：「那麼那件事到底說成了沒有？柳老爺，您別盡賣關子說些不打緊的話了，還是說結果吧！」柳老爺又呷了一口茶，才道：「哎，這哪是不打緊的話？我女兒能嫁得這麼風光的人家，當然得好好說說才成！妳說是不是，夫人？」柳夫人嘴角含著笑意，說：「老爺說的是，蕓兒能有這麼理想的好人家，我也挺放心。」親戚又接話：「那就是成啦？唉唷這可不得了哩，攀上了官家，柳老爺，您往後可發達啦！別忘了照顧照顧咱們啊！」眾人樂得笑成了一氣。

[ 此帖被modi在2012-08-05 15:1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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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8-04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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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突的，蕓香像是被燙著了似的迅速將手移開，彷彿這玉鐲有著炙人的溫度。她慌亂地自懷裡摸出一塊帕子包住玉鐲，接著將它高舉過頭，想狠狠摔碎，眼裡燃著悲憤。然而過了許久，蕓香依舊維持著這姿勢，只是眼中純然的悲憤轉為複雜，有些無奈，有些恐懼，有些壓抑。高舉的手慢慢放下了，嘗試靜了靜心，卻怎麼也平不了在心裡翻攪的百種思緒。末了，她強裝淡定地甩開了絹帕，掩住了玉鐲散發出的，似鬼魅般的碧綠幽光，這才吐出了悶在胸口的一口氣。她毀不了它，那就避吧。

「我知道你承載了多少無法言明的痛苦，但我不會讓你囚禁我的。」

＊＊＊

「我……我不嫁！」柳蕓香一開口，廳裡原本喧鬧不休的眾人皆呆住了，不知所措地相互對望，最後所有的目光皆集中在柳老爺身上。

「妳、妳這丫頭說這什麼話？！」柳老爺大怒，「這事哪輪的到妳來插嘴？再說嫁進許府又有什麼不好？！」蕓香雖被吼得楞了一下，但仍是執意要說：「我不能嫁！我、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和他說好了，我……他會娶我的！」此話一出，更是引起一片譁然。

柳夫人見事兒鬧得越發嚴重，趕緊出言送客：「各位，今日真是失禮，老爺喝多了，小女心情不太順兒，煩請先回去歇息吧！改日定會親自上門賠罪的。」眾人見沒熱鬧可看，便一批批竊竊私語地走了。這廂都打發完了，那廂還亂著。

「住嘴！妳一個姑娘家說這些話還要臉不要？我的面子都被妳丟盡了！」柳老爺氣得將桌上的杯盤掃落地，一片狼藉。「哼！什麼心上人，八成是那個在府裡工作的窮酸是不？憑他也想娶妳？我看他圖的是我們家的家產！」「爹，他不是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我們是相愛的，我──」「夠了！」怒極反笑，「他哪裡能和許公子比？光家世就輸得一塌胡塗了！許家有錢有勢，妳不嫁簡直是愚蠢，悔婚更是拖累了柳家！哈，那小子想娶妳，這輩子沒門兒！」「可是、爹──」蕓香還想再說下去，卻見娘親對著她搖了搖頭。

「孩子，別這麼對妳爹說話。妳跟我進房，我有些話想同妳說。」柳夫人向著仍是怒氣沖天的柳老爺福了福身，「老爺，您也別氣了，我說說她。」

在柳蕓香的閨房裡，柳夫人在床沿坐了下來，招呼著：「蕓兒，來，妳也坐。」柳蕓香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坐下。「蕓兒，妳剛剛不該那樣說話的，外人那麼多，是丟了妳爹的面子。」蕓香一聽，低下了頭，但接著又抬起頭，急切地說：「可是再不說，爹真的要把親事給定了，那我和他……」柳夫人輕輕按住蕓香的手，「孩子，妳爹也是為妳著想。那許家是富貴人家，許大人是好官，妳嫁過去是不會吃虧的。娘知道妳喜歡那名長工，但許家能給的比起他能給的差太多了，妳跟著他，不會幸福的。」「什麼是幸福？」蕓香幾乎是激動地大喊了，她無法接受娘親的說法。「憑什麼妳會認為把我嫁給一個陌生人我就會幸福？！難道我心裡有人卻要和別的男人共度一生是幸福？！」

柳夫人不發一語地承受著女兒的發洩，因為她彷彿看見了過去的自己。這種感受她何嘗沒有經歷過？太痛了，揪心的痛，只是──「蕓兒，一切都會過去的，妳現在的執著、堅持，也許往後回頭看，是雲淡風輕。況且，這是每個女人都必須要走上的路。」她輕拍女兒的肩。

「所以，生為女人就必定要……接受不屬於自己的人生？」蕓香茫然地望著娘親臉上的平靜。自她有記憶以來，娘親就是這樣淡淡的，就連爹爹納妾時，她在娘親臉上也找不到一絲絲的波瀾。是太會隱藏、控制情緒，還是……無動於衷？

「蕓兒，爹娘不會害妳的，許家真是好人家，妳爹才會讓妳嫁的。」柳夫人自腕上摘下一只通體碧綠的玉鐲，「這只鐲子是當年我出嫁時，我娘交給我的。妳是第九代，將它傳承下去吧！聽話，蕓兒。」說罷，柳夫人就要將玉鐲套上蕓香的手腕，不料蕓香卻迅速將手抽離。柳夫人錯愕地楞了一下，便笑笑地說：「也罷，等妳準備好了，再戴上吧！不過妳還是先收著。」柳夫人拉過蕓香的手，把鐲子塞進她掌中，握緊，接著就要轉身離開。這時，蕓香叫住了她：「……娘，妳快樂嗎？」柳夫人一怔，有一瞬間神色複雜。

「……只要妳爹快樂，我自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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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2-08-04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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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婚事已開始籌備好些日子了，每天總有不少人上許府及柳府恭喜道賀，熱熱鬧鬧的，城裡瀰漫著歡喜的氣氛，眾人的心情也隨著婚禮那日的接近而更加亢奮。柳老爺整日接待上門拜訪的客人也不顯疲態，反倒是神采奕奕、樂不可支。柳夫人雖鎮定不少，但仍能看出那隱藏不住的滿臉笑意。下人們就更明顯了，打掃的會不由自主跳起舞來，煮飯的也常就這麼哼起五音不全的小曲。

種在柳蕓香院落的桂花香味卻淡了，因為府裡加種了許多客人送來的名貴香花。

終於，今日就是許府迎娶之日了，柳府忙碌得幾乎要沸騰起來。入目皆是喜氣的紅，大大的「囍」字就貼在正廳，震耳的鞭炮聲就像在昭告全天下，這兒要辦喜事啦！

「新郎倌就快到了。小紅，妳去通知小姐，順便瞧瞧她準備好了沒有。」柳夫人叫住正好捧著一盆花的小紅，派了任務給她之後，對身旁的柳老爺說：「這孩子終於看開了。老爺，你也抽空瞧瞧她去，前些日子這麼一吵，別讓往後氣氛都僵了。」柳老爺看著她，「我會的，夫人，我們終於見到蕓兒出嫁了，還嫁得這麼好。」正當兩人愉悅地談論女兒小時發生的趣事時，卻看到小紅邊跑邊拉高著嗓子尖叫──

「不好啦！不好啦！老爺、夫人，小姐她、她不見啦──」

＊＊＊

月漸西沉，遠方的天際已渲染出一抹淺淺的白。柳蕓香步出閨房，走到桂花樹與井邊。院子裡還暗著，但不久後，陽光也會灑落在這兒的。

柳蕓香眷戀地望著自遠處群山後漸溢出的光，兩行清淚滑落。

「就算你不會來了，我還是要等你。」

說罷，柳蕓香毫不猶豫，縱身躍入了井中。

一如百年前。

【桂花井完】

Ps後續將會有番外篇更新，謝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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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2-08-04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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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井番外是在下的創作了
文筆拙劣還請多包涵

桂花井－琴井相融(番外)

第一章

＊＊＊

夏蝶雪纖軟玉嫩的青蔥撫著琴，輕柔帶點哀淒的無奈旋律從霓軒樓乘風而至窗外，「無功不受祿，此情未相報……」微啟朱唇，她呢喃。剎聞柳家千金柳蕓香前三日為避婚投井而死的消息，夏蝶雪的心萬分難熬，只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已到伸手也不可及之處，她徒留惆悵。如今，她再也沒有可以真心相談的對象，也沒有真心關懷自己的人了。

「柳姐姐，妹妹不義，無法送姐姐最後一程，只能在此為妳撫琴一曲，希望姐姐一路好走，別有遺憾……」

＊＊＊

兩年前──

「快、快來人啊！夏府著火了！」
「蝶雪小姐呢？蝶雪小姐──」
火勢蔓延得很快，濃密的黑煙佈滿整個天空，夏府被大火無情地吞噬著，沒有人知道起火的原因是什麼，眼下也沒有人想要去追究，因為他們明白陰曹地府可不
是什麼好玩的地方，還是趕緊逃為上策。

「奶娘、奶娘我在這兒──」一人獨自在後院賞花的夏蝶雪被突如其來的大火嚇得不知所措，全身直冒冷汗牙齒打顫，害怕的緊。「小姐別慌，奶娘這就來了……」深怕夏家唯一的血脈有什麼不測，何紀拚了老命一條也要護著對她有再造之恩的夏家人，更何況是被視為掌上明珠的夏蝶雪。

「小姐、快爬上我的背，奶娘一定會讓您平安逃出去的，莫要擔心。」眼看後院已沒了退路，何紀鐵了心讓夏蝶雪踩著自己的肩從搖搖欲墜的圍牆攀爬至外。「奶娘那您呢？您要怎麼爬出去？」杵在圍牆上頭，夏蝶雪仍不氣餒的拉著何紀的手，因為她明白，若是她鬆了手，何紀就得永遠地離開她了。「小姐，您快走吧，何紀會跟上的。」為了夏家，她死而無憾。「奶娘……」要走大家一起走！

「快走吧──」掙脫出夏蝶雪緊握的手，何紀落入火海，不見蹤影。

「不──！」奶娘犧牲自己救了她，該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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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2-08-05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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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井－琴井相融(番外)

第二章

一人獨自走在街上，她是夏家唯一存活下來的命脈，她親眼目睹家僕撲在爹和娘的屍體上一起被焚滅，許是和何紀一樣護主心切，全都帶著一顆忠心離開她的身邊了。蜷縮在牆角，夏蝶雪悶頭哭泣，如今該何去何從？哪裡有她的容身之處呢？

「姑娘，要不要嚐嚐桂花茶？」

本來已經打算隨親人而去的夏蝶雪，被站在她眼前的女子嚇了好大一跳，這是仙女姐姐下凡嗎？怎麼會有如此清麗脫俗之人和這麼如沐春風的嗓音呢……

「既然妳不說話，那麼我就當妳是答應囉？」

夏蝶雪仍是毫無反應目不轉睛地盯著仙女姐姐看。

「妳叫什麼名字？」

「夏蝶雪……」

「很好，蝶雪妳就跟我回府裡一起嚐嚐桂花茶吧！」

「仙女姐姐、可是我……」

「我不是仙女，我叫柳蕓香，沒有可是，快走吧！」

被緊緊握住的手有一股暖流圍繞在心房，夏蝶雪望著柳蕓香的背影，眼淚又不聽使喚地流下，終於有人願意收留她了！雖然她說她不是仙女姐姐，可是在她心目中，她真的就是仙女姐姐下凡來解救她的。

＊＊＊

「蟬歌，許大人來了，快去招呼人家，別怠慢了！」青姨微掀捲簾，望著夏蝶雪的倩影如是說。還記得蕓香當初帶著小ㄚ頭來霓軒樓安置的時候，她還不怎麼情願收留那瘦骨如柴的小姑娘，身軀瘦弱得好似一陣風就能把她吹散，嬴弱不堪。
不過看在柳家小姐與她是忘年交的面子上，她還是選擇相信柳蕓香看人的眼光，收留了夏蝶雪，並與蕓香給她起了個藝名──「蟬歌」。

「是，我這就去。」

. 「等等，這桂花餅和桂花糕也端過去吧。」自從蕓香心血來潮讓小妮子跟著她學做桂花料理之後，夏蝶雪的廚藝簡直到達某種神乎其技的境界。

「……」

「怎麼了？」

「沒，我這就端去。」

「快去吧。」唉，雖然霓軒樓不是啥救濟院，和往日的夏府更是比不上，但畢竟也是看著那ㄚ頭長大的，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青燁會不知道嗎？

蕓香啊蕓香，生死之於妳真是這般無所謂嗎？
那個不知何時才能與妳相守的男人，那口桂花樹下的井，那些有妳相伴的日子，
妳選擇轉身而走是嗎？
把執著化為等待，一意孤行地不順從命運，可妳是否還記得……
還記得這裡，有人依然等著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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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2-08-05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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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04 桂花井(一~三章&番外完結)

桂花井－琴井相融(番外)

第三章

「許公子，別來無恙？」

「能見到蝶雪姑娘，自是甚好。」

「……請公子喚我蟬歌。」

「那麼也請喚我晉霖吧。」

只見眼前的男子似乎沒有讓步的意願，夏蝶雪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霖哥。」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稱呼他，但她就是覺得彆扭。

「嗯，蟬歌姑娘？」

不是他許晉霖太愛捉弄人，而是他實在不習慣找了那麼久卻近在眼前的夏蝶雪竟是霓軒樓的紅牌歌妓！雖說稱不上是青梅竹馬的關係，但畢竟小時候就相住在附近，自從夏家家破人亡，他仍是惦記著無依無靠的她，所以才不顧夏蝶雪已經身亡的流言，找了她兩年，誰知……他們就住在同一條大街上！

「請嚐嚐桂花餅吧。」遞過玲瓏小巧的碟子，夏蝶雪接著拿出一壺酒。

「要不是想嚐妳親手做的桂花料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許家大少是個好色之徒呢。」接過精緻的點心，許晉霖塞了滿口的桂花餅和桂花糕。

「我釀了桂花酒，你吃慢些。」來了好幾次霓軒樓，她知道他愛極了她親手釀製的桂花酒，每次見他豪邁飲酒入喉時的滿足神情，她便有說不出的喜悅。

其實，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常伴在他左右。
不是以一個紅牌歌妓的身分，也不是以一個兒時玩伴的身分，更不是以一個知心好友的身分。如果可以，她也想成為柳蕓香，那個與他有著婚約的柳蕓香。

如果她是柳蕓香，她不會棄他而去。
如果她是柳蕓香，她不會選擇結束生命。
如果她是柳蕓香，她不會還待在霓軒樓為自己賣命，感嘆自己配不上心上人。
但是就因為她不是柳蕓香，她才會如此地愛他。
她是愛著許晉霖的夏蝶雪。

＊＊＊

「蕓香的事，妳別太難過。」

自從知道夏蝶雪的命是柳蕓香救的，許晉霖便對柳蕓香懷著一股好感。
但僅此於感恩之意，再多餘的便沒了。
當初爹不顧他的意願，自行為他與柳家結下了姻緣之誓。
沒想到卻枉費了一位佳人的大好前程。
雖然柳家為了柳蕓香自縊一事，好幾次登門拜訪許府聊表歉意，
但他就是覺得，這件事原原本本就是自己的錯。
明知柳蕓香已有意中人，而自己也是落花無意流水更是無情，兩個對彼此都無過多的期待與等待，真要說上有什麼干係，也不過點頭之交。
如果當初，他能更堅決地拒絕這門親事，那麼，夏蝶雪也不必這麼傷心了。

「我不為她難過，我為她開心。」

「……」

「姐姐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她選擇了真正的愛情。雖然她的軀體已經隨著火焰焚化，但是她的靈魂卻仍在桂花樹下的那口井駐足……」

「其實說起來，錯的人是我。」

「……」

「如果我沒有因為自己不想忤逆我爹而答應這件婚事，那麼或許……」

「霖哥，這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任何人的錯。」

「蝶雪……？」

「人生有多少身不由己的事，緣份更是說不清的宿命。」

「若是能事事省心，那我們從何而努力？」

「惟有切身痛過，才知……」

「此生究竟尋覓著什麼。」

妳說是嗎？柳姐姐。

午夜夢迴，妳是否輾轉難眠？
情思綿延，妳是否有口難言？
命是天定，那人又能爭什麼？
是爭活著的一口氣，還是……
倔強頑固的不服氣？
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吧。
如果這麼做真能改變些什麼……
那麼我想，那一定是總畏縮在妳背後的我吧。
雖然明白這一條崎嶇的路不好走，
但我還是只能再對妳說一句……

『一路好走，珍重再見。』

別了，寄宿在桂花上的那抹執念。
別了，讓我浴火重生的仙女姐姐。
願來生……妳我還能似這般情同姐妹。
到那時，桂花一定會開滿整座山谷。

桂花井－琴井相融(番外)
END

後記：桂花井的所有故事在這裡完結，我們沒有打算讓它發展為長篇故事，在這裡點到為止是希望大家能夠體會我們想要表達的情感，再次謝謝來觀看的朋友，我們有機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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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04 桂花井(一~三章&番外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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