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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5 【原创·青阳子中心】道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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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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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09-15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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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5 【原创·青阳子中心】道可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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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剧，由“一挥即清凉”的天地门道扇冠名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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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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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座第三集拍摄完毕，场地外旁观的四道子发现旋玑脸色不大对，纷纷奔来问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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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广寒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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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旋玑擦去嘴角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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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你，你嘴唇都在抖啊……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乐真惊呼，眉眼间却是带着几分调笑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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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哪里是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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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方才道主抱着他，他无意间瞥到那人快要落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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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情境，怎是一字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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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师兄的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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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这么热，似乎连屋内都凉快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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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人讲究衣食起居的朴素，所以并不会在堂内放上冰块这种奢侈消遣的东西来降暑，旋玑步出门外来到一处树荫下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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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每天都不松懈练功，趁这个当口又跑去悟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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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是心静自然凉，树影葱茏，风吹动，阳光汇成的点点斑斓在身上浮游摇荡，而荫下闭目静修的人亦如同河底卵石，清净质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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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一暗，似是有人站在他面前，旋玑睁开眼，面前道者的衣袍随着清风微微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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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在这里修道，便驻足观望了会，吾打扰你静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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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道主…”旋玑起身，向青阳子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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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子里你是修为最长的一个，旋玑，可愿与吾切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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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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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青阳子面容沉蔼，目光里自有一番从容和煦，既是对方邀请肯允，就不会有不敬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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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旋玑领教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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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旋玑起掌运招间，四周温度陡然下降，青阳子凝神，耳鬓猩红色的发亦随风拂起，指掌挥动气贯两极，顿时于两人之外形成一脉分割外界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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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旋玑步走天罡附掌逼近，青阳子错身避过的瞬间亦袭向对方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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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下风的旋玑，双掌交互抵住对方澎湃攻势，同时腿扫疾风，劲道柔中带厉，青阳子翻身跃起，在半空中有如张扬片朵的狂花，随即自上空灌下绵延掌力，旋玑全神以待，负在身后的道扇霎时腾空带起一道虹光，随着衣袂飘荡骤生八卦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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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风响，掌与掌激荡出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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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太极为意的镜像中两人对持而立，风清云散回归虚无化为漫天冰晶雾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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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道扇枕入臂弯，青阳子道：“你的功力增进不少，与吾不相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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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玑鞠礼：“是道主有意谦让，旋玑尚不能达到道主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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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子看着面前追随自己十余年的旋玑，一贯地温柔稳重尽职尽责，有冷淡锐利的一面，但他从不对自己展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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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玑没有回避青阳的目光，那是双让人禁不住会去注目的眼睛，含蓄中气度威扬，于雷厉风行的神魄中饱含忧患之美。树影婆娑，万花川谷生长的奇花异草到了一年中颜色最浓的时期，风一吹，花瓣被卷向天空，任身躯飘泊游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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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大师兄真帅！”背后传来一片整齐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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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还能继续看会，现在看不到了。”乐真语出戏谑，手中笛管微拨发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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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旋玑回头一个分神，顿感呼吸一滞，方才与青阳对战弥留在周边的术法还余力未失，贴近地面流窜的冰气迅速凝结上来，旋玑子闷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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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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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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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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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接住仰在怀里的旋玑眼睑微动，拥着他的四道子出声叫他，蹲在面前的青阳子亦神色凝重，欲抬掌运气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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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主，我没事……”旋玑缓了会神，抬手押在青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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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师兄弟俱是紧张又欢喜，晏虚子温声道：“是我们不好，害师兄分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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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叹口气：“晏虚，此话该换我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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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空灵异响令众人回过头去，方才旋玑与青阳斗法的地方，竟不知何时生出碧草清芳，伴随风雾洒落，同样的奇景还在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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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在这样的春天里，大师兄却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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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自在欢笑，此境是道者的洞天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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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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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见过红色的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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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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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真抓着身边的树枝，只稍一摇动，树杈里便传来柔软的鸣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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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里居然有鸟筑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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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真深深点了几下头，那安然满足的神色，仿佛树上那几只鸟是他所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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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从前些天起，你就一直站在这个地方，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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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浮空，树上坐着的两人，视线皆是落在那只鸟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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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和红色的鸟有什么关系呢？”晏虚看着巢里分明看不出羽毛颜色的幼鸟，脖颈上刚刚长出的茸毛正随风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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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受道主所托出门送信，路上遇到一班戏班在演皮影戏，就忍不住停下来稍微看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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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子安静听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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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出鸟儿寻亲的戏，我问台下看戏人里的一位老夫人，天下之大，鸟之数量何其庞杂，又如何能够寻得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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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寻人尚且不易，鸟那么小，要找到亲人确实更难。”晏虚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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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真一笑，目光在晏虚认真思考的脸上微微游移：“那位夫人告诉我，其实根本不可能找到，鸟儿的父母，在它第一眼见到时就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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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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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我心里，那只红色的鸟就是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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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讶然，却也知晓这并非意外，乐真这般喜欢穿红色衣服，不止因为他本身就喜欢红色，或许也有着另外一层意义，在他内心深处，一直有意无意追随着一道颜色，或深或浅地，模仿着一个人的音容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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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一点的晏虚子，心底漫上一股无以言说的情绪，感觉酸楚的同时却又开心得想笑出声，晏虚抬手拍拍乐真的肩膀：“要是让道主知道你将他当作娘亲看待，道主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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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里晏虚师兄最疼人，千万不要把这样的秘密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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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被这样的乐真触碰到内心柔软的地方，晏虚捉弄的心思忽地兴起，他也奇怪，自己平日并不喜欢做捉弄别人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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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前些日子说的可是大师兄最爱护师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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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走近，乐真竖起食指：“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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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师弟，乐真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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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乐真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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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子抬头：“原来你们在这里，来吃饭了，大家都在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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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来。“乐真纵身从树上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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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也随后一跃而下，看着乐真目光不离他的模样不禁摇摇头，伸出手碰了碰自己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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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的意思，乐真终于放下心走去道舍，晏虚子负手身后，面露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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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用说，大概道主也早明白，师兄们也感受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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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亲人正是看着一只红色的鸟，翱翔于他们世界里那片多情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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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你这道火红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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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无诺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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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威临子看起来心事重重，向来善解人意的晏虚，也一早发现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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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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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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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虽勤加练习，却不知自己底限几何，晏虚想向二师兄讨教，以便切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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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我术业有别，吾专攻刀法，师弟精于轻功，如何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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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笑道：“武学本通，即使门道不同，亦有互相借鉴运用之法，否则面对的对手形色各异，又怎会互见高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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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所言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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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晏虚抓住他手腕，还未及威临子反应，便拉着他向天地门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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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你这么积极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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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师兄是在怪我以前不够积极吗？那晏虚以后会多主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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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晏虚，师兄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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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来到天地门前，门石宽广甚是庄严，午后霞光映衬其上，更显得这光裸突兀的地貌多了几分苍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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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我在二十招内看谁能先制住对方，不可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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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威临子将背着的刀取出，“师弟，留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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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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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晏虚子一跃而起，眨眼功夫便站在了高耸的门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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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站在上面的人一般都比较厉害，故事里都是这么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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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子一愣：“晏虚，什么时候学会说肖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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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子行礼：“师兄，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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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子刀锋一沉，霎时飞沙走石，破空之势袭向高处定立之人，而晏虚长袖一振，刀气掠过衣角时身形已疾走出五丈开外，威临子不给对方喘息机会，刀柄一转欺身上前，一把威灵刀舞得赫赫生风，刀光织成一片罗网，沾肤即伤的凛冽气息牢牢锁住晏虚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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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二师兄，晏虚子心惊的同时丝毫不敢怠慢，提元运气，招招化解困数，威临子的攻势如举刀落水，被连绵化去锋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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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子心感晏虚子内力精进，二十招眼看将至，仍未分出胜负的此刻威临子举刀过顶，昊光绽开的同时一招“刀劈阴阳”惊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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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晏虚子丝毫没有闪避，正面承接威临子的倾力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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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子大惊，然而此刻收刀亦来不及，就在他怔神惊呼之时，晏虚子眼睑一张，被刀气削下一缕发束的他猛地窜近威临子面前，鼻尖交触上的一刻点住对方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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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子一僵，脚底虚晃倒落对面人肩头，被晏虚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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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威临子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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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耳边声音一如平时那般温和沉静，“如果你会生气，就等回去再责怪晏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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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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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发现师兄有心事，吾虽明白师兄一向刚强火爆，但吾仍不愿看你将它埋藏心里一人承受，若是可以，晏虚想同你一起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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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那般作为，可知有多危险！”威临子怒道，可话说到后半，他自己也知气势已软去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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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手面前手软分心的二师兄，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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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临子一时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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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道子中晏虚是个性最柔和的一个，可一旦遇上他所坚持的东西便会前所未有的强硬，多少年的相处威临岂会不知，一贯冷静的晏虚忽然变得俏皮起来，多半是刻意要让对方放松或是想要安慰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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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刚才晏虚跃上门石，威临子看着他飘然的身影，便与昨晚梦中所见的影像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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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昨晚做了一个梦，梦里师弟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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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背着你一路拼杀，你却一直叫吾放下你，不想拖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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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威临子的头就枕在自己肩上，所以对方细微的气息都清晰可闻，晏虚忽然错觉般听到一丝哽然，因为太过细微让人怀疑它是否真正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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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肩上声音道：“你将吾推出阵外，为了救吾，吾甚至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能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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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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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只觉心底划过一阵尖锐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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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过的不是梦里的自己如何，而是面对梦境失措无望的威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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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那是梦，”晏虚温声道，“只是个梦……晏虚会一直陪伴道主和师兄左右，无论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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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出这个承诺的自己究竟又有几分把握，江湖险恶，谁都无法预言自己明日几何，不是今天别人死在自己手上，就是他日自己亡于别人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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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出的话亦并非不能完全兑现，晏虚笑笑，肩上男儿的重量令他格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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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虚确实会始终陪伴师兄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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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人世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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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刀法卓绝的“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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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真，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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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兄，你有看到我在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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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子转身继续忙，一旁蹲着的乐真移开吹火筒，手背拄上嘴角，刚想忍住笑意，没想到呼吸一岔，火筒那边的烟气倒冲直接呛得乐真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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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没从方才沉浸的情绪里好好抽离出来，乐真带动气息又是一阵咳，一时间眼角泛泪不知是哭还是在笑的他，顿觉自己一团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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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广寒子低头看他，“让你做这种事果然还是勉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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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师兄！”自知方才自己的反应让对方产生了不好的想象，看着广寒显然阴沉的脸色乐真连忙坦白，“只是没想到，擅长用剑的三师兄是我们几人里切菜手法最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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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不会认为使刀的威临师兄使菜刀也是绝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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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广寒子说中，乐真心虚地别开脸：“三，三师兄，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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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相处这么多年，吾自然明你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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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想说我古灵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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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穿着红色衣服的三师兄真是气概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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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寡言冷肃的三师兄真是风姿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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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三师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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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擅长吹笛的自己也同样擅长吹火筒的三师兄，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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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看看吹火能不能吹出音律来，但一想灶台里的火如同鬼魅一般忽明忽暗地起舞，就很难真的去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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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可不想对着煮成一半焦炭一半夹生的饭被诸位师兄“温柔的目光”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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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想象正中间吃着饭对饭菜不置一词，无论多糟糕也还是会默然吃下的青阳子，愧疚之情就更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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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真子，越受到大家关爱就越会手足无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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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终于做好，香气四溢被端上桌，道主和师兄们陆陆续续坐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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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广寒掌厨的菜真是人间美味。”旋玑甚为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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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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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旋玑夹起一片外形奇异的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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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对着火沉思的道者。”广寒子平静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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