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6/9【封雪殘歌】I~IV下(完)，4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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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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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05-26 14: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6/9【封雪殘歌】I~IV下(完)，43F

I ．兩生 (上)

山林野景，草木扶疏，此刻呈現一片銀白世界。

即使沒有現正呼嘯肆虐的暴風冰雪，此山中平時亦是十分靜謐，鮮少人跡之處。

一處密洞中，存在著方圓百里之內唯一的溫暖。一堆不算大的柴火劈啪地作聲，兩個靜默無語的人，靜靜地待在裡頭。洞中不時傳來地下水流通過的細微聲響，在一處並冒出地面形成了淺塘，塘中竟生長著幾株佛座蓮，隨著水流的波動淺淺搖曳。

劍雪無名靠在一排木欄上席地而坐，這是他親手打造的木牢，一根根木條嵌入洞頂與石地在角落圍出一塊禁區，木牢裡是被他封住功力鎖住足踝，前一日才與他極招相對、互拼性命的死敵──吞佛童子；也是他在世間流浪的日子裡唯一的友伴、今生最重要的人──一劍封禪。

一劍封禪初醒時很生氣，憤怒地質問自己為何如此對待他；待他背對著他解釋完那對他絕對是重大打擊的理由，他竟又反過來安慰他。

只對他一人溫柔，只對他一人講理，今生唯一體驗過的真摯情誼。他們同樣茫然而漂泊，彼此都把對方視為自己最重要的人，心靈唯一的依託之所。誰知事實揭曉，竟是一片殘酷的滿目瘡夷。想回頭卻已太難，他還記得吞佛童子那森冷的笑意，持劍對立時狠絕的殺氣，他無法將他與一劍封禪的面容疊合在一起，他知道一劍封禪也不能，他們都還在與事實搏鬥，試圖延緩被它擊跨的速度。

木牢裡的人微微動了一下，發出乾草摩擦地面的聲響。劍雪盡力讓他能待得舒適，甚至用附近生長的芒葦親手編了一張軟床。他並不願意讓他受到如此待遇，可是他想不出其他的辦法，能夠暫時遏止吞佛童子帶來的威脅。

其實他並不很清楚自己為何把他帶來九峰蓮滫，但這裡是他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地方。地處隱密，少人知曉，暫匿此地應該很適合──但他心知有心人若欲找尋，無論待在哪裡都一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也許，他是在潛意識中希望一蓮托生猶能眷護他們，他們同樣因與他的因緣而生，造就牽扯繫磨的命運，亦師亦父的長者坐化的骨骸端坐在洞的另一頭，劍雪始終覺得他仍是在微笑地看著他們，如同百年前他沉眠於蓮花瓣包裹之中，所感受到那份慈祥的溫暖。

風雪越來越大，有些冰粒甚至旋舞著吹進了洞裡，火堆吞吞吐吐地盡力散發著熱度，他添了幾條木柴進去。也好，暴雪能把洞口完全掩藏於枯枝的陰影之下，這樣的天氣是不可能會有人找到這裡的。

只是……

「一劍封禪。」他喚。

「嗯？」背向他側臥在角落石牆邊的男子應了聲。

「你會冷嗎？」

「還可以。」只是無法運內力禦寒，可惜外頭的風雪並不是一座小小的火堆可以阻隔的。

一陣沉默。聽到木牢的門「咿呀」一聲打開，一劍封禪翻身張開了眼睛，愣住。

「你進來做什麼？」

「幫你取暖。」他小心地把門關好，在他身旁坐下。

「…………劍雪。」你究竟記不記得你是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

「何事？」人兒看向他。

「………………算了。」一劍封禪躺回草床上，這次是仰天躺著。

劍雪拉住了他的手，微蹙眉。「好冷。」

他任他握著。「沒內力當然冷。」

劍雪雙掌包覆在他的手上，好一陣子沒答腔。一劍封禪也沒有再出聲，只是閉目休息。他並不是還在生他的氣，只是不想說話，即使他相信劍雪所說的一切，一時間卻也難以接受這個荒謬的事實。

他聽見旁邊悉悉簌簌的響，然後感到一隻手伸過來環抱上他的肩頭，緊接著一個柔軟的身軀挨了過來。猛然睜眼，劍雪放大的面容就在近在咫尺。

「你你…」他差點咬了舌頭，暗罵了自己一聲。「你做什麼？」

「冷不好睡，幫你取暖。」劍雪回答，純亮的眼眸顯示──他是認真的。

溫暖的身軀緊貼著自己，鼻端嗅到他身上總是帶著的淡淡梅花香氣，不該有的念頭此刻萌生──雖然並不是第一次，過去結伴同遊時朝夕相處，也曾同榻而眠，可以前他總還能半夜偷溜出房練劍，絕沒有像現在這樣連閃躲都無處。一劍封禪擰著眉不知該如何回話，要老實告訴他你這樣我反而更睡不著嗎？

「你真的冷。」劍雪發現一劍封禪不僅手，連肩臂也冷冷的，若是不趕快暖起來很容易著涼。他按揉起他的臂膀，柔荑卻被一把抓住。

疑問地望向他，火光曳動中看不清一劍封禪的表情，只覺得那對褐眸似乎與平時有些不同，似乎深沉了些，逕自被他歸類為洞中太暗造成的錯覺。

一劍封禪則是盡力試圖穩住情緒。雪梅如練的幽香繚繞在他的呼吸間，他差一點就要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

「劍雪，」他深呼了一口氣，推開他坐起。「這樣不會暖。」

跟著起身。「為什麼？」

「隔著衣服怎麼可能會暖。」這是常識……呃！他剛剛說了什麼？ O_O!!

「…是這樣嗎？」語氣自然的回答驚起他不好的預感，猛然轉頭，果然看見劍雪的手正挪向衣服上的盤扣，連忙又伸手攫住他的手腕。

明白寫著疑惑的目光直接射過來，他拼命在腦袋裡找字句拼湊。

「…不用了。」拜託，不要叫我解釋。 Q_Q

「為什麼？」

……果然。「…我不會冷。」可惡，他真想打死自己算了。

「你明明冷。」劍雪的固執個性完全顯現。

他沉默了。心知找理由搪塞是行不通的，以劍雪的敏銳，最快的解套法就是坦白從寬。……但是，就算是說實話，他會接受嗎？他知道自己是他最親近的人，可是他不敢確定劍雪對他的感情也到這樣的程度，更何況他的心理如同赤兒，一下子得知自己的好友對自己抱持著這種情感，他的反應會是……？

徘徊身邊的梅香不給他冷靜的空間，他知曉自己的慾望已難以平息，寒冷的身體本能的會尋求溫暖，更何況對方是劍雪，天知道他剛才那一推花了多大的理性。

劍雪卻不明白他為何不說話也不看自己，繞到他身前想再度探詢。兀自內心掙扎的一劍封禪驚覺他再度貼近頓時僵住，劍雪溫熱的吐息直接吹拂在他臉上，在自己尚未意識到之前，他已一把將他拉進懷裡而後壓倒在地。

「一劍封禪…？」一陣天旋地轉兼錯愕的人兒直覺性地丟出問號，擊中壓在自己身上的一頭餓狼，順便敲醒他的理智。問？還是不問？

「劍雪，」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他決定豁出去了。「如果我說…我想要你……」

「想要我…？」劍雪微微蹙眉，臉上先是出現了他熟悉的困惑神情，而後忽然一楞，再來就是一片緋色染上雙頰地別過頭去。

原來他對情事並不是完全不知啊……一劍封禪鬆了口氣，同時也有股莫名失落暗生。想起他既曾為魔身，雖經過重新孕化原先的記憶已不復存，但對於一些「本能」的行為還是多少有點印象吧。至少他沒有立刻推開他，是表示他不討厭被這樣抱著吧？還是一下子不知怎麼反應？萬一他拒絕呢？懊惱地想著，他是什麼鬼迷心竅在這種時候問這種蠢問題……

正在亂想的當兒，劍雪好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的又轉回來，直視著他的眼，認真的問：「你真的想要…我？」

「嗯。」不意外看到他臉上的緋紅又增色了幾分，他猜想自己的臉大概也一樣。

「…好。」垂下眼睫。

換成一劍封禪楞住。答應得這麼乾脆？「你知道要做什麼嗎？」再次確認，右手輕撫上他的頰側。

劍雪微微地點了下頭，有些困窘的目光游移著不敢看他。

指腹輕劃過他低垂的眼睫，一劍封禪著手撩起他耳邊的髮，緩緩俯下身去。

雖已有心理準備，但當一劍封禪的唇接觸耳後的同時，仍是不禁輕輕一顫。

輕柔的吻，在耳旁摩挲著，溫熱與微涼的氣息交纏，一路滑至臉頰，眼睫，鼻尖；甫落在唇上，察覺到他初時的退縮，而後遲疑地回應，驚喜地突破他的齒關，與軟舌纏捲嬉戲。

「嗯……」低低的輕吟聲，刺激著他的情慾。

啄吻著他的粉唇，逐漸加深兩人的交纏。一直想要這麼做，如今得償所願，那滋味比想像中還要甜美。

左手鬆開他領口的盤扣，以指撥開多餘的阻隔，結束了留戀在唇上的吻不捨地下移，繼續攻佔白皙柔軟的頸根。麻癢刺痛的感覺傳上，劍雪微微瑟縮了身子但沒有推開他，纖指纏上了他的襟口，緊緊的揪著。一劍封禪單手扣住他的頸後，在雪白柔膚上一個接一個烙下專屬自己的印記。

忽爾，前一刻還沉浸在暖玉溫香中的進佔者停下了動作，支起身子，神情複雜地盯著身下眼波迷離的愛人。然後放鬆地壓回他身上，雙手緩緩地將他圈緊，額頭抵在他的頸窩，很慢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

很久沒寫文了，再提筆的第一篇獻給了這對命運多舛的小情侶 :)

斷在這邊… (毆)
我會盡快把後面補完的 ^^|| （反覆修文的習性真是…bb）

感謝願意賞光本文的道友們，有任何指教請務必告知哦 m(_ _)m
　

[ 此貼被靈月在2005-06-09 00:4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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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6)

1樓發表於: 2005-05-26 14: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是雙邪的文章欸！
我真是太愛這二個人了＞／／／＜。

對封禪跟劍雪二人之心境描寫相當細膩...，
請繼續加油哦。^^

[ 此貼被封雪在2005-06-27 23: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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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

2樓發表於: 2005-05-26 18: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心～～封哥和宝宝的文～～～
二人的性格掌握的很准，剧情也很符合，不错滴文＾＾
另：封哥为虾米要停下了．．／／／／

[ 此貼被xuechan在2005-06-18 15: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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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3樓發表於: 2005-05-27 02: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的超喜歡雙邪的文！
＝／／／／＝
感覺很棒！
他們的命運超乖舜的…
不過，很喜歡這種在危難中的感覺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城柳。
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
莫！莫！莫！

　　－－釵頭鳳

某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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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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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05-27 14: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封雪

謝謝~ 看得出您真的很愛他們呀^^
雖說我是走小悲情路線，但我還是會盡力給他們幸福的…

to xuechan

<𢠃>
多㩧𠂆美… >///<
��U�炊p孩常常𢘜�”�{定𣉞情之外，真是累煞我也。
罒于小封啊，��炕A�o娘的我也一直在�竷L�o什么停下�S…
只能𦺋，É看后篇吧 ^^b

<繁>
多謝讚美… >///<
這兩個小孩常常脫軌到預定劇情之外，真是累煞我也。
關於小封啊，這個，為娘的我也一直在問他為什麼停下來…
只能說，請看後篇吧 ^^b

to 燄零

感謝…^_^
如果不是他們註定悲傷的結局，我的怨念可能也不會被激發吧 ^^a
危難啊…(遠目) 我是希望等第二章貼上來後我還有命在…… <殺誡半斜影！>

+ + +

順便說明一下，【封雪殘歌】預定有四篇，
配對<基本上>是人邪x劍邪，時間點則是穿插在劇情的間隙之中。
由於這兩個孩子(後面還有第三個…bb)的怨念(?)太深，目前每篇的長度都是原來預計的一倍左右…(泣)

總之，還是希望觀帖的道友們多多指教~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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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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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05-27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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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爾，前一刻還沉浸在暖玉溫香中的進佔者停下了動作，支起身子，神情複雜地盯著身下眼波迷離的愛人。然後放鬆地壓回他身上，雙手緩緩地將他圈緊，額頭抵在他的頸窩，很慢地、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一劍封禪…？」因著他中斷的動作而困惑的劍雪輕喚。

悶悶的話音響起，帶著一點責備。「劍雪，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

星眸訝異地瞪大，劍雪此刻的表情是不敢置信，還有一點……被說破心事的窘然。

再度嘆了口氣，拉著他起身，讓他靠在自己懷裡。「為什麼你總是太單純，」伸手替他攏好衣襟，「我沒辦法在明知你這樣想的時候要你。」

「你生氣了？」察覺到他生硬的語氣。

「沒有。」他是氣自己挑錯了時機表白，明知道劍雪為了不得不向他揭露真相而痛苦不已，而他竟然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要壓倒他！

「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

「我是說，這跟那件事沒有關係。」劍雪抬頭對上他的眼，雙頰猶帶粉紅，眸中卻含著一點水氣。「我願意是因為我喜歡你。」

「可是你還是覺得愧疚。」一劍封禪托起他的臉，深深看入他眼底。「這種事不能隨便答應的。如果不是今天，我相信你會考慮更久。」

劍雪沉默了。一劍封禪的確說中了他的心事，他無法不去在意是自己逼他面對真相，即使他總有一天要明白，他仍然希望那個人不是自己。

兩人不再說話，相依著靠在岩壁上靜靜聽著外頭依舊狂肆呼嘯的風聲。一劍封禪凝視著火堆裡跳動的紅舌，心情已經平復。不意劍雪卻在此時推開他起身，背離他兩步遠站定。正想問他怎麼了，赫然驚見他的披風從身上滑落，接著是腰環落地的清脆撞擊……

「劍雪！！」他他他現在是在做什麼？！ @_____@

就在他呆滯的當兒，劍雪已經卸下了身上所有衣袍，只餘一件貼身薄裳，修長的肢體線條若隱若現……被眼前的畫面衝擊得有些暈頭轉向，只見劍雪回身走向他，在他身前跪坐下，接著…開始解他的衣服！？

「你又冷了。」劍雪抬頭帶點微赧地看著他，閃爍的星眸中大有「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就幫你」的堅定意味。

一劍封禪已經無力了。為什麼都過了這麼久，他依然拿他的固執沒輒？如果他現在立刻把他給吞吃入腹，也沒有人會怪他吧……

拉下一劍封禪的外衣，劃過的指腹察覺到他的體溫又開始上升，劍雪又微微紅了俏臉。不過，仍是按照自己預定的一般推他躺回草床上，然後自己也挨著他躺下。

暖柔的身子貼回他懷裡，穩定的熱度透過相貼的肌膚一陣陣傳遞到他身上。一劍封禪好不容易回神，正在想是要警告他還是再把他撲倒的時候，劍雪枕在他胸膛上，輕柔的話聲傳來：「這裡，是我出生的地方。」

一句話拉回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你說什麼？」

他指引他看向那朵殘蓮，「那朵黑色的花苞，我的元胎就是由那裡孕化。」

「……」

「當我還在那裡面沉眠之時，已經能夠聽得見外面的響動。師尊…一蓮托生每日為我誦讀經文、講解佛理，他最後告訴我的一件事，便是他將一切留給我，要我找出自己的道路。

「等我真正睜開眼睛，師尊早已坐化，我身邊只有一套旅服，幾部佛書，還有…朱厭。」

雙手環上他的腰，安撫似地輕拍，多餘的念頭早已煙消雲散，他只是很自然地這麼做。他知道這些都是他最珍貴的記憶，卻不是很明白他為何在這時候提起。

「如果我以前是魔族，那現在的我，等於是重新活過了一次。」劍雪輕聲續道：「以前我曾經想付出一切尋找我的源頭與過去；可是現在，我寧願是那個不知名姓、不知過去的自己，只是由一劍封禪起名的劍雪。」

心中一緊，脫口而出：「我……」話音硬生生斷落，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一直以來執著追尋那殘酷真相的，是自己；真相揭露之後，他如何能逃避、有什麼資格說自己不想接受？

劍雪亦不再說話，枕在他厚實的胸膛，聽著胸腔裡一聲聲有力的鼓動，汲取那份讓他安心的感覺。

躍動的火光中，兩人靜靜相依。層疊席捲而來的暗流彷彿連同風雪被隔絕在了洞外，打擾不了兩人間靜靜流動著的心思。宛如回到了過去，他們並肩同遊、談天論劍，逍遙愜意的時光。

如果不曾相識，是否就不必像現在這般煎熬？

「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救你。」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劍雪輕聲道。

當時他遭受多方仇家逼殺，三日夜不停歇的激戰後雖盡殲敵人，但也在連環暗伏下身負重傷頹倒。若不是一名路過的劍者救了他，恐怕早已力盡身亡。在彼此連名姓都不知的情況下，劍者為他清洗抱紮、渡氣療傷，並陪伴昏迷的他坐在火堆旁一日夜。

他永遠記得自己醒來時，耳畔幽幽的葉笛聲，以及那靠在火堆邊一抹妍綠的清麗身影。

綠衣人停下吹奏，回身探視他的傷勢，對於他丟出的問題「你是誰」、「為什麼救我」等等一概以「不知道」回答，他以為那夢中喚留他的傲雪梅香是由火邊溫熱的瓦罐中透出，後來才發覺竟是出自於他的身上。

他們的初次見面，就已註定了往後的命運。從此他的眼光心思再也離不開那抹清靈綠影，為他起名時，他甚至刻意地宣稱自己是他的天，只為了想長久留住他的那分任性。

從初識到相知，而後相惜、交心，可曾想過牽繫彼此的竟是如此可悲的命運；寒天中的篝火邊，短笛與葉曲的共吟，只怕已是此生是再難追的夢景。

就連現下的一點平靜，都只是短暫的虛影。風停雪歇後，無法閃避的浪濤終究會到來，避無可避。

面對不可知的未來，他該如何？

「我不是他，」似自言自語，卻是異常的堅定。「劍雪，你聽見了嗎？我不會變成他，絕對不會……」

「嗯。」懷中人闔上了雙眸，心裡的酸楚卻化成水霧湧上。

面對早已註定的未來…他又該如何？

幾番欲語，終是被吹散在狂風暴雪中，不留一點痕跡。

=======================================================

第一篇完。

嗯，我是否該預告一下…下一篇是標是打限制的來源，而且是吞佛x劍雪…？
無法接受的道友們就…就請跳過吧… (淚)

[ 此貼被靈月在2005-05-27 09: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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