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9.24 [HXH] 【魔術師】(系列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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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ulder94

我此土安穩，天人常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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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966)

20樓發表於: 2007-09-25 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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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蜘蛛

最終……

　

關於小丑

　

好好享受這段休息的時間吧！

那個女孩為我占卜的預言詩，曾經有過這麼一句。

現在的我，正是處於完全休息的狀態，沒有蜘蛛的腳、沒有念能力、也沒有…

那個小丑。

那個看似普普通通的遊戲機安安穩穩地躺在我面前的地上。

貪婪之島。

雖然也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個媒介的裝置，藉由它，把玩遊戲的人送到那個真實存在的島嶼，可是我望著它，就彷彿他確實在那個機器裡一般，那個小丑。

在這種無事可做的時候，我是在等待，等待那個小丑回來，替我找到解除束縛我的鎖鏈的人，然後，順遂小丑的心願，與之一戰。

但即使如此，現在的我，還是無事可做。

我不想以後，只回憶過去，這在我一路走來的人生中，是未曾有過的事。雖然過去也曾片片段段地飄過我的腦海，可是，我總是揮拂著掠過，不曾停留。然而，此時此刻，我全心全意，回想著曾經發生過的某些記憶。

不過，我所回憶的過去，也並非久遠的往事，因為我所想的，只是那個小丑。

我不想阻止自己，我不曾這樣專注地思考著一個人，即使是他們，蜘蛛的腳，可是現在我一心一意，思索著那個小丑，因為，我覺得他很有趣。

他並不讓我驚訝，這不是他的問題，因為這個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令我驚訝。可是我始終不能真正理解他，或者說，雖然我可以了解、接受，可是卻無法真正體會，他所享受的一切樂趣。

快樂的小丑，這個世界上，千百年來，真正的小丑，西索。

　

關於魔術師

　

他說他是魔術師。

不過除了撲克牌，沒見他拿過任何其他的道具。

我很懷疑，也許他真的曾經在什麼地方表演過魔術，我很好奇，不知道當時觀賞他的魔術的觀眾，對於他有什麼想法。

能讓我好奇的人，真是不多了。

無論在什麼樣的境地裡，無論他是如何沉默地安於角落，他是個無法不讓人注意的角色。

我之所以會這麼想，是因為他的舉動，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並不是什麼特別的舉動，只是從懶散的坐姿慢慢站起身來，只是從面無表情的臉上慢慢揚起一絲微笑，就有種表演的戲劇感。

他總是在表演，也不在意別人知道他是在表演。

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對於他的演出有完備的安排、精采的劇本。不過後來我發現，他這個魔術師，愛好的是即興表演。

他喜歡讓自己處在突發的刺激中。

雖然他也會做一些短程規劃，魔術師總是需要一點事先安排，可是基本上，他是隨興所至。

因為這樣，人生對於他來說，也許是一連串的驚喜，所以，他總是過得很開心。

我想我真的了解他，雖然我不一定能夠理解他的每個想法。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花這麼多的心思。

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或許唯一一個能夠給我一點點驚奇的魔術師。

因為，儘管沒有人會相信，但在某種意義上，我很羨慕他。

　

關於蜘蛛的腳

　

幻影旅團是不可分割的整體，我說過，我是蜘蛛的頭，團員就是蜘蛛的腳。不管是哪一部份，都不是不可取代，最後存活下來的，必須是旅團，而不是個人。

我制定了明確的規定，絕對不能違反的規則，我自己也絕對遵守。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西索根本不可能成為蜘蛛的腳。

雖然那時，我並不知道他背上的蜘蛛刺青只是利用「輕薄的假象」假造的圖騰，但其實我明白，那個刺青，只是存在於他的身體表面，跟他心裡的想法無關。

對西索而言，那只不過是個刺青，只不過是一種權宜、一種方便。

我一開始就看出來，所有所謂鐵一般堅強的規定，對他而言都只是風一樣的存在，哪怕只是一絲一毫，都無法刻劃在他的心上，完全堅硬、光滑、沒有縫隙、沒有溫度、甚至也沒有陰影的心。

因為沒有感覺，所以甚至也不會特意想要打破。這跟那種刻意想違逆規定的人又不一樣。

西索並非喜歡叛逆，他只是不在乎而已。

遵守也無所謂、不遵守也無所謂。

他從未刻意隱瞞他是這種人，所以我也並不是因為特別敏銳才體會到這點，只是我輕易接受了我所體會到的事實。

我知道其實團員中也不是沒有人體會到這些，只是拒絕相信這就是事實而已。

有時候，人們不容易相信擺在眼前顯而易見的簡單事實，而總是想要尋求更深層、更複雜、更隱晦的理由，但是，至少對西索而言，那種理由並不存在。

在謎底揭露之前，我一直不知道他加入旅團、成為蜘蛛的一隻腳，目的何在。

但就因為不知道，所以更有趣。

有自己獨立想法的蜘蛛的腳，當然是有意思得多。

旅團是我的執著，但所謂的執著，也不過是要它一直存續下去。

殺了這些人、搶了那些寶物，世界很大，什麼都引不起我興趣的那一天，短期之內還不會來，可是…也許也不遠了。

搶走拍賣會所有的寶物這個決定，其實就預告了這一點，只是，他們都沒有察覺。

我是喜新厭舊的，得手的寶物，就算再怎麼珍貴美麗，最後的意義也只不過是金錢，而金錢這種東西對我來說，早就已經是沒有感覺的存在，只是方便而已。

其實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會真正執著的，也許有一天，連旅團也是一樣。

那些寶物，也不是我真正多想要的，也許我只是需要去做這種事而已。也許這只是為了對我自己強調，旅團有存在必要的一種手段而已。

西索跟我不同。

雖然之前我不清楚他的目的，可是我卻能感覺到，他在追求什麼，以那充滿期待樂趣的心態等待著什麼。

並不是那種像是燃燒火焰一般無聊的少年式熱情，而是更加特別、難以理解、無法辨別冷熱的心思。

所以很有趣。

所以，我縱容他。

　

獨一無二的小丑、只為自己表演的魔術師、虛假的蜘蛛的腳，西索的切面。

　

　

過去到現在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認識他的呢？

在充斥著殺戮、死亡、無數各式各樣的寶物、通往各種時空的書籍的記憶裡，西索的第一次出現，也並非什麼特別鮮明的部分。

記憶的長鏈，我其實已經遺失許多片段，我自己的過去，我與團員的過去。我記不得跟誰說過了什麼話，殺過哪些人，擁有過哪些東西。人之所以會記得什麼，通常必須是有所感覺的人事物。所以我還記得，初次見到西索的感覺，那是…

有趣。

很少人能夠讓我有這種感覺，所以印象深刻。

他跟其他成員不同，當時的我，完全不懂他之所以要加入旅團的理由。雖然對於其他人甚或是我自己成為旅團的一份子的理由，我也說不上來，可是說不上來跟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有分別的。

除了我，其他成員都不贊成讓西索加入，可是因為殺死團員就可取而代之，是旅團的鐵則，所以也沒有人真的開口表示反對。

我倒是很樂意，我很想看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麼。這樣的心情甚至一直到現在，都仍然沒有改變。

　

三年前的西索，幾天前的西索，在外貌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一直是那樣辨識性很高的裝扮。

上揚的頭髮、一顆星、一滴淚、小丑服般的勁裝。

反倒是我，就這三年來說，我換過好多次很不一樣的造型，從這種到那種，變化很大。

單單是這一點，我就很明白，是誰的生活比較有趣。

他顯然不需要、也沒有興趣，把心思花在這上面。

就像他不把心思花在任何寶物上。

雖然西索在每次的行動中，幾乎沒有出過力，不過，規定就是規定，旅團的每一份子，都可以享受搶奪來的東西。小滴喜歡寶石、信長喜歡刀劍，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我呢，我喜歡的東西很多，最奢侈的珠寶、最華麗的衣服、最珍貴的古書、最稀奇的裝飾品…不過，最後沒有一樣東西會留下來，沒有什麼東西對我來說是不可拋棄的。我喜歡的也許只是得到而已。

我記得，「我不要，都給你們好了。」西索這麼說過。面對許許多多的寶物，他懶得去挑選一件，只是坐了下來。我知道他當然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出力才不要的，他只是沒興趣而已。即使是那一次，他出盡鋒頭的那次行動，他也是一樣的態度。所以西索分到的，一直都只是寶物變賣之後得到的金錢平分的那一份，雖然那也是一般人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金額。

有一次我接觸到他的目光，突然了解我才是他的目標。並非我特別敏銳，他微瞇著眼睛的表情，並沒有掩飾他的想法。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最合理的解釋是他想殺了我，然後取而代之。我接受這個想法之後，從此放任他。

當然我會小心謹慎，不跟他獨處，任務結束後不讓人知道我的行蹤，但是另一方面，我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這是一場遊戲，我想看他會玩出什麼花樣。

其實以我的角度來看，這場遊戲是他贏了。在那個懸崖上，他大可以殺了我。不過，是我誤會他的目的，他不是要我死，他是要毀掉我。

也就在他撕掉假的蜘蛛刺青、說要盡情戰鬥的那一刻，我領悟到他不可能殺這樣的我。

那一瞬間，我領悟到他是比我想像中還更加有趣的人。

我笑了，原來如此，最後還是要他自己告訴我，我才終於真正明白他的目的。

明白之後，也就覺得並非什麼不可思議的目的，對他而言，理所當然。

我告訴他我不能使用念能力，他愣住的表情，還真的很有意思。

換了一個人可能不會相信我的說辭，但是我並不擔心，因為我想他擁有跟我相當的洞察力，也許，還更敏銳也說不定。不，應該是更敏銳吧！因為他對人的興趣，遠比我大得多。

果真，不需要多費唇舌，不需要多花功夫，他相信了我說的事實，於是對我說，可以逃走了。說他對於壞掉的玩具可沒有興趣。

那一瞬間他是失望，但是也就是那麼一下子而已，世界這麼大，總會有別的玩具的。

那一瞬間我確定我羨慕他，有那麼多的興致。

他只是想要跟我打一場，而且還沒能達成，而我想要這個、想要那個，而且我都得到了，可是，

他比我開心。

　

我打手機找他的時候，他聽到我的聲音，語氣彷彿演戲一般，沒有驚訝、甚至有一點高興。

他說：「哦，是你啊，庫洛洛♥」很久很久，沒有聽過有人喊我的名字。聽著他那種有點懶洋洋的、平淡又戲劇化的語調，我想我真的有點喜歡這個傢伙。

時機對了的話，會是很有意思的同伴吧！

他問我有什麼事，那天在懸崖上要跟我一決死戰的人，好像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我提出我的交易。

他替我找到除念師除念，我跟他戰鬥。

他馬上答應，沒有意外、沒有驚奇、也沒有懷疑。他說：「這樣嗎？那我去找你吧！」

跟他談判是件快事，他抓得住重點，並且具有辨別真實的能力。

「根據你的占卜內容，除念師應該是在那裡沒錯。」他來找我，聽完我幾句話之後，說了這麼一句。

跟他溝通是多麼容易，不會誤認，不會失漏，不用多作解釋，也不用費心引導。

他能夠想到我希望他想到的每一件事情。

他清楚自己，也清楚對方。但同時，他也不會想知道得更多。

他是個很容易達成共識的對象。

就像那時候假預言詩的事，我問了第一個問題，他就知道我接受了他的暗示，因此放鬆了防禦。就像我告訴他我失去念能力，只一句話，他馬上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因此放棄。就像我提出這個交易，也是一句話，他立刻明瞭我的要求與條件，因此成為我暫時的夥伴。

　

他始終沒告訴我是從哪裡弄來那台遊戲機，他只是呵呵笑，說：「這也是個交易♥」

我沒追問，事實上也沒興趣知道，只不過當時一個想法閃過，覺得相較起用偷用搶，也許西索比較喜歡騙人。

我想，這個想法不會有錯吧！

他去了貪婪之島。

我在這裡等他。

　

表面到深處

　

其實說起來，我並沒有見過西索很多次。

旅團的行動我不是都會親自參與的，而有時像是慈善活動那類行動，西索沒有出現過。

我不是很在意地問過瑪奇，她簡單地告訴我，西索說這種事很無聊，所以他不想來。她回答我的時候面無表情，但是我看得出其實她有點在意，至少比我在意。

當初預定負責傳話給西索的，其實並不是瑪奇。只是我話還沒有說出口，西索就問我他是否可以有意見，我說可以，其他團員都不太高興，可是那不重要。西索笑，他說他希望是瑪奇，因為他看她最順眼。我答應了，這沒什麼不可以，雖然我不知道西索的真意為何，但總之，我做了一點調整，最後，決定是瑪奇負責連絡西索，西索不負責連絡任何人。這不算什麼特別待遇，旅團中，也不是只有西索是一個單純的被連絡人。瑪奇當時顯然並不喜歡這個安排，不過既然我這麼決定，她也就接受了。

除此之外，西索跟其他團員都沒有什麼交集。

他總是一個人，沉默地坐在角落，觀察，想事情，玩手機，他並不寂寞，至少他自己一定不這麼覺得。

現在想起來，才發覺一直以來，我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其實也是不少的。像現在我就想不起來，當沒有對我說話的時候，窩金會做些什麼，即使那時我看到預言詩提到他的死，曾經流淚。

我會為窩金流淚只是一場表演，為他指示轟轟烈烈地大幹一場，只不過是那個時機剛好。

想撫慰窩金亡魂的心情確實存在過，所以我為他演奏最壯麗的安魂曲。但是，任何人的死亡，其實我都不會有太深太久的感覺。

就是發生了，跨過去，繼續走。如此而已。

我跟每個團員都維持著一定的關係，我可以跟他們閒聊、喝酒、談事情，但是其實他們任何一個人死去，我想我都不會有深切的哀痛。

並非我不在乎他們，如果說這世上還有我在乎的人，那就是他們。但對現在的我而言，再怎麼在乎，也只能到此為止。我心底深處的某個地方，現在連我自己都碰觸不到。

為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或者說，不知從何說起。那原因可能複雜到，連我自己都理不清。

相較起來，西索也許反而比我簡單多了。簡單的人容易快樂，這句話其實也很適合他。

　

我也知道團員都覺得我太放任他，不過在我看來，他非常聰明，他知道界限在哪裡，所以沒關係，他高興怎樣就怎樣，不來也沒有關係，來了什麼都不做也沒有關係。

現在想一想，我大概是習慣了，習慣西索做什麼我都可以接受，即使後來知道是他把情報告訴鍊子殺手，知道他是騙了所有人，可是我一點都不驚訝，當然也不生氣，甚至覺得，做這些事情的他，才是西索。

嚴格說來，窩金的死、派克諾妲被控制、我失去能力，都跟他脫不了關係。可是我覺得這很自然，覺得只是遊戲輸了一局而已，即使旅團真如預言所說般死掉一半的成員，我也不會改變這個想法。

能夠把一切都變成遊戲的人，也是了不起的。既然了不起，就值得欣賞。

起碼我就辦不到。

儘管我不在乎任何東西，但是我所涉及的一切，總是沉重，西索卻擁有那種特別的才能，把所有的一切變得輕盈，變得像是玩笑。

很了不起的能力，而且，

是我偷不走的。

　

我正在休息。

我正在回憶。

我正在等待。

　

　

　

(《魔術師》之四‧蜘蛛　全文完)

(《魔術師》全系列完)

[ 此貼被shoulder94在2009-01-10 21:59重新編輯 ]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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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乙定不休功，卦卜將來絕對空。蹙額連思兼嘆息，徒然命運不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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