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6 [羽慕]花香四溢（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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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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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

樓主發表於: 2010-08-16 18:5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6 [羽慕]花香四溢（七夕快乐）

题目跟内容似乎没什么关系 ORZ
嗯，这是个傻乎乎的故事，谨祝七夕快乐 ^^

======================

　　羽人非獍正走在夜晚的林间小道上。
　　时值初秋，满树绿叶仍然郁郁成荫，但也已有少许落叶离枝，覆在厚实的泥土上，踏之绵软，静而无声。
　　行至林中深处，空气里渐渐有暗香浮动。
    沉默的刀者放缓了脚步，将目光投向道旁，只见花形隐现枝叶之间，点点如星，借着月色也看不分明，但这悠然而来沁人心脾的香味却是极易分辨——
　　桂花。
　　　　
　　香气中有一种甜，一种暖，一种温馨，一种珍惜。
　　在这芬芳萦身的时刻，羽人非獍想起了一个人。
　　慕少艾。
　　他觉得这花，这香，都像他。
　　他突然很希望现在慕少艾就在这里，在他身边，与他分享这样的花香夜色。
　　可惜他不在。
　　青年竟因此产生了某种难明、更难言的情绪。
　　最痛苦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肯接触，却接受他的靠近；最快乐的时候习惯了不形于色，却想让他知道；此刻难得的宁静，莫名温柔的心情，都只愿有他相伴。
　　——若没有他？
　　
　　——若没有他！
　　羽人非獍心中一颤，原本虚虚扶着天泣的五指骤然攥紧——
　　
　　忽而风起。
　　微风撩动衣衫，摩挲皮肤。掌下的刀锋始终冰冷，然而拂过手背的气流却带来一丝暖意。仿佛是谁给予的温柔抚慰。
　　今夜连风也多情，回旋着自枝头卷落细小的花瓣，羽人不禁伸出手来，看花瓣旋转飞舞，最后轻轻巧巧安安静静地停在他张开的掌心。
　　羽人凝视手中的嫩黄，一时怔怔。
　　微风又起，花瓣轻轻震动，似是要从掌心飘走，于是慌忙收拢了手掌，将花瓣牢牢困在手中。不久便有香气从指缝溢出，幽幽不绝。
　　然而他此刻想握住的，又岂是这桂花而已。
　　
　　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年轻的刀者终于醒悟：
　　这样一种渴望得到的心情，原来是……爱恋。

　　轻云蔽月。
　　羽人大侠正唿扇着雪白的翅膀飞往岘匿迷谷。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不受控制，震得胸腔都发疼了，手心一片湿热的汗——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路途，此刻却变得如此令人不安。
　　
　　中途突然减了速度——羽人非獍天生五感敏锐远胜常人，何况对于自己在意的人，更是有着本能的感应，所以虽然身在数十丈的高空，他仍然一眼注意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忽地俯降下去，羽人在一处山崖上落脚，果然便见那人自崖下经过，银发如霜，衣衫鹅黄。
　　然而并不止他一人。
　　还有那人的好友，朱痕染迹璧有暇。
　　朱痕走在较慕少艾稍前半步的地方。
　　凝神细看，还能看出两人正边走边说着些什么。朱痕仍是往日常见的表情，慕少艾一脸笑眯眯，是对特别亲近的人才有的一点依赖与任性。
　　而那似远还近半步的距离间，两人的手，静静牵在一起。

　　——咚！
　　羽人非獍只觉心脏重重一沉，骤然停止了一般。
    蓦地伸手按住胸口，他想是不是刚才跳得太过剧烈，以至于将一生的能量都用完，现在要跳不动了。
　　
　　羽人想起不久前在落下孤灯。
　　他说如果你想我随时可以牵你的手。
　　他哎呀呀倒退三步直喊着免了免了。
　　而现在，他把手放在朱痕的掌心，任朱痕牵着走。
　　羽人看着相牵而行的两人，终于明白原来慕少艾其实也可以随时牵人的手，不过那人不是自己而已。
　　
　　他就这样看着两人手牵手触开机关进了落日烟，他看着大石轰隆隆又遮蔽了洞口觉得前路被阻找不到通途。
　　他就这样看了一夜。
　　那一夜没有人从落日烟出来。

　　月已沉，漫天无星。
　　羽人非獍抬头望向灰沉的天幕，忽然很想拉拉他的胡琴。
　　然而甚少离身的琴这回却留在落下孤灯了，没来得及取。
　　来时太急。
　　那就回落下孤灯吧。

　　无论外表看起来是怎样的落落寡欢，让人误以为他优柔寡断，羽人非獍到底是个行事干脆利落的人。
　　既已决定，他转身便走，然而站了一夜的脚有些僵硬，迈出的步子沉重滞涩，仿佛不会走路了一般、
　　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像来时那样张启翅膀。因为再没有那般迫不及待的心情。
　　
　　
　　
　　不过三日，便又见到那人“羽仔羽仔”地唤着来到落下孤灯。
　　不过三日，却仿佛已是三生三世。
　　
　　那人缓步走来，长袍在风中鼓荡，细雪沾身即化不留半点痕迹。明明是飞雪茫茫一片孤寒的地方，却因他仿佛分花拂柳而来的风雅姿态而有了江南的柔，和暖。
　　只一眼，羽人非獍便垂下视线再不去看他，然而手下的旋律终究是难以掩饰地转急了，哀痛难言之意竟较平日更多几分。
　　
　　慕少艾当然听出来了。脚下有一刹的停顿，马上就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黄衫的药师踏进亭子，拂了拂身上其实并不存在的落雪，然后才走至羽人身边，笑道：“羽仔，落下孤灯今天的风雪好像比平日要大一些。”
　　青年望向亭檐之外，却半晌没有应声。
　　慕少艾还是笑着：“羽仔，药师我顶着这么大的风雪来看望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的？”
　　　　
　　当然有。
　　不但有，而且很多。太多。
　　但再多的话羽人非獍都不会说。
　　他沉默地停下了拉琴的动作，眉心凑得更紧。　　
　　有问无答也不是头一遭，慕少艾一如既往的不放弃，微微弯腰更凑近了些问道：“嗯？没有吗？”
　　那一倾身的距离却太近。
　　瞬间被熟悉的混杂着水烟味的药草香所笼罩，甚至隐约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温热气息。羽人非獍心神一恍，不知为何忽然忆起了那晚的桂花，下意识地抬眼一瞥。
　　这一瞥却让他顿时一僵——
　　慕少艾白皙的颈侧，赫然一处暗如红梅的印记。
　　——这是什么？！　　
　　哈，羽人非獍在哪里长大，这是什么，还需要问吗？
　　他一时酸涩难忍心痛难当，张口想说些什么又狠狠闭上——他能说什么呢？以何种资格什么立场？
　　
　　慕少艾能清晰地感觉到羽人瞬间暴发的怒与痛，却不知这突然的激烈情绪从何而来。于是只能顺着对方的视线试图寻找问题的根源。
　　他抬手摸摸脖子，“这个？一个毒虫咬的疙瘩……有什么问题么？”
　　却没想到乍闻此言羽人非獍怒气更盛，几乎要发出不符合他一贯风格的冷哼：“毒虫咬的？什么时候？”
　　“就是三天前……”
　　“在落日烟？”
　　“哈？”——落日烟？怎么突然提到那里？——“不是，是……”
　　“‘不是’？！何必骗我？！”羽人非獍终于爆发，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连个地位对等、可以真心相交的朋友也不算吗——“你若是，若是拿我当……朋友，有什么不能对我说？！”
　　“我……”
　　“还是你觉得我不能接受？你觉得我不能接受什么？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接受！你都可以接受这样的我……”
　　“不是……”
　　“你都能接受我这种出身……唔！”　　
　　怒不择言的话语戛然而止——口中突然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慕少艾轻叹一声收回手：“能安静下来听我说了？”
　　
　　羽人真的就此安静下来了，口中清淡的苦味以及唇上残留的柔软触感令他一时无法反应。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执着……但是，我真的没有骗你。”慕少艾特意将脖子凑到羽人非獍眼前，甚至抬手解开了领口的盘扣，将领子向下扯开些，好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你仔细看。”
　　瘀红一片的皮肤上，两个针尖大小的出血点犹在。
　　“……真是虫咬……”
　　“都说了是啊……还不信你就去问朱痕！”
　　“……朱痕？”
　　“是啊。那天我去山上找药，一时大意居然被只地蜙咬了。地蜙唾液带毒，被咬之后会暂时失明，大约十二个时辰才能恢复，万幸碰上朱痕到那儿砍柴，把我带回去了，不然老人家我恐怕就要在山里过夜了，呼呼~”
　　听慕少艾一五一十讲来，口中苦糖已经化至最后，唇舌间只余淡淡的甘甜。羽人非獍喃喃重复：“虫咬……”
　　“是、是、是！”慕少艾都无奈了，“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随口一句的反问其实并无深意，却令得羽人非獍霎时面红如血——他真的，十分十分十分羞愧。
　　恨不得立刻张开翅膀逃得远远的。
　　但他不能逃。
　　此刻，还有远比羞愧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羽人非獍猛地抬起头来正视慕少艾的脸，然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我想牵你的手，你答不答应？”
　　慕少艾一愣，旋即用另一只手中的烟管指了指笑道：“哎呀，你这不是已经牵了么？”
　　“不是一时，是一世。”
　　
　　慕少艾彻底怔住。
　　他渐渐收了笑容，细细看着青年的脸。紧抿的唇，微蹙的眉，眼中是不顾一切的诚挚，以及近乎绝望的希望。于是终于确定了一些让他不敢置信的东西。
　　羽人非獍这样的人，既将一份感情说出口，定然是千分万分的真心，也是千分万分的坚心。如今他将一颗真心摊开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防备，甚至，没有任何退路。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动容。
　　许久才又听青年说道：“当初你等我三月，而今我愿等你岁岁年年。”　　

　　当初。
　　既听到这两个字，慕少艾难免就起了回忆。
　　当初他跌下山崖，他飞身来救，他一扬头，就撞见了他的眼睛。
    那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很纯粹，很明亮，虽然刚刚才手起刀落取人性命，此刻却没有半点血腥或暴虐的影子，干净得如同当时茫茫无尽的白雪，深看却又发现眼底沉着一层悲伤的薄冰，冷清，却不冷情。
　　那一瞬间，确确实实是心动的。
　　
　　心动之后呢？
　　在几乎可说是死缠烂打的日子中越来越肯定那人就和自己预想的一样，有着和双眼同样珍贵而美好的心。然后……然后就很简单也很自然地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与之相交，直到现在。
　　如同慕少艾喜欢自称的那样，他已经是个老人家了。
　　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就习惯了不去多想。
　　所以心动之后，就没有了。
　　　　
　　如果不是今天的一幕，这份友情无疑是会持续一生的。
　　然而这一切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从前没想过的事情，现在大可以、也应该想一想了。
　　说要想，却是思绪纷乱到近乎茫然，始终只能长久的沉默。
　　而羽人非獍就这样握着慕少艾的手，不催促，也不放开，他身后是已然漆黑的夜晚，在这孤灯冷夜，漫天飞雪，再无他人，一付要天荒地老的样子。
　　
　　站得久了，身上便渐渐冷了起来，寒意层层渗进衣衫，简直无处可逃。然而，被包裹住的那只手却还是热的。
　　慕少艾忽然笑了——
　　情之一字，岂是“想”得清楚的。
　　又哪里，是需要“想”的。
　　他将手从羽人掌中抽出来，轻轻地覆在对方手背上，心中一片温暖。

【完】

[ 此帖被chaihu在2010-08-17 01:3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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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璃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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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3)

1樓發表於: 2010-08-16 19: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難得可以看到羽人激動的樣子~
果然還是因為那人是慕少艾的關係XD
吃醋的羽人也好可愛~~><

不是你的，就算緊握在掌心也會隨風飄逝
是你的，就算逃到天崖海角，也依然會緊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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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nhs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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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4)

2樓發表於: 2010-08-16 20: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8.16 [羽慕]花香四溢（七夕快�）

應該說這誤會的好嗎(噴笑)
原來少艾很純良的，想歪的人都是羽仔

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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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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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10-08-16 21: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的好難得是羽人先開竅的說^^
不過在開竅後所撞見的誤會就讓人很囧了
羽仔啊~你應該要相信少艾的啊
但也好在這個誤會讓兩人的感情明朗化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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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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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0-08-16 22: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唉呀呀一個七夕羽慕文都跑出來灑甜糖了 ^^

我跟羽仔一樣...還以為朱痕把少艾拐去哪了( 朱: 嗯?!
當初三個月今後千萬年....>/////<

送小花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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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賊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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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0-08-16 22: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羽仔你是在胡思乱想什么？没想到你的思想已经这么奔放了啊
那就不必为少艾的性福感到危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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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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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6)

6樓發表於: 2010-08-16 22:5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好文啊好文~~读之过程是又虐又爽...当看到羽人执着在落日烟外等候一夜,当看到少艾颈上有不明印记时...那一瞬间把我虐的仿佛置身于冰寒之中....

然后...鸟子的暴发力是无穷的!!暴发的鸟子是最萌的!!申请转载文.....转到羽慕羽风铃店..如果亲愿意去风铃店长驻那是再好不过了><

好吧...没品的人在厚颜的拉人当中...><

【羽慕/日月本】《官場插班生》--5/8開始预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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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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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0-08-17 00: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句「最痛苦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肯接觸，卻接受他的靠近，最快樂的時候習慣了不形於色，卻想讓他知道，－－－－」把羽人的情感寫得恰如其分，毫不膩人，卻很能打動我。
這種看到一半會為羽仔心疼的文章，我還蠻愛的（喂
哈，激動之後馬上害羞起來，雖然羞愧卻把握機會告白，相當可愛。

這篇裡面羽人和慕少艾的情感定位和發展，我喜歡啊，同意樓上君泱的話，來風鈴店吧～來風鈴店～（招手
送小花～

Don't try to live so wise.
Don't cry 'cause you're so right.
Don't dry with fakes or fears, Cause you will hate yourself in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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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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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0-08-17 00: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6樓楚君泱于2010-08-16 22:56發表的 : Ih;I&D+e;
好文啊好文~~读之过程是又虐又爽...当看到羽人执着在落日烟外等候一夜,当看到少艾颈上有不明印记时...那一瞬间把我虐的仿佛置身于冰寒之中.... <%t$0'
tLD(%s_
然后...鸟子的暴发力是无穷的!!暴发的鸟子是最萌的!!申请转载文.....转到羽慕羽风铃店..如果亲愿意去风铃店长驻那是再好不过了>< `{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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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没品的人在厚颜的拉人当中...>< 9i?Q=Vuc~<

谢谢喜欢 > < 转载请随意~
也感谢大人相邀，不过写文不是我擅长的事情，这是我的第一篇羽慕，算是了了我一个念想，于是也很可能是最后一篇。风铃店……我大概只能当看客了 = = |||
顺路正色表白：
我很喜欢大人的文！虽然我这个懒鬼经常都在吃霸王餐ORZ
话说“又虐又爽”这四个字也正是我看大人的文常常会有的感受啊……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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