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1.15 缘来是你(燕西) 與雷立斯走過第五年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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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璃

西风本命，燕西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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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1)

樓主發表於: 2012-11-15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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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5 缘来是你(燕西) 與雷立斯走過第五年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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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是你

写在前面完全无关的话：

和雷认识了整整五个年头了。这五年里，我们最长的彼此不联系的时间是一个星期（雷电脑坏了送修）。除此之外几乎是每天都有说话，即便是我因为某事件而断网的十个月里都不曾间断，利用我唯一可以和外界联系的公司信箱，每天来往几十封邮件……
仿佛每天，打开电脑收到一句“我回来了。”，躺平之前说句“我去睡啦”已经成为一种仪式，没有这个仪式，这一天就不完整一样。
和雷一步步走到今天，已经很难说谁影响谁更多。我们因燕西而相识，她因我而萌慕羽、螣赦，我因她而写了很多鹰荻、赭墨；她因我而认识大莲、咩咩，我因她而进入娃圈陷入“生生不息”的境地不可自拔……（雷我想起来了，我的确算是你带进圈子的。因为在接那三只小的之前，我就在和你说想要接十三伪羽人了……）
我们从未见过，但我们的交往已不仅限于网络，我们已经深深的渗透彼此，我们的故事尚未结束……
让我们一起期待下一个五年！

离会议开始十五分钟的时候，断雁西风来到了会议室。没想到却有人比她来得更早：“羽仔。”她打了个招呼，把怀里抱着的资料放到桌上走过去：“怎么了吗？”
羽人非獍点头：“投影仪的幕布升降有点问题，容易卡住。”
“那没什么吧？大不了现在就降下来好了。”
断雁西风说着话拿起了遥控器，却被羽人非獍制止：“现在已经好了。”
可惜他的话还是晚了一步，断雁西风已经按上了下降键，幕布换换落了下来，听见羽人的话又换成上升键将幕布卷好：“修好了啊？”说完，她轻轻靠在桌上，有些骄傲又有些忐忑：“今天要审我的方案。”
羽人非獍接着她的话头往下问：“准备好了吗？”
断雁西风自信的扬了扬头：“嗯好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独立做方案呢。”
羽人非獍似乎想说什么，低头沉吟了一下却欲言又止。再抬头，就看到断雁西风将系着的红色绳圈的腕子递了过来：“羽仔，帮帮忙，给我解开。”
那是一个死结，羽人试了试没解开，皱眉：“这是什么？系这么紧……”
一说起这个，断雁西风又气又无奈：“我大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鬼画符，说什么求姻缘的，非逼我戴上，不然不准出门。今天又是这么重要的会议，只好先由着他，谁知道他给我打了死结！”
“他是怕你半路上解下来丢掉吧。”
“他怕我也要这么干啊！不然等下开会我在台上怎么讲嘛，太丢人了！”断雁西风说着，看羽人停了下来，又把手抬高些催促：“羽仔，快点，一定帮我弄掉它！”
见她坚持，羽人非獍便也认真起来，揪起绳结仔细看了看，接着动手。
两个人用一种贴的很近的姿势专心对付一个小小的绳圈，却没注意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忽然听见一句“对不起。”断雁西风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灰色的背影一闪，门随即又被关上了。
这时，绳结也被打开。断雁西风捏着小小的姻缘符，又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思索着开口：“刚才是谁？看样子不像是公司里的人，走错门了？”
羽人犹豫了一下，大概觉得还是现在就告诉她比较好：“西风，其实这次公司打算请人介入你的这个CASE……”
断雁西风一挑眉：“请谁？你？你不是马上要出差？”
“不是我。是从外面请来的，据说很厉害……”看着西风脸色沉了下来，羽人非獍补上一句：“你会继续跟进的，好像是当他的助手。”
断雁西风咬着嘴唇绕着会议桌转了大半个圈，到自己位子上打开文件夹看了一眼，终于忍不下怒气，把手里的纸符一丢：“凭什么？！我哪里不行了？不是说这次的广告设计我一个人来吗？我东西都做好了忽然又插进来一个外人！我找老板去！”
羽人非獍见状急忙伸手：“西风，这件事老板已经做了决定了，你再去说恐怕也……而且，那个人的确很强……”
“谁啊？叫什么名字？我才不信能厉害到哪里去呢！”断雁西风仍是不服不忿。
羽人非獍报出了那个人的名字：“燕归人。”
断雁西风哽了一下，才道：“是他？他不是自由广告人吗？”
“对，他一向只接大公司的CASE，没想到这次答应了老板的邀请，所以，这件事已成定局，你去找也没用的。而且，燕归人来了的话，的确会对公司有所助益，再说你也可以跟着他偷师学点什么吧。”
“有什么好偷的！说不定这个人是盛名之下其实难符。”断雁西风嘴上仍是有些不服气，却已经开始默认了这个安排：“叫我当助手，可要有真本事才行呢！”
羽人非獍暗暗松了一口气：“时间就要到了，你不把方案拷出来吗？”
“哦对！”断雁西风点着头，取出U盘插进电脑。
外面走廊里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羽人非獍转身：“那你们开会，我先走了。”

会议进行了一个上午断雁西风都在悄悄盯着燕归人，然而她一直没找到什么机会。整个过程中，那个人都是很沉默的，几乎不说什么话，表情更是从始至终淡然而平静。而且，在老板打算听也不听就否掉西风的方案的时候，他还开口帮了几句，使得断雁西风的劳动没有连见一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抹杀。断雁西风不得不承认，他指出的自己设计上的不足也的确是存在并且自己不曾想到的，这一切叫她心里虽然仍多少有些不快，对燕归人这个人的意见却已经消解的差不多了。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稍微收拾了一下，断雁西风扶着高高摞起的档案夹扫了一眼办公室：已经是午饭时间，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那么……是现在把资料送过去呢还是等下午上班？”心里这样想着，她转头看了眼身后，半透明的玻璃幕墙后似乎有一个暗暗的影子。
“竟然还在？”断雁西风有些不相信，却还是抱起了桌上的东西转身走过去。
分配给燕归人临时做办公室的房间门仍然开着，他正在桌前不知做着什么。看见断雁西风过来，起身迎上来，直接把高过对方下巴的东西都接了过来。
断雁西风跟进来，等他把档案都放到桌上，才一本本拿起来介绍：“这是甲方公司产品明细……这是说明书……这是甲方预期要求……”
她介绍完一本放在一边再拿起另外一本，等到全部交出去，燕归人的桌子上已经是满满的一摊。
“谢谢。”燕归人点头，随手拿起离自己最近的一本打开来。
断雁西风忍不住了，问道：“你现在还要继续看？再不去吃饭就只剩洗碗水了。”
闻言，燕归人想了想，把文件放下，随手整理了一下：“好，下午再看吧。”
“走吧，我带你去饭堂。”断雁西风率先走出来，还在热心的介绍着：“公司负责午饭，如果加班的话，晚饭也可以在饭堂吃。不过晚餐会比较简单，而且经常只有冷食……”
一直默默听着的燕归人忽然开口：“你经常加班吗？”
“也不是。”断雁西风继续道：“不过加班的话我都是叫外卖或者在外面吃了再过来，或者把东西带回家，这样会比较舒服。”
燕归人表示同意，又道：“介绍几家好吃的外卖吧。”
断雁西风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咦？你？！你要外卖？！”
“如果加班的话，当然需要。”大约是断雁西风的表情太过夸张，燕归人终于忍不住又问：“怎么了？”
“没有啊。你不是著名广告人吗？我以为名人是……”断雁西风没有说下去，只是耸了耸肩。
燕归人有些失笑：“我也一样要吃饭休息的，和大家没什么两样吧？”
“也对。那晚点我找几个订餐电话发给你。”说完，断雁西风脚下一顿：“你已经开始打算加班了？那岂不是我也要天天加班……”
“只是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我加班也是我自己的事，不会拉着你一起。”
“不是你拉不拉我一起啊，我是你的副手哎！”断雁西风仍是不以为然。
“那好，我保证，在我负责这个CASE的时间内，不叫你加班。”说话的时候，燕归人定定的看过来，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既然这么说了……”断雁西风故意停了一下才继续：“那我就自愿来好了。”
这次燕归人真的笑了：“不用了。你不是不喜欢加班？”
“没有人会喜欢加班吧？不过工作需要的话我无所谓啊。而且，上司这么体恤我了，我也要努力工作报答一下才对嘛。”说完，她看了一眼表：“啊，时间不早了，快点去抢饭！”抬腿加快了脚步。

燕归人说话算话，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给断雁西风安排的工作不多不少，恰好是上班时间就可以完成的。不过，断雁西风也说话算话，燕归人留下来加班的话，她就也会出现在办公室。
断雁西风并没有去找燕归人要工作，她有自己的打算——每天晚上，她都在继续修改完善自己的方案设计。虽然这个设计已经直接被毙掉了，但总是有她的心血在里面，何况那天燕归人的建议叫她又有了新的想法，就算是无用功，她也想自己一个人悄悄的做完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自己独立完成一个方案，总是值得纪念和保存下来的。她可不想保存一个未完成得作品留作将来的回忆和遗憾。
当你认真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似乎总是过得特别快。断雁西风把定稿的设计又看了一遍，觉得已经够得上完美标准了，满意的按了保存。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她站起来环顾空空如也的办公室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身后还亮着灯的小隔间——燕归人仍然在工作。这倒也不能说他就是工作狂，明天就是最后一次全公司一起审稿了，这会儿抓紧时间熟悉内容、修改细节也是必需的。
这些天的共事下来，断雁西风对燕归人的恶感早已烟消云散。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他的名气不是浪得虚名，有自己的想法，有能力同时也很能拼。为人看上去沉默甚至稍微有些冷淡，细细接触下来却没有架子，也不会想着藏艺，你问他什么、或者他觉得你在工作中会遇到、用到的东西，就会大大方方的给你说个明白。就这样跟着他当副手这段日子，她自己的确也学了不少东西。
就这样想着，断雁西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而燕归人此时也恰好抬起头来，向她点头示意：“你都做完了？我马上就好。”
断雁西风笑了一下，指着窗外道：“做完了也不能走，下雨了”
燕归人起身开窗看了一眼，雨势还真不小：“嗯，等一下看雨会不会小一点吧。”
“是啊……这样的天气，有雨披我也不敢骑机车了。”断雁西风说着，走了进来：“你还差多少？”
“其实已经完成了，我只是想再看一遍。”看断雁西风走到身后，燕归人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她：“反正一时走不了，不如你帮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
断雁西风滑动鼠标飞快的浏览了一遍，往椅背上一靠：“我看不出来啦。不如……”她眼珠转了转：“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打发时间吧！”
燕归人撤掉扶着椅背的手，直起腰来：“去哪？”
“跟我走就是了。”断雁西风故作神秘，快步走出来，拿了外套和包包，在前面带路。

到了地方，指了指一旁高高的篮球架，断雁西风一下一下拍着从门后找出来的篮球：“你技术怎么样？”
燕归人见状，利落的把袖子卷到肘部：“试试就知道了。”
“好啊。”断雁西风抬起下巴往球架下点了点：“我进攻，你防守。”
断雁西风说得轻松，等真的动起来，就发现自己太过自信了。燕归人本来就占了身高和体型的优势，而且显然的，他的技术也不错，断雁西风抱着篮球左冲右突根本就没有上篮的机会。不一会儿，汗珠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渐渐的断雁西风急躁起来，不管不顾带着球往右前方冲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气势太强，燕归人竟然下意识的闪避开来。她心头一喜，顺势跃起、投篮，总算是得了一分。一场对峙终于开始了有来有往起来。
其实后来燕归人的放水，断雁西风也有所察觉。连续得分之后，渐渐地失去了兴致，干脆把球一丢，气喘吁吁去一边休息。
而燕归人则又自己练习了一会儿投篮才过来，在断雁西风身边同样席地而坐。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他才道：“明天讨论会上把你修改的方案也讲一下吧。”
断雁西风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修改原本的设计？”
“偶然看到的，你也没有特别瞒着别人不是吗？”
这倒是真的，下班时间弄自己的方案的时候，断雁西风并没有偷偷摸摸的，反正没有占用工作时间，只是不想给自己的第一次留下遗憾，她做事一向大大方方惯了。只是……“可那个不是已经决定不用了吗？”
“我看过合同，也研究了一下甲方的产品，发现他们这两年似乎有意扩大市场和受众。你的广告设计的很好，只是针对人群大概都是年轻人特别是女孩子会喜欢，这和他们公司原本的顾客群不太一致，不过，我觉得如果他们要开拓年轻人市场的话，先在新受众里打响一下知名度也是不错的。我想明天提议一下，至于会不会采纳，要看甲方自己的意思了。”燕归人侃侃而谈，最后歪头看过来：“只是如果他们不同意，你的方案可能要再被毙一次，所以还要看你的意愿。”
“这有什么！”断雁西风一挥手：“不试试就直接毙掉了呢！”
燕归人顺势点头：“那好，明天上午你再把修改后的解说一遍吧。”
“行。”断雁西风痛快的答应着，抬手点着下巴想了想又道：“要不……你再把我那个看一遍？我自己改好了都没有问过别人意见呢。”
“可以。”燕归人答应了，将瓶子里的水一饮而尽，把空瓶投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回到办公室又耽搁了一会儿，两个人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雨已经小了很多，却还是有牛毛一样的雨丝细细密密的飘着。燕归人要等的公车自然早已开走。
两个人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燕归人道：“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不如你的机车就放在这里，我打车送你回去。”
断雁西风抱着雨披摇头：“现在车也不好打，还不如我送你呢。”
燕归人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再借用你的车。”
“好啊。”几乎是想也没想，断雁西风就同意了：“明天一早你再到我家接我一起上班。”说完她指了指手里的雨披：“可惜我只有这个，你又穿不下。”
“没关系，雨不大。你穿上就好了。”

坐在后座上，抱着燕归人的腰，车子一路疾驰，带起的风叫雨披下摆都一下一下的飘荡着，发出细碎的微响，断雁西风却因为自己的方案能够重见天日而兴奋着。想象着自己的努力终究没有白费，她忍不住勾起嘴角，稍微向前探了探身，在燕归人耳边轻声：“谢谢你。”
马达轰鸣混着风声，燕归人没有听清，侧了侧头：“什么？”
断雁西风抬手拢在嘴边，大声些：“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我的设计啊！”
“是你自己做得好，我其实不过是说句话罢了。”
“这句话很重要。没有你，我的东西只能自己留作纪念了。”因为风向的关系，燕归人的声音可以轻易的传过来，而断雁西风则要高声一点才行。她干脆不再收回拢声的手，一劳永逸的在脸侧架着，方便两个人交谈。
燕归人飞快的回看了一眼，道：“要是你做不好，我说也没有用的。”
“那当然。”断雁西风又忍不住骄傲起来。停了一会儿，她又道：“燕归人，你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挺讨厌你的。”
“因为我抢了你的工作。”
燕归人竟然大方的承认，叫断雁西风有些意外，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啊，你都知道啊？其实后来……”
燕归人接道：“后来好像就好多了。”接着又补充道：“本来说好你全权负责的工作，忽然变成副手，会排斥那个外来者也是正常的。”
本来应该自己说的话，都被对方全盘理解并且代为说了出来，断雁西风只好把话都吞了回去：“喂，你也太替对方着想了吧？不要告诉我你被嫉妒排斥很多次，已经习以为常了哦。”
“是有一点，我是自由人，每次只跟进一个CASE，所以，进组之初总是有或明或暗的探究目光。多了，也就习惯了。”
想象了一下每到一个地方总有人盯上那么几天，断雁西风抖了一下，问：“习惯了……难道你从来不在乎别人喜欢你还是讨厌你吗？”
“也不是。”已经拐到了小路，燕归人调慢了车速继续道：“只是如果每个人的看法都要在意，也太累了些。如果是重要的人，我还是希望他至少不要讨厌我的。”
“反正现在我已经不讨厌你了，觉得你这人蛮好的。”
不知道是否这次谈话有了点交心的味道，燕归人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那么我要说声谢谢你么？”
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对话，断雁西风压低了声音模仿着燕归人的口气有样学样：“是你自己做得好，要是你不好……”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变成一句惊呼：“啊！燕归人，就是这里拐进去，不要骑过了——”

商量好了第二天碰头的时间，断雁西风看着燕归人骑着机车走远，才上了楼。一出电梯，她就和自家大哥走了个脸对脸。
“小妹啊！”泊寒波的表情有些惊疑不定：“你这是被抢了么？”
断雁西风一瞪眼：“大哥你就不能念我一点好吗？”说完，绕过他走到自家门前。
泊寒波追了过来，扯了扯她带着潮气的袖子：“不然怎么会这里湿了一大片？你不是有雨披？打你的电话又关机，大哥不是担心你嘛！”
用钥匙开了门，断雁西风抬起胳膊把袖子从兄长手里抽出来，又从包里取出手机按了两下：“没电了。我加班而已啦，你别总想东想西的。”
“你呀，别以为自己学了几天防身术就万事大吉，出门一点也不注意，这么晚了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报备一声……”
兄长每天的日常又开始了，断雁西风置若罔闻换掉鞋子把外套往啥发生一丢就进了卫生间顺手关上门把唠叨都关在门外。等她洗了手再出来时，泊寒波已经念叨的差不多，端着一个碗从厨房出来：“把这个喝了。又淋雨了，喝点防感冒。”
断雁西风接过来几口喝个干净，忽然又想起什么：“大哥，再煮一点姜糖水吧？多煮些我明天带去上班。”
看小妹这么听话，泊寒波笑眯眯道：“好啊好啊。”说完，却在接过碗来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姻缘符呢？又被你扯下来丢了是吧？好像好几天没见你戴着了。”
“没有！”断雁西风说着下意识的捂住手腕遮掩，又想着反正已经被发现了，干脆自暴自弃大大方方的亮给他看：“我上午开会，就先解下来放在办公桌抽屉里，忘记戴上了。”
虽然仍是有些将信将疑，泊寒波还是点头：“那就好。那个姻缘符很灵的，你可千万别给丢了。明天记得戴上。”
“嗯嗯知道了。”断雁西风胡乱答应着，却在努力回想：记得那天开会之前把它摘下来，本来是想丢进垃圾桶的，结果后来再找似乎就不见了……要不要去随便找个什么差不多的东西绑在手上糊弄一下大哥啊……

第二天，断雁西风特意找了一个大大的保温杯灌满了姜糖水带着，不过她却不是打算给自己的。只是一上班就开和燕归人重看了一遍PPT，接着又是两个多小时的讨论会，等她有机会拿出来给燕归人喝预防感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听到燕归人道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断雁西风脸上有些热热的，为了掩饰，她挥了挥手：“我大哥熬多了，所以我顺便带点来上班，你不要这么客气。”
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燕归人见状，点头，也就不再说什么。
想了想，断雁西风干脆拿过自己的杯子把剩下的一半倒进去，捧着站在燕归人身侧一起慢慢喝。
思绪飘到上午的会议，她又有些跃跃欲试：“我的方案既然通过了，我就好好做一下。广告的话，我想用动画就好，这样不用请演员比较省钱，而且羽仔就擅长这个，也不用另外请人帮忙。”
“羽仔。”燕归人顿了一下，才道：“羽人非獍？”
“对啊，我们是一个学校毕业的，他是我师兄，也在这个公司。不过你来的时候他出差了，你没有见到。”
“其实，”燕归人欲言又止：“已经见过了。”
“哦……”因为是骨干，羽人代表公司出席各种会议也是常事，以为两个人是在某个展会上见过的断雁西风不以为意，随口道：“他今天就回来了，好像是下午的飞机。”
“那我下午放你的假，去接他。”
这下，断雁西风困惑了：“我干嘛去接他？他自己又不是回不来。”
燕归人没有回答，反问道：“他走了有好一阵了吧？”
“对啊，两三个星期总有了。”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实在是想不出原因，断雁西风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过了这么久，你们只能彼此思念，早点见面也是应该的。”
“彼、此、思、念？”断雁西风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忽然全都明白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哦对了，那天开会之前我叫羽仔帮我解掉……”在姻缘符三个字出口之前，她总算刹住车，换了另外一个词：“解掉手上的饰物，结果有一个人进来，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那个人是你吧？喂喂！你不要多想啊！我和羽仔只是同学和同事关系！”
“是吗？”燕归人的目光深邃如水，有些叫人猜不透情绪。
“当然了！”断雁西风简直想要赌咒发誓了：“大家都知道，我和羽仔是好哥们儿。要是来电大学时候就来了，何必等上好几年！你说对吧？”
燕归人的嘴角微微勾起，却没有说话。断雁西风几乎要急了：“你怎么还不相信，我们俩真的没什么的！”
“相信。”燕归人眼睛里渗透出笑意，认真道：“我相信你。”
断雁西风总算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

方案已经敲定，后续的工作虽然繁琐，却已经基本不存在什么大的问题，燕归人的离开也提上了日程。只是，到了周末这天，燕归人的欢送晚宴上，断雁西风却迟到了。说是迟到也不对，因为她根本就没来。
开始的时候，大家并没有在意。直到羽人非獍接到了她的电话：“西风？你在哪？”
一听到这两个字，不远处的燕归人立刻留了神，只听羽人非獍断断续续道：“什么？撞倒了？在医院？”
燕归人脸色一变凑了过来：“哪家医院？”
电话里断雁西风似乎也听到了燕归人的声音，大声报了医院名字。
而等羽人非獍弄明白了始末挂断电话，燕归人早已冲了出去。
“燕归人！”羽人非獍叫着他的名字往外追，却还是眼睁睁看着他在门口拦了一辆车疾驰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燕归人想了无数个可能，不停地想象断雁西风会伤到什么样子。然而当他赶到医院，还是愣住了——断雁西风毫发无伤的坐在诊室外面的椅子上，甚至有些百无聊。
“燕归人？！”断雁西风也很意外，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燕归人带着满腔的疑惑问道：“你不是出了车祸？”
“啊？不是我啊……”断雁西风话音未落，诊室里传来一声惨叫。她撩开诊室的布帘给对方看：“是他，在路上抢别人的包，被我看到了。我就帮忙追，结果这家伙慌不择路跳进仙人掌堆了。现在……正在给他拔刺。”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奈又好笑。
看着那个趴在床上的家伙仍然在哼哼唧唧，燕归人皱眉：“既然是他抢夺在先，总不会叫你负责医药费。”
“我不是等着付钱，我在等警察啦！不然他跑掉怎么办？”
燕归人没说话，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断雁西风跟着坐过去：“我不是给羽仔打电话说了吗？你过来做什么？”
燕归人已经平静下来：“我听错了，就急忙赶过来。”说着话，一抬头，又道：“羽人也追来了。”
“啊……”断雁西风再次站起，很是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大家都来了，那聚餐怎么办……”
羽人非獍快步走过来：“欢送改公司聚餐了。”接着又向燕归人道：“老板叫我向你说声抱歉。”
后者轻轻摇头：“没什么，是我自己缺席。”

等警察来处理完一切，时间已经不早。三个人随便找了间小店解决的晚饭。出来分手之前，断雁西风叫住燕归人：“你要走了吗？”
燕归人点头：“明天去公司把东西收拾一下，差不多就要离开了。”
“那……一路顺风。”说完，断雁西风忽然生出了些离愁别绪，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停了停才又补上一句：“要不明天我也去公司，帮你收拾一下，顺便送行吧？”
燕归人仍是点头：“好。”
羽人非獍有些意外的看了两人一眼，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断雁西风赶到办公室的时候，燕归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因为本来就没有打算久留，他的东西并不多，只是一个小小的纸箱就装完了。
最后，燕归人打开抽屉，取出一样东西攥在手里，走到断雁西风面前，打开：“我想，这大概是你的东西。”
看着那红色绳圈拴着的一角黄色符纸，断雁西风惊呼：“原来在你这里！怪不得我怎么也找不到！”
燕归人将符纸翻了一个面，上面的“姻缘”两个字虽然小却很清晰：“你一直在找它？”
“也没有啦！”断雁西风连连摆手：“都是我大哥，到处弄这些东西逼我戴。我那天解下来说丢掉的，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了……一定是那天不小心夹在文件里带过来的吧？”
说着，她伸手去拿，燕归人却轻轻撤回了手：“你打算丢掉？”
断雁西风有些不解：“一张纸而已，又没什么用……不丢掉干嘛？”
“对我倒是有用。”燕归人把符纸捏起来，又抓过断雁西风的手，把东西放在她的手心：“这是姻缘符，它从你手上下来，又落到了我这里……西风，你愿意跟我走吗？”
相处不到一个月，断雁西风对燕归人的好感与日俱增，这次他要走了，她也是万分不舍，所以才会珍惜每一分钟能够看见他的机会在休息日跑来办公室，借着帮他收拾东西的由头见面。听到表白，她也有几分高兴。可是……“你就因为这个姻缘符，所以向我表白？”
看她脸色红白变化，开始还是欣喜的，问话之后简直变成了愤怒，燕归人立刻摇头，仍旧是一脸的认真：“不，这只是个叫我开口的理由。其实……是我自己想，没有姻缘符我也不想错过。西风，你愿意和我走吗？以这个为目的，我想请你跟我一起。”说着，他在姻缘两个字上重重点了点，将断雁西风的手合上。
断雁西风面红耳赤着，仿佛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好。”
话音一落，门外传来了掌声和欢呼。这些天一直一起奋斗的同事们鱼贯而入，有小姑娘快言快语：“燕总你好厉害，完成了一个大单赚了钱不说，还要把我们的骨干也挖走！”
一眼看到站在后面的羽人非獍，断雁西风跺了跺脚：“羽仔！你也和他们一起偷听捉弄我！”
既然被点了名，羽人非獍便上前些：“咳，我只是收到了要我今天上午来公司的短信。”
又有人道：“是啊是啊，我们本来是想趁今天上午在公司搞一下活动欢送燕总，除了老板，所有人都通知到了。”
断雁西风抗议：“那没人通知我！”
“昨晚我们看羽人追出去，以为你们在一起，通知一个就等于两个都知道了嘛！”
羽人非獍适时接话：“收到短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我以为他们也会告诉你。”
又有人道：“本来我们是想凑份子请燕总一顿大餐的，不过既然已经抱得美人归，是不是该换你请我们了啊？”
接下来是七嘴八舌的应和声，显然，燕归人这顿宰是挨定了。他才点头表示同意，断雁西风已抢着道：“请客没问题，不过你们来的时候可别忘了带礼金！”
这下子，变成别人哀怨自己的钱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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