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3 秦燕（胤凰，北辰胤X北辰元凰，完结）| 布布文學 - 三十六雨布袋戲同人論壇

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3 秦燕（胤凰，北辰胤X北辰元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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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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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7-03-06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番外·襖神急
北嵎現在的統治者太好又太英明，以至於北嵎的百姓們一直不曾刻意想起——他們的皇帝，方過弱冠之年而已。
饒是深沉多謀，饒是武功無雙，他也有斷絕了天生自信，只能如同一個普通年輕生命般，僅僅顫抖、畏懼和迷惑的時候——
在夢中。

不止一次地，夢境中他看見自己。
過去的，真實的，或者未發生的，虛幻的。
被北辰胤所棄、被翳流毒草猛獸邪人包圍、被北嵎千軍萬馬所伐，種種如同流水般有序洗刷而過……直至那最可怕的一幕將他驚醒。
但這一次，他睜眼所見不是無邊無盡的黑暗，而是一雙熟悉的藍色眼眸。
“你醒了。”
隨著聲音落下，一雙大手替北辰元凰掖了掖被角，隨即手背貼上他的額頭，手心拂過臉頰。
“我突然覺得心裡慌亂得很，醒了過來，擔心皇宮裡出了什麼事就趕過來了。無恙否？”關切的聲音再度響起。
“噗哧”，年輕的帝王笑出聲來，皇宮有他在，有能定半壁江山的寰宇奇藏禁軍在，週邊還有夜梟守衛，某人最不會擔心這皇宮裡出什麼事，擺明瞭是關心別的才特特避開繁文縟節而偷偷潛入，卻偏偏要找這最不可信的藉口。
“北辰胤，宮內無事。”元凰順著另一個人的藉口回答道。
“嗯……你呢？”
沒有稱“皇上”這點取悅了元凰，他裹著被子費力地挪動身體，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將頭擱在北辰胤的腿上，北辰胤於是用手替他梳理起蹭亂的頭髮來。
“我不好，做了噩夢。夢裡你不要我，剛出生的我，滿朝文武也都對鳳先山呼萬歲……這些都沒什麼，就算發生，總能改變和挽回的，但——”元凰話鋒一轉，神情混雜著淒厲和哀傷，很是複雜，“最後我夢到在皇陵，取得龍氣的那天。那是一道只有我自己能過的關卡，一個人面對翳流和南宮神翳也沒什麼；北辰的先祖若不承認我，龍氣不庇佑我，那我便舍了它們再造又如何。”
“我贏了。死了便不知身後事，也不可怕；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握不住了。再自信再有把握也無濟於事。北辰胤，那天……我很有可能就真死了……”元凰講著講著，又突然很歡快地輕哼兩聲，繼續說：“不過睜開眼居然看到你了啊，不壞。”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求助，天生的傲氣讓當時的北辰元凰只能做那唯一的選擇；而北辰胤就算彼時知情，也無法干涉決絕的年輕人拿自己的命運進行此生唯一之博。
結果——他贏了。
因此才有了這許多的可能，因此遺憾都能被挽回，因此現在才是現在的樣子。
北辰胤隔著被子輕輕拍了拍元凰，說：“你睡吧，我守著你。”
元凰仔細地看了會兒北辰胤的面容，打了個呵欠，安心地閉上眼睛。
誰也不能阻止噩夢纏繞不去；但若醒來時能即刻藉由依託尋回最完整的自己，噩夢又何妨任它如舊。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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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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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7-03-06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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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元凰还有胤王爷守着，剧里元凰没了太傅，没了父皇，元凰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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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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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12樓發表於: 2017-03-08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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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好事近
因著得了北嵎龍氣的緣故，元凰對所有與皇朝息息相關的因素，感知變得敏銳非常。譬如某時某地發生大地震之類的災害，他便能同時感受到那個地方有不尋常；再譬如，四季氣候異常時他所感知的冷暖，數倍猛烈於尋常人所感。
元凰登基的第九個年頭，天逢大旱。元凰從稱帝起，便修曆法、興水利，因此這一次旱倒未成災，只苦了日日與北嵎大地感同身受地焦熱著的北嵎帝王。
原來的寢宮早熱得沒法住了，元凰不得已起新起了一座空闊涼爽的夏宮，且不說龍床選的是稀罕的寒玉，就連宮殿的地面，也滿鋪性涼隔熱的玉石。上朝與接見臣子時流轉內息平衡體溫，回到新寢宮的元凰只恨不得整個貼在龍床上，將自己一寸寸攤平了才好。
天子這樣失態的樣子自然不能叫別人窺見，所以夏宮週邊守備森嚴，除了伺候的宮人，只有極少的幾個人能進入。
北辰胤自然是其中之一。
若有膽大的人敢違抗北嵎天子“非召不得入內”的聖旨，又有絕頂的修為能逃得過北辰元凰和北辰胤的察覺，這樣一個人向夏宮內看的話，便會瞧見在這時節猶嫌常溫泉水過熱、趴在寒玉床上一動也不想動的北嵎皇帝，卻又很矛盾地離另一個體溫遠勝涼水的人那麼近。
其實，饒是元凰如何想親近北辰胤，這樣的天裡他也不願自討苦吃。但他確實因為熱感而憊怠得不想起身，早朝就不提了，下朝後處理奏摺時，元凰是真一抬頭動手便覺得熱風不斷，難受極了。
於是這時候，他便需要一個親近得可以看見他憊懶樣子，又有能力篩選出非皇帝御批不可的奏摺，同時處理掉其他不甚重要奏摺的人。
北辰胤自然是唯一。

這日，北辰胤連放下幾本內容相近的奏摺後停下動作，元凰斜仰著頭去看北辰胤臉上的表情，後者眯長了眼，說：“有幾地的官員來報，皇上的興農之舉讓當地免除了旱澇之災，百姓感念皇恩，自發請願為皇上修建生祠。”
“哈，這是把朕當成神佛一路虛妄的了”，元凰不以為是，轉了轉清亮的眼珠，接著說道，“修了也好，總比拜那些三教九流更容易管治。你怎麼批的？”北辰胤伸出手摩挲元凰披散在身側的髮絲，道：“自然批的是准。不過百姓是真將皇上奉若神明，木已成舟。官員知曉造像祭拜冒犯天家，但又無法嚴壓民意才會上奏吧。各地夜梟所報也是如此。民心最是難得啊……”
“哼“，元凰依然不以為是的樣子， “民心是難得，所以在有些朕的生祠裡，也一併供著有的得民心的人呢。”
“有的人”假裝沒看到元凰嘴角一絲抿不住的笑意，正色道：“神佛君王，北嵎只得皇上一人而已。請皇上派人去拆了那些野祠堂裡另外的塑像，但仍留著那些祠堂，不可傷及百姓愛戴皇上之心……”
”夠了，朕又沒說不準了”見北辰胤越說越嚴肅，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們是在爭辯君臣名分之別的大義，元凰繼續趴下，將面頰複貼上涼絲絲的寒玉床，歎氣似的繼續說道，“明君賢臣，並輝神佛啊……多少年以後,世人還是會這麼看我們.這樣也挺好，但……也就止於此了。”
北辰胤順了順元凰的發尾，收回心思繼續批改那些不須元凰御批的奏摺。夏宮外烈陽耀耀，夏宮內清亮靜謐，翻動紙張的聲音都顯得過於吵鬧。
“北辰胤”，元凰突然出聲叫另一個人的名字，“朕有龍氣在身,去得肯定比你晚.那時候,朕要把你的骨殖移到皇陵裡，你的王陵會是座空墓.”
“皇上這是在和微臣商量嗎.”北辰胤合了奏章，彎腰湊近元凰的耳邊問道。
“不,知會你而已。”
元凰很不情願地向一邊挪著，躲避北辰胤身上逼近的熱度。調整到完全涼爽的位置後，他繼續說道：“穀則異室啊，北辰胤，我們穀則異室，那至少死則同穴吧。”
“嗯……謂予不信，有如皦日.”北辰胤念著詩的下兩句以答。
氣氛正當好時，元凰想起了什麼似的，幾乎從床上蹦坐起來，大聲道：“朕熱急了，怎麼沒想到你有內力的，大可以傳聲啊，為什麼要坐在朕身邊？快離遠一點！”說著便一邊皺著眉，一邊甚是嫌棄地用傳導不到溫度的指甲尖推著北辰胤。
“我想坐在這裡，不可以嗎？”北辰胤坦誠說道。
“你又不是朕，坐寒玉上不嫌涼麼。”元凰鍥而不捨地繼續推人。
北辰胤元凰不說話，於是後者懂了前者的意思：不是不能傳聲，不是不覺得寒玉涼，而是一個人想坐在另一個人身邊，僅此而已。
“朕熱得難受……”元凰嘀咕著，繼續推著人，力道卻輕了。
北辰胤疼惜又無奈地苦笑，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在龍床邊，繼續給元凰念著需要他批的奏摺。
明年夏天涼一些便好了，兩人同時想道。
一陣氣流吹動著夏宮內的紗幕窸窣作響，像是回蕩著剛才的誓言——
“榖則異室，死則同穴。”
“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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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7-03-27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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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來至皇陵，一生慣戰沙場的北辰胤也不禁膽戰心驚：翳流裝束打扮的骸骨堆成了屍山，匯成了血海。從入口處開始，不見天日的皇陵中，噴灑而出的鮮血染紅了所有方向的墓牆，地面的積血和血泊中屍體的眼，彙聚了微弱的光線後反射出點點令魔不寒而慄的光，而所有的屍體，皆驚恐萬分地望著同一方向——皇陵最深處。
在血霧中漸漸深入皇陵，一道身影隱隱浮現，金玄髮絲散落，皇袍袞服加身，正是北辰元凰。他的面前，又是一具翳流的屍體。
“你來了”，元凰穩住踉蹌的身形，擦了擦面上的血污，對北辰胤說，“處理好這些屍體。”說完,便突然失去意識，身體像是被抽走提線的木偶般眼見要墜落地面.北辰胤急忙半蹲著將人接住,隨後一探元凰的脈象,心內大驚 :一股他前所謂知的宏大氣息在北辰元凰的體內流轉,磅礴似星河從天傾砸而下,駭人的氣勢中又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
龍氣 !北辰胤大膽地猜測道.
方才的夢、奇異天象和此刻懷中昏迷不醒之人身上那股巨大的力量，皆是元凰得到北辰皇朝真龍之氣的徵兆！
北辰元凰,這個他才知曉數日的名字,這個與他朝夕相伴數年的人,他的孩子,他的憂慮,他的驚歎,徑直跨越了他,超越了時空,得到了那些被正統二字死死禁錮、最終又用這二字去死死禁錮別人的將皇家先祖的認可。
北辰胤心內百感交集,一時想對昏迷中的北嵎唯一君主說些什麼,但終究無語.

將元凰帶回王府，安置在他還叫“郢書”時住的那間房中，北辰胤傳喚神堪鬼齋帶夜梟去清理了皇陵中的死屍，再回轉時，房內卻已空無一人。
桌上有一張紙條，茶水在上面勾畫出一筆一畫皆熟悉的文字：“朕已無恙。”
北辰胤將紙條展在手中，不多時，水畫出的字跡便陰乾無蹤了。

第二天北辰胤比所有人更早地到達朝堂。元凰自稱無恙，但他仍是擔憂元凰因為身體未復原的緣故而罷朝，或者神色有異而致人心不安。
北辰胤踏入金鑾殿時，晨曦的光漸漸灑滿金碧輝煌的正殿，龍椅上一道比朝陽更耀目的身影漸漸清晰，年輕的帝王倨傲地俯視著他的臣子，他的宮殿，他的皇城，他的天下。
皇朝的一切都在朝陽中沐了一層光，昇華了一般地新生，固若金湯，皎甚日烏。任誰也生不出拜服之外的其他想法。
北辰胤閉上眼睛，輕笑一聲，隨後屈身行禮，山呼萬歲。

這一日的深夜，北辰胤猶在細思昨夜那個龍氣降示的奇異之夢時，有人毫無聲息地潛入了他的房間，掀開被子爬到他的床上——
這樣的修為，這樣的膽量，這樣地自然，除了北辰元凰，還能有誰。
北辰胤還來不及決定是要先關心元凰的狀況或者提醒新皇禮儀綱常之際，元凰朝北辰胤這邊挪了挪，隨後測過身去，拿後腦勺對著另一個人，說：“你聽過金螈蠶絲沒有？”
片刻的停頓，沒等北辰胤回答，元凰又自顧自地繼續說：“南宮神翳在詐死之前，在我心口種了金螈蠶絲。離朱之目猶不得見的一條細線，一端系著我的命，另一端握在老賊手裡，只要他想，隨時輕輕一扯便能終結我的性命。
“前日你問的第二個問題，為何翳流要等到現在才動手。呵，因為新君年滿二十，繼承大統親政的這一天，是北嵎龍氣幾十年來唯一一次有變動的時機。南宮神翳那個老賊哪裡在乎什麼疆土，什麼臣民，他從布瞞天過海這局的一開始，想的就是獨佔北嵎的龍氣，千秋萬代，不老不死。昨夜在皇陵，他本想殺了我後以術法強佔龍氣，誰知龍氣被我所得，不僅斷開金螈蠶絲的束縛，更能盡滅那些準備看我如何死法的宵小。“
“哈哈哈哈哈哈“，元凰大笑起來，“拼死一搏，死的終究是別人不是朕。”
北辰胤聽得心驚，但仍儘量以平靜的語氣問： “如此險境，為何不求助。”
“哈，求助？“元凰的語氣從爽朗變為譏諷。“朕是天子，若龍氣連朕也保不住，又焉能指望它護住北崳子民。何況，朕若身死，還有一個雄才大略，民心所向的北辰胤不是嗎。”
“對了，第三個問題的答案。“元凰又換了話題和語氣。
“我一開始是恨你的。翳流的人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我那時雖然很小很小，但對生父的第一種感情便是恨。我的命運該是我自己一手創出，旁人怎麼能操弄。這點對誰都一樣，翳流想利用我，那我便將翳流吸收；鳳先阻擋我，南宮神翳要殺我，那就將他們利用殆盡後殺除；但你……
“翳流搜集整個北嵎的情報，從小我就知道北辰胤是北嵎第一人，不是聽別人說，而是自己判斷。後來你和翳流爭戰的那會兒，在翳流決定詐降之前，我親自去見過你……
“我怎麼不知”，北辰胤打斷滔滔不絕的元凰，問道，“我還以為軍賬裡是我們初見。”
“哼，你以為你的功體會比十二歲的我高嗎。“
雖然北辰胤看不見背過身去的元凰的臉，但後者那種天生驕傲與自信的神采，卻如在前者眼前。
“見你怎麼滅了翳流，那時我就覺得，干涉我的人該死，該恨，但北辰胤真是一個很好的人啊……”
許是說了太多話，卸下太多獨自背負的心頭包袱，元凰的語氣越來越飄忽，漸漸陷入睡夢。
北辰胤握一縷元凰的髮絲在手心，細細端詳，輕聲問道：““那你現在還想讓我死嗎。”
聲後無聲回答，只有元凰勻長的呼吸起伏，也許他真的睡著了。

第二日北辰胤醒來時，身旁已沒有了天之驕子。
上朝後，朝官宣讀的元凰登基以來的第一道聖旨，內容竟是將北辰胤封為了並肩王。
人人都向他道賀時，北辰胤抬頭去看高高在上的年輕皇帝，恍惚見到不知多少年歲後，被時光一輪輪沖刷後的朝堂上，名為北辰元凰的九五至尊，依舊是這一雙俯視眾生的眼。

龍氣在身的北辰元凰雄才大略勵精圖治，皇朝的一切都蒸蒸日上。
一年又一年，北崳一統，四族來朝，年輕的皇帝所規劃的大業藍圖正一步步以可見的速度變為現實。
北辰元凰和北辰胤君明臣賢的佳話，率土之濱莫不贊言。
這正是北辰胤一開始將剛出生的幼子送入宮中時，所能想到的最理想蘭圖。
他該別無所求，死而無憾。
只是天下海清河晏的午後，北辰胤在後花園練字時，總是會覺得數十年未變的風光，少了神采。
跳躍的、靈動的，金紅的神采。

北辰胤知道，為君臣，倚重與扶持，他們配合無間；為父子，他們共用江山，夫複何求。
但為何他離那道給所有事物帶來新生的光彩越來越遠。
元凰恨自己的生父，恨得欲置之於死地；但他愛北辰胤，這一點未因身份處境而更改絲毫。
北辰胤捨棄了天倫，只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為真正的王者，如今的北堣皇帝自然是的；那他對元凰的心思變了嗎？
北辰胤如今才知當初的元凰是有多大無畏。

而元凰呢？
處理完政務的深夜，他偶爾也會獨坐，只為不困于已成美夢的過往雲煙。
龍圖霸業，付出一切都是值得。
夠了，至少他曾被嗔癡左右，肢體曾經鮮活，曾經嘗試結髮同床。
和漫長生命相比起來微不足道的歲月，卻已經足夠年輕的皇者耗損在充滿無盡孤單的的不歸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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