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4 【地冥x人觉，微地冥x天迹】痴人（私设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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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一家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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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

樓主發表於: 2017-04-24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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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4 【地冥x人觉，微地冥x天迹】痴人（私设多，慎入）

注：啊啊啊啊，我忘记习烟儿是男孩子了，都快写完了，只能最后圆回去了

非常君是个恋旧的人，地冥常笑话他，止步不前，仿佛总活在过去的时光里，不肯正视现在的情形。
现在的情形又有什么不同，非常君抬起头来望着他，非常君眼睛生的美，好似两块剔透的琥珀一般，望着别人时，眸光流转，带着一股痴气，让人舍不得打破他的美梦。
可地冥不是寻常人，甚至他对自己的定义都不是个人，所以他只是背对着非常君，弹着他的永昼之琴，轻轻笑着。地冥笑声阴柔又轻佻，在如泉水叮咚的琴声里显得愈发恶意，他的琴声有多干净，他的笑声里的嘲讽便有多么明显。
非常君无奈的闭上眼，他乏的厉害，更头疼的厉害，每每与地冥谈了话，总觉得身心俱疲。可他静静的躺着也是躺不下去的，于是又睁了眼，对地冥说，我饿的厉害，有吃的吗。
琴声便停了下来，地冥依旧在笑，但却少了几分的嘲讽的意味。
他看着地冥去了又回，回来时，手里托着纯银的盘子，盘子里牛排香气传来，令他不由的吞了口水，他是真的饿了。
地冥卧在他身侧，一只手托着盘子，一只手操着银刀，切下薄薄一片，银刀叉着牛肉递到他的嘴边，动作体贴的仿佛每个情人该做的一般。
可非常君吃不下了，牛肉的香气混着血腥气，奇异的气味令他作呕，他看见地冥银刀划开肉质时露出里面鲜红娇嫩的地方，丝丝血水流淌在银盘里，好似一场优雅的谋杀。
美食家，尝一尝啊，地冥轻声劝着，看非常君闭着眼摇头的无力模样，地冥调转刀头，自己将那片肉含在嘴里，血腥混着熟肉的香甜在他口中弥漫开来，又令他有一瞬的沉醉，他低下头，吻住非常君淡色的唇，将口中那带着血腥味道的肉片渡给那人。
非常君抗拒着，可身上的人太过霸道了牢牢压制着他，压在他唇上的那两片唇肉强硬的磨开他抿住的双唇，那灵巧的舌头冲破他紧闭的牙关。带着血色的肉被他含在口里，口腔里都是令人难过的腥气，可地冥还是不放过他，那片灵活的舌头探进他的口里缠着他激吻着，舌缠着舌，被他吸吮着，舔舐着，直到非常君控制不住吞咽下那片肉才慢慢断去纠缠。
非常君侧过头轻声咳着，惨白的脸颊因为呼吸不顺和强行吞咽的难过泛着好看的嫣红，嘴唇上沾染着点滴的殷红。
他真是非常好的人啊，即使这般被刁难着，难受着，可连那咳嗽的声音都是轻轻的好似不愿让别人难过一般。
真是个傻人。地冥叹息着，他不再笑了，好似那被他塞在黄泉三千丈里煮的稀薄的那点儿良善之心又冒了泡儿一般，他同样沾着血的唇愈发艳丽，衬得他妖鬼般美丽的容貌更加阴气森森。可他的神色却是真诚的，好的剧作家要投入自己的剧本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便要认真敬业的去演出，他是靠着自己出色的演技翻搅着这个天下，他诸多美丽惑人的皮囊不过是为他锦上添花。
非常君叹了口气，他或许痴，或许傻，可他不是真的缺心眼儿的小娃娃。
我要回去了，他起身，满头黄发，好似一丛盛开的迎春花，招摇着倾泻下来，遮住满身星星点点的桃花。地冥依旧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只慢悠悠伸出手抓了一把他的发梢在手里。
美食家，你敬业的态度呢。
非常君伸手，想要自他手里将头发拽回来。
我敬业的很，奈何实在无福消受，自然该离去，等习烟儿有新的菜式，再宴请好友以赔罪。
习烟儿，地冥挑着眉看他，他好吗。
非常君点头，想到小娃娃活泼的模样，眉眼愈发柔和起来，自是好的。又忍俊不禁，只是脸愈发的黑了。
哈，造化的神奇。地冥手指轻点着唇，含笑看着他。
非常君也温和的笑着回他，合该雨过天晴，否极泰来。
天道从来无情，世事更是无常，但总归人是有情的，是吧。
他们初遇到习烟儿时还是久远前的岁月，那般同修的岁月啊，好的如同精致的糕点，含在嘴中是甜的，便是咽下去都有香气丝丝留在唇舌间，往后千般苦恼，满身尘埃，只在记忆中勾的人愈发的怀念。
他们与习烟儿的相遇却不是那样岁月静好的。
玄黄三乘还相安无事着同修的年岁里，也曾一起外出游历。一起游玩过世外桃源，人间仙境，一起踏过血流成河，见过人间炼狱。
真是惨啊，因着永无止境的贪婪，欲念丛生着，终究成就了河里的浮尸，血里的断肢。
天迹不是神人，因为神人无情，他是仙人，有着对人世的无限热爱与怜悯，尸横遍地令他为逝者哀叹，为人性的沉沦悲哀痛心；地冥呢，大概是地狱来的见证者，满地血水酿就他嘴角边最艳丽妖娆的笑容，他冷眼嘲讽着人性之恶，天地间的礼教道德在这生来的大恶前都卑微的如跪在地上的奴隶一般；非常君呢，他是人，惯看这人间百态的旁观者，他有着人的心肠，他信人之善，也懂人之恶，他只默然看着那遍地尸骸，维持着生前最后的动作，带着最原始的情绪，或愤怒，或惊惧，或悲伤，或是……最后的爱。
在天迹和地冥的争吵声里，他忽而提步，鲜血沾染了他的鞋底，他踏入炼狱中，嫩黄的衣摆浸透腥臭的殷红，他白皙的手翻过僵硬的尸体，那具女尸被人削去头颅，是唯一一具无法得知最后表情为何的尸体，非常君从她冰冷的怀里抱出小小的女娃。
浑身血污的，闭着眼睛的，冰冷的女娃娃，唯一的区别，只在那心口还有一点热乎乎的气，是这满门悲怨的鬼魂在那小小的心脏里翻滚着一点热血，让那小小的心脏一下下不懈的跳动着。
他们便带着小小的女娃继续上路，女娃娃睡在非常君满是血污的怀抱里，有时醒来，看见陌生人不哭不闹，天迹做着鬼脸逗弄她，也不说不笑。
他们一路前行，路上遇见砍柴老翁，老翁看他们面容年轻又衣着华贵，哀哀劝着他们，莫往前，莫往前，前面有山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杀了一家又一家，男人们的骨磨做箭，女人们的头砍了做酒壶，小娃娃丢到锅里煮肉吃。
老人说话时，女娃娃抬起眼看着他们，一双眼水灵灵的剔透的满是懵懂天真，仍旧不惧不怕。
那天夜里，他们宿在荒郊野岭，夜里天色浓黑，月光稀疏，连星子都只有零星几颗，风呼啸着，好似百年的老树这时都要枝折树断，非常君坐在树下，怀里是熟睡的女娃娃，天迹在他们身边布下法印，狂风便在他们身边止住肆虐的步伐，悄无声息的悄悄溜走。天迹寻了干柴，燃了火，更神奇的弄了只兔子来，美滋滋的坐在他们身边烤着兔子。
天迹一向与他志同道合，不染凡尘的仙，白衣飘飘仙姿绝尘，却能把兔子肉考的金黄流油，随身还能拿出瓶瓶罐罐的佐料，非常君赏脸一试，唇齿留香。
便在非常君犹豫是否该叫醒怀里的孩子时，地冥暗影般的身影飘然而现，他手里拿着水囊，周身片尘不染，只有一缕浅淡若无的腥甜味道散在四周，令天迹皱着眉扭过头去。
在这浅淡的味道里，女娃娃自非常君的怀抱里醒来，往日不敢直视地冥的孩子，一双晶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地冥。
非常君瞅瞅孩子，又看看地冥，低头自手里的兔腿上撕下一片肉喂给孩子，又将兔腿递给地冥，他一双茶色眼睛如同孩子一般清亮带着温和，干净又执着。
地冥的脸遮挡在面具下，只能从那露出的嘴唇探知那深不可测的心意，那唇时常含笑，不笑时便让人无从探知，幸而此时他仍是含笑的，含笑着握住非常君裹在黄色大袖下的手腕，就着非常君的手，在天迹不满的声音里吃着天迹烤的兔肉，舌尖过分的舔过非常君沾着油水的虎口，惊的天迹倒抽着冷气。
第二日他们上路，路过那应该泛着血花与恶的山寨，只见满墙白骨交错林立，分不出男女，辨不出老幼，只是白骨，森森白骨，没有死亡炫彩，因为从没有过生机。
天迹闭目，握着浮尘的手紧到指节扭曲。地冥轻快的哼着异域的小调，悠扬里带着鬼气。
怀里的孩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愉悦，又带着笑，笑声泣血。
非常君一手抱着孩子，轻声呢喃着，安慰着，另一只握住天迹紧握的手，抚着那紧绷手背，温和的掰开那扭曲的指节。
大悲大喜过后便该是新生。
女孩子仿佛之前所有年岁都不曾存在过，一张白纸样的人生，唯独席烟儿三个字如纸上浓墨，见证着过去曾经存在。
女孩子温顺又乖巧，最得非常君心意的是有一条好舌头，能吃会品，一双灵巧的手，做的一手好菜。
天迹装模做样的给她测过不知哪里算来的八字，说是与非常君有缘。
非常君便领着女娃娃回了明月不归沉。
世外桃源里长起的娃娃乖巧又纯真，非常君将她视作自己的孩子，教导她，带她吃遍大江南北，有时地冥或天迹来寻他，便能在明月不归沉最讲究的地方——厨房里寻到一大一小两个鼓捣着吃的人。
非常君带着席烟儿抬头看着他们，两张温和纯善的面容，安静美好的如同明月不归尘悠悠荡荡飘落的花瓣。
美好天生便是用来打破的，无非早晚。
天与地，自混沌初开，便再难融为一体，对立，极端，是理所应当的结局。
可你为什么总认为我们还能活到过去呢。
地冥的舌尖描绘着非常君的耳廓，声音如同沾了蜜的毒药，揉碎了飘进非常君的脑子里。非常君头疼着，连带身下被攻伐的密处都粘腻着，疼痛着，地冥在他的身体里肆虐，地冥的话如同刀子剜着他一颗赤诚的心。他仍是倔强的望着地冥，带着那地冥动容又无用的痴气。
地冥亲吻着他充满泪水与汗水的眼睛，带着笑，带着裹了蜜的刀。
你还记得席烟儿吗？地冥问他。
席烟儿啊，如同他女儿一般的女孩子，在他忙碌于调停天地无休无止的争端时，悄然长成大姑娘，有了自己小小的心事，非常君握着她的手送她出嫁，如同当年将她自血泊中抱起。临去时女孩跟他说，觉君要会照顾自己。
天道无情啊。地冥在他身边叹息。
早该死去的娃娃，在明月不归尘天真烂漫的养大，在世外桃源偷得了几年，出来便要全部还回去。
席烟儿，死的悄无声息，非常君赶到时，如同她小时候那样将她自血泊里抱起，只是再没有心口那一点儿热气。
习烟儿好吗。地冥问他，耸动在他身体里的东西又烫又狠。
非常君的双腿大张着，任由那狰狞火热的物事在他双腿间进进出出，搅得身下一片泥泞。
自、自是好的。
他喘息着。
女孩的尸体是地冥带走的，几日后地冥带来了一个童子，闻香而生，做的一手好饭，味道如同席烟儿的手笔一般无二，也有着席烟儿的眼睛，却活泼，充满生机永永久久伴着非常君。
非常君唤他习烟儿。
痴人，傻人。地冥笑他。如同贪欢的蛇同他纠缠不休。
那你呢，他四肢纠缠着地冥，为何执着惹怒天迹。他此时仿佛不解世事的孩子，执拗的想要个答案。
地冥沉默，而后轻笑，继而大笑，永夜剧作家艳丽精致的身影逐渐模糊变化出最初那个与他们相伴的地冥，乌沉的发，厚重的面具，冷淡的唇。
你不懂啊，地冥大笑着，他是天，我是地，亘古之前，混沌之初我们便在一起，合该生生世世。
地冥揉着他纷乱的发，笑着与他亲昵，不要掺进来，天与地合二为一，万物都将不存，人亦然。
残酷的让柔情片片化为飞灰。
就好似地冥的美酒，香醇的令人垂涎，饮入喉才恍然察觉如饮刀刃，刀刀见血。
非常君是人，痴人，傻人。
他望着地冥，一如既往，吾是人觉，天之下，地之上，人一往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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