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5 【墨玉】儒门伙食调研报告（没头没尾，一发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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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da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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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2)

樓主發表於: 2017-05-15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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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5 【墨玉】儒门伙食调研报告（没头没尾，一发完结）

跟题目没啥关系
墨玉同窗时期的事情，私设如山，不好意思说是原剧背景了，主要是很想写小鹤那个梗。

1
记忆一个人的时候，会最爱动用眼睛还是耳朵？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会最先勾勒出样貌还是声音？也可能是体肤残留的触感，唇齿咀嚼的味道，或者是鼻端始终萦绕的气息。

有很长一段时间，提起的“玉离经”三字，墨倾池就会嗅到儒门厨房里特有的味道，柴火油烟，香甜的糕点和浓郁的酱汁。其次才会想起这位同窗的长相和说话的语调。

而玉离经，巧得很，也对墨倾池身上的味道印象深刻。他们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玉离经时常能闻到身旁人方向飘来浅淡的墨香，或者叫墨臭，具体是松烟墨还是油烟墨就说不准了。玉离经因此怀疑过这个永远同一副表情同一个语气的闷骚家伙会偷偷用墨汁泡澡。儒门学子无论本性如何，学习上从来不敢懈怠，也不见有谁身上会有这么固执的纸张或墨的味道，更多人热衷的气味来自各式各样的香，或焚或熏染，显得风流雅致。只有墨倾池身上带着这么有特色的一股味道。

后来成为朋友，玉离经才有幸得知墨倾池私底下的爱好，见过他一整个下午挥毫泼墨，实在叹服，调侃他若有志于此，必成丹青圣手。

墨倾池回敬：“想来是儒门耽误了你，否则你早成一代名厨。”

彼时儒门伙食虽管足油水，美中不足是厨子缺乏变通之能，来来去去只有那几样菜，单调乏味胜过每年必有的课堂规矩儒门条例讲解，玉离经往往一边吃得起劲一边指指点点给予批评，口头上的确是名厨的架势。

“与我想的丝毫不差，只不过我心属儒门，不可转也。”

2．
墨倾池出生在一户富商家中，有十来位兄弟姐妹，彼此关系淡漠疏离。据说他抓周时毫无犹豫，左手抓一方砚台，右手握一支狼毫，富商当场热泪盈眶，念叨着家里终于出了一个生来要读书的。

而这个生来要读书的，果然像凤凰生在了鸡窝，格格不入，无法久待，十来岁时他自己提出要去儒门进学，富商看着这个气度远超同龄人，比起儿子更像门客的少年，心情复杂。临行前富商给了这个不亲近又最尊重的儿子一大笔金银财宝，以掩饰他们父子关系淡薄，无话可说的事实。

这些事情墨倾池并不在意，不曾刻意隐瞒，与他关系不错的玉离经很快就了解得七七八八，感叹血缘果然不是最靠得住的东西。玉离经虽是孤儿，与养父母相依为命，感情深厚，不大体会得到一些所谓钟鸣鼎食之家的种种难堪。

他这是在陪墨倾池在后山挖石头时发表的感慨。至于为何要挖石头，墨倾池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发疯去挖石头。读了几本书想起可充作颜料的几种石头在儒门后山似乎见到过，一时好奇，实践出真知，墨倾池打算取一些回去，按书上说法做来试试。玉离经听了也大感兴趣，主动请缨前去帮忙。

说是帮忙，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墨倾池不伦不类地挥锄头。

“这是你最像公子哥的时刻。”

墨倾池抹抹额上的汗，淡定得很：“术业有专攻，以我之法可达成目的便好，不强求其他。”

玉离经光看着他辛苦劳作，中间觉得无聊，于是抽空捕到一只晕头转向猛扑过来的金色小狐狸，强行把人家抱在怀里一刻也不停地抚摸着顺滑的毛发，爱不释手，要递给墨倾池感受一下的时候，小狐狸趁机大发神威，龇牙咧嘴做势要狠狠咬人，玉离经手一松就把它放跑了。

没了临时宠物的玉离经哀叹道可惜，恋恋不舍。

干完活，玉离经看了眼脸色发白的墨倾池，回去时象征性地帮忙提了一下战利品，看到儒门围墙前小声提议道：“我们出去吃点好的给你补补？”

墨倾池毫不意外同窗好友会冒出这样的话：“你嘴馋，别打着我的幌子。”

然而最终墨倾池还是被玉离经拉着去热闹的街市吃了顿好的。儒门对一定年岁以下的学子是严禁饮酒的，玉离经在酒楼纠结了半天，幸好战胜了诱惑，没有点上一壶什么佳酿。

这得感谢墨倾池看透他心中所想，及时提醒，冷静地提起前回法儒尊驾是如何处理一醉酒后胆大包天在昊正五道撒泼打滚的学子的。

茶足饭饱之际，玉离经道：“有朝一日我若做了主事，第一件事就是要改掉这个死板的规矩。第二件就是开了现在的厨子，请几位真正懂行的师傅。”

只是玩笑话，那个时候玉离经还完全没有这样的规划和追求，没有谁会为了这么可笑的理由去做儒门主事。他进儒门的最初动力是疑似恩人的法儒尊驾，进学几年后，才真正对人世天下有了模糊的抱负和志向。

“喝茶都能喝醉胡言乱语，我看你还是不沾酒为妙。”墨倾池说着把茶壶最后一点儿茶水倒在了自己的杯子里。

3
初生牛犊不怕虎。

虽是有点别的心思的玉离经主动拉着墨倾池一闯昊正五道，墨倾池心中其实也暗藏了几分跃跃欲试。没见过血的剑，没沾过墨的笔，不试试又怎知究竟几斤几两重。不知天高地厚是锋芒初露时的特权，自谦仅限于嘴上，自信心可以膨胀到惊人地步。

一般结果也是可以预料的，无非惨败告终。

墨倾池注意到法儒出现时玉离经的反应有点不正常，不过他无意过问，他和玉离经的失败也不是出于谁的分神——玉离经闯关时十成十地专注投入。会失败纯粹是他们和法儒的实力差距过大。固然有点失落，两人也未因此大受打击，在儒门同龄的学子里，再找不出比他们更有资格一试深浅的人了，这次失败不代表以后没机会。

只是，心有余悸。

玉离经曾一本正经地对墨倾池说，吃到好吃的东西可以消除大部分的疲惫和不悦。而两位一直经受各路夸赞几乎被视作未来栋梁才的天之骄子受了这一顿不大不小的教训，要说兴高采烈欢欣雀跃，那肯定是没有的，玉离经比墨倾池好像还更多了难言的复杂心绪。当夜玉离经就偷偷来找墨倾池，拎着不知打哪儿拿来糕点和一小壶酒。

他们不住在同一个院子，墨倾池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想着玉离经特意来寻他着实不容易，看着倚着窗子笑吟吟的玉离经，无奈地翻身下床，舍命陪君子。儒门夜里专门有人巡逻，抓住在外游荡的就要罚抄书，无聊不说，抄完的成果还会被展出来供大家品评，很丢人，是以鲜少有人三更半夜还在外头晃荡。只是这些关卡对于三五不时就偷偷跑去厨房加餐的玉离经来说大概形同虚设。

墨倾池跟在玉离经后头的第一句话是：“明日有晨课。”

“左右都醒了，陪我半个时辰再放你回去。”玉离经与人为善，人缘很好，跟许多人都能算上一句关系不错，却只在墨倾池面前这么放纵。也很难说是因为志同道合还是别的什么，他们并不会显得过分亲昵，私下也很少一定要黏在一起，让有些人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到底关系和睦还是冷淡。无论外人怎么看，这种距离对他们二人来说最安全也最舒服。

玉离经把墨倾池带到了一处荒废的小院子，杂草长过围墙，虫鸣比别处更高亢。院子里有棵主干足四人合围那般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树，玉离经熟门熟路地飞身掠上去，坐在树枝上，招呼墨倾池上来。

爬树这项技能墨倾池没有玉离经熟练，不过应付这等难度绰绰有余。

“我前几日发现的一家酒楼，牌匾还是剑儒尊驾年轻时所提，他家新酿的竹叶青大受欢迎，这一小壶花了我足足三两银，本欲私藏，今日特地拿来与好友共饮。”

玉离经说着一掀盖，竹叶青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从这气味上也可判断，是好酒无误。

墨倾池道：“剑儒尊驾嗜酒出了名，他提匾额的酒家，想来不差。说起来，你既要与我共饮，怎么连酒杯也不准备。”
玉离经把糕点扔给墨倾池说：“啊呀，失算。那只好委屈你以厨房的萝卜糕解馋，看我一人饮酒了。”说得教人无法分辨究竟是故意所为还真是失算。

只能可怜巴巴拿着寡淡萝卜糕的墨倾池笑着摇摇头：“有你这般好友，真是不幸。”

玉离经真不是讲玩笑话，拿起酒壶豪放地仰头便饮，难免洒了些在唇边，吞咽下一大口后直接用袖口擦拭，全然不是平时翩翩公子的做派，听得墨倾池的话，无辜地望着墨倾池：“你不介意，分你一半，酒再贵原来也只有这个味道，我下次可不做冤大头了。多嘴提一句，你真该多笑笑，年纪轻轻把自己搞得活了千百年一样，看着替你累。”他的眸子颜色浅而亮，在夜里好像会发光一样，染上三分醉意后就更加波光潋滟，连墨倾池也有些难以招架。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倒是看你天天笑，活得也很辛苦。”墨倾池话音未落，玉离经就当真把剩了半壶的酒稳稳抛掷到他怀中。墨倾池晃荡着壶里的酒道：“原来难喝了再给我，算盘打得真精。”他是个就算抱怨之语都能说得是圣贤之言一般的人物，语气这样平静。

他不跟玉离经多客气，也学着豪放一回，拿过酒壶一饮而尽，绿色的酒液甜中带辣，涩中带甘，烫人肺腑心脾。

酒还是很好喝的，萝卜糕也不算难吃，好友在侧，虫鸣悦耳，夜里凉风带有花和草叶的气息，吹拂在身上很是惬意，头上一轮水淋淋的满月皎洁而明亮，落下的银白光辉伸手似乎就可捉住。

算得上不错的经历，唯一没预料到的只有玉离经糟糕到极点的酒量。

墨倾池无法，总不能将醉醺醺的玉离经扔在这里吹冷风，只好自认倒霉地背起他往回走。好在他记忆不错，记得来时是如何躲避开巡逻员耳目的，有惊无险地将之送回院落。

玉离经在墨倾池背上很不安分，闹着要下来挣扎个不停，好几次差点被摔下去。墨倾池没想到他醉后能这么烦人，性格和往日大相径庭，应付起来明显经验不足。

送到门口，墨倾池将他放下，搀扶着他，小声问：“醒醒，你还认得这是哪里，还认得我是谁吗？”

玉离经醉眼迷蒙地东看西看，又盯着墨倾池老半天，笑呵呵道：“我……我记得啊，这是我住的地方，你啊，你是……你是小倾池，对不对？”

墨倾池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好，真真拿他没办法。玉离经看他没反应，好奇地伸手来捏他的脸，仿佛在确认是本人还是谁批了皮易容。墨倾池挥开他的手，搀着他推开房门：“你这酒量最好一辈子都少喝酒。”

把玉离经安置在床上，替他脱下了靴子，再盖好被子，墨倾池觉得比他抄一天的书还累百倍。玉离经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傻乐，墨倾池报复性地捏了捏他两颊：“改天把你这失态的样子画下来挂在公告栏，让你再也不敢喝酒。”

玉离经被捏痛了，委屈地蹙起眉，眼睛里也迅速聚集起水雾，难得让经常性被半开玩笑指责“冷酷无情”的墨倾池生出负罪感，只好收手。

时间太晚了，墨倾池也没更多力气再折腾什么跑回去，干脆在玉离经房里翻出了一床备用的被子，跟他挤一床凑合着睡了。十分之勉强的抵足而眠同床共枕。

4.
比醉酒失态更糟糕的是你翌日清醒后清楚地记得自己的一举一动。

墨倾池素来醒得早，即使半夜折腾一番，也遵照往常的作息准时起床，记起还有晨课，不大温柔地推醒了玉离经。两个人没时间回味昨晚发生的事，急急忙忙洗漱收拾，玉离经房里恰好多一本晨读课的书，免去墨倾池还得飞奔回去取书的尴尬。待他们堪堪赶到课室，里面坐了一大半，夫子尚未到。

没迟到就好。

玉离经松了一口气。

酒真耽误事，以后不能多喝。尽管醉一场后心情确实畅快了不少。玉离经分神这么想着，表面上只看得到他认认真真看书，没有哪个同窗能猜到这个乖学生好学生会半夜爬起来找人喝酒。

用午饭时，玉离经默默地在心中把取消禁止饮酒这条规定的重要性挪到后头，把换厨子的事情挪到了前头。

5
那个时候他也没想到，多年之后，他终于成为儒门主事，竟然还记得这些陈年旧事，人的记忆总是很奇怪，不一定会按照你自认为的意愿来抉择。他更没想到的是，墨倾池与儒门会有这般遭遇，物非人也非，他们到底仍是同窗好友，还能一起吃顿饭。墨倾池和他在席间都没有说话，他们以前也是如此。玉离经对饭菜显然相当满意，吃得十分优雅，速度也不差，墨倾池像他们只是刚刚分离一两个月的同窗那样自然地说：“离经，恭喜你终于换到了心满意足的厨子。”

玉离经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所指为何，缓缓舒展开眉头道：“我这个主事别的不好保证，至少对儒门伙食发展薄有贡献。”说罢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弯了，十分开怀。

墨倾池看他如此，同样感到欣慰，为这些年所发生的的种种，为没有产生隔阂的他们两人。

散发抽簪，永纵一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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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6)

1樓發表於: 2017-05-15 23:4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5.15 【墨玉】儒门伙食调研报告

是墨玉~~感動嚶嚶~~~
感謝這麼多好糧，特喜歡樓主的文啊~
好喜歡兩位的互動，確實似君子之交卻深之入骨啊…

看到離經想增個廚師不免笑了(像個吃貨啊)，但看到最後兩人的際遇又有些感傷
即便分開這麼久卻是明白彼此的，這樣的友情真的太令人動容啊～

墨玉倆對彼此的會心一笑就夠了吧…
只是想到兩人已是天人永隔啊QQ

小傾池這梗永遠玩不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