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8 6.18 “妖妖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妖妖。”剑雪无名说（吞雪，1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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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17-06-18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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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8 6.18 “妖妖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妖妖。”剑雪无名说（吞雪，1f完）

明天要考试，发个文攒人品。俺还没来得及读佛经，欢迎捉虫，因为后面可能还会写类似的设定，这篇就当试水啦~

“妖妖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妖妖。”剑雪无名说

  剑雪无名在梅花树下打坐，垂着头，手里捻了一串佛珠。树的影子在他身上迁徙。

  第一年，剑雪无名在这棵树下枯坐，积雪落在他眉间，他端坐在尘世中，远远望向世人的大愿。他参拜寺庙，参拜所有有名无名的墓碑。那些深埋土壤中的肉身，有的烂尽，有的被野兽翻出来撕咬，而有的则转化为黄金。

  他的尸骨还在他里面。剑雪无名合眼。

  第二年，剑雪无名在这棵树下诵经。无名的住持赠予他一串无名的佛珠。剑雪刚刚收到时，这佛珠还是有些棱角的，如今在他手中日夜翻转，已被打磨得光滑。梅花树开花了，春天的叶落尽，留下冬天的花。

  第三年，剑雪无名在这棵树下遇见了炼妖人。炼妖人名叫吞佛童子。他来时，风声中就凭空多出一声脚步声来。吞佛童子踏风而来，背一把暗红的剑。他落在梅花树上向下看，剑雪无名端坐在树下诵经，并不理睬他。剑雪微微低头，垂下眼睛，吞佛摇一摇树枝，落下些许梅花在剑雪头上，他却依然端坐在那里，左手大拇指轻轻摩娑着乌黑发亮的佛珠。

  一朵莲花落在剑雪无名摊开的右手掌中。

  剑雪睁开眼，那是一朵金纸折作的金色莲花，十二叶尖尖的花瓣俏生生地绽开。

  又是一朵。

  “佛者，”吞佛童子手里捻着一张金纸，“我见你日日夜夜都在此念经，不知有没有兴趣…”

  “没有。”剑雪无名将手中莲花团做纸团扔到一边。

  吞佛童子叹气，手上慢慢动作，说道：“都说大爱无情，佛者您真是冷漠。”说着探下身去，把刚刚叠好千纸鹤悄悄放在剑雪无名头上。

  剑雪无名仰起头，目光正好对上吞佛童子。吞佛觉得他的眼神纯粹，冷漠，没有多余的念想，却也有让人一眼看不透的东西。吞佛童子盯着他看了很久，他看见自己放在剑雪无名头上的那只金色纸鹤，它顺着剑雪垂下的马尾落下，金纸与青白的发丝纠缠不清。

  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小愿中，重新诵起佛经，重新合上眼，手指又开始拨弄佛珠。吞佛童子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只手空空地垂在剑雪头上，手指伸一伸，就能取下落在他发间的梅花。佛家讲究缘分，在恍惚间吞佛却觉得，那一眼似乎穷极了他与他一生的缘。

  到此为止了吗，佛者。

  他依然坐在树下诵唱。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甚至更加遥远的以后。剑雪无名依然在那棵树下，他端坐在尘世间窥视万物。他看向人间，世人的心扉都敞开着，所有绫罗绸缎，刀枪壁垒都无法掩盖的心事，统统落入他眼中。有时候他会想起那朵十二瓣花瓣的金莲花，那只与自己纠缠不清的金纸鹤，每当他想起时，风中总会多出一声脚步声。

  炼妖人踏着风来，依然背一把暗红的剑，吞佛童子来时常常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细白瓷瓶，拔了瓶塞，许许多多小鬼化了烟冲剑雪无名飞去，却并不伤他。

  剑雪无名眼睛微微张开，并没有睬他。吞佛童子见没吓到他，稍稍有点不爽，但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收了小鬼，走到树的另外一端靠着树干坐下。吞佛童子从腰上取下酒壶时，剑雪身旁也添了个酒壶。

  “我每次来，你都念经，不嫌嘴干吗。陪我饮一杯吧。”吞佛扭开壶盖。

  “我不喝酒。”

  “知道你不喝酒，里面是茶。”说完，吞佛童子拿着自己的酒壶，去碰了碰剑雪无名身旁那个分毫未动的茶壶，权当是碰杯。

  剑雪用余光扫一扫树后的那个人，捧起茶壶打开盖子闻一闻，小小地抿了一口。

  身后传来吞佛的笑声。

  吞佛童子是炼妖人，炼妖人具体做什么呢，大概就是抓各种妖魔鬼怪来炼丹或是别的东西。吞佛是这一片远近闻名的炼药师，不只是因为他武功高强战法双修，更因为隔壁朱闻公子对他的美誉。据说当初吞佛一粒药，叫闻公子家中那个长头发的冷美人主动爬上了公子的床，两人七天七夜都没能下来。事后朱闻苍日坐在轮椅，让任沉浮陪着去送了吞佛童子一块牌匾，上书四字：

  “无良奸商”。

  吞佛童子摸着牌匾冲闻公子笑。

  “听闻那七天七夜箫中剑每日都声泪俱下，没想到公子您也是如此彪悍之人啊。”

  此人品行，从这件事中便可略知一二。

  只是这吞佛童子居无定所，那块牌匾，大概也不知道被扔在哪里，没能让人亲眼目睹赃物，着实可惜。



  吞佛靠在树下饮酒，又嫌光喝酒没滋味，便从匣子里取了几只刚捉的小妖怪当下酒菜。刚想放进嘴里，却发现剑雪正死死盯着他。

  吞佛捏住小妖怪的手收了收。

  “…干嘛？”

  “你知道的。”

  “下酒菜而已嘛。”

  小妖怪是真的小妖怪，初化成妖怪的灵体尚未确定身形，仍然是滚圆雪白的团子一枚，揉搓起来也格外有手感。此时听到吞佛说下酒菜三字，都吓得抖抖。

  吞佛童子向树后的剑雪无名投掷了一只浑圆浑圆的小妖怪，小妖怪在地上弹了几下，正好落入剑雪怀中。

  剑雪拍去小妖怪身上的灰尘，在手里揉了一会儿，便把小妖怪放了。小妖怪围着剑雪跳了几圈表示感谢，又弹啊弹地弹走了。

  吞佛已经把其他的小妖怪也放走了，在孤零零地灌酒喝。

  “如果每次都像你一样把东西放在，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啦。”

  “你明明武艺高强，法术也修得不错，为何偏偏要做炼药师。”

  “哈，妖物害人，我炼化它们，不仅为民除害，还能炼制丹药救命，岂不一箭双雕？”

  “万物皆是戴罪之身，为何妖怪没有渡过苦海的权利。”

  “我知道你菩萨心肠，知道你救世广济。但是剑雪无名，我问你，何是度化，何为度化，何人能度化。”

  “我是度化，你是度化，万物众生，皆是度化，皆可度化。”

  吞佛抛下手里的酒壶，跪转在剑雪身旁：“那佛者，圣僧，剑雪无名，你可愿度我？”

  剑雪捻一捻佛珠。

  “我修行尚浅，若施主真有此心，剑雪无名建议您左转不解岩，去问问佛牒吧。”

  吞佛童子愣住，说：“剑雪无名，你是真的恨我。”

  说完他便抓住剑雪的肩膀亲了上去。

  这吻来得突然，二人恰巧都没有实战经验，纯粹就是嘴唇撞嘴唇舌尖抵舌尖，比起接吻更像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铺天盖地的吻，第一次爱人的无心者和苦行清修的佛者，天然的敌人。剑雪无名想起他看见的众人的心，唯独只有吞佛一人是紧闭的，他愿意走进那些无主的门扉窥视隐私吗，那扇紧闭的门，是剑雪无名唯一的去处，唯一的执念。钥匙是什么，金色莲花吗，千纸鹤吗，还是这个痛苦的吻。

  他们结束了这场荒唐的拉锯战。贪念叫吞佛童子继续，可理智把他拉回原点。剑雪无名，吞佛暗自念着这个名字，他看向他的眼睛，就好像他们初见那样，只消一眼，就用尽了他们今生的缘分。

  “你若说你修行不够，我在这里等你，等到你修行够了，我便要你。”

  吞佛童子重新靠回树的另一面。

  第不知道多少个年头，剑雪无名依旧在这棵树下诵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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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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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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