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7 陌路之灵【羽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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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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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羽人非獍愁落暗塵燕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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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3-12-16

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6-09-07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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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7 陌路之灵【羽愁】

风未止，月如钩，寂静冷夜。
白衣翻卷蓝色刀光，顷刻血溅。
“是谁？”
树林中传来男子的声音，轻轻散入风。
“不知。”
白衣男子擦拭过染血刀锋，冷眼看着倒地的尸体。忽而回头，风带起衣袍翻卷如雪，月光映照清朗面容。他的目光看向竹林深处一抹清瘦黑影，久久定格。
打破这份寂静的是树上乌鸦的展翅啼叫，“嘎！嘎！”
白衣回头，目中精光闪过一瞬，神态再次回复安然。他伸手拖起地上尸体，沿着小路慢慢离开，留下一道蜿蜒血痕。
路的起点是林中一间茅屋，终点在林外。
看着白衣男子身影消失，林中那一抹黑影终于走了出来。身边一大从白蝉花，沾染了新鲜的血液。
他拈起一片染血的花瓣放在鼻尖轻嗅，手一松，花零落。
也许是风的缘故，小屋的门忽然无人自开，仿佛在迎接回归的主人。
他缓缓移步，走进门内。
壁上的油灯是多年不曾使用的痕迹，忽然间也自己燃起。
他眼神不变，抬脚走进，晚风只扬起他一袭棕色衣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保护他是我的责任。——羽人非獍
再回到此地，外围已无血迹，仿佛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衣男子走到那丛白蝉花前，看着洁白无瑕的大朵花瓣，神色微露疑惑。他凝视那间茅屋，半晌，终于回首坐在一块大石上。
取出背后二胡，手指扣弦，琴弓缓缓拉动，是哀伤难言的熟悉曲调。
柔和阳光洒向林间，投下斑驳光影。凄凉的二胡声，是此刻唯一的声音。
这林中太静了，连鸟鸣都无。
一曲结束，他越发觉得异常。起身，对着茅屋张望。
“不打算让我进去吗？”他问。
“你是谁？”屋内穿出声音，寂寂然。
“我不知。”他坦言，忽然想起一事，“哈！与昨夜相同的对话，只多了‘你’‘我’二字。”
“是巧合么？”
“是天命吗？”
屋内声音止住。
我们熟悉彼此，却在一瞬间忽然陌生。错的不是你，是我。——愁落暗尘
入夜的时候，茅屋的门终于打开。棕衣男子走出，灯影映照其身形纤长细瘦。
那分明是他，却又恍惚不是，白衣有一瞬间的困惑。
“羽人……”他沉稳叫出挚友的名字。
“愁……”白衣男子却顿住，他缓缓伸手抓住对面男子的肩头，“他们说你死了？”声音悲怆，带着欲哭无泪的颤音。
“谁说的？”
“素还真。”
“你信他……还是信我？”
“告诉我真相。”白衣轻轻笑了一下。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
“愁落暗尘……”
“是我。”
羽人非獍就此确认，于是露出难得一见的欢颜。
如果你是愁落暗尘，那我真的是羽人非獍么？——羽人非獍
踏出林间时天色发白，他很久没有这样与人畅谈至天亮。
愁落说，他中了毒，白天不能见光，因此无法出门。羽人不奇怪，以前的翳流就有这种毒，他也曾深受其害。那种毒，会渐渐侵蚀人的眼睛，留在体内越久越是危险。他要想办法解决，带回解药。
然而那夜来袭的人，到底令人疑惑。
白日的阳光无比刺眼，他习惯性的抬手挡住。路边茶摊上的说书人喝一口茶，口沫横飞的讲起当年弃天帝降世的故事。
他在路边静静听着。
说书人说，百年前那一战，惊天地泣鬼神！
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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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n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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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1樓發表於: 2016-09-07 15: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不对不对，哪来的百年？
他上前询问，神州乱世不过是前不久的事情，怎会有百年？
无人理他……
羽人非獍茫然，怎么可能。
他们……看不见自己？
神州之战，素还真说活下来的是羽人非獍，死去的那个是愁落暗尘。那为什么现在没有人认得他。
不对，愁落暗尘活着。那么死的那个，是羽人非獍？
唯一愿舍，从来都是我的唯一。——愁落暗尘
他在屋内静坐，窗开着，有枯黄落叶飘落进来。
竹影摇晃，林间窸窸窣窣的刀风响声。
他熄灭烛火跳出窗外，却看不见人，转身躲藏进林间。
白衣急旋，刀锋无情划过。杀戮，止于此地。
林中黑影慢慢走出，看着地上的死尸皱眉。
“他们是谁？”
“不知。”
“为何要追杀你？”
羽人非獍沉默一阵，缓缓开口：“你能确认他们是在杀我……还是杀你？”
“你要走了？”愁落暗尘不解其意。
“我会将尸体处理。”
羽人非獍拖起尸体，再次消失在林间。
夜色深沉无端，愁落抬头仰望天际，看不见一颗星辰。
看来明天的天气不太好。他叹气，转身进入房中，烛火重燃，冷风凄凄。
唯一愿舍如何，我从来都不在乎。我所在乎的，唯有居住在其中的人，那才是唯一的。——羽人非獍
他发现自己似乎很怕光，而且越来越怕。难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他不记得？
可是有的时候他细细回想以前，发现有些东西，似乎确实是陌生了。脑海中一些模糊的影像盘旋来回，似乎是在告诉他什么。
他回头，前往唯一愿舍，他要问清楚。
行路至半途，天降雨，俄而大雨倾盆。
羽人非獍全身淋得湿透，来到了唯一愿舍。
屋门打开，愁落暗尘撑着伞急急奔出。
“你怎么这样就过来？”
他们伞下凝望，愁落暗尘的语气稍带责怪，更多的却是担心。
羽人非獍摇头道无妨，心中确认，这就是自己的朋友。
“我已经死了。”他忽然说出口，没头没脑的。
而愁落暗尘持伞的手却猛然一顿，雨珠砸在伞面，发出很大的响声。
“你说什么？”
“神州之战结束于百年前，我却还是当初模样，我……已经死了。”
愁落暗尘沉默了，看着他的眼睛，发现那里充满悲伤。
“愁落暗尘……”羽人非獍叫他的名字。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我不知道。”
“是羽人非獍，是我的朋友。”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我不知道。”
“是羽人非獍，是我的朋友。”
所谓真相，往往会让人觉得难过。然而我们都了解，彼此难以欺骗，终于见证。——愁落暗尘
带着羽人非獍踏进唯一愿舍，甩了甩身上的水珠。
愁落暗尘看着天际浓的化不开的乌云，吐露真相。
神州之战发生于百年前，愁落暗尘百年前已经不存。因为名字呗写于死亡名单，所以死后无法轮回，只能在故地徘徊。他寻找着身边唯一的挚友，一缕游魂紧紧跟随。等到朋友也无疾而终，他终于回归唯一愿舍，那时已经过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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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2樓發表於: 2016-09-07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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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非獍很平静的听他讲述，没有发问，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等听得差不多，他才询问。
“羽人非獍也死了？怎么死的？又为何会在这里？”
愁落暗尘叹气，凝望窗边缠绵不断的秋雨。
他看着他一步步踏过江湖许多地方，为寻找永远也回不来的朋友而耗尽心力，最后因为绝望而倒在茫茫雪山，尸身被雪覆盖。
原来他们都死了，一个是百年前，一个是百年后。
“那每夜出现的杀手？”
“是梦境。”
“我的？”
“你的我的，原本无差别。”愁落摇头叹息，他终于知道，羽人非獍一直希望保护他，哪怕是在梦中。
而他们无法轮回，只能任由魂魄力量耗尽，然后消散于天地间，化为虚无。
他们，连盼一个来世都是奢望。
见证的不只是真相，还有感情。——羽人非獍
终于明白，愁落暗尘无法见光是因为魂魄力量虚弱。
他的百年，随自己天涯海角，纵然自己从不知晓。
他伸手覆盖愁落的手背，看着他，眼神坚定。
“如果你会消失，我陪你。”
外面风雨凄迷，羽人非獍用力抓住愁落的手臂。
“至少，还有一点时间，让我好好看看你。”
愁落暗尘笑了。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落下孤灯，那里风雪飘摇。”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值得羽人非獍用尽一生去守护的朋友。”
“如果灵魂消散，你我会成陌路吧……”
“不会，羽人非獍向你保证。”
“无论如何，最后一刻，陪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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