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9 【慕少艾谈无欲】照影来，23F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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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衣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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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樓發表於: 2013-04-06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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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谈无欲躺在琉璃仙境的床上，压在他身上的人是素还真，扳着他的手臂压在头顶，啮咬着他的喉结，旁边坐着的人则是他死了很久的师弟无忌天子，看着他微笑。
他听到素还真问他，师弟你怎么不说话啊，随后一把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他听到无忌天子问他，师兄你想要的这权势荣耀吾双手奉上，随后一双手伸向他的喉咙。
谈无欲想喊，但是他的心被冰冷的剑钉住，他的喉被冰冷的手卡主，他喊不出声。
谈无欲想，我这是真的要死了吧。

谈无欲感觉有人在摇他，有个声音说，谈无欲，醒醒啊。
然后他就真的醒了。
他看到自己身下的是无欲天狭小的床，身上除了被子什么都没有，床边坐着的是一脸忧心的药师。没有素还真，没有无忌天子，什么都没有。
他听见药师担忧地问，谈无欲，你做噩梦了么。
他摇摇头眼神转向门外，示意对方自己无事不必担心，夜深了快去休息，但是——
是的，他做噩梦了。

江湖中的人形形色色，沉浮这些年，谈无欲的朋友不算多也不算少，却多是交心而相处不久，与他真正曾经长久相处的数来数去就只有那两个有着同门之谊的人。现在想想都是同一个师傅，三人的性格简直迥异到无以复加。
无忌天子平日里便是个老实人，被自己或素还真欺负了也不大吭声，永远都是平平稳稳的功课与实实在在的表情，以至于谈无欲怎么想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本分的小师弟如何能定下那样血腥残忍的分化六弦暗度陈仓之计，那份冷酷即使是他想起也会觉得齿冷。
而素还真一直都是拔得头筹也一直在变一直在成长，成长着那份从很久以前就隐约能看出后来腹黑极致与聪明绝伦，而永远只差上他一点的谈无欲就是这种成长中的潜质最早也是程度最深的受害者，不过到了后来他们已成了互相伤害，也就说不清谁更让谁多疼一点了。
谈无欲已经许久不梦到那些让他不愉快的人和事，发生过的，没发生过的，他经历的，他想象的。许是前两天药师的话让他多想了这两人一些，今夜他们俩就约好了般，以最黑暗的面容同时入梦来了。
谈无欲想，都过了这么些年，他怎么还是忘不掉啊。

谈无欲从床上直起身，但由于今夜本就没有休息好，再加上一阵胡思乱想，他感觉一阵眼花，无意识地轻晃了两下。随即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肩，带来的却不是布料而是肌肤相接的触感，他忍不住往那里看去。
因是睡着，里衣就随便穿在了身上，没有全部打好结，大约是在睡梦中动作不老实，领口竟被蹭开，露出一片肌肤。如今衣料之上的是慕少艾的手，指尖搭在谈无欲毫无遮挡的肩头，拇指垂下的地方是他裸露的锁骨。
药师却仿佛毫无感觉，或许因为他是药师，早就习惯了与同类的接触，他一只手抚着谈无欲，一只手探向他的脉息。
谈无欲的里衣被身上的冷汗浸透，在九月初秋的夜里应是感到些微凉意的。他也确是觉得有些冷，但是被药师碰到的每一寸肌肤却星星点点地热得诡异。
第二天，谈无欲就发烧了。

谈无欲烧了两天又躺了一天恢复力气，足足三天没有下床。这三天的时间是慕少艾照顾着他，但两人竟没说几句话。
谈无欲想，他是在躲着药师。
谈无欲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药师，药师安慰他照顾他还被他冷落，而药师本身没有做错什么。他因为自己的原因在躲着药师，而药师察觉到了，也在配合着躲着他，却甚至不开口问上一句为什么躲着他。
谈无欲想自己该开口解释一下或是道个歉，随便找个什么理由，但他找不到，也开不了口。

午后的阳光正好，谈无欲小病初愈精神不错，感觉这大好时光虚度可惜，就立起枕头靠在上面看起了书。
这时他感觉头顶的光线被什么东西遮住，他从书册中移开目光，发现是慕少艾站在面前，端着一碗药，和三天前乃至许多天前一样，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听到药师说，哎呀呀，没想到月才子病起来和我家九少爷一样难缠，不声不响还不爱理人，让老人家好生伤心，来来来，快把药喝了，让药师我给你切切脉。
谈无欲看到药师完全是一副哄着闹脾气的生病小孩的样子，眉眼笑得弯弯的，眼神温暖而柔和。他沉在了这双注视着他的眼睛里，无意识地伸出一只手。
他感到手指覆上他的脉。

谈无欲是极聪明的，有些事情他并不是看不出，察觉不到，只是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时候，选择避而不闻。但逃避不是解决，该来的总是会来。
那几根手指顺着他的小臂内侧游走，一个翻转到了外侧又滑下，最后落在他的手背。谈无欲感觉自己的呼吸仿佛都困难了起来，似是有什么压在了胸腔。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与他人这样亲密的碰触，即使是药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些岁月，他都不曾在切脉之外碰过药师的一寸肌肤。因为一个人留下的伤痕太过深刻，他开始渐渐与所有人保持一点距离，这微弱的屏障可以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心。
而如今药师的举动打破了这道底线，或许只是无心的。他不知他是否应该拒绝，或许他应该做的就是开口。谈无欲知道以药师的为人脾性无论有心无心，若是被拒绝了定然永远都不会再出手，退回他们刚开始熟识的时候。他不想受伤，但他也不想让药师难受。
谈无欲不知道慕少艾是否察觉了他的紧张，那只手就这样定定地停留在他的手背上方，没有动也没有离开。一时间整个无欲天都陷入了静止，连窗外的鸟鸣都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人清晰可闻的呼吸声，一个淡淡，一个急促，仿佛一个极微妙也极危险的平衡，禁不起一个细微动作的打破。他听见自己的内心在催促——
谈无欲，你要开口啊，开口拒绝啊。
但他最终却只是移开了目光，望向窗外茂密的竹丛。
谈无欲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了药师舒了一口气，也或许是刚才屋子里实在是太过安静，甚至让他生出了幻觉。他听见药师开口，语调带着笑意也带着叹息——
谈无欲，你的情况怎么还是那么糟啊。

薄情几绪，忧愁暗恨生；凭栏无语，野渡舟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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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ap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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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樓發表於: 2013-04-1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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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親近的人卻傷己最深，夢境中反映出的或許是談談最大的傷痛，
雖然事情過去很久，傷痛卻仍存在，繼續折磨談談，這傷該如何癒合？

談談沒有拒絕藥師，不只藥師，我也鬆了一口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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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衣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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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樓發表於: 2013-04-14 0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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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21樓(landapar) 的帖子

这三个师兄弟的过往小谈确实比较受伤，不过他们三人属于互相算计相杀，所以三个人其实都有不同程度伤害，但是幸运的是小谈已经看开了，虽然这段记忆并不美好，但是却只会困扰着他，而不会让他像当年那样深陷其中了
而且关于伤害这个事情吧，比较难说，因为这篇文现在是以小谈的角度写，所以着墨比较多的是他的反应，但事情从不同的视角去看，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而且我会尽力写出一个能以客观公正角度看待过去的小谈，我也相信他可以做到
这个我后面会稍稍提一下，小谈的想法，素素的想法（无忌天子泪流满面：人家也想谈想法！！）

小谈会被治愈的~~药师会带给他很多很多爱~~

话说不知道我这个样子写大家是否看得惯？没什么江湖纷争啊势力角逐啊尔虞我诈啊之类的，就是两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有时候我也想对于月才子和药师，让他们一直待在远离苦境漩涡中心的遥远的小小角落，对于这样的两个不世出之人会不会不太公平，但是又想，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不需要奔波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而且作者有时候会自我安慰，这两只现在身体都如此不好，加一起还没有一个战斗力强，就算头脑再好使，要是真对上朱武伏婴，估计也被一掌拍回来了，还是待在角落养伤吧~~~~~~~~~~~~

薄情几绪，忧愁暗恨生；凭栏无语，野渡舟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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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樓發表於: 2013-04-14 07:3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第六章

那天过后谈无欲并未像生病那次一样避着慕少艾，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没有放在心上，相反，他陷入了严肃的思考。
药师这样，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谈无欲想了好几天都没有得到一个符合逻辑的结论，他不知道药师想要干什么，虽然他非常确定药师故意如此，但却想不出为什么故意如此。
或许慕少艾只是觉得这样好玩。
谈无欲觉得他可能猜到了真相，他知道自己被别人碰的时候很容易脸红，以前的素还真和阴无独都喜欢藉此逗他，只不过一个会成功，一个不会成功罢了。现在看来慕少艾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开了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像他对羽人非獍，对阿九那样，属于朋友间的玩笑。
要知道难以接近的人不止月才子，药师表面看起来平易近人，骨子里却是比谈无欲还冷心冷情的性子，那是慕少艾也是认萍生的本性。他看似朋友众多对每个人也很好，实际上能得到他认可的人屈指可数，在他死前谈无欲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属于其中一个。
不，其实他很确定自己不属于这其中之一，寥寥几人中只有羽人非獍，阿九，朱痕染迹壁有瑕，也许可能都不包括素还真。药师确实有不少好友，但却只有一个义子，一位知己与一名至交。
谈无欲忽然觉得，自己离慕少艾似乎更近些了，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他隐隐有些开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慕少艾左一个美人右一个月才子，但谈无欲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绝色，自然也就拿不准慕少艾这样对他的初衷是否应该称之为调戏。但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调戏又如何，难道要让他有样学样调戏回去么。
那是爱美食爱美景爱美人的药师，谈无欲可不认为自己足够淡定到和慕少艾比下限。

谈无欲的身体在慕少艾的精心调理下一日好似一日，渐渐再次接手了无欲天的不少日常琐碎事务，理由便是慕少艾当初曾经用过的生命在于运动。清闲下来的药师觉得这样的日子多少有点无聊，便重新发展起了自己的小嗜好。
一日谈无欲从镇子回来，发现屋里多了一只鸟。
又一日谈无欲回来，发现池子里多了几尾鱼。
养鱼养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有一天他忽然在不远处鲜少有人注意的角落，发现了一片一看就是刚刚种下的烟草。
谈无欲一直禁止药师抽烟，立场坚定毫无改变的可能，他清楚慕少艾的身体并没有声称的那么好，这一点谈无欲一直记在心里，不禁有点生气。都说医者仁心，慕少艾对别人而言是无可争议的好医生，对他自己怎么反倒这么不爱惜呢。
竟然未经他同意就偷偷在他的地盘上动土，谈无欲愈发感觉自己这无欲天主人的身份岌岌可危，他决定委婉地向慕少艾宣示一下主权。
这无欲天有山有水有屋舍，有鱼有鸟有药师，这么看来，只差一根烟杆和一个阿九了。
慕少艾笑得一脸不正经，哎呀呀，我倒是看着这里像砚匿迷谷得很，看来堂堂月才子这是在自比我家九少爷了哟。
二人交了一回锋，各怀心思，看起来似乎和乐融融得很，但是谈无欲知道，今晚慕少艾跑到那里浇水的时候就会发现，那里已经被术法烧成一片焦地了。
这江湖中从来就没有过传言，说月才子谈无欲是个很好脾气的人。

烟草的事件如船行江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二人谁都没再提起这件事，于是它就像真的没有发生过。慕少艾也没有什么更亲昵的举动，最多不过是在探脉时多摸上两把就收手，有时甚至谈无欲还没来得及脸红。
这一日轮到了谈无欲下厨房，两人的手艺都只是看得过去——先天里又有几人能像儒门龙首一样连厨艺都精妙绝伦呢——为免同样的口味长时间吃絮了，就约定隔一段时间换一个人做饭。谈无欲炒着菜，听着窗下的药师摆弄药盅的声音，想到药师今日竟这么早就把药煎好了。
自从发现他服药不老实之后，几乎每一次慕少艾都要监视他吃。看来新换的方子饭前就要服下，只不知味道会不会让他接下来连吃饭的兴致都没有。正有的没的想着就听到脚步声由远而近，谈无欲知道定是药师飘然而至。他头都没回地说，药师辛苦了，放下吧，我马上就喝。
药盅被依言放下，身后的人却没有离开，不顾厨房略略有些呛人的油烟气味站在原地，还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轻轻点了点，意思不言而喻。谈无欲想自己作为月才子的信誉怎么如此糟糕啊，被抓过之后再如何好好表现都无济于事，看来今日这人又要等着看自己喝完才离开了吧。
虽然这样想，但他并不讨厌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想着菜马上就够了火候，不如先等出锅。

谈无欲原来行走江湖的时候，无论身处什么环境，总是力求衣衫整洁，发髻一丝不乱，这是月才子的一点小小偏执。但是退隐不比入世，终日身处青山绿水，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几个人，这习惯也就渐渐松懈了下来，每日不过随意束一下发，这还是因为披着多少有些碍事。
几缕雪白的发丝不知何时散了出来，长长短短参差不齐，有些垂在脸侧，有些扫到了眼角，微微有些扎痒。谈无欲手上沾有油渍不好去拂，眨眨眼睛又发现无甚效果，便抬手用袖子去蹭。
手抬到一半停在了半空，有人比他动作快了一步。
鬓角垂落的碎发被温柔地捋到耳后，动作自然娴熟，仿佛已经做了千百次那样流畅。谈无欲感觉到慕少艾冰凉的手擦过自己的耳廓，而被碰到的地方就立刻泛起艳色，连带的他的脸颊也染上几分脂红。
他想，谈无欲，你继续自欺欺人啊。
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第一次的时候他就应当拒绝慕少艾，就不会有如今的局面。但谈无欲拟心自问，如果现在回到当初那一刻，他会开口么。
他不会。
是的，他一直在纵容着慕少艾，一直在纵容，正如慕少艾也一直在纵容着他。

薄情几绪，忧愁暗恨生；凭栏无语，野渡舟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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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師蝶舞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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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24樓發表於: 2013-04-14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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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艾的確是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朋友
很聰明，感覺就是都用在不乖的地方

雖然老是念著麒麟穴，想著當初不該只顧著看美人而輸了半步
但我想他還是不想忙碌一生吧
而說到美人.........他怎麼可能忍住不去調戲月仙子(?)呢??((揍
雖然萌日月，但總是私心讓少艾來擔任給仙子秀秀的重要角色，畢竟仙子被師兄打壓(?)欺負(??)太久，就連續緣這樣溫順的孩子都反了，可以說是愛恨分明的仙子怎麼可能不反??所以不小心就萌上了治癒系的慕談了((艸
近水樓台先得月，攬月的第一步就是搶別人的樓房

而少艾的確是懶骨頭一隻，但是說到給美人秀秀，他衝的比任何人都快，比任何人都來要會討美人歡心囉

最喜歡像少艾這樣，高怪(台語)的小黑心了

文不承，武不就

古今頑愚，華容紈褲子

薄禮樂，遠詩書

天下不肖，材庸平劣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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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dap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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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0)

25樓發表於: 2013-04-20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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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多慮了，我覺得這篇文的設定不錯，只有兩人的平靜生活比較好，在武林中衝鋒陷陣，就會有其他的人事糾葛，好比常施蓮花咒的某餅，如此就會分散慕、談兩人的注意力；像現在這樣，兩人朝夕相對，除了對方，就只能面對自己的心，再怎麼逃避，終要面對，雖然這對小談似乎造成不小的壓力lllb

看小談對藥師的猜測，似乎下意識不認為有人會真心喜歡自己，雖然這是避免自己受傷的防衛想法，但同時也看得出來，他對藥師應已動心，只是在過去的陰影下猶疑掙扎，遲遲不敢踏出一步。

回想過去小談直接對藥師說：『廢話』、『慕少艾，你沒有朋友嗎』的嗆辣狠勁，再對照現今經常把話吞回肚裡的隱忍，只能期盼藥師的愛能給小談往前的勇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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