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1 [東離/蔑衡]鏡中影01-03(完)，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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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3)

樓主發表於: 2017-08-10 12: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11 [東離/蔑衡]鏡中影01-03(完)，3F

本文為此次CWT46之無料短文，分三篇放完，
設定上偏向修真，各種捏造這樣。

－－－

01

風怒雨愁之夜，雷聲震耳欲聾，滿目青白冷艷的霹靂雷光貫穿於天地之間，宛若連接了天上與人間，那不可逾越之橋梁。
丹衡從中走來，挾帶著暴雨淋漓了一身，狂風肆虐後的散髮與殘袖，懷中卻裹著一名孱弱的嬰孩，嬰孩既不哭鬧也不酣睡，竟是仰望著懷抱己身之人，映照進眼底的光芒盡是那張臉孔。
「兄長大人！」等待了許久，丹翡焦急奔向丹衡，「他……」
未待語盡，丹衡舉手制止了她，「丹翡。」他一臉凝重地閉上眼搖了搖頭，爾後他轉過身面向風雨凶勢，「為兄此舉前途未明，丹氏一脈往後僅能交託於妳。」
「不！若是兄長已決定之事，那丹翡也能共同承擔，我們兄妹一直都是如此相依為命，不是？再者，兄長莫要忘了天刑劍。」丹翡心頭憤怒卻只能勸說於丹衡。
「天刑劍……」丹衡沉吟，又看向懷中看似柔弱的稚子，稚子睜著眼，手握著拳頭朝著丹衡揮舞，好似鼓舞又像是在玩，「我明白了，是為兄思慮不周，抱歉丹翡。」丹衡鄭重地看著丹翡。

時過境遷，瘦弱的稚子已成長至青年的模樣，一頭烏黑的頭髮被束在耳後，他面容明豔驚人，此時嶄露著青澀的笑容，卻又透露著即將成年的英氣，青年疾疾前行，直到穿越一片枯木林才看見他心心念念所欲尋的身影。
「師尊。」青年緩下腳步走去，呼喚著眼前之人。
青年低沉的聲音讓丹衡一震，他回過身看向來人，「回來了，一切安好？」丹衡抬手輕撫青年的面頰審視。當年還抱在懷裡的嬰兒，如今茁壯到與自己一般高，看在他眼裡，是幾許欣慰與千頭萬緒的愁思。
「自然，弟子之能師尊豈會不知？」青年漫不經心，語裡理所當然，高傲與自信於言行中表露無遺，「弟子不在之時，聖域可無事？」
他眼神炙烈得令丹衡有些發寒，丹衡還是一笑，「有你師尊與師叔在，還有餘地容得你擔心？」丹衡放下手要負於身後，就被青年給攔住。
「不是能力不行，就是師尊與師叔總是太樂觀，又不時缺一根筋，這叫我如何放心？」青年滿眼孺慕地說著，丹衡一時之間看得恍神，「師尊？」不消一刻青年就發覺丹衡走了神，他大膽地伸手去撫摸丹衡的臉龐。
手指觸碰上面頰時，丹衡突然囈語：「蔑天骸……」啞然的語調令人生疼。
青年聽著丹衡呼喚自己的名子，但敏銳如他，他知道丹衡並不是在呼喚「自己」。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隨著年紀越長，明顯感覺得到丹衡對他的態度古怪，有時會僵硬地避開他，或是像這樣滿眼渴慕迷離。
他開始迷戀上丹衡，正是為這個眼神勾引。但也因此讓他驚醒，丹衡透過他看著「別人」的身影。他能感受得到那眼神裡，情感濃重地要將人給溺死於其中，愛恨容為一體，彷彿要生生世世地追逐與交纏。

[ 此帖被suoaaous在2017-08-12 19: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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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3)

1樓發表於: 2017-08-11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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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蔑衡]鏡中影02

02

「師尊？」蔑天骸捧著丹衡的臉龐喊，丹衡才突然醒來，他猛地一看蔑天骸再意識到彼此姿勢曖昧，連忙側過身同時抽出手，閃避適才尷尬的窘境。
「方才……」丹衡一開口解釋又旋即嘆了口氣，「為師累了，同我一道回去吧。」說著丹衡就負手往前。
蔑天骸見狀，既使不滿還是壓下心緒跟了上去，「師尊最近恍神得厲害，若是有所煩憂，可否告知弟子，好讓弟子為師尊分憂解勞？」他不是第一次像這樣旁敲側擊，而丹衡每每給他的說法也總讓他鎩羽而歸。
丹衡沒有馬上回應他，猶自望向前方邁步，好一會才說：「確有一事，你也要成年了，是該準備冠禮。」丹衡回身看向蔑天骸，伸手要撫上他的頭，再次驚覺到眼前之人已不是那個需要自己顧後瞻前的稚子，他揉了揉他的額髮。
「冠禮？弟子以為我們沒有這番禮俗？」他從未看過丹衡及冠而如此以為，不免想是丹衡藉故推託。
只見丹衡微微一笑，「徒兒不想為師為你加冠？按禮卻是需行卜卦擇之……」
「冠禮？」一道疑聲乍現，旋即一股劍氣擊向蔑天骸，蔑天骸與丹衡立即閃身分開，然後接連三道劍影咻咻咻朝蔑天骸而去。
蔑天骸凹著腰，抬腳點地往後連跳，「見過師叔。」蔑天骸站定笑著見禮。
「丹翡好了。」丹衡也笑著發話。
聽兄長發話了，丹翡點點頭甩手就是一劈，劍氣墜地橫掃了過去，帶起一道塵土與落葉飛揚起來，蔑天骸身形一移卻是直接回到丹衡身邊。
「師侄此去，看來受益匪淺，不知可有其他收穫？」丹翡收起劍，抬頭看向蔑天骸。
「呵！哪能有什麼？師尊交代出門在外行事需低調，弟子不敢忤逆，況且魔脊山秘境出世已久，弟子所得非是實質之物。」蔑天骸侃侃而談其見聞，卻見丹衡面色越加不虞，「師尊可是有所教誨之處？弟子願聽訓之。」蔑天骸拱手求教。
「無事，」丹衡抬手示意，「只是想起些舊事罷了。」他難得失儀地錯身匆匆離去。
「師尊？」蔑天骸才要追過去，就被丹翡攔下。
丹翡搖搖頭，「暫且讓你師尊自個去吧。」
想當然耳，蔑天骸還是跟了過去，隱身於暗處觀察。丹衡回到平時起居處，只是席地冥想並無他事，正當蔑天骸開始不耐，丹衡就開口叫他：「蔑天骸，過來吧。」
聞言，蔑天骸也絲毫不驚訝，他現身走過去坐到丹衡面前，「師尊。」
丹衡睜開眼睛看他，「有些事情，為師……思付了許久，我心知你多少察覺到一些怪異之處。」
「師尊——」聽聞丹衡剖心之語，蔑天骸內心翻騰雀躍，他激動地伸手握住丹衡的手，「我……」後言未出，蔑天骸就見丹衡臉色鐵青了下來。
丹衡扯出被握的手，他轉過頭冷聲道：「你越矩了，蔑天骸。」被潑了冷水，蔑天骸也清醒了過來，臉色難看得不行，丹衡也無心再理他，「冠禮之後，為師會盡數告知於你，你退下吧。」
那日後，蔑天骸一直心存不甘，從而升起：不如自己找出蛛絲馬跡的想法來，再加上先前他在秘境中的一段奇遇，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從他進入秘境，屢次引導他深入，最後還讓他看了一些古怪之物，他接觸時若有似無的感應令他十分在意，而黑衣人竟是意有所指的提到了師尊。原來他還覺得可笑，如今看到丹衡這般舉動，不禁使他心中生疑。
於是趁著丹衡與丹翡同去延請來賓之時，擅闖了丹衡的居所。丹衡所居簡樸，而藏書簡牘較豐，故而蔑天骸翻箱倒櫃也找不出甚麼特殊之物，偶然間他踢翻了丹衡席座的蒲團，發現了一束纏著紅線的頭髮，蔑天骸心底一陣怪異油然而生。
他看著紅線上的符文，找來紙筆抄錄一番，才將房間收拾妥當。他默記下那些符文後將紙片收入懷中，又翻找起那些藏書簡牘，沒有多久丹衡便回來了。
「蔑天骸？你這是在……」看著蔑天骸在自己房中，丹衡怔愣地問。
蔑天骸停下動作，對著丹衡勾起笑容，「師尊，弟子曾於秘境之中見過一個陣法，由於未曾見過，想師尊藏書頗豐故而擅自來此翻找，師尊莫要怪罪。」見丹衡點點頭，蔑天骸又開口說：「師尊與師叔回來得有些晚，不知此事可有弟子能幫得上忙之處？」
「不忙，倒是你，是否需要為師幫你？」丹衡說著走進內室換下外袍。
「不用了，師尊，況且師尊還要與師叔去一躺祠堂不是？」蔑天骸也走了進去，替丹衡拿出起居的外袍幫他穿上。
「也是，那你忙吧，為師過去了。」丹衡攏了攏頭髮就走了出去，留下蔑天骸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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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7-08-12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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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蔑衡]鏡中影03

03

那日後來，蔑天骸並沒有找到符文的相關紀載，倒是在一冊簡牘的隙縫中發現一張可疑的殘缺帛書。然而當中既無文字也沒有可以辨認的圖案，散亂的點劃卻像是某種占卜的痕跡，一點線索也無，直到他無意間看到背面丹氏的家紋，才突發異想。
冠禮前夜，蔑天骸趁著師尊與師叔為了冠禮忙活，疲憊地回房養精蓄銳等待次日，他來到了供奉天刑劍的鍛劍祠，進到祠堂內，他先是看了一眼天刑劍，他走上前就是一躍，飛身踩上橫樑，他貓著身形碎步來到懸掛著丹氏家紋的木匾，他伸手一撈，果然碰到了什麼。
他抓著那東西跳下，幾縷塵土也跟著飄盪而下，他將那蒙塵的布包擱置於地，打開結審視，裡頭最奇怪是一片金屬面具，蔑天骸先是撿了一封泛黃封緘的信起來，外面寫著師叔之名，蔑天骸皺下眉，毫不猶豫地打開來看，神情由展讀後從皺眉到睜眼驚愕，最後憤怒地揉捏著信，口裡喃喃念著「我不相信」，不可置信地讓他站在那裏與如炙火的情緒僵持。
一直到次日清晨，丹衡一如往常來到祠堂灑掃，他才走到門口就見到蔑天骸站在天刑劍前，他先是一愣，才看蔑天骸手中的信然後他腳邊散置的東西，「你……」眼前的景象令丹衡有些恍惚。
而蔑天骸轉過頭，像是才發現來人一樣，他展露出笑容如同以往那般喜悅，「師尊還是這麼早。」原來低沉動人的嗓音，此刻聽來卻像是地獄迴盪的冥冥鬼響，叩響在心中，「這都是真的？弟子知道這是師尊之筆，師尊，告訴弟子這不是真的。」
「你、你……」丹衡只是看著他，顫抖著唇難以成言。
「師尊為何不說話？」蔑天骸如此說著，卻不知所指者何，但臉上依然笑著，令望者生寒。
丹衡蒼白著臉，兩行類無聲無息地掉下，「不應該如此……不應該……」他恍若未聞弟子之言，他猛地倒坐於地。
蔑天骸見狀竟無所感似的笑容不改，「怎麼就坐到地上了，師尊？」他終於轉過身，面向丹衡走了過去，「師尊在裡面寫：『用己身之魂逆天改命』可是為真？僅僅己身之魂？還有『借用前世之便，竊此生之機，覽盡天下之秘，轉今世之運』，後又寫『余奪此人此生，再造此子此命，然愚兄不知孽子之命如何能移，而不惜冒天涉運，故育之教之，以匡正道』，這是指我？」他說著嗤笑起來。
再見丹衡已是面色冷凝，不再淚流，彷若夢覺，背日逆影讓丹衡如立穢土，「是你。」凜然之聲劃破兩人之間，「你清楚我從不言假，蔑天骸。」再言，恍若再無師徒之情。
「從不？」蔑天骸大笑起來，此聲亦喜亦悲，旋即他止住了笑聲，嘴角弭平神情冰冷，襯得原來就艷麗的俊容異常嚴酷，他走向丹衡，「所以師尊… …冠禮之後所要說的就是此事？」曾經敬愛的稱謂難改，情難卻，可一切不復從前。
「不是。」斬釘截鐵的回應令蔑天骸鎖下眉頭，又聽丹衡說：「吾竊身以存，而天道難容，玄鏡不堪，無以為繼。」
「玄鏡？」蔑天骸疑聲。
「是萬象玄鏡，玄鏡困魂定影，以映照千萬世界之我象。」丹衡說著垂眼下來，「當時我以天地為爐，引天雷為火，以我身為祭，重塑……」
「你……說什麼？」蔑天骸不可置信地打斷他。
丹衡抬眼看著他的神情，宛如崩裂的人間又迎來和煦的暖陽，丹衡笑了，「我象非我亦是我，蔑天骸。」
「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蔑天骸想不通丹衡如此犧牲所為者何。
「是我欠你，所以還你。」說著，丹衡憑空拉出一把不凡的寶劍，一雙邪眼鑲在劍萼上，魔氛四溢，形質與丹衡極不相合，「這是你曾經的配劍瀆世。」
當蔑天骸看到它，心中乍現在秘境中所見之景，越漸真實之感讓他更加痛恨眼前，曾那般渴望之人，「所以你想怎麼樣，我敬愛的師尊？」
「我要你一起，蔑天骸。」說著，丹衡趁其不備，瀆世沒入了蔑天骸的胸膛，雙手環上他的背，將其攬在懷中，一如當初，「跟為師一起走好嗎？」他在蔑天骸耳邊溫柔低問。
在丹衡語盡之時，一聲清脆鏗鏘的金石聲裂響，玄鏡既破，丹衡身形幻消。
「師尊！」蔑天骸失態暴喊，一口紅血也噴出，他伸手要撈住丹衡，卻什麼也抓不住。
蔑天骸瞬間紅了眼眶，血珠沾滿眼角，「不、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他聲嘶力竭。
就在蔑天骸崩潰吶喊的同時，一雙手將蔑天骸的魂魄曳出肉身，只見一條紅繩纏在兩人手上，蔑天骸來不及細想就藉著那雙手，抱住了他。

「師尊……」
將人擁入懷中的那刻起，所有愛恨情仇都湮滅化塵而去。

丹衡合著眼眸枕在他頸間笑，由著那人任性，「我在。」

(終)
－－－
後記：
大概是寫完上一篇王座才心血來潮出份無料，就是一種場次就要出新品的病（拖走
寫到中間就想說我真的能寫得完嗎？眼看時間越來越接近場次，一度想放棄算了，能寫想寫得太多，反正沒人知道我要出（被打），最後還是理智拋棄很多欲望才能看到我第一份無料XDDD
最初只是想寫古代所以就很隨興用了這個題材，用語方面也是非常隨便（總之我盡力了QQ），本來想讓師徒反目打一場架，最後時間實在趕不出就算了，以結局來說也算HE了吧（被圍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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