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看了某本年代久遠的小說,覺得這種一段一段短短的方式還不錯 {`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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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煙跳躍的思緒,這樣山獄文就不會再胎死腹中了(雖然山獄是官配><可是我怎麼覺得大家都比較喜歡DH,一怒之下,就卯起勁來寫了...) C1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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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應該都是有連續性的(應該啦),只是中間跳掉很多橋段,直接講重點比較快XD ;g9+*$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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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賞文快樂 -vy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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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裊裊模糊了前方的校舍,獄寺隼人吐掉煙蒂,不耐煩的揮去一片白霧。週日的下午,教室裡自然是沒人的,不過孩子也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看著看著,不自覺投影出當年自己的模樣。 'BC-'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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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山本。 UX?_IgJ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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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一場誤會,原本他的目的只是來尋找傳說中的十代頭目,誰知這趟泥水一攪和下去沒完沒了,山本武這個看似沒大腦的棒球笨蛋就像個八爪章魚,和他一輩子糾纏在一塊了。 Xf0p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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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列這陣子倒是難得的清閒,雖說靖平總是用動盪換取而來,獄寺仍是十分高興。打打殺殺的昨日好像已經離他很遠,但他知道只是隱藏在淡去的記憶之後,隱隱流竄血液中。 z|9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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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點燃一根煙,獄寺閉上眼睛,繼續品嘗著他美味的週末。 'g#))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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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好了床,獄寺抓起枕頭甩了兩下,直到覺得夠蓬鬆了,才又放回原處。叫他睡一顆扁掉的枕頭,比叫他吃一條發臭的麵包還難,那種腦衝血的經驗讓他接連三天都被山本嘲笑神經質。 GcKJpI\s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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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還沒睡哪。」嘿嘿笑了兩聲,不知何時溜進來的山本走向床邊,一頭栽進棉被裡頭。嗯啊,槴子香,好好聞哪。 'j.{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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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這是我的床耶!」獄寺看著他那彷彿跑者奔回本壘的姿勢,碰一聲比主人還要早跳到床上,一股無名的怒火就燒起來。叉著腰,想把那一坨障礙物從床上挪開,或許本人毫無知覺,但山本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想看他氣的跳上跳下的模樣才來惹他的。 {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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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豬窩狗窩,拜託你滾回去你自己的房間,就算你是流浪漢,我這裡也不是收容所!」也不想想看這是單人床耶,這個睡姿糟到曾經嚇壞一平和小春的傢伙,要是讓他睡床上,那自己不是得去蹲馬桶了?!但是突然想起某位前輩前前輩告誡他的「和氣」二字,於是很勉為其難的用了拜託。 O:#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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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倒是沒有花多大的精力聽那串連珠炮般的數落,和一個人相處久了,自然會衍生出一套專屬兩人間的應對方式。懶懶散散的翻了兩圈,又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看床的一頭還在臉紅脖子粗的獄寺老太婆……阿哈,他的兩個的模式,大約就是「言者諄諄,聽者藐藐」的境界。 p\(%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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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後頸傳來一陣紙張窸窣的聲音,山本咦了一聲,用兩隻手指將它從枕頭下拎出來。從國中時代開始,也就是他們倆認識開始,獄寺一直都是才子的形象,功課好、會彈琴、會畫畫、會打球(除了棒球),除了提到某位大姐「不能吃的料理」會行為失序外,其他的一切一切山本其實都非常喜歡的,包括獄寺隼人這個人。 B *:6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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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巴巴的紙上用鉛筆粗略的勾勒了幾條線條,雖然山本強烈懷疑這是獄寺前幾天喝得爛醉時的作品,但隱隱可以看出那是一張臉,一張男人的臉,而且──那個男人似乎就叫做山本武。阿哈、阿哈哈哈哈哈、挖哈哈哈哈阿,獄寺在畫我耶,獄寺竟然在畫我耶!山本樂的呵呵呵笑不停,總之就是一股說不上來的開心,讓他一雙眼睛都瞇成了線。 X 6>P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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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阿阿,笨蛋你在做什麼,不要看啦!」一副小女生日記被偷翻的窘樣,獄寺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哇阿一聲撲到山本身上想把某某證物消滅掉。想當然爾,山本自是不會輕易讓手上的東西被搶走,運動員的身手絕不是虎爛的,就算獄寺像隻八爪大章魚黏在他背上氣的七竅生煙,那張可能變成他一輩子笑柄的紙,很遺憾的,連根指頭都搆不到。 ]Z~H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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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人啊……」沒有回駁什麼,彷彿山本全副精力不是用來閃躲獄寺憤怒的雙手,就是仔細的觀摩這幅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素描畫。橫的看、直的看、正的看反的看隨便看看……都是一幅好風光,粗糙的筆觸中帶有獄寺的酒意;抹糊的黑影裡藏有獄寺的體溫;就連那不規則的一條條折線都有獄寺頭髮撫過的花香…… X1+Wb9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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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在床上玩著你搶我奪的幼稚遊戲,似乎連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用了一種含蓄的方法說:兩位醒醒腦吧。 Bdq/Oh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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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陣白光從天際迅速染遍了十方大地,老天的咳嗽聲轟隆隆的像根針刺進了獄寺耳朵的最深處。手上的動作瞬間僵硬掉了,眉頭皺了下,眼底閃過一陣白光和呆愣,靠在山本背上,像洩了氣的皮球瞬時沒了生氣。 uy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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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倒是神經大條到一個不像話的地步,見獄寺忽然沒了攻勢,還狀況外的問他怎麼啦?服輸啦?看了大約十秒,才發現獄寺是真的怕雷響。山本抓抓頭髮,心裡彷彿被挖去一塊,原來獄寺怕雷,他今天才知道。 U'@_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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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以為自己很了解獄寺,還曾經以此沾沾自喜、引以為傲。原來,只是自己太淺薄了,他從來沒真正了解過獄寺,他有的一切,不過是他的表面,在每人面前的那個獄寺隼人。 JK_sl>v.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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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止於此。 )9Jt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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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雙臂環住了獄寺的身體。從好多年前他就知道獄寺瘦的不像話,戒指爭奪戰時,獄寺身上的繃帶有一部分還是自己替他纏上的,那大驚小怪說怎麼半捆沒用完就纏完了的樣子還記憶猶新,但那時是充滿了血氣和鬥志的瘦,不像現在,心也沉了、脾氣也斂了,可削瘦還是依舊。 iX4/;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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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忽然抓住了他仍握著紙的右手,不知想什麼也沒趁機搶回來。與其說是握住那張紙,山本寧願相信他是要握自己的手。這時他才逐漸理出自己對於獄寺是怎樣的情感,他喜歡他,可是又不敢跨過朋友的界線,因為這是一條回不了頭的單行道。 /9[no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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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是這麼直腸子的人,而他又是這麼喜歡將別人的話往心裡放的人。他不曉得若這只是一場誤會,他該流浪到何處?他現在擁有的一切會不會因此生變甚至發臭? u{I)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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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閉上眼,靠在他懷裡,原本就不存著能將他趕走的妄想,阿阿,現在順理成章,莫名的理由自動浮起來了。窗外已經淅瀝瀝濕成一片,微弱的月光映在紙面上的人臉,散亂的髮絲竟也微微舞動起來。 '*22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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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笑了一下。 xGz$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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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賊?」獄寺彎著指節,有節奏的敲著桌面,看著桌子另一方十指相扣沉思的十代頭目。阿哈,已經好一陣子沒發生事情了,終於有人耐不住手癢是吧? @v|_A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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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尚未明朗,但這群人已有好一陣子用各種方法嘗試打探彭哥列內部的狀況,要是我們再不做回應,豈不是被當成瞎子。」阿綱抬起頭來,儼然一副老大的樣子。獄寺一想到當初那段亂七八糟的尋找十代目之旅,倒真是有點欣慰,「你一掌握情報就用最快的速度將他們做掉吧。」這是結論。 MvO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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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注視著澤田綱吉的眼神,做掉阿,也好,很久沒有運動了。「有可能是入江正一一票人嗎?」 "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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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 ca-|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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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揪出背後的髒手?」挑眉,看了看阿綱給他的資料,方才的主意消了泰半。這些人,就比較麻煩一點,目標有一個村莊,就是沒有確定人頭。這意味著,行動,就是滅村,十幾個人不多不少,連一隻小貓都不會被逃過。但彭哥列什麼時候變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了?這樣與米爾菲歐雷的人有差嗎? j5t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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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你可以用你的方式,我沒意見。」阿綱看到了獄寺眼中的不願意,其實他也不是非得那麼凶狠,只是一個最簡潔最沒有後遺症的方式僅供參考而已。回歸一個人的角度,他也覺得過分了點。也因為這樣,他才將獄寺找來,希望能將這個行動的雛型捏塑成一個傷亡最低的計畫,否則像這種小事,彭哥列隨便一個人都能辦的穩當妥貼。 z$;z&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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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阿,知道了。」右手在灰青色的西裝外套上磨蹭,不同於一般黑的油亮的西裝,這樣將光澤沉澱在青色裡,顯得有些黯淡、髒污的顏色,配上獄寺那頭淺灰的髮,竟是異常的相稱。摸索了一陣子,像是終於下定決心似的,從褲袋中撈出一根煙,並沒有點燃,只是習慣的叼在嘴裡。 h@l5M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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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翻了幾下那份資料,便將它擱在桌上,逕自走了出去。 ji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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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偏西的陽光從茂密的枝葉中打下,地面上便戳出了好幾個光點,深的、淺的,都隨那一丁點兒的風搖動。燠熱的午後,一陣浮躁的腳步窸窸窣窣劃破水面般寧靜的山頭,縱橫錯落間夾雜七嘴八舌的絮語。 WM:we*k8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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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要大家聚在一塊?又有什麼事啊,真煩耶,彭哥列那些人嘴巴都灌水泥,再探也是沒用啦!」領頭一個理著小平頭的男人抱怨道,身後一群也傳出零零散散的附和。走在最後頭一個將頭髮扎成小馬尾的男人臉色有些疑惑,和其他人似乎完全沒有交集,卻仍是緊緊跟著隊伍。 <T<?7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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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站在不遠處的草叢涼涼的看著那個吵鬧的人,笑道,反正這是你人生最後一次大聲說話的機會了。手上腰上早已備妥了足夠的炸藥,這些妄想打聽彭哥列的傢伙,很快就會拎著自己的腦袋滿地找牙。要找出這些人著實費了他不少功夫,雖說有一部分是山本雞婆幫他弄出來的,但他死也不會承認。 .\qZkk}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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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是麻煩了點,但至少死的都是些應得的人。他雖是黑手黨的人,但從很早開始,就對打打殺殺很是厭煩,他不喜歡人痛苦哀嚎的臉;不喜歡那些血海深仇的齟語;不喜歡別人用顫抖的手將一輩子的仇恨指著你的鼻子罵;更不喜歡這種永無止境的黑暗。 E[^66(K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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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既然都生在這種環境了,也只能告訴自己這是工作。久而久之,對他而言殺戮就真的只是工作,因此他害怕傷及無辜,害怕有一天無法再用這個理由掩蓋血淋淋的事實。 79=w]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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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票人踏進他設下的陷阱時,獄寺悄悄躍到一棵百年老松上,以獵鷹之姿斜看著下方的人。 A)&OR]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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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久了,仍不見應該出現的「老大」。下方已開始群心浮躁,獄寺微微勾起笑顏,自然不會有人來見你們阿,因為約你們的可是本大爺,等著你們的可是毀滅!時間久到整座林子漂浮一股不安的情緒,而獵鷹等待的時機也該成熟落蒂了。 M+9G^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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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爆炸之後,獄寺轉過了頭,直到再也沒有哀嚎,林子又恢復一片詭異的寧靜,才從高處躍下,仔細檢查著每一具屍體的臉,確保這次行動沒有漏網之魚。 T)qD}h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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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有漏網之魚,卻有不請自來的冤枉人。 *h$Z: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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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瞪著那張全然陌生的臉,灰髮之下的銀眸沒什麼波動,心裡卻有那麼一丁點疙瘩,像投石之水,漣漪般恐怖的擴大:不、不不……不應該這樣的……腦中閃過那人茫然跟在隊伍後的表情,還有方才混成一團的哀嚎。為什麼?為什麼……不應該這樣的。 A9!%H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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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起手掌,掌中有幾滴不小心沾上的血水,這時獄寺看來是多麼沉重,彷彿那是一輩子的罪愆、洗刷不掉的污名。儘管沒有人知道,他終於、也做了自己最不願意做的事。 d7qHUx'=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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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恍惚,背後一陣刀光襲來,就只有咻的劃破了空氣、和他的腰側。疼痛的餘勁不斷的向身體擴散,閉上眼的那一瞬間,心中有那麼一塊地似乎崩解了。但獄寺馬上就轉身回擊,藉著這個理由順理成章的將心中莫名的怒意發洩出來,然而,他看到的,不是一個餘黨而已,那人的背後,還站著山本。 m:.yw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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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那刀瞄準的不是他的頭。 Z>{3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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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山本的出現,他並不覺得高興或是生氣或是其他任何情緒。按著傷口,索性將人交給山本處理,自己則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山本老是這樣,明明這麼討人厭,卻總是在他需要的時候,影子般默默守在一旁。 rB~x]5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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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是這樣。也因為這樣,才更惹人厭。 lrPiaS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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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邊走邊想,愈想愈亂。路過一戶人家,見那家的女主人定定的站在屋外,望著他的來路,延綿無盡、通向幽深的心碎。他等的人、是誰呢?那個男人茫然的神情再一次閃過他的腦中。 mvyqCOp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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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隼人你在幹麼?」山本用力的敲了敲浴室的塑膠門,用雙手圍成了擴音器向內中喊道。 dd@qk`Z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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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靜。 b7^V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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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嘩啦啦的流。 <b~KR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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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坐在浴缸裡,低著頭,任由冷水將他的髮絲打濕,整個地板都是大大小小的溪流,彷彿載著他的氣力,一點一滴往外流逝。為什麼非得是他承受這種事?為什麼他身不由己要背負不屬於他的罪惡? VPx"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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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沒什麼。他也曾這樣安慰過自己,錯殺,不是他的原意。可有時候可以輕易為別人找的理由,一輩子也無法原諒自己。 Z_.Ea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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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喊了一陣,突然不再出聲,而是轉身拿了一張已經剪掉的信用卡,用力往門縫一插。卡擦,塑膠門就這樣很不負責任的開了。 Z?kLA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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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這種喇叭鎖是想擋住誰?山本暗自決定過幾天一定要把這門拆掉。 Pwn"!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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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微微抬起頭,卻沒有轉向進來的那人,只是用眼角餘光斜斜的瞄了一下,又低下頭。山本沒說什麼,只是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用手臂圈住獄寺:「不是你的錯。」 N:[22`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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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你的錯嗎?」淡淡的反駁,不似以往那種一生氣就急的跳腳,或是指著別人鼻子大罵髒話的樣子,只是很平靜、很冷淡的回了話。完全變了個人呢。到是山本不知該怎麼接話,以前,常和獄寺開玩笑,說要是他能安靜十倍,他的人就會可愛一百倍,當然,又被婊了一頓。可是……他不喜歡這樣的獄寺阿,雖然傷心的人不是他,但山本也覺得自己憂鬱的快死了。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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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好嗎?」獄寺忽然又這麼說道。動了下手臂,想擺開山本的身體。 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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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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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去好嗎?」說了第二遍,山本覺得自己再留下去實在也是沒什麼用處了,緩緩的放開了他。門在關的時候,發出了「咿──」的聲音,然後,悄悄的被扣上。 &^KmfT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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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沒有想到,在一個人這麼脆弱的時候,還可以被拒絕的這麼難堪。 .>N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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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心意,在門裡門外,相隔到了翌日天明。 Bt[OG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