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3 【默欲】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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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qingm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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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2)

樓主發表於: 2024-01-23 1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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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 【默欲】填海

填海

工作室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默蒼離回來。
默蒼離是他們工作室的負責人，也是這款上線半年的遊戲的總策劃，遊戲開服資料欠佳，原本的總策劃又突然離職，他被公司從其他遊戲項目組調過來救場。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要把遊戲燒到脫胎換骨，接著七夕節活動上線大更新和新活動。因為涉及到重大系統反覆運算和玩法更新，默蒼離提交的策劃案格外詳細和複雜，需要提前到公司上層等待獲批。
工作室為著這個策劃案已經做了兩個星期的準備，如果方案獲批，每人會多出三天帶薪假期，如果活動大獲成功，除卻原有的績效獎金，全工作室年底每個人都會額外獲得一周公費自由行，還能攜帶家屬。

“不可能不通過，這麼天才的idea，流水必將上漲五倍！”音樂組的太叔雨信心滿滿，同時發出欠扁的笑容，“雖然過不過我的工作都一樣啦哈哈哈。”
“代碼改得累死，我的頭髮不能白掉啊啊啊啊。”程式組的沐搖光和渡江卿已經開始哀歎日益延後的髮際線。
“哼，哼，默蒼離寫的策劃案，我懷疑那些老古董看不懂。而且改動這麼大，老玩家可能會有意見。”運營組的玄之玄兩手一攤，“總之，大家自求多福。”
“沒關係，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策劃案不通過，流水繼續下降，工作室解散。”商務組的禦兵韜專注地玩手機上的換裝遊戲，但不管怎麼組合評分都是不及格，“反正遊戲涼了策劃全責。”
“你可真是會安慰人啊，是不是忘了這裡還有個策劃了？”和默蒼離同屬策劃組的欲星移翻著日曆，“別那麼悲觀嘛，我已經開始計畫年底的旅行去哪個城市了。”
“喲，對你家學長很有信心嘛。”美術組的穆凰嬌從電腦前抬起頭來，她不在自己的工位上，剛好坐在欲星移旁邊。
欲星移假裝沒聽見她話裡的揶揄，認真回道：“默蒼離是校辯論賽冠軍，以他的口才，就算領導把方案斃了，他也有辦法說服他們接受。”
“毒舌學霸加霸道總裁，好傑克蘇的人設……”穆凰嬌自言自語，又敲打起了鍵盤。
“不是，你幹啥呢？”
“寫文唄，七夕要到了嘛。”
“什麼，默蒼離和誰？”
“誰寫他啊，人設參考罷了，就像你做角色設計一樣。”
“那你說……”欲星移想到了什麼，突然壓低聲線，“他直不直啊？”
“不是你和他比較熟嗎？”穆凰嬌回道，“你不是說他沒大學交過女朋友？還斃了我那幾張性感的原畫，嘖，感覺可以排除異性戀。不如直接討論他是0是1……”

辦公室的旋轉門開了，此起彼伏的討論聲戛然而止。默蒼離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淡表情，但還是抬起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各個工位瞬間歡呼雀躍。
“方案通過，大家辛苦了。”默蒼離說話自帶氣場，工作室瞬間又安靜下來，“距離專案在測試服上線只有14天，在正式服上線還有21天，明天開始正式的宣發和項目的測試完善。今晚工作室不加班，我訂好了酒店包間，六點鐘一起吃飯放鬆一下吧。”

努力有了階段性的回報，工作室的成員心情大好，大有把聚餐當成慶功宴來搞的架勢。默蒼離滴酒不沾，飯桌上只喝無酒精飲料，徹底杜絕了下屬們在酒桌上公報私仇的機會。與默蒼離同屬策劃組、八面玲瓏又千杯不倒的欲星移，則順理成章地代替默蒼離成為下屬們灌酒的對象。
但欲星移今天酒量相當不對勁，才三杯酒下肚，飯還沒咬幾口，一股酸水沿著食道返上喉嚨，忍不住幹嘔了幾下。
穆凰嬌一臉驚異：“你……懷了？誰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欲星移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的無語，“我只是……有點噁心……嘔……”
“你現在的臉色比看到我們開服流水時還要差。”玄之玄客觀評價道。。
“我們喝了都沒事，不是這個酒的問題。”禦兵韜裝模作樣地查看了一下酒瓶的外包裝。
欲星移隨即出現了新的症狀——胸悶、氣促、呼吸困難，到底是工作室裡人緣最好的人，桌上的人都不禁圍過來查看他的情況。
“別過來。”坐在欲星移旁邊的默蒼離用平日裡下達任務的語氣說，“他會更喘不上氣。”
在無人看見的地方，默蒼離鬆開了搭在欲星移腕上測量脈搏上的手，問：“你有沒有吃過別的藥？”
欲星移努力回憶了一下：“啊嗯……上個星期牙疼，吃了幾天頭孢。”
“吃了頭孢還喝酒，你是嫌命長？”默蒼離伸出手，“車鑰匙給我。”
欲星移懵懵懂懂地把車鑰匙拿出來，默蒼離穿好外套拿上公事包，單手拉起還癱在座位上的欲星移，對著滿桌錯愕的同事說：“我送他去醫院，你們接著吃。賬我已經結好了。”
直到默蒼離和欲星移離開包間進入電梯，一直神經緊繃的工作室成員才敢開始說話。
“臥槽，我沒看錯吧？這什麼展開？”玄之玄和禦兵韜面面相覷。
“欲星移他裝的吧！”太叔雨一邊吃一邊說，“但演技未免有點太好了……”
“誰敢對著默蒼離演戲啊。”沐搖光搖搖頭，“再說和他一起病不會加重嗎？我看是組長不想聚餐了就順便送他走了。”
“你們懂什麼，我早覺得他們倆有一腿。”穆凰嬌晃了晃杯子裡的紅酒，“到底是快七夕了，啊，敬美麗的愛情！”

默蒼離在前臺登記了欲星移的家庭住址和車牌號，把要來的鑰匙給了酒店代駕，然後拉著欲星移上了自己車的後座。車內空間寬闊而簡潔，座位上擺了個印有公司LOGO的靠枕，欲星移胡亂抓過來靠著。默蒼離搖下了後座的車窗，充盈鼻腔的薄荷香水的氣味迅速散去，欲星移沒有更清醒一點，他把靠枕翻了個面，瞥見上面印著的物理學公式：U=I*R.
默蒼離上車前好像還和他說了句什麼來著？“把最上面的扣子解開……”欲星移吸了口氣，手指去夠自己襯衫扣子，車身發動時讓他重心偏移，簡單的動作竟然解了兩次才完成。這種事情果然應該讓學長來做，欲星移這麼醒著，失控的神志朝荒唐又旖旎的方向游離。
默蒼離該鉗住他的手腕，抽出他的皮帶，解開他的衣物，感受他的潮濕……一股熱意從下腹竄上了臉。可現實中的默蒼離只是專注地開車，沒開導航和音樂，似乎有意營造一個安靜又舒適的環境，欲星移抱著靠枕，不負所望地睡著了。

雙硫侖反應帶來的不適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至少欲星移醒來之後，飲酒後的諸多不適都消失了，連同夢中的綺思也被急診室的氛圍給澆滅——不會有人在充斥著慌亂和鮮血的地方還有心思想別的。在等待化驗結果的時候，他甚至認真反省自己是不是在浪費醫療資源。
生命體征非常平穩，化驗結果也一切正常。醫生確認只是輕度的反應，已經自愈。但因為等待化驗結果耽擱了兩個多小時，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夜裡十點左右，默蒼離看看天色：“我送到你家樓下吧。”
欲星移以指路為由坐上了副駕駛位，公寓離醫院不太遠，他故意指揮饒了遠路，代價給他發了消息說車鑰匙已經放到了門衛，他還沒思考出用什麼理由讓默蒼離送他上樓。
結果默蒼離自己開了口：“借用一下你家的衛生間。”
欲星移立刻坐直了身體：“當然可以，今天太麻煩學長了。”

欲星移的單身公寓佈置得非常有浪漫。牆上懸掛著組成星宿圖案的夜光燈，床上鋪著深藍色的星空被褥，角落裡擺放著透明的星球模型，營造出一種寧靜而夢幻的氛圍。
默蒼離看著茶几上的擺件：“本科時你就喜歡這些東西。”
欲星移愣了愣，想起以前在學生會時和策劃舞會，他負責會場佈置時也用了同樣主題的裝扮。
欲星移眼神閃爍了一下：“原來學長還記得。”
可那次舞會一直到終曲終了，默蒼離都沒有邀請他在滿室星光下跳過一支舞。

默蒼離沒再繼續話題，逕自往衛生間去了。
水流進入下水道的聲音格外清晰，欲星移腦中還盤旋著難以啟齒的想法。
“你好好休息，明天不要遲到。”默蒼離拿起公事包。
“等一下……”欲星移下意識說道，不能再這樣放他走了。
“還有事？”
欲星移生硬地說：“我是說，這麼晚了，不如學長就在這裡休息吧。”
“不必了。”意料之中地，默蒼離拒絕得很乾脆，已經搭上了門把手，“別再犯這麼蠢的錯誤。”
“能讓學長親自送我，倒也沒有白白犯錯。”欲星移笑道，“以前在學生會，學長連聚會都不肯參加，競選主席的時候卻能拿到最多的選票，我不服氣，總想成績和能力總得有一樣超過你，要是競爭不過，從學生會出去自立門戶，讓別人看到我們系不止默蒼離一枝獨秀……”
欲星移自嘲地閉上眼睛：“可是……真的有人讓我離開學生會去別的組織當主席時我又明白，我更希望的是你做成每一件了不起的事的時候，身邊都有一個我。”

周遭的空氣有了細微的流動，但門鎖轉動的聲音卻遲遲沒有響起，過了大概十秒鐘的時間，欲星移聽到默蒼離的聲音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
“公司本打算撤換整個策劃組……是我主張把你留下來。”
欲星移猛然掙開眼睛，對上默蒼離的視線：“學長？”
“縱然沒有什麼親密的情感需求，但總知道誰是最能理解和配合的人。”默蒼離幾乎碰觸到他的唇瓣，“如果說……你對後面的事情，也有這樣的信心，我不是不能考慮……”
欲星移用行動給了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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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裡默蒼離終究還是離開了，他把欲星移抱到浴缸裡沖水，像是放生一尾家養的魚。
“明天上班若是遲到，工資還是會照扣。”
而欲星移已經沒力氣對學長兼上司這般掃興的發言發表什麼看法了。

一個星期後，七夕活動在測試服上線，默蒼離一個不為人知的遊戲小號收到了一條美人魚頭像的好友申請，通過之後立馬收到了情緣綁定的驗證資訊，申請內容還是“年底的帶薪自由行學長陪我去唄”。
默蒼離看了眼時鐘，21:32，淡定地點了拒絕，並且點開好友聊天介面回復道：“加班時間不要摸魚。”
不然年底旅行的時候容易天天都起不了床。

END

202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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