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2 【意绮·2023七夕活动贺文】蛮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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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ren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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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23-08-22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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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2 【意绮·2023七夕活动贺文】蛮蛮

*原剧背景有改动，当成两个人打完鬼荒地狱变安全退隐来看就好

*战云界那几句都是我编的千万不要信（……）

*用了“色相红尘三十题”之中低8和第29两个梗

8.霓裳六幺。说明：“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取自白居易《琵琶行》。要求：重点描写肢体接触。（……绮在老意背上画梅花也是一种肢体接触！）

29.梅子流酸。说明：“梅子流酸溅齿牙”取自杨万里《初睡夏起》。要求：包含“咬”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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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ren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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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1樓發表於: 2023-08-22 13: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皎然月出之时，意琦行仍是未归。桌上茶水早已失味，浅抿一口，只觉涩苦，绮罗生一扬手，将盏中冷茶泼至窗外草叶之中，转身回屋取了件薄衫，随意披在寝衣外出了门。

诸事俗务了结，二人即隐居指月山瀑，这山居小院便是他们日常起居之所。绕过周围短篱，沿着不甚规整的石子小路前行，约半刻可见一方悬瀑，再快走几步，就与满树梅香撞个满怀。

绮罗生懒懒地揣着手，眯着眼颇为惬意地静听水声，直待夜风将脊上一点薄汗吹干，才随手折了枝梅花，踏着泠泠月光回去。

甫进院，便瞧见窗纸上一道熟悉剪影，绮罗生心中一喜，几步踏入房内。意琦行背对他，正将春秋阙置于趺架，闻声回头，正欲开口，未出的话语就被面前人努力憋笑的模样噎了回去。

对着绮罗生上下打量的目光，意琦行颇为无奈：“想笑就笑吧。”

话音才落，绮罗生毫不掩饰连笑数声，拿手指去戳他厚重肩饰，打趣道：“兄弟俊容，再配上这一身装扮……啧，通身气度，不愧‘绝代’之名。”

这种玩笑话意琦行听了数年，早已习惯。战云界每年祭礼之时，三骄皆需到场，他今日便是因此晚归。战云风俗与苦境不同，穿上层叠繁复的祭礼礼服，还需佩戴护甲额饰。一套装扮完成后，只看一眼就教人腰背酸痛。

意琦行握住在肩侧胸前捣乱的手指，挑眉道：“笑够了，那便烦请兄弟帮忙，将这身装束压进箱底，留待来年聊博一笑罢。”

两人相视一笑，一齐动手，卸去肩甲护腕，解开束腰绦钩，脱了外袍，余一身珍珠灰的里衣，意琦行方觉浑身松快。绮罗生笑道：“这样看来，才顺眼许多。”

“既然如此，倒不如改日，我也教人给你制一套战云界的衣物，服着相同，你便可早日习惯。如何？”意琦行已转入内室更衣洗沐，带着笑意的声音犹然清晰。

想象一下风格奇异的服饰在自己身上，绮罗生赶紧摇头，扬声道：“免了！你是盛名于世的天骄，小生只一山野闲人，可无福消受你那华冠丽服！”说罢，转身去寻皂角澡豆了。

绮罗生进入浴房之时，意琦行靠在池中，只能看见散了满背银白的长发。他的头发向来又密又长，如今水汽蒸腾，似一匹浸湿的厚实缎子覆在肩背上，教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热水泡得人浑身惫懒，听见绮罗生进来，意琦行也未扭头，只疑问道：“你不是已沐浴过了？”话音未落，便听得衣袍摩擦和椅子拖动的声响在背后停下，意琦行回身去看，只见绮罗生动作利索在脑后束个马尾，笑眯眯摁着他的双肩一转，将银发一股脑握在掌中：“绝代天骄大人今日辛苦，便让小生服其劳，替你沐发。”

总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绮罗生这么说，意琦行欣然受之，十分放松地向后一靠：“等待兽花飞针引线的一双巧手服侍，真教我好生惶恐。”

绮罗生一指头戳在他颈侧，笑道：“你倒做出个惶恐的模样再来打趣我罢！”

室内静谧，意琦行闭着双眼，感受着手指力道轻柔穿过发间，水汽和着皂角的清香萦在鼻端，将一整天的风尘都化消了去。随着绮罗生动作，意琦行轻嗅几下，不确定道：“是去梅园了吗？”

“这么浅淡的余味都被你察觉，”绮罗生歪了头从侧面去笑他，“剑宿识香的能为见长。”

意琦行眼含笑意与之对视：“日夜为伴，耳濡目染，总要学得一二。”

温水一点点冲去泡沫，偶有水滴浮沫沾在鬓边、眼角，也被绮罗生用布巾拭净。最后，将湿润浓密的长发拢在手心，再以指作梳轻轻理顺。待擦干发间水珠，绮罗生正想唤意琦行起身，才发现意琦行眉眼柔和，已经注视他良久。那双云山蓝的眼眸清透，满满地，只映出他的面容。绮罗生心念一动，忍不住垂首，轻轻吻在意琦行眉心。

微凉的唇在温热皮肤上一触即分，意琦行不明所以，略一挑眉。绮罗生笑起来：“不束发，不披甲，这样才是我熟悉的意琦行，”说着又嫌不够，在他额角也亲一下，轻叹道：“总觉得你穿了绝代天骄的甲胄，就又要沾染征尘满身……只有这样，看着才教人踏实。”

话中万般滋味，意琦行自是深知，于是伸出手，下一秒，水迹未干的手掌便急切地撞入他掌中。

十指相扣，指缝掌纹间湿漉漉的，心也跟着变得温热柔软，意琦行低声应道：“亦然。只有同你隐居此处，我才深觉心安。”

听他这么说，绮罗生很受用似的，俯身将脸颊埋在他颈侧，长长吐出一口气。意琦行只略微动了动肩膀，和绮罗生贴得更紧些。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才起身换衣整理，说笑间进了卧房。

先前折下的那枝白梅插在黑釉胆瓶里，被绮罗生放在窗前，清皎的月色落下，花瓣和瓶身都泛出一种柔润的微光，满室沉静安然。小几上摆着未饮完的甜酒，两人只穿着薄薄一层素纱寝衣，胡乱歪在榻上，低声絮语些琐事。

意琦行半倚半靠着隐囊，支在竹席上的手肘此时已经压出细密红印，他自己倒是浑然未觉。绮罗生往他胳膊下塞了个软枕，有些好笑地觑他一眼：“硌得难受么？”

将软枕垫在颈下，意琦行直接躺在榻上，很舒适地叹了口气：“还是家中自在。”

绮罗生顺势侧卧在他身旁，啧啧道：“意大剑宿、绝代天骄，你这模样，哪里像是王室中人。”

握住腰间乱戳的手指，意琦行慢悠悠开口：“山居客而已，随心随性，何拘于此。况且……”他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漫出，“卧房之内，意琦行也不愿为端方君子。”

听他反过头调笑，绮罗生拈起他一缕长发缠绕在指间，道：“巧了，小生一介散人，正需你这山居客为伴。”说着，闭上眼笑盈盈吻了过去。

唇舌纠缠在一处，温热吐息也相互交融，一吻结束，两人的唇瓣都泛起微红的色泽，喝了盏冰凉凉的甜酒才压下喉间热意。

方才拥吻时，绮罗生寝衣被蹭乱，松松散散挂在肩头。意琦行稍一垂眸，蜜一样的肌肤上盛开的牡丹便撞入视线。

素纱衣领正压在绯红花瓣上，白衣，红花，雪发，一双清莹紫眸含情望来，恰是素极而生绝艳之态。意琦行伸手抚上绮罗生肩膀，轻轻摩挲，好似从指尖开出一朵，其余的掩在衣下，让人忍不住低垂视线去瞧。

感受着肩上的手指动作，绮罗生稍直了直身子，双手捧着意琦行脸颊，轻笑起来：“有点痒。”

那手指偏存了坏心思，蜷起关节沿着半缘花瓣摩挲几遍，绮罗生“噗嗤”一声笑出来，手上用了点力去捏意琦行的耳垂：“别闹我啊，你要是想看，我转过身就是了。”

他一点不扭捏，说完将寝衣往下一扯，一股脑把雪白长发都揽到身前，只留下满背热烈灼眼的大红牡丹，和一段线条柔美的侧颈。

兽花纹绣灵动，随着呼吸轻微起伏，像是从肌肤中自然生长出一簇。绮罗耳上的水钻泛着细碎的莹光，如晨间清露，打着颤就要坠落在蕊心。

绮罗生拢着长发，笑道：“花间绝色开在身上，对着烛火月光，很好看吧？”

过了片刻，不闻答话，也不见动作。绮罗生略微回头，疑问间，却被意琦行从背后拥住。意琦行双臂环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肩窝，嘴唇恰巧吻在花叶边缘。

放松身体靠在意琦行怀中，绮罗生略微回头，蹭着他的侧脸，“如此锦绣繁花，难道只得你一瞬注目？”

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这样亲密相依的姿势，足够意琦行清晰感受着颈侧脉动。犹豫再三，意琦行轻声道：“纵然牡丹国色天姿，于你，不过略添风采。只是兽花需以血肉为引……”一声长叹，意琦行将手掌附上他后心处的金黄花蕊，“知道这刺绣救你一命，却仍想你当时疼痛。”

听他嗓音低沉，绮罗生从意琦行怀中脱出，转身与之相对而坐。意琦行眉眼有些散不去的黯然，似是一遍遍在脑内勾勒兽花初绽的血腥。

“我就知道，你要这么想，”绮罗生也伸手，直直按在他心口位置，“那时你与天厉一战，我也同样忧心。往事皆散，如今你我都好端端的，幸甚美哉……”

“合该知足，何苦自设心牢，耽溺旧日种种。”意琦行再开口，已是一扫胸中郁郁，“良夜良人，倒是我扫兴了。自罚一杯。”

饮尽残酒，意琦行一边帮绮罗生整理头发，一边瞧向窗前：“梅枝从瓶口横出，从我这里看，正好落在满月中央。你来。”

绮罗生探头一看，果然，白梅白月由一枝墨色划分开来，瞧着分外有趣。

心念一动，绮罗生眼神在梅花和意琦行身上流转几个来回，已是打定了主意。

轻轻搡了搡意琦行，对上不解的目光，绮罗生笑容难掩，一指夜空：“良夜。”

又一指窗边：“美景”

最后指头点在意琦行心口，语气郑重：“意中人。”

“所以？”看绮罗生抿着嘴唇，使劲压抑笑容的模样，意琦行心中盘算，按照以往经验，想必又是些令人啼笑皆非的念头……

“好时光，莫辜负，当然得找些有趣的事来做。”绮罗生语气跃跃欲试，双手按着意琦行肩膀，颇有兴致地提要求：“剑宿瑰背，单负长剑一柄刚直太过，让在下来添一枝梅花。”

意琦行哭笑不得，趴在榻上看着绮罗生把妆奁翻得乱七八糟：“你这是灵光一现，还是蓄谋已久？”

一股脑推开堆叠的圆枕，绮罗生捧着画笔盘腿而坐，语气轻快：“你本就肤白，干脆就画枝红梅，倒也与我背上的牡丹相称，如何？”

意琦行无奈笑道：“那便以身为纸，请兄弟一展画工。”说着，十分配合地脱了寝衣，露出玉石一般莹白的脊背。

月色正好，山间夜风吹得凉爽，两人皆无困意，兴致上来，干脆随意折腾，只图个快活。

绮罗生曾为花部中人，少不得对着奇珍花木描摹，经年累月，也磨出一手精湛画工。意琦行只觉毛笔带着凉意掠过皮肤，便听绮罗生一声轻笑，“果然，只有寒梅瘦枝，才堪配你嶙峋武格。”

绮罗生拿了面小镜搁置在他面前，他略一抬眸，后腰向斜斜向上延伸出劲瘦的枝干，最末端收束于左侧肩胛，好似真正从脊骨中生出。

一边用小指细细地揉开胭脂，一边拂开意琦行颈边散落的长发，绮罗生嘴角始终含笑，仿佛很乐于这样描画，“从前，我以‘江山快手’之名挑战天下，对着满盘油彩，时不时会想，隔着一层花面，你能否认得出我。”

听他提起遥远往事，意琦行稍一侧身，正色道：“如何认不得？‘江山快手’也好，‘白衣沽酒’也罢，在我眼中，都是我所认识的‘绮罗生’。若仅因形貌不同，便生疏错认，那你我情意岂非玩笑。”

这话说得笃定，绮罗生忍不住笑着抓他的手指，虚握在掌心轻晃：“是啊，武道七修的剑宿，战云王室的天骄，不论何种身份，在我身边，唯‘意琦行’而已。”

意琦行眼中难掩霜融雪笑的笑意，也有模有样捏了捏他的指节：“君心我心。”

说话间，笔尖已抿开了胭脂，绮罗生低着头，极为认真勾勒出花瓣的形状。动作间，长发散落几缕在意琦行肩背，乍一看如新雪落在山头。

他擅工笔，因此速度偏慢。意琦行虽不怕痒，但笔尖细腻，加上头发若有若无的滑动，总归难捱。

反手按住绮罗生手腕，意琦行轻咳一声：“着实痒了一些……不如你拿指腹蘸了胭脂来画，也是梅花模样。”

绮罗生立刻反应过来，摇头笑道：“是我考虑不周，反教你‘有苦难言’。”

看绮罗生搁下画笔，重新用食指捻了点胭脂，意琦行伸手调了调镜子的位置，故作正经道：“兄弟墨宝，求之不得。苦从何来？”

话音刚落，铜镜里，两道含笑的目光便合在了一处。

食指指腹用力摁上胭脂，再略微打着圈，在皮肤上印出饱满的花瓣，小指尖轻捻一点殷红，在枝干处侧压几个形状可爱的花苞……绮罗生心思灵巧，手指起落，盈盈数抹鲜妍花色就错落着点缀在肩背。

意琦行一直看着铜镜，镜中人唇角微弯，比往日莳花弄草更专注，勾抹涂画的动作是掩不住的轻快欢喜。这般模样落在意琦行眼中，教他想起绮罗生年少时，与他问刀、论剑、抚琴、醉饮，岁月流转，二人早不似少年时，可望向那双眼睛，漫上心头的安逸恬然，依然和渊薮当年别无二致。

他正盯着镜子出神，冷不防听绮罗生长呼一口气：“大功告成！”

“虽是手指涂抹，相较于细笔勾勒，倒也别有韵味。”意琦行一回头，绮罗生正笑眯眯举着手道：“就是指头上还沾了一些……”

意琦行起身正欲拿方帕子，刚支起胳膊，腰腹处一阵麻痒，教他结结实实打了个抖。

始作俑者十分无辜且理直气壮投来眼神，好像用指头又搔又挠的人不是他一样：“瞧，你一动，梅花落个干净，这就是’拂了一身还满’。”

“什么歪理……”意琦行坐起身，把人拉到身前，一声“胡闹”还没出口，温热手指就贴在了微微张开的唇上。

绮罗生小指尖一点尚未擦净的胭脂，毫无保留印在了他的唇珠上，又被轻轻揉开，留下浅浅的一团妃色，如同点了口脂。

二人离得极近，意琦行略一垂眸，便将绮罗生眼中毫不遮掩的喜爱神色看个清楚。只听见他喃喃一句“好看”，意琦行呼吸一滞，双唇迎来一个猝不及防的吻。

和浴房中稍触即分的吻不同，绮罗生这回吻得急切，不停地吮他的下唇直至有些刺痛。又觉不足，舌尖叩开齿关，迫不及待与他唇舌纠缠。

意琦行稍张开眼，只见绮罗生很用力地紧闭双眼，眉间皱起眼睫颤动，连呼吸都显得凌乱。

他鲜少有这般情绪外泄的时候。意琦行心中微叹，一手揽住绮罗生腰肢，将他往自己怀中又带了些，另一只手穿过雪发，从后颈顺着脊背慢慢地捋。察觉到绮罗生鼻息逐渐放得轻缓，意琦行方回吻过去，轻轻抿住他的舌尖，引着它在齿间滑过，将最终趋于温和的吻收于蹭弄的湿润唇瓣之间。

睁开眼，就看见意琦行唇角沾着乱糟糟的胭脂痕迹，下唇还留着自己一道齿痕。绮罗生知道方才自己失态，可安抚的手掌仍轻拍在后背，一点点和心跳声同步。他不开口，意琦行也不问，只和他一同平复着呼吸。

自嘲一笑，绮罗生把额头抵在意琦行肩窝，很是疲惫地叹道：“纹这幅兽花时，若是你在一旁便好了。”

沉默片刻，意琦行引着他的手覆在自己后心，那里正有一朵盛放的红梅。抱他极紧，意琦行声音也放得极低，几乎是耳语：“何其有幸，这枝梅花，却是由你手中开出……”

呼吸打在一处，心跳贴在一处，掌心渗了点薄汗也无人松手。终于，绮罗生重重吐出一口气，使了点劲在他腰窝一按，果然听到熟悉的一声闷哼。

仰头飞快地在意琦行喉间留下一个亲吻，绮罗生利落起身，攥着意琦行手腕就往屏风后面走：“乱七八糟的想它作甚……到床上去！”

意琦行并指一划，窗口卷着的竹帘应声而落，掩住一地清明月光。

“不见天地，唯见一人足矣。”

床铺柔软，衣物摩擦，于是，连这句低语，也在细碎的亲吻中听不甚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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