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3 【靜青】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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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

樓主發表於: 2019-06-13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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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3 【靜青】尋道

妖與人相戀言情風(X)
本是端午腦洞小段，怎知小段開過頭，結局不甚滿意但就這樣啦!(喂(再拖下去都要過夏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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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一場大雨，淋的靜濤君急著找處遮蔽，可放眼過去均是翠綠竹林，一時間連株大樹都無。

原想就此濕個狼狽，此時卻聽得雨中一絲弦音，引得靜濤君往來源處前進；琴聲不大但悠長韻揉，有時又如雨擊石上鏗然，待靜濤君想再細聞時，不覺已到一戶人家門前。靜濤君觀門院內未見任何人影，琴音依舊也不好出聲叨擾，只好厚著臉皮走進外院，尋得一處緣廊暫時避雨。

雨聲混著弦樂宛如合奏，靜濤君靜心下來細看宅院，整間宅子均為竹子搭建，實為清雅；從緣廊往琴聲方向望去，只見紅白雲紗層層疊疊並不真切。
罷了，待雨停後再說，此時他也不願擾了這宅子主人絲竹雅興。靜濤君闔眼休息，不料再睜眼時竟是被人喚醒。

『雨已停歇，公子為何還不走？』

渾厚如醇嗓音在耳邊響起，靜濤君還有些恍惚失措，收拾起身向內院高臺看去，風吹起數道紗幔，只見得一人髮色如夕，卻不得容顏。

「多謝主人方便之門，還請問－」
『不用多禮，請公子儘速離開此地，也別再回來。』

靜濤君被貿然打斷話語很是愕然，更沒想到此人更像是不願與人多有接觸，直接下了逐客令還要人遠離。以他所處狀況也不好向宅院主人說些什麼，只得再次謝過後照著原路出去；走出幾丈開來時竹林漫起一陣怪霧，靜濤君回過頭再向宅子看去。

『這裡並非你該來之所。』耳際又傳來男子都聲音，然而宅子已消失無蹤。

「師傅！你上那去了？」才回到鎮口，就見名黑髮小女孩手叉腰際，氣嘟嘟地衝上前朝他問著；「我功課都做完了還巡了全鎮一周圈你都還沒回來！是不是又去那竹林了？沒怎樣吧？」末了還繞著靜濤君轉檢查。

「好月影，為師現在不就好好的在你眼前嗎？」靜濤君笑著安撫地摸摸女孩的頭，他沒想到一場雨會耽擱那麼多時間，眼看陽光已西斜將落。

師徒倆回程路上經過幾戶人家，熟識的人捎來幾罈雄黃酒要給他們，被靜濤君以不沾酒給婉拒了；明天就是端午，各家都開始準備各種驅邪物品，靜濤君看了看月影，又往鎮外方向看去。

「附近的雜妖我都已經打發趕跑了，你老人家可以不用擔心。」小女孩得意地向自家師傅說著。靜濤君點頭輕笑，可心思全飄往稍早那片綠竹之中。

隔日清早，靜濤君整裝出門時給月影攔住了。「我也要去！」

「師傅是要再去那座竹林對吧？我也要跟！」
「不行，你道行尚不足，萬一對方出乎吾等意料，吾能不能保全你都不知道。」

月影自知師傅說的沒錯，但又覺得不甘心，狠狠地向他吐舌就跑回屋內；靜濤君無奈嘆氣。

月影啊，蛇信沒有隱藏好喔。

再次來到初聞琴音所在的竹林裡，左右環顧下不見任何蛛絲馬跡，對，一點都沒有。可這對他又有何難？靜濤君隨手折取一片竹葉，嘴中叨唸幾句後將竹葉扔出，只見纖綠飄盪而落，接著往某一方向前進。

趴伏在台上的人眼簾扇了扇，金褐眼瞳逐漸清明起來，焰影撐起身看向屋外，由外吹進地風揚起紗簾和男人一頭紅髮，清涼舒爽地拂過一身，卻也帶來不悅地消息。

待靜濤君尋到宅子前，錚錚琴音正好響起，磅礡絃音又隱帶冰冷之氣，十足拒絕之意。無視帶殺琴音，靜濤君逕自走入直至內院，由下往上注視琴者。

琴聲未停，男子看著佇立在池前道者，『為何又來？』沉穩嗓音襯著冷冷絃音顯得溫和許多，可更讓人覺得不怒而威。

「感謝公子昨日收留，今日靜濤再來是想確認一事。」靜濤君作揖答謝，好似方才擅闖他人宅院這失禮之事不存在般。

『確認？』琴者按住琴弦，嘎然而止地餘音飄忽，滿是危險氣息。

「公子可知自己為何？」

聞言，焰髮男子抱琴走近欄邊，靜濤君這時才看清楚男子模樣：紅白兩色交織成飛揚眉眼，金褐眼瞳流露著些許璃光，身形偉岸挺拔卻不失清逸之感，才至端午已是一襲絳紗夏物，輕薄織物隱約透出身材輪廓，叫靜濤君一時間不知該把視線擺哪。

『若吾言是蛇妖或狐者，你要怎麼做？』男子對靜濤君笑答道：『驅逐，還是殲滅？』

「尚無需如此，或許吾能──」語未止，就見琴者手指微動，勾弦劃撥出幾道氣勁朝靜濤君發去，靜濤君不動聲色，甩動拂塵卸去琴招，幾個起落後於池上立定。

看來不是等閒之輩。男子翻手而出，指做成爪；靜濤君腳下池水應勢而起，數道水柱覆住道者拖入水中。靜濤君暗自不妙，但一時也難以脫身。

『最後機會。』焰髮男子已步入水榭，近身看著靜濤君道；『離開此地，永不再回。』

「可吾也不能空手離開啊。」只餘上半身還在水上的道者仍舊和煦笑著，男子眉宇峰巒更為緊促；琴者此時忽感自腳踝襲上的冰涼，一股拉扯瞬間沒入池中。

此人才是妖！水下狀況一目了然，束縛自己的長尾正是來自眼前道者，男子才想掙脫，靜濤君已逼近眼前，以額貼上了自己，接著腦海便響起道者聲音；「先借吾一用，稍待就還你。」

借，借什麼？焰髮男子還在疑惑，靜濤君便以唇封緘他的，霎時氣力全失。

靜濤君抱著琴者回到高台，輕柔撥開溼濡焰絲，落吻在顫抖地眼簾上；被奪去精力而虛弱喘息的男子睜眼看著道者解去髮冠，眼裡讓滿滿湛藍給侵占。

解開彼此已濕透的衣衫，靜濤君無視男子微弱掙扎將人擁入懷裡，回復人身的體溫蘊熱相貼地肌膚，道者緩慢進入琴者內裡；「吾說了，會還你的。」

在輕晃暈眩裡看到的是誰？相談甚歡的兩道影，這又是誰的記憶？遊山樂水、煮酒夜話、彈琴舞劍，都是與彼此一起；藍色身影向紅影說了些話，模樣漸漸清晰、容貌交疊，最後成了身上人的樣子。

「青陽。」靜濤君激動處忍不住出聲，那刻在心頭難以抹滅的唯一；身下焰色沒有回答呼喚，雙手卻環上他的後背緊緊攀住，僅存斷續泣吟和肩頭熱淚回應著。

「我只記得要守住這裡。」青陽子伏在靜濤君身上，靜濤君那擅長施術的指在他背上撫摸輕劃，像是在撥彈琴弦；「等一個人回來。」可是卻忘記是誰了。

靜濤君眼神微動，他倆過得好好的，青陽子也不在意他的蛇妖真身，偏就有不長眼的道士要打擾拆散，他原想自己解決，沒算到對方竟轉對青陽子下手；等靜濤君趕回時，道士等人已被轟出受傷，宅院卻落了青陽子的陣法無法進入，不一會更是銷聲匿跡。

他問出事發經過後，貼心地給眾人一個痛快，接著思索解方，可惜得需先找到宅院方位，這尋找間所花的時間都讓靜濤君成了鎮上大夫，還多收服了個小蛇收為弟子，可青陽子的下落仍未有譜。若不是那場雨，靜濤君也不會再見到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宅院，更不會有機會種下探尋之法、將人尋回。

修道成仙是他們這些精怪畢生之願，但遇上青陽子就是他靜濤君此生唯一的道，誰都不能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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