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03 【砚虬】无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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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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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24-03-04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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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砚虬】无尽夏

搬运一下，除夕夜的饭。犯男高瘾，于是这是一篇现代男高pa。

BGN：When the Summer Ends

（是朋友看后推荐的，她说特别适合片尾。）

——————

五月，立夏已过，长夏将起，天气燥热起来的同时，连人的心都躁动起来。

梦虬孙按照约定时间，找砚寒清吃午饭。微风慢踱，在初现茂盛的绿叶间，阳光投下光影的斑驳，风吹起额前发丝，才方觉夏来得翩翩。

今天天气好，心情也被带动，像阳光下冒着气泡的汽水，脚步变得轻快起来，踏着脚边树影，想起上次跟砚寒清提起要吃春卷，那无奈的神情回忆起来还是生动，心情愈发好，脸上的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

到达地点时并没有见到砚寒清，梦虬孙不禁皱眉疑惑，今日居然是自己先到，站在原地双手叉腰，沉默着认定一个事实。

砚寒清居然迟到了！

如同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抬头四处张望，期待着砚寒清出现在视线之内，好在第一时间‘责怪’迟到行为。

眼尖的发现不远处蓝花楹下站着一对男女，花在温润的阳光下摇曳，少女双手递上的情书着实瞩目，八卦的心被勾起，忍不住想看得仔细，夏天，花瓣，暖阳，这画面作为恋爱开端再适合不过。

集中注意打量着两人，好奇的情绪在下一秒看清被少女告白的少年是砚寒清后，瞬间荡然无存，神色微怔，身体像是被定住一般驻足。

“搞什么啊…要谈恋爱了吗？”

自言自语说着，欢畅的心情在此刻如打翻的汽水，眼睛直勾勾看向表白的少女。

看起来是很恬静的女孩子，和砚寒清很相配…

这个认知在脑海中蹦出来，梦虬孙更觉心如针扎般泛起疼痛。

情书的白色封面在暖阳下让梦虬孙感觉有些刺眼。

天公作美，风裹挟着阳光的温度吹动少年少女的发丝，蓝花楹下，是少女羞怯的面庞和少年春风般的微笑，不时有花瓣被吹落。一切显得那样美好，就像一幅油画。

而自己却躲在不远处，如同偷窥一样，突兀得像恋爱油画里的第三个人。

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妥，赶忙移开视线转过身，坐到石凳上等着砚寒清。

可相配的身影在脑海里无法消散，通过视神经深深刺进心里，胸口苦闷又酸胀像是要裂开，仅仅只是呼吸而已，痛楚便游走到四肢百骸，手不自觉攥紧，在掌心留下月牙印。

心中的难受是不甘？还是在嫉妒？

梦虬孙说不明白。

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砚寒清叹了口气，这事实属突然，被迫绊住脚，好在只是个小插曲，提着保温食袋张望，才发现一直念着的人此刻已经在等，嘴角微不可查地翘起弧度，迈着步子向那背影走去。

“龙子，等很久了吗？”话音落地，龙子却没有任何反应，砚寒清不免有些奇怪，伸手搭上对方肩膀，“龙子？”

掌心的温度隔着衬衫传达，思绪被扯回，梦虬孙浑身一激灵。

“啊？！”

转头不悦地看向来者，视线却被对方头顶，那片无意停留却显眼的花瓣吸引，鼻子轻嗅，清雅的花香袭来，梦虬孙没来由的更加烦躁，拍掉肩上的手。

“你迟到了。”

被拍掉手也不恼，眼见对方毫不掩饰的露出不悦的神色，砚寒清略带歉意的浅笑。

“抱歉龙子。”边说边将保温食袋里将食盒拿出，一一摆放在桌上，手指扣动盒子卡扣，发出轻响，掀开盖子是精致可口的饭菜，“刚刚在想什么？”

‘不是有好事发生被绊住脚？’

到嘴边的调侃在下一秒，看到心心念念的春卷被摆到自己面前时，又滑了回去。

头一次体验到吃人嘴短是什么感觉，只是看着春卷，梦虬孙不可抑制地又想，砚寒清连对只是朋友的自己都这样贴心，要是谈恋爱，肯定不会再有时间做自己想吃的了。

咬咬下唇，搭在腿上的手攥紧布料，冷哼一声。

“在想你头顶有花。”

砚寒清微愣，伸手到头顶将花瓣拿掉，并不在意落花，只是龙子这话听来不真，砚寒清自然不信，能让龙子出神的事另有其他，不疾不徐坐下，从食袋里拿出筷子递给梦虬孙。

沉默半响梦虬孙还是犹豫地开口，“你…答应了？”

砚寒清先是一愣，迅速反应过来，面上带着些许尴尬。

“龙子都看见啦…”

接过对方递上的筷子，捕捉到砚寒清言语里的不自然，心被攥紧一般，蹙紧着眉。这副模样难道是答应了？装做漫不经心。

“看到鬼，刚到就看见了，好事一桩。”语气一顿，又开口补充，标明自己的立场，“只是问问，我又不在意。”

眼不见心不烦，微微侧过头去，看向另一旁，筷子狠狠插进狮子头里，送进嘴里只觉黯然无味。

砚寒清为梦虬孙夹菜的手一顿，只剩这两句话的回音在脑内回荡，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不想比较那句更让自己痛心，只好暗自神伤。

梦虬孙若是此刻回头，就能看见砚寒清岌岌可危的笑容。

不知该如何开口，静默地夹起最大的鸡腿肉放进龙子食盒，看着龙子被风吹动的发丝，午间阳光为之镀上一层金边，心底一阵意动，轻声说道。

“没有，我拒绝了。”

听到对方回答，刚刚所有假设不攻自破，心底怪异的升起窃喜，嘴上还维持不在意的口气道。

“哦，这样子。”

今天这顿午饭吃得安静，砚寒清频频偷看向龙子，对方一直保持着侧头姿势，似乎不愿意分一点精力给自己。

仅仅开头那一眼，便再没有任何眼神。

握着筷子的手微微用力，在心中反复酝酿找寻话题，双唇开合几次终是没说什么。

梦虬孙单手托着脸，无声地叹气，明明得到了回答却还是感到有不快萦绕心间，原本只是想好好静一静，可风不仅没有吹散心中烦躁，反而将缠绕的思绪搅得一团乱麻，坏心情总是会影响胃口。

砚寒清还在纠结着如何开口，筷子放下发出的清响吸引了注意，视线迅速看了一圈，发现今日的菜明显比以往剩的都多。有些紧张的开口。

“龙子，是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梦虬孙这才舍得看向砚寒清，兴致缺缺的摇头。

“那…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想起看到砚寒清被表白就变得怪异的心情，梦虬孙撇了撇嘴。

“算是吧。”

看着砚寒清那张脸，不知怎么的，越想越不爽。

因为砚寒清，自己居然莫名烦躁的这个样子，情绪被左右的感觉并不好受，将一切过错归结于对方，想要狠狠出口气，想要欺负砚寒清。

几乎是打定主意的瞬间便有了想法，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

“要是放学后，有人能请我吃后巷那家书咖的蛋糕，我心情可能会好点。”

不知道是不是耍人对象是砚寒清的缘故，没来由的有些心虚，眼神飘忽不定起来。

沉默着和梦虬孙对视几秒，借着夹菜的动作移开了视线。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龙子，耍心思的时候也可以看着对方吗？

“…好，那今天放学，一起去吧。”

原以为砚寒清会推拒一番，没想到答应得痛快，目的达成也懒得去细想为什么。

“那就这么说好咯！今天放学！你一定要在书咖等我！”

仿佛预见了恶作剧的大成功，梦虬孙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嗯…”

直觉告诉砚寒清，龙子心情不好可能与自己有关，约自己怕是想耍些心思，至于是哪方面的就不得而知。

不过龙子是要拿自己取什么乐…算了，龙子开心就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已经跑到西边，下午放学时分，梦虬孙背起包走出校门，看了一眼书咖方向，心情大好地朝着反方向回家。

等回到家中时，离约好的时间早已过了十几分钟，猜想砚寒清要什么时候才发觉被耍，唯一的遗憾就是，可惜看不到知道被耍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将包随意扔到座位上，直接躺在床上，捞起床边昨夜未看完的漫画。

海境市天气多变，几分钟前还晴朗的天空，等梦虬孙从漫画中回神，起身打算去倒杯水，抬头才发觉天空已经变了色调，大片的乌云笼罩在城市上空。

不会是要下雨吧…

可就算下雨又怎样，砚寒清应该不会蠢到，要下雨了还在等一个迟迟不出现的人吧？估计这点早就回家了。

这样想着，快速到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再次回卧室拖鞋一甩，趴回床上拿起漫画，一声闷雷来得突然，翻页的手一停，梦虬孙有些慌神，将手中的漫画放下抬头又看向窗外，心再一次飞出去。

砚寒清那个古板性格，万一真的老老实实在等怎么办？

双眉紧紧锁了起来，脑海里浮现砚寒清躲在店里无法离去的身影，最后冒雨回家被淋得湿漉漉，还可能会生病…

摇了摇头，似要把这个不好的想法忘掉。

可砚寒清上次生病时那张苍白的脸浮现眼前，如果真生病还是因为自己…愧疚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突然遏制住喉咙，

“啧，真是。”

抛下手中漫画，翻身下床一路小跑到玄关处，从柜子里翻找出雨伞，抱在怀里，回头朝客厅大喊着。

“刀叔！我出去一趟！”

客厅里正在看新闻的紊劫刀听到这话，没好气转头对着玄关喊到。

“外面要下雨了你还出去！”

回应他的只有门被合上发出的声响。

抱着雨伞，朝着书咖的位置奋力奔跑起来，即便面对的是一个薛定谔的结果。

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小时，窗外的天气也变得阴沉，这时再看不出龙子耍的什么心思，就太迟钝了。

砚寒清坐在靠窗的位置，翻阅着泰戈尔的《吉檀迦利》，只是摩挲着纸张久久未翻页，桌上摆放着一块未动过的蛋糕，看着书中雨天这篇诗有些出神。

‘若是你不想与我见面，若是你完全把我抛弃，我真不知将如何度过这漫长的雨天。’

将书合上，阖眼叹气，再睁眼看向那块精致的蛋糕，看来是等不来它的主人，将书放回架子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这时书咖的门被人用力推开，挂在门槛上的开门铃摇晃，响声清脆，砚寒清的注意力被吸引，回过头看向门口。

如果这是一道已知答案的数学题，龙子不会来是最终答案，那么过程再怎么做，都是徒劳，已经接受此题无解的砚寒清，此刻怔愣的看着意料之外的变数。

几乎是同时，窗外下起倾盆大雨，雨声砸在屋檐，地面，如鼓点般有节拍，只是心上漏了一拍。

梦虬孙插着腰大口喘气，想着总算到书咖，见砚寒清还真在，一瞬间所有怒气达到顶点，快步走到对方面前。

而砚寒清还沉浸在龙子出现的惊喜中，直到梦虬孙快步走到面前，才看清楚此刻的对方是一副怒气冲冲的表情。

不明白，目的明明达到了，可你为什么看起来更不开心了？还是说我又做错了什么？

不等梦虬孙，砚寒清率先开口。

“龙子…”

将手里的雨伞扔进砚寒清怀里，瞪圆了眼指着人质问道。

“看到鬼！下雨天你还来干嘛！”

这话砚寒清听得一愣，缓缓说道，“因为我答应龙子，所以…”

梦虬孙语塞，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听话，咬着牙指着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等待回答的同时，砚寒清整理思绪，分析刚刚发生的一切。

即便龙子嘴上是质问的语气，可看着怀里的雨伞。龙子这是在…担心自己？

又仔细观察起龙子，看到对方额头还有汗珠往下流，从口袋拿出纸巾递过去。不过是初夏怎么会热成这样。

握紧手中雨伞，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再一次开口，主动与被动的关系调转。

“那龙子为什么还要来。”

擦拭的动作在听到砚寒清这话瞬间一顿，停下攥着手里的纸巾。

“我！”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怎么说，说其实原来是想放你鸽子，结果因为变化担心你淋雨所以来了？

梦虬孙神色复杂，眼珠一转，胡乱地找寻一个理由，嘴却比脑子快，思考的同时口不择言。

“我看下雨就不想来了，刚刚只是顺路路过这，路过懂不懂？”

刚说完梦虬孙立马后悔，这话无论从哪方面来应征，都假得没有逻辑，可话已经说出，没有收回的余地，只能确信自己所说，坚定地看着砚寒清。

这话拙劣得显然是借口，更确定心中所想，再追问没有意义，毕竟现在龙子就在这，是不是证明，自己在他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分量。

砚寒清眉宇舒展开，轻笑点头，推了推摆放许久的碟子，那块蛋糕终于迎来它真正的归属。

“龙子，吃了蛋糕，心情会好点吗？”

看了看蛋糕，上面已经凝结少许水珠，看得出被拿出冷藏柜有段时间，虽然吃蛋糕是随意用来约砚寒清的借口，可真切感受到，自己不在意的话被当真是怎样滋味。

目光移到砚寒清身上，直接撞进一双深邃湖水般的眼里，梦虬孙在那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只有自己，原本气得要命的心情慢慢平静，今天所有的烦躁与不快消散。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砚寒清是笨蛋，自己也是，但至少赚到蛋糕。

砚寒清缓缓眨眼，看着那块蛋糕被龙子收入胃中，原以为的‘抛弃’变成‘意外收获’，或许，问题的答案还有另一种解法。

嘴里的奶油慢慢化开，从坐下开始，砚寒清含笑的眼睛和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装作没看见的梦虬孙不自然地撇开眼神看向窗外。

雨还在下，没有一点变小要停的意思，尽管今天这场“预谋”主要原因是自己，但绝不要在砚寒清面前承认，将所有嚼碎连同蛋糕一起，放进胃里。

“看在蛋糕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砚寒清知道是今天置气的所有，轻笑一声，眉眼间全是喜悦，拿起一旁的包。

“龙子，一起走吧。”

“切，行吧。”

站在书咖门口的屋檐下，砚寒清将手中雨伞撑开，罩在二人头顶，伞并不大，举着伞往龙子那边多遮。

瞧见砚寒清已经被星星雨点打湿的手臂，又打量了下他们之间的距离，梦虬孙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握住砚寒清的手将人拉近。

“看到鬼！伞就这么大你是想淋我还是你想淋雨？过来点！”

砚寒清一惊，握着伞柄的手背传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任由着龙子拉扯，近到肩挨着肩，连龙子身上的皂香都闻得比平日真切，是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还近。

见砚寒清没有反应，梦虬孙有些奇怪，顺着对方视线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愣住片刻，急忙收回手背到身后。

二人默契地没有说什么，一时间只剩雨打在伞面传来的声音。

背在身后的手握紧，全身都感受到心跳得剧烈。

心跳得好奇怪…

被握过的手背还残留有龙子掌心温度，砚寒清深深叹了口气。

幸好雨声够大…

Will you hold my hand

你是否还会牵我的手

Will you understand

你是否会懂我的心思

Can we still pretend

我们能否继续伴装不懂

不知那家店飘出的音乐与雨声融合在一起，气氛变得愈发奇妙。

梦虬孙心燥得慌，看着如钻石般滴滴雨水，伸出掌心去接雨，冰凉的雨水落入掌心带来凉意，这一幕被砚寒清收进眼底，暗恋总是有更多心思，砚寒清把伞倾斜，多给梦虬孙多遮了点。

在书咖留言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新添了一张便签，上面秀丽有劲的字写着。

‘在今年夏季结束之前，想和对方坠入热恋。’

[ 此帖被四妹在2024-03-25 18: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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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砚虬】无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