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3【缎家】论给父亲过50大寿的正确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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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6-13 0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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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3【缎家】论给父亲过50大寿的正确姿势

“今年我要干票大的！”我放下挖提拉米苏的勺子，大声宣布我的决定。
“你哪年不想搞个大新闻。”坐在我左前方的质辛翻了一个白眼，右前方的十九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
“可是今年不一样诶，今年可是老爸的五十大寿啊！”我振振有词，声情并茂地棒读道，“你们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给他一个惊喜，制造难忘的回忆吗？质辛你难道忘了十年前我们在绝境长城畔许下诺言，要让父亲过一个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五十岁生日吗？真不敢相信短短十年，你就背弃了我们的约定……”
“我不是，我没有，不许瞎说。”质辛赶紧打断我，试图转移我的目标，“十九你说句话啊。”
“怎样做？”大概是出于稀薄的塑料兄弟情以及偶尔会痛的良心，十九开口问道。

事情要从我把十九和质辛拉进名为“生日派对大作战”的微〇群说起。这个人员不定群名不定但人数永远保持在三个人的群每年都要解散n次，理由包括但不限于“被发现了先避避风头”，“谈不拢各显神通吧”以及“今年聚不齐明年再说”。
由于今年父亲的岁数实在是太特殊，我想好好地办一场，又担心会错屏，遂要求加大线下讨论的比例。于是我以“去新开业的人气甜品店探店”为名绑架两个哥哥出门，并对想要一同前往的父亲义正词严地宣读了《缎家甜食不扩散条约》的第一条款：“每个可以接触到甜食的缎家人承诺不直接或间接向缎君衡输送甜食……”
“魅生，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啊！”父亲捂着胸口，泫然欲泣，痛心疾首地说道，“枉为父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你居然如此回报为父！真正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演够了吗？”
“演够了。”

“首先，我们必须确保在生日那天，四个人都回家。”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
我，正在兼职的大学牲。十九，工作要求随叫随到的社畜。质辛就更不用说了，当老板的哪个不是日理万机，恨不得把灵魂卖给万恶的资本主义，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加班中去。至于父亲，他的上司好像有那个大病。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他都是半退休状态了，公司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活派给他。我有时怀疑父亲年轻时签了卖身契，但我没有证据。
“我是老板，可以给自己批假。十九有年假。魅生我记得你的兼职快结束了，到时候应该能挤出时间。问题是父亲的工作安排……”
缎君衡的工作安排，是玄学，是薛定谔的猫，唯一能预测它的是墨菲定律，具体表现为，当我们担心他会加班时，他一定会加班。
“要不我去翻他的手机？里面应该有相关备忘录。”我提议。
“魅生，这个方法，五年前你就用过了。”十九毫不留情地翻出旧账。
“然后呢？”质辛非常感兴趣地问道，五年前他处于离家出走创业的状态，自然不知内情。
“有密码。”十九言简意赅。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质辛大笑，完全忘记维持高冷形象。
我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在心里默念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君子动口不动手：“那请问二位兄长有何高见啊？”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但是……”质辛停顿了一下，“需要你们两个作出牺牲。”
“什么办法？”我心想先把话套出来，到时候谁做牺牲品还不一定呢。
“父亲生日那天，让十九给他打电话，说魅生发烧不肯去医院，要他回来劝一劝。”
好家伙，合着让我们俩给他下套，你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啊？
“不行，我不会骗人。”十九断然拒绝。
“十九啊，正因为你不会骗人，父亲才会相信你啊。”质辛循循善诱，“再说了，善意的谎言这种事，怎么能叫骗呢？”
“骗人就是骗人。”十九摇头，“你和魅生去执行这个计划。”
“大哥你怎么就接受了这个主意啊，先不说后果，能不能骗过老爸还是个问题吧！”
“你们俩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质辛挑了挑眉毛，“要不我们roll点，谁赢了听谁的。”
“谁怕谁。”我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
10秒过后，我望着手机屏幕欲哭无泪。
质辛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服了吧？现在你们得听我的。就按我之前说的那样，魅生装病，十九打电话。”质辛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
“可以。”十九头也不抬，“刚才我录音了，质辛，到时候父亲问起来，你也有份。”
“黑！色！十！九！”

我们要解决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布置派对现场。这涉及到三个方面，如何设计场景，如何隐藏装饰品，以及怎么在短时间内完成各个物品的摆放。
在审美上，我和十九质辛终于有了点异父异母的养兄妹的样子——十九喜欢中式暗黑风格，质辛偏爱古埃及复古风，我则对欧式洛丽塔颇为青睐。父亲钟爱的风格与十九类似，但过生日以中恐风为导向搞装饰，不能说奇怪，可以说是离大谱。
十九说，要尊重父亲的审美，我说你夹带私货。质辛说，直接用传统的那一套得了，我批评他没有创新精神，怎么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生存，啊不，怎么给父亲创造不一样的体验。然后他们明显摆烂了。果然直男的大脑出厂时没有预装浪漫系统，这时候还不是要本小姐出马。
“照片墙，手写信，蜡烛，视频投影，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这个横幅和锦旗的内容……”质辛的形象和“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包重合起来，“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我看了看店家发来的打样图上的文字：“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男妈妈”，“注意看，这个男人今天50岁了”，“赠缎君衡：感谢您把我们培养得这么优秀——不肖子女”。
“怎么，有问题吗？”要不是为了保密，我连门前的对联都想换。
“没关系的，质辛，父亲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谁的手笔。”十九在我多年的熏陶下已经见怪不怪了。
“十九，问题不是这个。看看这些横幅和锦旗，你觉得魅生做的照片墙和视频能正常吗？”
十九端咖啡的动作凝固了。

在我连哄带骗，再三保证不会在剪视频和选照片时采用他们的黑历史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下一个环节。
“是谁小时候玩捉迷藏，上学时候藏遥控器零食日记本，工作后藏体检报告单，统统被发现了啊？啊是十九和质辛啊，那没事了。”我一边掰着指头数，一边得意地说，“就你们这水平，怎么瞒得住老爸？藏东西的事交给我。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我没问题，但是你作案之前和我们通个气，不要用超过普通人想象力的手段。”看质辛的表情，明显是回忆起了被我的恶作剧支配的恐惧。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参考了一点《名侦探〇南》、《冒险小〇队》的方法……”在两位兄长谴责的目光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指的是在水箱里藏游戏机让游戏机进水，在被套里藏巧克力把被套弄脏，在灯罩里藏考卷差点引起火灾，还是在……”质辛学着我的样子开始计数。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我恼羞成怒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虎皮蛋糕。

接下来我们讨论了各人的分工。一番推拉后，只剩最后一个东西没有提及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
“不，你不想。”
“但我已经买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人可以，而且就应该。”我有些急了，“十九你先让我把话讲完行不行？”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质辛一脸“你们排挤我，我要找父亲告状”的表情。
“魅生买了针孔摄像头，填错地址寄到家里了。”十九回答道，“她想把父亲的反应拍下来。”
“魅生，你做的好，做的好啊。”质辛鼓掌，“凭什么父亲可以拍我们小时候出糗的样子，我们不能拍他？”
“这样做不好……”十九皱眉，坚持站在寒冷的道德高地上抗议我们的行为。
“十九，有道德感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批判别人就是你的错了。”我带上恶人面具，“你也不想老爸知道你上次负伤瞒着他吧？”
最终十九屈服了，但是回家的路上他一直臭着脸。为了防止回家后父亲看出端倪，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勉强接受了这个决定，条件是摄像头用后即毁。我捂着干瘪的心和滴血的钱包，含泪答应了他的要求。

终于，我期盼的日子到了。

在父亲经历了惊吓，惊讶，惊喜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我策划已久的拆礼物环节。
父亲在我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拆开了我送的礼盒。看到礼物本体的一瞬间，我在父亲笑容满面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痕。
“怎么样，喜欢吗？”我手掐大腿憋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真诚。
“魅生啊，你这个礼物……是不是包错了？”父亲强颜欢笑地问道。
“没有啊，《健〇环大冒险》可是现下流行的游戏，适用于各类人群，尤其适合您这样需要锻炼，又缺乏动力的人。”我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背诵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在它的帮助下，相信您一定能遏制体重增长的势头，养成良好的健身习惯，成为一个拥有强健体魄的人。”
“你、你……”
“这可是我花了人生中挣的第一笔钱买的呢！爸爸，您不会不喜欢吧？”我做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抬手擦拭不存在的眼泪，“唉，都是我不好，没有认识到爸爸的真实需求，让爸爸在生日这么快乐的日子失望，呜呜呜……”
“你……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看父亲的样子，应该是缓过来了。
“质辛，轮到你了。”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那个……”质辛在父亲热切的眼神中不自在地掏出手机，“我给你预约了肺炎链球菌疫苗和带状孢疹病毒疫苗。时间就在这几天，你去接种一下。”
父亲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缓缓地转向十九：“十九啊，你是为父唯一的希望了……”
我在心里默默为父亲点蜡。
十九大概是好久没做这种亏心事，平时面瘫的脸上居然带了一丝心虚的表情：“我……呃，给你约了一套体检，在下个月。”
满室寂静。五秒后，父亲脸上露出核善的笑容。
“你们三个，约好的？”
“不我们心有灵犀。”“是魅生的主意。”“我是被迫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个背叛革命的家伙：“说好患难与共的呢？兄妹之情何在？手足之情何在？”
“魅生，你算计我！”只见父亲一拍桌子，“真正是世风日下，世事不公，世态炎凉！生日没有鸡腿吃就算了，你居然连我收到的礼物都要管！我缎君衡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现在就如此虐待为父，等为父老了，不知会是何等下场！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歹命……”
明知道他是演的，我还是感受到了良心的折磨：“其实，冰箱里还是有鸡腿的啦……”
“我要吃10个。”父亲一秒变脸。
“5个。”
“9个。”
“6个。”
“8个。”
“7个。”
“成交！”
唉，今天是他生日，就让他吃个痛快吧。不知来日他看见我用今天拍摄的素材剪的视频，会是什么表情呢？“今年我要干票大的！”我放下挖提拉米苏的勺子，大声宣布我的决定。
“你哪年不想搞个大新闻。”坐在我左前方的质辛翻了一个白眼，右前方的十九淡定地喝了一口咖啡。
“可是今年不一样诶，今年可是老爸的五十大寿啊！”我振振有词，声情并茂地棒读道，“你们不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给他一个惊喜，制造难忘的回忆吗？质辛你难道忘了十年前我们在绝境长城畔许下诺言，要让父亲过一个阖家团圆，幸福美满的五十岁生日吗？真不敢相信短短十年，你就背弃了我们的约定……”
“我不是，我没有，不许瞎说。”质辛赶紧打断我，试图转移我的目标，“十九你说句话啊。”
“怎样做？”大概是出于稀薄的塑料兄弟情以及偶尔会痛的良心，十九开口问道。

事情要从我把十九和质辛拉进名为“生日派对大作战”的微〇群说起。这个人员不定群名不定但人数永远保持在三个人的群每年都要解散n次，理由包括但不限于“被发现了先避避风头”，“谈不拢各显神通吧”以及“今年聚不齐明年再说”。
由于今年父亲的岁数实在是太特殊，我想好好地办一场，又担心会错屏，遂要求加大线下讨论的比例。于是我以“去新开业的人气甜品店探店”为名绑架两个哥哥出门，并对想要一同前往的父亲义正词严地宣读了《缎家甜食不扩散条约》的第一条款：“每个可以接触到甜食的缎家人承诺不直接或间接向缎君衡输送甜食……”
“魅生，你这个不孝女，不孝女啊！”父亲捂着胸口，泫然欲泣，痛心疾首地说道，“枉为父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你居然如此回报为父！真正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演够了吗？”
“演够了。”

“首先，我们必须确保在生日那天，四个人都回家。”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
我，正在兼职的大学牲。十九，工作要求随叫随到的社畜。质辛就更不用说了，当老板的哪个不是日理万机，恨不得把灵魂卖给万恶的资本主义，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加班中去。至于父亲，他的上司好像有那个大病。我们都不明白为什么他都是半退休状态了，公司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活派给他。我有时怀疑父亲年轻时签了卖身契，但我没有证据。
“我是老板，可以给自己批假。十九有年假。魅生我记得你的兼职快结束了，到时候应该能挤出时间。问题是父亲的工作安排……”
缎君衡的工作安排，是玄学，是薛定谔的猫，唯一能预测它的是墨菲定律，具体表现为，当我们担心他会加班时，他一定会加班。
“要不我去翻他的手机？里面应该有相关备忘录。”我提议。
“魅生，这个方法，五年前你就用过了。”十九毫不留情地翻出旧账。
“然后呢？”质辛非常感兴趣地问道，五年前他处于离家出走创业的状态，自然不知内情。
“有密码。”十九言简意赅。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质辛大笑，完全忘记维持高冷形象。
我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在心里默念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君子动口不动手：“那请问二位兄长有何高见啊？”
“其实我有一个办法。但是……”质辛停顿了一下，“需要你们两个作出牺牲。”
“什么办法？”我心想先把话套出来，到时候谁做牺牲品还不一定呢。
“父亲生日那天，让十九给他打电话，说魅生发烧不肯去医院，要他回来劝一劝。”
好家伙，合着让我们俩给他下套，你把自己完全摘出去了啊？
“不行，我不会骗人。”十九断然拒绝。
“十九啊，正因为你不会骗人，父亲才会相信你啊。”质辛循循善诱，“再说了，善意的谎言这种事，怎么能叫骗呢？”
“骗人就是骗人。”十九摇头，“你和魅生去执行这个计划。”
“大哥你怎么就接受了这个主意啊，先不说后果，能不能骗过老爸还是个问题吧！”
“你们俩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质辛挑了挑眉毛，“要不我们roll点，谁赢了听谁的。”
“谁怕谁。”我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
10秒过后，我望着手机屏幕欲哭无泪。
质辛这家伙，运气怎么这么好呢？
“服了吧？现在你们得听我的。就按我之前说的那样，魅生装病，十九打电话。”质辛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
“可以。”十九头也不抬，“刚才我录音了，质辛，到时候父亲问起来，你也有份。”
“黑！色！十！九！”

我们要解决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布置派对现场。这涉及到三个方面，如何设计场景，如何隐藏装饰品，以及怎么在短时间内完成各个物品的摆放。
在审美上，我和十九质辛终于有了点异父异母的养兄妹的样子——十九喜欢中式暗黑风格，质辛偏爱古埃及复古风，我则对欧式洛丽塔颇为青睐。父亲钟爱的风格与十九类似，但过生日以中恐风为导向搞装饰，不能说奇怪，可以说是离大谱。
十九说，要尊重父亲的审美，我说你夹带私货。质辛说，直接用传统的那一套得了，我批评他没有创新精神，怎么在竞争激烈的市场环境中生存，啊不，怎么给父亲创造不一样的体验。然后他们明显摆烂了。果然直男的大脑出厂时没有预装浪漫系统，这时候还不是要本小姐出马。
“照片墙，手写信，蜡烛，视频投影，这些我都能理解，但你这个横幅和锦旗的内容……”质辛的形象和“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包重合起来，“我看不懂，但我大为震撼。”
我看了看店家发来的打样图上的文字：“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男妈妈”，“注意看，这个男人今天50岁了”，“赠缎君衡：感谢您把我们培养得这么优秀——不肖子女”。
“怎么，有问题吗？”要不是为了保密，我连门前的对联都想换。
“没关系的，质辛，父亲一眼就能看出这是谁的手笔。”十九在我多年的熏陶下已经见怪不怪了。
“十九，问题不是这个。看看这些横幅和锦旗，你觉得魅生做的照片墙和视频能正常吗？”
十九端咖啡的动作凝固了。

在我连哄带骗，再三保证不会在剪视频和选照片时采用他们的黑历史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下一个环节。
“是谁小时候玩捉迷藏，上学时候藏遥控器零食日记本，工作后藏体检报告单，统统被发现了啊？啊是十九和质辛啊，那没事了。”我一边掰着指头数，一边得意地说，“就你们这水平，怎么瞒得住老爸？藏东西的事交给我。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我没问题，但是你作案之前和我们通个气，不要用超过普通人想象力的手段。”看质辛的表情，明显是回忆起了被我的恶作剧支配的恐惧。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过是参考了一点《名侦探〇南》、《冒险小〇队》的方法……”在两位兄长谴责的目光下，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指的是在水箱里藏游戏机让游戏机进水，在被套里藏巧克力把被套弄脏，在灯罩里藏考卷差点引起火灾，还是在……”质辛学着我的样子开始计数。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我恼羞成怒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虎皮蛋糕。

接下来我们讨论了各人的分工。一番推拉后，只剩最后一个东西没有提及了。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想……”
“不，你不想。”
“但我已经买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人可以，而且就应该。”我有些急了，“十九你先让我把话讲完行不行？”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质辛一脸“你们排挤我，我要找父亲告状”的表情。
“魅生买了针孔摄像头，填错地址寄到家里了。”十九回答道，“她想把父亲的反应拍下来。”
“魅生，你做的好，做的好啊。”质辛鼓掌，“凭什么父亲可以拍我们小时候出糗的样子，我们不能拍他？”
“这样做不好……”十九皱眉，坚持站在寒冷的道德高地上抗议我们的行为。
“十九，有道德感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批判别人就是你的错了。”我带上恶人面具，“你也不想老爸知道你上次负伤瞒着他吧？”
最终十九屈服了，但是回家的路上他一直臭着脸。为了防止回家后父亲看出端倪，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他勉强接受了这个决定，条件是摄像头用后即毁。我捂着干瘪的心和滴血的钱包，含泪答应了他的要求。

终于，我期盼的日子到了。

在父亲经历了惊吓，惊讶，惊喜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我策划已久的拆礼物环节。
父亲在我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拆开了我送的礼盒。看到礼物本体的一瞬间，我在父亲笑容满面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裂痕。
“怎么样，喜欢吗？”我手掐大腿憋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加真诚。
“魅生啊，你这个礼物……是不是包错了？”父亲强颜欢笑地问道。
“没有啊，《健〇环大冒险》可是现下流行的游戏，适用于各类人群，尤其适合您这样需要锻炼，又缺乏动力的人。”我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背诵着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在它的帮助下，相信您一定能遏制体重增长的势头，养成良好的健身习惯，成为一个拥有强健体魄的人。”
“你、你……”
“这可是我花了人生中挣的第一笔钱买的呢！爸爸，您不会不喜欢吧？”我做出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抬手擦拭不存在的眼泪，“唉，都是我不好，没有认识到爸爸的真实需求，让爸爸在生日这么快乐的日子失望，呜呜呜……”
“你……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看父亲的样子，应该是缓过来了。
“质辛，轮到你了。”我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那个……”质辛在父亲热切的眼神中不自在地掏出手机，“我给你预约了肺炎链球菌疫苗和带状孢疹病毒疫苗。时间就在这几天，你去接种一下。”
父亲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缓缓地转向十九：“十九啊，你是为父唯一的希望了……”
我在心里默默为父亲点蜡。
十九大概是好久没做这种亏心事，平时面瘫的脸上居然带了一丝心虚的表情：“我……呃，给你约了一套体检，在下个月。”
满室寂静。五秒后，父亲脸上露出核善的笑容。
“你们三个，约好的？”
“不我们心有灵犀。”“是魅生的主意。”“我是被迫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个背叛革命的家伙：“说好患难与共的呢？兄妹之情何在？手足之情何在？”
“魅生，你算计我！”只见父亲一拍桌子，“真正是世风日下，世事不公，世态炎凉！生日没有鸡腿吃就算了，你居然连我收到的礼物都要管！我缎君衡这辈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现在就如此虐待为父，等为父老了，不知会是何等下场！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歹命……”
明知道他是演的，我还是感受到了良心的折磨：“其实，冰箱里还是有鸡腿的啦……”
“我要吃10个。”父亲一秒变脸。
“5个。”
“9个。”
“6个。”
“8个。”
“7个。”
“成交！”
唉，今天是他生日，就让他吃个痛快吧。不知来日他看见我用今天拍摄的素材剪的视频，会是什么表情呢？

[ 此帖被librarianno5在2024-06-13 09:1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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