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5 【鬼荒地獄變x獄天玄皇x獄天玄皇】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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貘雪不輕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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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5-05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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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5 【鬼荒地獄變x獄天玄皇x獄天玄皇】喜歡

BGM：唐伯虎的《壓軸戲》

指尖順著冰冷的額頭而下，滑過堅挺的鼻梁，停留在點著酒光的唇上。
隔著指尖親吻。

鬼荒地獄變吻它。

那是墮神闕的作品之一，能拔骨成刀的男人，自然也能塑泥成人。
鬼荒地獄變就站在邊上，交叉雙臂。

「難得鬼荒一脈回歸得早。」
說的是妖族各自轉生後的機運，墮神闕語氣裡不無譏諷。
鬼荒不置可否，「所以你這是何必，反正獄天玄皇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帶著十足把握。」

墮神闕看著金屬亮面上的男人倒影，一聲嗤笑。

壓上最後一塊面板，按下重啟，關節分明的機械人形緩緩睜開眼睛，淺金色亮在眼底。又緩緩閉上。
墮神闕站起來，像要離去。

「失敗了？」

墮神闕褪下手套，異色瞳在灰暗裡隱去光芒。「本就是失敗品，都這年代了，金屬外殼的機器人只是做著好玩。」身後傳來柔軟地毯的細微聲音，鬼荒地獄變轉頭，一個極度肖似獄天玄皇的人走過去。這是他進屋子來的第四隻「獄天玄皇」了。
面容精緻與墮神闕身前的機器人無二，只是行走間能察覺起伏的胸腹和肌肉伸展的線條。

那是，難怪墮神闕喜歡「柔軟」一點的機器人。
鬼荒挑眉。

最後那個和獄天玄皇面貌毫無差異的機器人就成了鬼荒的所有物。
鬼荒地獄變懷疑過，畢竟他跟墮神闕交情不怎麼好，對方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給自己一個機器人。還是肖似獄天玄皇的。

直到他發現墮神闕的中古別墅成了坑坑疤疤的廢墟，半身被毀的機器人露出臂上刀械，殘缺不全地躺在墟裡。皮下居然還覆蓋血液，確實是墮神闕的愛好。
廢墟大半切面是三途苦的傑作，鬼荒地獄變腦裡就浮出墮神闕那群不端杯盤不事生產的機器人如何亮出武器與敵人廝打，墮神闕又如何因為作品被毀壞而不悅地迎戰。

於是鬼荒地獄變也走了，帶著他的機器人。
機場裡的少女盯著他們竊竊私語，說那面容好似某個明星。

鬼荒地獄變看了眼機器人手裡的行李，說：「你負重力多少？不如我把你裝進行李吧。」
「拒絕。」機器人緩緩眨了眼睛。

他沒有墮神闕那麼小心翼翼，至少大勢已去時，鬼荒地獄變會毅然放棄。
如今面對一個複製獄天玄皇的機器人，那更是從容。

下廚是機器人，打掃是機器人，晾衣是機器人。鬼荒地獄變喜歡坐在客廳看機械男人一邊拖地，一邊提腳跨過扁平的掃地機器人；也喜歡白色衣物將陽光拋在機械男人的金屬外皮上。
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機器人第一次下廚就亮出臂裡的數十把刀器，鬼荒地獄變皺眉，趕小狗似的低噓，示意機器人把凶器收回軀體。男人站在身後，耐心地握住它的手，手裡是一柄不算太鋒利的刀，片起春日的胡蘿蔔。
青翠蘆筍滴下水珠，水珠隨著機械男人的手腕液流。

「喜歡什麼？」
鬼荒一手握著機器人手腕學習攪勻湯頭，一手撫摸機器人指甲。
墮神闕比例量得精準，獄天玄皇比自己矮一些，就如此刻靠在自己懷裡。這樣的風景並不算陌生，只是睽違多年或多世。

也許是因為金屬外殼，這個機器人冰冷得很，鬼荒地獄變圈緊對方的腰，附耳問：「喜歡什麼？」

「喜歡墮神闕。」
機器人不緊不慢道。

「......」

有時候他們會一起看電影，鬼荒的手橫在沙發頂上，它的髮熨在鬼荒臂上。
男人帶著它上電影院，問它的想法，有些地方像極了獄天玄皇會說出的話，有些地方則是墮神闕的影子。

「他可不是無神論者，他信命。」鬼荒地獄變給機器人拉上夾克，老舊的4D電影院偶爾噴出水霧，他不是很喜歡這點，但又喜歡角色武打時座椅隨著主角被甩上天的視野頃斜－－彷彿自己仍能馳騁天地。
那頭機械男人仍十分煞風景：「我不信天，不信命，我......」鬼荒地獄變打個響指，只有兩人的電影院瞬息暗下，廣告片已然開始。

－－也有不煞風景的時候，比如現下。
機械男人瞇上眼睛，隨著愛情電影裡激烈軀體活動夾合雙腿。
鬼荒地獄變觀察著它，蠱惑般低語：「怎麼？」

機器人開口時甚至能看見分泌過多的唾液牽拉絲線，迷離眼角沾著情慾，說的話語卻毫無起伏：「想要。」

墮神闕該死的惡趣味，鬼荒地獄變這麼想著。
無情而欲望，矜持又放浪，機械男人坐在他腿上，衣物是視覺可見的激昂。椅子仍在搖晃著，像是他倆在裏頭做些不知羞恥的事。

它的某些地方是柔軟的。

指尖順著冰冷的額頭而下，滑過堅挺的鼻梁，停留在彷彿點著酒光的唇上。
隔著指頭親吻。
鬼荒地獄變吻它。

但它伸出軟熱舌頭，將男人的指頭吞下，幾乎深喉。
理智明白這是被寫入程式的反應，感性惋惜機器人不夠接近王者，衝動卻老實得過分。電影裡劇烈喘息聲融入漸大的背景音樂：

『感情電影只能播放過去
幻想一起又有什麼意義』

『沒有結局才會讓人著迷』

鬼荒地獄變的手指驀然從機械裡抽出，黑暗裏亮光一閃，正好止於鬼荒地獄變指間，是張燙金邀請卡，但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座椅那頭的一對銅色雙眼。

是獄天玄皇……？

鬼荒地獄變屏住呼吸，但他掐死了這念頭。
「你用了什麼方法？」鬼荒地獄變推開機械男人步步走向墮神闕，那個孩子眼裡流轉著獄天玄皇的氣質，彷彿裡頭就藏著昔日王者的靈魂。
這從未出現在墮神闕的作品上，然而他確定那不是活人。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
「你複製了獄天玄皇的記憶？」

「三百年前動的手腳，記憶是舊的。」
「你瘋了嗎？想放誰的記憶都行，唯獨獄天玄皇……」
「唯獨獄天玄皇不介意和『自己』共存，必要時甚至會犧牲自己保護本尊？」
鬼荒地獄變無法認同這種樂觀，墮神闕懷裡的稚兒亦挑眉，似笑未笑：「左命相倒是有把握。」

男人顯得不耐煩，轉身就走：「這套系統毫無疑問會毀了妖界輪迴的平衡，就算是有自我意識的機器人，也繼承了獄天玄皇的記憶，但不代表它們能成為玄皇。它們什麼都不是。
趁著第一代還沒有成熟，銷毀它們才是正......」

「第一代？」
墮神闕握住懷裡小兒拽拉他頭髮的手指，那手甚至不足他掌心大。「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具有自我意識的第一代可是你拿來當僕人使喚的那只，他沒有記憶，徒具設定；第二代則在這樣的基礎上放入記憶。」

男人頓下腳步。
電影來到終末，螢幕上工作人員的名字齊整排列，若隱若現的微光亮在機械男人的頰上，彷彿滑出一抹笑弧。

「我該銷毀你嗎？」
「拒絕。」
「喜歡什麼？」
「喜歡墮神闕。」
「你是誰？」
「我是『獄天玄皇』。」

鬼荒地獄變將汗濕的額髮往後梳，他無法確定眼前的機器人有多少自我成分。
奪去他人性命從來不是什麼難事，但如果這人是獄天玄皇，那麼情況會大不相同。

徒具設定而沒有記憶，那麼難怪，設定是可以主觀捏造的，這說明它偶爾更像墮神闕；但換種方式看，它也是一張白紙的獄天玄皇，讓自己誓願追隨一生的少年王者。

鬼荒咒罵了句，將機械壓在床上，撕拉開薄上衣。
「我想要。」

『獄天玄皇』看他的雙眼幾近於無情，那裏頭合該什麼東西都沒有。墮神闕說它是個失敗品，或許是這意思。不知為何，這讓鬼荒地獄變覺得心裡舒坦點。

纏黏喘息裡，機械男人低聲重複什麼超載，鬼荒地獄變沒去想，也許是重量超載，也許是機體過熱，或者是系統出了什麼鬼差錯，他只管加快挺動的力道。金屬外殼間的摩擦蹭掉了一點色漆，機械男人的腰彎得辛苦，白而黏稠的液體隨著凶物進出肆流。

也許就這樣摧毀它也沒什麼不好。
鬼荒地獄變的汗水滴在獄天玄皇眼角上，彷彿淚水，那讓機器人的呻吟聲聽來帶著疼痛，鬼王下腹上的青筋益發勃動。

－－鬼荒地獄變突然注意到了床邊的邀請卡，那是張演唱會邀請。
他轉開了視線，但視覺暫留落在眼底的名字讓他一震，那張演唱會的歌手名為獄天玄皇。

機器人因猛然注入體內的熱液而抽搐，配合得恰到好處。

是藝名。
在真人出現以前一直被以為是虛擬歌手，真人出現之後引起轟動，年少五官尚未長開，略顯英氣的下巴和嫵媚額紋，雌雄莫辨總是有股蠱惑人心的力量。經紀人或經紀公司如此安排少年的人設－－

本為妖物，雙耳聾聽卻能唱出動人音樂的妖物。死於被人奪取力量，生於他人給予力量。
機械與虛擬擊打的電子音中混著真實肉驅與古老傳說，少年以此為噱頭，吸引了不少粉絲。

鬼荒地獄變臉色陰沉，這些人物設定說明獄天玄皇身邊有熟人，包括這惡劣的藝名。但能被這樣擺布，恐怕獄天玄皇什麼都還沒有想起來。他甚至懷疑墮神闕，但墮神闕不可能這樣對待昔日的王者。
思緒忽而飄遠，真的聾了？

鬼荒地獄變盯著站在邊上的機器人，想來機場裡有人說他們誰像明星。

沒錯，獄天玄皇總能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出現。
而鬼荒和墮神闕想的差不多：劫人。

「那是性愛機器人？」

鬼荒觀察獄天玄皇有好一陣子了，對於頭等艙裡出現的男人不吃驚，代表「跟粉絲待在同個艙位」對獄天玄皇並不稀奇；確實是聾了，對於背後傳來的聲音無法反應，擅長讀唇語，恐怕練唱也是藉由視覺傳達而來的。
不知為何，這世的性情十分溫和。

男人放下香檳杯，「沒錯，是我『妻子』。」

獄天玄皇的表情看起來有點迷惘，但不唐突。「這樣......平日怎麼稱呼他？」

「內人。」
古老的稱謂讓少年五官益發柔和。「那麼在這短短的五小時裡，希望我幫你做什麼呢？」

鬼荒地獄變的眉頭深深蹙起，嚴肅地端詳那只香檳杯。
「一般都會做什麼？」

少年沉吟了聲，「簽名合照當然是可以的，遊戲、肢體接觸也沒有問題。」
鬼荒地獄變回望他，雙眼深遂如同淵底，「肢體接觸？能到什麼程度？」

少年細微掙扎，軀體過於病白，那些推拒看起來像是力道不足的調情。
獄天玄皇當然拒絕過了，這是被明寫在規定內的事，但眼下這名粉絲卻沒有直接碰他。機械男人濡濕的舌尖從下腹沿著鎖骨舔舐，它的舌上有少年青澀的情慾。

大喊並沒有用，獄天玄皇甚至得緊緊逼自己閉上嘴巴。自白藥讓他控制不住涎液，甚至不能確認自己都說了什麼。

男人在邊上看著，少年本能察覺到對方身體十分緊繃。
他看見男人對機器人說別玩了，機器人敷衍地回應，視野偶爾清晰，偶爾漩渦如梵谷畫裡的繁星。機械男人臉上濺著自己的白濁，少年想到男人可能也這樣對機器人做過。
彷彿十年後的自己會這樣跪在男人腿前神色迷茫而貪婪。

少年的掙扎頓時變得劇烈，鬼荒也聽見獄天玄皇說住手，他站起身想去阻止，但那景象讓他止住腳步。
機械男人學他，指尖從少年綺麗的額頭往下，到堅挺的鼻尖，然後是嘴唇。
它的手磨蹭著少年的唇。

然後是親吻。

少年斷續的聲音那麼動聽，鬼荒地獄變也聽過他的唱片，那是不一樣的動人。
而現下那機械男人顯然還打算繼續往下做，鬼荒不打算默允。

至少他認為任何人都沒資格佔有獄天玄皇。

然而過程並不順利，他算準了這架飛機上有不法份子會劫機，但沒算到對方的目標之一居然也是這名小明星。第一千零一次懷疑墮神闕後，鬼荒地獄變想到那群針對墮神闕的不明人士。

少年已經昏迷，躺在他臂彎裡。
墮神闕也及時發來訊息，表示會在地面接應，他們不如跳機完事。

而鬼荒地獄變先被擊落了，男人咒罵了該死的墮神闕，然而不保他是正確的，看著機器人護送獄天玄皇降落的身影，鬼荒地獄變決定先大幹一場再說。
叢木林裡的戰鬥不會太無聊。

接過少年的是二代機器人，但它們這邊也很快受到砲火波及。
機械男人取下了獄天玄皇身上的黑色外套，開始往外走，守著少年的二代機器人開口：「就這麼信任我？」

機械男人回頭看它，卻看見夜笑自二代身後走出。
那藍髮女人高聲厲笑，「就知道你們會找上他，這樣正好，一網打盡。」

機械男人臉上沒有太大表情，一臂滑開無數武器甚至刀叉，一臂滑開通訊面板。
他問通訊那端的鬼荒地獄變：「喜歡什麼？」

彼端沒有傳來回應，只有斷續的槍聲和呼吸，機器人又重新問了一次，「喜歡什麼？」

「......你和獄天玄皇都必須活著回來。」
是沙啞的低語。

機器人闔上面板，這一次它沒有再拒絕鬼荒。

「你真該看看鬼荒地獄變為了你大殺四方的樣子。」
夜笑拽起獄天玄皇頭髮，因這扯痛，少年總算是清醒了，出於慣性地想稱呼眼前的經紀人，喉間翻湧的灼痛讓他猛然伏下嘔吐。夜笑打開喇叭，孰悉旋律迴盪，是少年昔日的成名曲。然而那少年再也不能發出如此聲音了。
「懷念嗎？是妖脈，你的故鄉妖脈，我族曾經守護的源流。」
女人痴狂的眼神忽而暗淡，「哎，人類身軀不能毫無準備地承受妖脈，怎麼辦呢，你的喉嚨怕是要毀了。」

女人盈盈閃著淚光的眼下是咧開的唇，在少年乾嘔中，笑聲暢快無比。

但那笑聲又停了，「偏偏黑獄妖皇以此復生你，一次又一次。我愛的那個男人卻再也不會回來，千百次輪迴，我總是找不到他，因為咒骨，他只能從此胎死腹中。我恨，我好恨......你憑什麼，你們憑什麼.......」
女人將槍管抵上少年咽喉，少年的眼角因為噁嘔而殘紅。
是了，他聽不到自己在說什麼，夜笑的神情似乎又恢復了冷靜，「唱。」

少年看著她，現在他很確定這個養育自己多年、時而疏冷時而瘋癲的女人是真要殺他。
夜笑聲音漸大：「唱！我讓你唱！」

獄天玄皇閉上雙眼，那是萬分孰悉的場景。即使萬人擁堵，即使合唱與鼓擊使舞台震動，光棒揮舞得比繁星炫目，全世界總是只有謐靜。
他唱著想像中的聲音，那是只要錯一拍就會讓雙手腫痛上半天的音色，是模擬日伏蝙蝠飛出黑晦洞窟的搏翼。是他要飾演的角色：獄天玄皇。

少年忽而瞠大雙眼，晴藍的天空映在他瞳底。

「時間始終沒有讓我演到你的壓軸戲
　沒讓笑容長滿皺紋埋進大地」

音準錯得太偏，夜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子彈送進少年的咽喉哩，但少年依然在嘶啞地唱，他的雙眼瞬息了然，綺麗的妖紋閃過詭藍。
女人終於意識到獄天玄皇「醒了」，那是恢復記憶的獄天玄皇。

夜笑發出尖叫，手裡的板機扣下無數次。
鮮血濺到她臉上，彷彿久遠前那令她又愛又恨的傲霜氏低吻。冒著煙的槍掉落地上，她跪在地上拚了命想摳去臉上餘溫。
獄天玄皇的聲音卻精準不差地在身後響起，冰冷的東西抵在側頸上，「妳確實是我族的不定時炸彈，想來最近三百年也沒少找過妖族麻煩吧。」

「怎麼可能，我明明已經駭進你大腦了，我明明......！」
幼兒模樣的二代機器人低笑，手裡的利器又更推進一些。「多虧墮神闕的鬼主意，姑且是救了他一命。至於我，我想著別的。」

夜笑顫抖得厲害，獄天玄皇確實已經死了，明明白白死在眼前了，那怕笑得胸有成竹。但為何身後那只冰冷的機器人居然也像是獄天玄皇本人？

「為什麼？為什麼不救你自己？？？你到底是誰？」

二代機器人用了點力，夜笑不得不因為被扯拉的頭髮露出脖頸。「總是要給本尊留點記憶，他會記得你在我這兒。
......也就是說，讓妳活著。」

「什麼？」
「我會讓妳活著，永生永世活著，直到我損壞故障的一天。」
夜笑頓了頓，那刀繼續深入，她便尖叫起來，「你殺我幾次，我就奉陪你幾次，獄天玄皇！我絕不放過你！」

「我不會殺妳的，奉陪到底。」機械小兒如此說道，懷裡的女人因疼痛而劇烈抽搐，轉瞬間頭顱已搖搖欲墜。
氣管已經被切斷，夜笑瞪大雙眼，雙唇剪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二代機器人低語如哼曲，「沒錯，永生的妳意味永遠無法投世，在找到傲霜氏以前，由我來看守妳。」

夜笑的雙眼終於不再眨動，唯有嘶啞的一句「為什麼」隱約可聞。
二代機器人手起刀落，開顱取出人腦沉入精心準備的容器。

「吾乃黑獄之主獄天玄皇，如妳族代代守護妖脈，我的職責則是妖族。」

鬼荒地獄變收到墮神闕的消息，二代機器人自主切斷了聯繫與追蹤感知，獄天玄皇本人凶多吉少。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還有，初代呢？
收訊那端一陣沉默。

鬼荒地獄變牙一咬，大步跨過地上的屍首，落葉深陷入泥土的聲音讓樹叢後機械男人眨了眨眼，但那更像是電路偶然接通。它的肢體被撕咬得徹底，畢竟敵方還放出了孰悉獄天玄皇氣味的惡犬。那不是致命傷，致命傷害來自於奪取獄天玄皇失敗。
它艱難地切換到通訊模式，想要告訴鬼荒地獄變獄天玄皇的位置。

然而過度損壞的迴路卻播放出昔日對話紀錄。

『你是誰？』
『我是獄天玄皇。』

機器人的雙眼半闔，損壞的唇角下斜，鮮血汩汩外流。

『不然我把你裝進行李？』
『拒絕。』

彷彿死前的走馬燈，機械男人靜靜聽著。
陽光鋪天蓋地而下，它能分析出陽光曬過的衣服為什麼這麼好聞，卻分析不出鬼荒地獄變看它的眼神。

『喜歡什麼？』

『喜、歡什麼？』

『歡什......喜歡什麼......喜......什.......』

紀錄裡鬼荒地獄變的聲音正在龜裂，損壞得可能再也無法複讀。
機器人掙扎起來，努力想回答來自過去的問題。

「喜......喜歡......」

機器人的雙眼一瞬澄亮如火光，血汙臉龐生動如人類。

然後熄滅。

＜END＞

《壓軸戲》唐伯虎Annie（節錄）：

感情電影只能撥放過去
幻想憶起又有什麼意義/
沒有結局才會讓人著迷/

慢熱後的懂得只剩下來不及/

時間始終沒有讓我演到你的壓軸戲
沒讓笑容長滿皺紋埋進大地

【DM】妖界亂燉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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