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9 相逢何必曾相识（雅猋/螣赦/罗黄/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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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启程，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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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0-10-09 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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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 相逢何必曾相识（雅猋/螣赦/罗黄/烨十）

相逢何必曾相识

寒冷冬季带来一天地的雨，街市往来的车辆沉浸在冰冷的茫茫雾气中，谁也不曾为那微弱的声音停留片刻。
也许是他注定的缘分，自街角穿越时好奇地竖起耳朵，微弱的呼唤攫住日常中只为糕点振奋的心，还来不及将雨伞打正，人就站在墙角那堆垃圾袋前，微睁一双湖蓝的眼睛，对上一双迷离的琥珀双眸。
这是邂逅吧，绝对。

＊＊＊

大雨滂沱，雨幕中那道雅致的“夏日柠檬”广告牌都蒙上了一层结霜般的薄雾。
雨天里一向寂静的小店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惊悚吼叫。
“不行！拒绝！驳回！……哈、哈啾！”
全然没了令业界惊惧胆寒的黑客“火狐夜麟”的形象，此刻身为夏日柠檬的老板，黄泉随意扯过一条手巾捂着鼻子，一脸凶恶地盯着眼前无辜的啸日猋，和他怀中更加无辜的湿漉漉小生物。
“我这里是咖啡馆，不对，是茶餐厅，不对，不管哪个都不许养小动物！”
“可是……它无家可归……”
“那就送动物流浪中心去！”
“那里会被欺负的……”
啸日猋难过地摸摸怀中小生物，它极其配合地喵呜一声成功迎来其他两人的同情。
第一个开口的是无聊到把所有杯具统统擦一遍的赦生。打从一眼看到这只猫，他就想起以前家中养的那条狼，虽然种类差了蛮多。
“老大，这有什么关系，反正只多一张吃不多的嘴。”
相当简明精要又拗口的话，啸日猋掰着手指搞明白赦生的意思，立刻附和状点点头。
“不行！”黄泉依然很强硬，“我对毛类过敏。”
“你又不住这里。”第二个开口的是在一旁埋头算账的求影十锋，他一面认真地按计算器，一面抬头说，“小啸一个人住楼上，总是很寂寞。有只猫陪他也好。”
“说不定能激发创作灵感，弄些新花样出来。”赦生继续说，他将杯盘用具一一整理，丢本新菜单让黄泉单手接住。
“9月份的甜品新样式，还有新增的花式咖啡种类。”
“老大，新意的咖啡豆换了来源，不如以往，我找了另三家，你看看是否合适。”十锋也极其配合地丢去一本厚厚资料。
“你们……”总之是同气连枝与他对杠就是了。
“有什么需要再问吧。”赦生走至啸日猋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不会有其他客人，我们先上去处理这只小家伙。”
“喂……”他还没同意。
“老大，你要不要先试试这三家公司的咖啡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磨豆机前的十锋，面前摆着三个精致的小罐，“我都准备好了。”
“……”
算了，谁叫他一向拿他们没辙呢？
黄泉冷哼一声，眼角瞥见啸日猋和赦生消失在二楼转角，店内十锋正耐心十足地等自己过去，他只能感慨，命运啊缘分什么的就爱跟他作对。

＊＊＊

“你想叫它什么？”将脏兮兮的小生物洗得干干净净，拿条毛巾仔细擦拭，再开吹风机调至暖风档梳理它的毛发，赦生总算有时间问一旁安静坐着的啸日猋。
“咪吱。”
“啊？”赦生一愣，这是什么名字，猫名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它就想到这个名字了。”啸日猋伸手戳戳柔软的肥肉，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嗯。”
赦生不再多言。也许这是啸日猋失去的记忆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名字吧，即使忘却了，他依然能第一时间想起。只是太多缘故，他并不愿刺激他的过往。
“那就叫咪吱好了。”赦生拍拍那团柔软的肉，起身收拾吹风机。
“小赦很会照顾小动物。”啸日猋忽然说。
“以前家里有养过。”
“也是猫？”
“狼。”
“……”
“不相信？”赦生回头，眼神温和地盯着那个歪头思考的大男孩。
“小赦不会说谎。”非常、相当笃定的话。
赦生难得微微地露出笑意，带着符合他年龄的腼腆。
“雷是大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以前很黏它。”
“它很乖吗？”
“嗯，很乖，和咪吱一样乖吧。”
两个大男孩靠在一起，伸手逗弄那只打着喷嚏微睁眼的小生物，窗外的雨滴沿着玻璃滑出一副怪异缤纷的图案，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室内一片安宁。啸日猋合上眼，忽然哼起好听的曲调，赦生手指微曲地和着节拍，偶尔一两声慵懒的猫叫，整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

＊＊＊

有关他们的过去，总伴着太多禁忌，彼此明了，但谁也不愿越过那层距离。
比如黄泉是怎样在同样一个下雨天捡到了啸日猋，这个懵懂的男孩在雨中无助失措又彷徨的眼神重叠了过往的记忆，他给他一个家，意外发现他对糕点的热爱和执着。这是初步的蓝图，他忽然想应该可以开一家甜品店。
后来他邂逅了雨天另一个意外，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孩倒在地上，他从他身边经过，看见胸口冒出的血花，远处波浪拍打的声音像上个世纪古老的旋律，大概是命运的昭示。那个人有一双死灰般衰败的眼睛，悠远地像望穿了生命。黄泉错觉看见一片苍茫的雪地，一个同样寂寞而放弃自己的人躺在那里，有一双他无比熟悉的眼睛。
如果全世界都抛弃了你，你也不能放弃你自己。
另一个十分寂寞的雨天，黄泉再次忍不住恶劣天气下闲逛的不良趣味，于是他又捡回一只流浪的猫，浅褐色的双眸写满敌意，不屈不饶的坚韧和永不妥协的高傲。黄泉又仿佛看见许久以前，某个光鲜灿烂的午后，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争锋相对。也许当初的自己在对方眼里，也是如此可笑的。
最后一个落雨的天里，他们有了“夏日柠檬”。
充满阳光气息的名字，却始于不止息的雨天缘分。

“甜品店？咖啡馆？茶餐厅？你到底要什么。”忍无可忍的赦生出口问黄泉。
“都做吧。”非常敷衍的语调，黄泉一副玩世不恭地思考模样。
旁边，抱着双膝万分不解的啸日猋弱弱道：“只要有甜点就好……”
“我想都无所谓。”向来寡言少语，出口必仔细考量过的十锋拿出了建议，“可以什么都有。”反正糕点甜品由啸日猋负责，赦生在茶艺和煮咖啡的实力上又是过人的，有老大的交际手腕，加上自己的运营经验，都不成问题吧。
重要的是我们会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举手表决。”黄泉最后说。
结果……没有一个人响应呢……
“那就都做。”黄泉干脆断言。
啸日猋笑嘻嘻地送一勺特制的黑森林蛋糕入口，满足幸福地倒在沙发上。
赦生装作没听到，径自喝着面前的皇家奶茶。
十锋微微摇头，手上照旧掐预算，一杯摩卡未动一口。

雨天的午后，窗外寒气逼人，室内不明地温暖。

＊＊＊

这是依旧太平的日子。
某些命运的邂逅，轮回，牵绊，尽数斩断前缘，于是有了新的开始。
如果没有家，就自己建造一个。如果没有家人，就去聚集一个。
很难言喻的满足感，到渐渐忘了过往的自己，曾经是什么样。也许新生就是这样开始的。

直到另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
一个如阳光温暖温雅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欢迎光临。”
十锋例行公事将人引到座位上。
“需要什么吗？”
男人看了看菜单，微笑：“追忆旧日时光？”
透着温暖的碧绿眼眸看着十锋，似在询问，又有些好奇。
“本店的特色搭配，请您稍等。”
一杯香草蜂蜜柠檬茶，搭配独特的果仁起司蛋糕。清新的甜与微微刺激的酸，鲜烈的味道夹着浓厚馥郁的果仁香，属于起司那种留齿难忘绵延不去的口感，仿佛经过时间漫长的淬炼，昔日的痛楚化为淡淡的忧愁，令人在缅怀中甜蜜而满足。
“很切题。”男人感叹。
“谢谢您的赞赏。”十锋说。
“我会常来。”
“期待您下次光顾。”

很不经意的相逢而已。十锋目送男人出门，总觉得……似乎有点眼熟。
“是笑剑钝。”二楼的赦生缓缓走下，仿佛已看了许久。
“御天集团的那位三少爷吗？”
“嗯，很难得这种大人物会来这里吃东西。”
“既然是他，就不稀奇了。”十锋转身走进后台，顺手拿起报纸递给赦生。
报纸上赫然印着斗大标题，半版新闻都是近日的焦点中心。
“天都、御天、异度……双城计划做得很大呢。”赦生丢开报纸，看向十锋，“连军政界呼风唤雨的那个人也来搅合，真不符合常理。”
“帝都大厦离这里不远，既然双城计划第一次会议在那里召开，他来这里也是巧合。”
“嗯……挺可怕的巧合。”
“顾客是上帝。”
“是、是……怎么你要上去了吗？”赦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十锋沉默着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正要往楼上走。
“交班时间到了。”
“如果接下来走进来的是烨世兵权，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赦生略略叹气地看着那张被他丢到台上的报纸，即使半身照也无损那人的狂傲不羁，得体的西装形象全败在一头不肯束起的酒红色长发上。
“你说过螣邪郎只喜欢夜店和酒吧。”十锋轻声说，“那个人……他喜欢喝下午茶。”
“……”
十锋的身影消失在二楼。
门上的风铃同时飘起悦耳又遭罪的声音。
赦生回头，看见一群西装革履的黑衣保镖护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军政霸主走进来，五秒钟内他忘了自己的声音。
“……欢迎光临。”
也许他该拖十锋去买下期的彩票。

【End】

每一段旅行是每一次邂逅…… 再次出发，再次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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