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8【戢翠】情剪凝聿沾雪02試閱 8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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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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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05-23 14: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08【戢翠】情剪凝聿沾雪02試閱 85F

※架空仍有(接續一點正劇，真的只有一點(慎入
※架空人物有(打醬油的
※再次哽咽小翠真的是苦逼女主角(還敢講

０１

回想起來，她第二次喜歡上一個男人是在紅櫻紛飛的季節，她被遠嫁殺戮碎島，作為碎島之后。

她的夫君被譽為碎島的救贖，她不是沒聽過他的事蹟和為人，也見過那張與她摯友神似的臉孔而心跳不免快了一拍。

對於這樣一個人，寒煙翠難免疑問對方要求聯姻的目的，如同她只為火宅佛獄，對方理當是為了殺戮碎島才作出此種決定的吧？

然而情絲縷縷，剪不斷，理還亂。一心以為對方的心跟自己想得別無所差，實際上卻是同別於她心神。人總要為時已晚才了然，當然，在她理解之時，他們已不再見過彼此。

※

初次見面時，是在她和湘靈常歇息泡茶聊花談月的那座風華亭。那亭的好處除了幽靜好景就屬不易讓人發現的隱密。就連湘靈都必須由她引領才找得著此亭，因此一開始寒煙翠還有些納悶戢武王怎麼能夠找到這裡？見了面才明白，他果然氣宇不凡，屬王者中人沒錯。

『你好，寒煙翠小姐。我是湘靈的兄長，槐生淇奧。』

『見過戢武王，敢問怎知道我的名字和這地方？』

拱手一揖，寒煙翠的禮數倒先盡了。戢武的嘴角微揚也回了ㄧ揖後道：

『貴為他境王女，就不必多禮了。這地方我常來，它清幽隱密是休息的好地方。』

頓了頓，戢武明示暗示地告訴寒煙翠，自己對於她的了解比她所想的還多。

『至於名字，我常聽湘靈提起，倒是湘靈有諸多事情麻煩於小姐了。』

寒煙翠也不慌，氣定神閒的回著：

『禮數是不可少，否則閣下也不會以小姐稱呼了，若閣下不多禮那麼我也就從命。而對於湘靈，幫好友的忙本是自然；何況湘靈亦算我的好姐妹，自是應該。』

明白這是對方的試探，既然對方都下了探子，她身為說服者豈是如此簡單就能被攻破？回應自若，她的答覆讓戢武王很滿意。

『很好，湘靈能有你這姐妹，很是幸運。身為她的兄長無能照應的，都多虧你。而今日相見，敢問可否讓我冒昧相求一事？』

『願聞其詳，能力所及，自是竭力以對。』

真要說當時的應答真真只因為他是湘靈的王兄，她才賣他個面子。或許當初若無此話，就不會有更多交集。若情愫既生枝，怎可說剪就剪、說斷就斷？

『我知道你近日內要去苦境一趟，希望可以順便探尋湘靈的動向，並叮嚀她幾句。』

聞言，寒煙翠頷首。這次她力求到苦境也是因為湘靈失聯，不過她同時也納悶戢武知道她的行程，難不成火宅佛獄出了奸細？看了一眼後者神色自若，對方隨後跟上看向她，微微一笑道：

『那麼，現在光景正盛，不知可否有榮幸邀淑女品茗？』

『榮幸之至。』

那天，他們多聊了許多事，當然，在話上仍是佈滿玄機，暗裡藏刀，明示暗示似乎成了兩人默契，就是誰也不肯把話說開，要對方自己領會。

戢武待她很紳士，寒煙翠不以為意，只覺得事關湘靈又有求於人而忽略日後他對她的無微不至。

※

有時寒煙翠真的很感嘆命運隨時隨地的巧合和變動，且只能接受不能拒絕。

譬如現在：苦境正亂，四魌界也摻和其中，為防火宅佛獄進攻苦境之際被殺戮碎島背部受敵，咒世主秉持著最高利益的衡量就這麼將女兒捨棄了。

這也是為了火宅佛獄。寒煙翠這麼告訴自己，從容就義。寒煙翠明白父王到底還是愛著自己的。何況自從那次事件過後，她就心死而不願再愛上任何人，這樣拖著終身大事，最終父親仍是安排了個著落。

看似兩全其美的策略往往更是傷人。

而另一方面，戢武王答應聯親的事情震撼著碎島上下。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如今這年輕的王一登基就開了許多先例，王樹殿的長老們不免講話。

『我王啊！我島向來不曾與外族女子通婚，您要三思啊！』

『喔～長老意思是我思慮不周嗎？』

語微輕挑，一個眼神就讓長老們跪拜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

『小的怎敢如此，只是我王此次真有不妥啊。』

『我自當有所定奪，此事就這麼定了，不容再議。』

退了朝，戢武心緒重重，舉步就到風華亭去。入亭時，才看見亭中早已有人，那人正靠著柱子小憩，戢武最先看見的是對方精緻的側臉，是寒煙翠。

一點風聲也不漏，寒煙翠倏地睜開眼就是紅傘一揮，掩住她之身影，隔開她與他。

『偷看別人睡覺是你的興趣嗎？』

『你怎麼在這裡？』

沒有回答寒煙翠的問題，戢武只是有感解鈴果真還需繫鈴人，眼前人包准是聽命於王命才會遠嫁而已。而他除了考量國事亦也有些私心。

他確實喜歡這傲骨的女人。

『散心而已。那麼你呢？』

『哈，彼此彼此。』

盯著朱紅的傘，戢武的聲音有些輕飄。瞧這樣的隔閡大概是解不了，理還亂，甚至更傷。

轉頭看向亭外盛景，戢武也坐了下來，品茗賞景一番做足了散心步驟，卻覺這茶猶如酒般，愈澆愈愁。

同為王族，許多事情就是身不由己。寒煙翠收下了傘，一同品茗，目不轉睛地看著亭外，語倒是講給亭中人聽的。

『怎麼？心情不好？不介意的話，可說給我聽？』

『是麼？那麼我就直言了。』

『洗耳恭聽。』

『兩族聯親這當中你可有意思？還是謹尊王令罷了？』

楓櫻正紅，風吹，花飛。一剎漫天飛舞的紅櫻猶如寒煙翠本止如靜水的心起了漣漪。

她正視眼前這個氣宇不凡的男人。早在兒時與湘靈同樂時，角落邊都會有的一股氣息，悄悄守護著妹妹也看著她的不就是他嗎？

那不會離自己太遠卻熟悉的氣息，同時地，那個人和他。

『我……曾經有過婚約。』

躊躇片刻，寒煙翠才起口。而她說的事，戢武並非不知情，他從小就看著她們，怎麼會不知那同樣也守在身邊的那道斐紅身影。沒有接話，他聽著寒煙翠娓娓道來。

『我原以為我會和他走過一生，無奈時局造就不同結局，人殘約毀，而我也從此對情無意。』

『……』

話已了當，她對他未有情。戢武伸手抓住一只飄落的紅櫻。情愫既生枝，怎可說剪就剪、說斷就斷？如同他對她，她對故人。

『若不嫌棄，請讓我為火宅佛獄盡最後的心力。日後，你若有心儀的女子，要休要娶都尊悉聽譴。』

躬手ㄧ揖，那樣細柔的女音是多麼楚楚可憐，得人憐愛。他們之間的距離不到一尺，卻彷如千屻萬豁的遠。

一句尊悉聽譴都說明她已讓出了身為女人的最大限度，不論她是不是身份尊貴的王女，不論她也只是個想追求平凡幸福的女子。

戢武語調微輕，他只問：

『你認為我會待薄你？』

『不然。只是……』

『只是？』

『不，若無情，多講無意。』

搖首，寒煙翠不願再提。戢武王翻手散去手上的紅櫻，他倆終於正視著彼此，唯獨女方不屈的堅毅和他一時脫口而出的真心。

『那麼，若我對你有情呢？』

『！』

怔了下，寒煙翠吸了口氣緩道：

『我已答應聯親，就會伴你餘生。那不只我父王亦有我自己的意思。』

那天漫紅飛舞，橘黃暖光的紅夕側照著兩人，是怎樣的亮彩奪目。

寒煙翠早已聽慣了這樣的話，但看見那張與友人相似的臉和嚴肅認真的表情，心跳不免快了幾拍。

她或許有一點點的動心，並非現在而是從以前就開始了，真要回想起來的話。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7-03-08 23:57重新編輯 ]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衍生作品
【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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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76885453

我愛阿咒~阿咒愛我^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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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40)

1樓發表於: 2014-05-23 20: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兩隻，果斷是真愛!!!!!!
喜聞樂見大婚洞房（欸!

期待下文呀～樓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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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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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2樓發表於: 2014-05-24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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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戢】情剪 02

謝謝軟磚和s76885453你們的鮮花(合十

另外洞房什麼的還沒那麼快(欸
對應看來還要很久，希望沒有把人物寫壞，小崩就請大家原諒我吧(奔

※

０２

一身玄黑婚紗仍是掩不住新娘丰采，寒煙翠本生得美，婚禮當天更是美艷動人，罩著黑色頭紗，由鑲命女前來迎接，迦陵也跟著走了一回邊境。

『翠姊姊別擔心，湘靈會陪著翠姊姊的。』

湘靈跟在轎子旁從小窗安撫著寒煙翠，後者貴為王女卻要嫁進女性地位低迷的國家，湘靈有些不安。她已經欠寒煙翠太多，還不完的，至少也要保住她的周全。

『外頭會熱嗎？湘靈，撐著傘，可別曬傷了。』

可寒煙翠卻什麼也沒想，她只是將往常帶在手邊的傘從窗口遞出，要湘靈別只顧著她而忽略了自己。

『……』

迦陵走在前面是看不見後面的狀況，直到了婆羅斬，才停了下來，交待後頭人請新娘下轎，寒煙翠受湘靈攙扶步下花轎。

『翠姊姊，小心步伐。』

『湘靈，你別光顧我了，自己也小心。』

兩人一同走過婆羅斬的那條分界，殺戮碎島的儀隊和護兵正在那頭等著。寒煙翠回頭來向迦陵道別：

『一直以來都有勞你照顧了，現在我走了，父王就交託給你了。顧好父王也顧好你自己，迦陵。』

『小姐，我定達此命。前方的路有勞您獨自前行了，恕迦陵無法陪同。』

『迦陵，顧好父王也顧好你自己。』

耳提再三，寒煙翠才偕同湘靈跟著儀隊和護兵離去。迦陵看著寒煙翠逐漸消失的背影，面無波瀾卻心思萬丈。上一次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又是何時呢？

『守護者絕不辱王女之言。』

悄聲地，他說。

王女大喜之日，時節明媚風光理當是該高興的，可是他到王女離開之際，始終都是板著臉的。

迦陵閉上眼深吸口氣。

想哭，真的，只因站在她身旁的永遠也不會是他。

然而希望她幸福這份心意是絕對的。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甚至未來。

※

婚禮儀式甚是簡單，舉行過基本禮俗後，寒煙翠就被引至寢宮沐浴更衣，卸下一身繁華，外貌更顯得稚嫩。她身著單衣外匹著一件朱紅，坐在床前動也不動。這時間，戢武王還被拖在大殿敬酒。剛好，因為她還不知道怎麼面對她的夫君，面對那一天的回答。

突然地，她聽見有人敲門。

『翠姐姐，我是湘靈。』

『湘靈嘛？怎麼來了？先進來吧！被人看到會被說話的。』

果然令她安心還是這柔柔的女音。寒煙翠起了身，開了門，見到姐妹心中有一絲暖意。

『王兄還走不開，我想翠姊姊可能有些無聊，所以就跑來了。我一會兒就離開。』

到底還是她的好姐妹懂她，這房間實在太大了，而且動過的地方鮮少，實在很難相信這是戢武的房間。

『湘靈，你王兄的房間感覺很……』

『很沒人氣對不對？其實王兄幾乎不怎麼回房間，他幾乎都在書房作息。不過翠姊姊別擔心，王兄他日後應該會改善的，畢竟他有翠姊姊這麼漂亮的王后嘛！』

寒煙翠僅笑而不語，她靜靜地聽著湘靈說著些過去的事蹟，有哭有笑的曾經，讓她別有感傷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湘靈離開，她才輕輕鬆口氣。走回床前坐下，寒煙翠耐心地等著夫君到來。

午夜之時，那扇門扉才被推開，而發出了點輪轉聲。推門之人被刺耳的門聲荼毒耳朵而蹙起眉，他飛快的抓住門，運氣助輪軸順暢而快手快腳地進了房間。

寒煙翠一直沒睡，從她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見房門。方才一幕，她可看得清楚，想來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會有這樣的表情，戢武微蹙眉心急關門的模樣讓寒煙翠有些笑出聲而引來了戢武的注意。

『你還沒睡？』

微驚，戢武卸下了繁複的郎裝朝寒煙翠走去。

『是，你似乎不常使用這間房間，連房門的聲音都沒抓個底。』

『……』不太能否認，戢武默不作言，半晌才道：『我以為你睡了，怕吵醒你。一天下來，你定是很疲憊了。湘靈應該有來要你早歇不是？』

聞言，寒煙翠心裏有些驚訝，原來他是在擔心自己，那麼自己應該也要表達對他的關心。

『還行，倒是你給長老們敬太多酒了，怕身體不適。』

走到櫃前拿起侍女準備好的換洗衣物遞向戢武，寒煙翠又道：

『先去洗些熱水澡好放鬆些。』

『然後呢？我的王后要服侍我嗎？』

『已是王妻，自是應該。』

原本他只是隨便說說，拿了衣服就往浴池去。沒想到身後人的回答讓他一怔，若不是那天已知對方的心緒，若不是現在她是這樣淡然的從順，戢武真想告訴她，她是他的王后了，一切都該自然。

但勉強得來的豈是真心？戢武自徑走入浴池，語調自若：

『不用了，你先休息吧！我不會做什麼的，放心吧！』

浴池內，熱氣蒸騰使得戢武的臉染上了緋雲朵，懾人心魄的雙眼凝望著天窗的月景猶如遙望著當年春花秋月一般。

尚小時，兩無猜，相見嬉笑問從何處來？江上波，寒煙翠，敢情知運如柳風被逮。

那個束著長馬尾、墨黑髮色的男孩他還記得，在他們一同看著遠處的女孩們嬉笑時，對方問著：

『我以為王子都很忙。』

『……你想說什麼？』

一開始，他和對方一樣以為是什麼敵人，但後來發現雙方都只是靜待著守候不遠處的人兒，也就不時聊上幾句。

『你大概都這時間來，有時滿傷有時臭臉，但無論多忙，你總會來，而表情也變得溫和。』

『你的職責是看顧你家小姐，看到我身上做什麼？』

『順便嘛。生氣就是承認了。』

男孩撥開擋住視線的樹叢，語調從愉快轉為落寞：

『我家小姐很美吧！不但人美心也美。我希望她能一直這麼幸福的笑著，所以真到負她的那天，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已經不敢想像了。』

當時戢武沒聽出端倪，只是也跟著凝望伊人淡淡問著：

『為什麼？』

『秘密。』

ㄧㄧ秘密。

一句秘密，戢武也沒再深論，現在想起來，那就男孩就是因為知道所有事情才會顏笑之際還伴隨著落寞。

『啊！對了，上次湘靈姑娘說的那種花我找到了。吶！給你一朵帶回去給妹妹開心一下吧！』

只見男孩拿出了一束紅棘梗花，從中間抽出了一朵，將根莖有刺的地方包好遞給戢武，他言謝後便接下。

回到粹島後，等湘靈回到殿裡時，那花早已插在瓶子裡靜待佳人，後者見了又驚又喜：

『王兄，我們島內也有這花嗎？今天翠姐姐也給了我些呢！你看！』

語畢，湘靈獻寶似地將身後藏著的花捧到兄長面前，朵朵鮮紅的荊梗花和漠然的香氣襲來，戢武有些吃驚這花的香氣並不濃郁，只不過突然朝鼻襲來仍是使他差點被茶水嗆住，戢武順著心口道：

『很漂亮呢！』

『是吧！這是翠姊姊的朋友送來的，也給了我幾枝呢！他說荊梗花很像翠姐姐，現在一想，還真有點像呢！』

『喔？怎說？』

『翠姐姐啊人長美，又有才學，不過性子總冷了點，淡了點。但是遇到相好的朋友又會變得活潑可愛了呢！』

『瞧你把你的翠姊姊捧得跟天似的，那為兄的我算什麼？』

他是不反對自家妹妹給與寒煙翠的評價。確時，寒煙翠除了待湘靈和那墨黑髮色的男孩較有笑容外其他時候總是漠然的。不過妹妹成天姊姊東姊姊西的，若不是極相似的容貌，戢武早懷疑湘靈到底是有姊姊還是有王兄。

『姊姊為天，王兄就為地囖！湘靈很幸福，天有姊姊撐著，地有王兄扛著，所以才能這麼休閒自適的活著。』

ㄧㄧ姊姊為天，王兄就為地囖！

一句為天為地，日後竟然結成了夫妻，還是沒有感情的聯姻，他們的感情確是天差地遠。把掛在天窗外的視線收回，戢武用清水洗了洗自己的臉，覺得腦袋似乎清醒些才踏出浴池，擦拭完身體穿好衣服，回到房裡時正見寒煙翠支著手望向窗外，和他一樣的，那晚他們都不約而同地那輪明月。

只是他看的是兒時的他們，而她看的又是什麼？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5-24 16:0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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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3樓發表於: 2014-05-29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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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戢】情剪03

唔，發現少放了一段，趕緊補上(我在幹嘛啦(掩面

另外也感謝翎煉大大和sagapo大大贈與的花(合十

這是幾乎架空的故事，當真腦補過剩(汗
脫離正劇的原因之ㄧ是他們收便當很久了，可我不想他們領便當啊(揮
於是我還架空著我的小世界，感謝願意閱讀他們的大大。

※

０３

發覺被打量了半晌，寒煙翠斂回心神冷不防地轉向站離她三尺遠的戢武道：

『從那裡是看不清窗外月景的，怎麼不過來坐？』

示意對桌尚空的椅座，寒煙翠左顧而言它，戢武也不說破就這麼走到椅前坐下，同支著手看向窗外才道：

『我看的不是月景。』

『是麼？』

『那你看得是月景嗎？』

『你覺得呢？』

漠然的神情和語調就和他們在亭裡相處的模式無所差別，戢武不禁納悶這女人就那麼有把握自己不會對她做什麼嗎？要不是他前面已經先說了什麼也不會做，要不是他沐浴後腦子更加清醒；當真藉著酒意亂來，對方也只能逆來順受。然而強迫別人屈服這套，戢武一點也不想用在自己妻子身上。所以他隨便答道：

『想家？』

『嫁入碎島，就是碎島之民。何來想家？』

『很好，那麼吾后是否該睡了？』

『我一早無事，晚睡無妨；倒是你明要早朝，真該睡了沒錯。』

但是她若不睡，恐怕對方也不罷休。於是寒煙翠自徑起身走到床邊，脫了鞋就往裡頭躺去。戢武仍是動也不動，繼續看著那輪明月，直到它被雲遮去為止。

近至天明，戢武王才走到床邊坐下，慢慢取下寒煙翠未卸的簪子放置几上。接著他直往書房去，不再逗留。

寒煙翠睡得極熟，就連有人接近甚至碰觸都沒有醒來，可見她的身心是如此的疲憊。在她醒來時，發現披散的髮和擱置在几上的簪子不經慚愧自己怎麼才嫁來碎島一天而已，就忘了佛獄鍛練出來的本能。

但又想拆掉自己簪子的是自己夫君，難不成她要斬殺自己夫君嗎？可是戒心確實不可無，千頭萬緒之後，她決定以後自己先卸下，省得人家麻煩弄得她心裏也不安。

喚了侍女來梳妝打扮，也用過膳後，寒煙翠便在後殿花園自由走動。在碎島，女子地位極低，尤其她們還無法生孕使她們被看輕。寒煙翠雖是外族女子又貴為王后仍是得受到行動上的束縛。

多半認為我會裡應外合做出對碎島不好的事吧！她想。因為她是外族女子，因為她是火宅佛獄的王女；而今，她是殺戮碎島的王后，配上碎島救贖的女人。

她發誓會盡心扮好王后的角色，這是不愧自己的決心，不疚對他的承諾。

花園的景致極好，有著多彩的繽紛花叢，綠意盎然的草木，倒是寒煙翠在機能缺乏的火宅佛獄從沒見過的景色，當然風華亭例外，那裡並非他國之土，只是幽密的世外桃園。

十分喜愛這樣的景色，寒煙翠讓侍女拿來了紙筆，一點一撇地畫了起來。

時近中午，戢武處理完了公事，覺得一同用膳應當不算過分，便派人去後殿通報。結果侍女一同回來勞請自己到花園去一趟。

快到後花園時，戢武遠遠地就看見丰姿綽約的王后正執著筆在紙上揮舞，掛著似有若無的淺薄笑容，專心地作畫著。直到戢武踏入亭中，寒煙翠正好完成最後一撇，將筆擱置，微傾身子，後者行禮：

『勞請吾王移駕後花園，可否介意在這裡用膳？』

明白寒煙翠自知王后禮俗不可免，戢武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朝旁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侍女們也識趣地走退出花園。

『無妨，我已讓他們退下，從今以後，我倆獨處時就免去一切禮俗。』

『是，那麼我已派人打點了，等等就上菜。』

看來寒煙翠十分有把握他會在花園一同用膳，見寒煙翠就算身著他族服飾仍是難掩異國美貌和出自本身的聰慧氣質，當真不愧王后之名。

『知道了。』

再瞧桌上攤著的畫，一共兩幅，ㄧ是生機盎然的後花園，其是紅櫻飛舞的風華亭。而後者上更有兩道人影，ㄧ亭內一亭外，猶如那天的他和她。而且在更之後仍是他和她，不約不同地在那地方期盼見到對方卻都獨處一人的他們都不知道的以後。

『身在後花園卻畫了風華亭，敢情是對自己功力太有信心。』

戢武不可否認的是，那筆觸的細膩和色相的均衡，輪廓到味、景也相襯。令人以為她真是去寫生了而不成。

『……果真實學。』

『當然，可惜現在不能常去了。』

心服口服的稱讚換來淑女一笑。把畫收至一旁，寒煙翠拿過先前侍女沏好的茶，替兩人都倒好又說：

『所以我要在記憶尚未模糊前，把它畫下。』

因為他倆同在亭中的時候是如此的是少卻是輕鬆的，現在不能去了，以後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什麼時候可以再敞開心房接受一個人？在紅櫻紛飛的季節，她被遠嫁殺戮粹島，作為碎島之后。

她直覺她是天生喜歡女人的，不只因為那個人，還有湘靈。而那張與她摯友神似的俊挺臉孔讓她心跳不免快了一拍。

打從心底地，她想或許，她會再喜歡上一個人。

非友非親，真真事實的愛情。

戢武聞言，看著凝視園景的寒煙翠，後者的眼神中不再是淡然冷漠，他覺得在他與後者接觸之後，第一次、第一次在她眼裡看見色彩。

於是老繃著臉，一向聞名苟言不笑的碎島之王，在今日，終於有了變化。

『那麼，我等你。』他說。

ㄧㄧ我願意等你。不論多久……

對著抬首看他的寒煙翠犀心一笑，不管眼前人瞠眼怔住，戢武看向亭外感到前所未有的開心。恍如那天的他們，不同的是他們都各自向前了一步。

若情愫已生枝，怎可說剪就剪？說斷就斷？

然而放任情愫滋長也是不對的，這樣會給對方帶來壓力，同樣地，自己也會崩潰。所以需要協調，需要體恤，不管身份不管種族甚至更多，都不管。他們就只是單單的兩個人而已。

ㄧㄧ那麼，我等你。

不論多久。

※

午膳過後，寒煙翠仍是待在後花園賞景作畫，戢武王則回到前殿繼續忙於公事。寒煙翠手執著筆想著戢武方來離去的背影，深藍色的袍子隨風揚起，被水晶皇冠扣著如木深的髮也跟著瀟灑飄盪。

大致描了個人影，下筆細繪完時，寒煙翠一整個傻住。

哎呀，真糟糕，她一個勁兒沒注意。寒煙翠有些緬懷地看著眼前的畫，那個故人。

然而過去就已經過去。既不能倒退也無法重來。

固然懷念，因為物是人非。知道事情的真相總是殘忍的，因為被隱瞞的豈會是好事？對情無意，因為不想憎恨那她深愛過的人。她沒錯，他也沒錯，就連現在的戢武也沒錯。

無奈時局造就不同結局，誰料他人心算計？落花無意流水無情，孤身飄零或許勝過相伴一生，卻聽誰在為自己嚶嚶掉淚，仔細聽清聽明才明白，並非她親她友而是自己的心。

將畫擱置一旁，鋪上新紙，重新來過，這一次，她定睛凝神細細畫下同是不捨離去的背影。

小時，一同故人看著她和湘靈的那名少年。

碎島的救贖。她的夫君。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5-29 23:17重新編輯 ]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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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4-06-04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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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戢】情剪04

數月下來，寒煙翠發現他倆幾乎碰不上面。用膳時間幾乎錯開，晚上歇息時也總不見他人影。偶爾，戢武王回到了房裡，沐浴過後直接倒床就睡，早上醒時已不見身旁蹤跡。

儘管如此，寒煙翠能確定戢武王並非是在躲她。雖然碰了面誰也沒開口，卻是遵照著往昔風華亭的時候沏茶賞景，有時在花園有時在月光照著的長廊，然後，她發現後者看向自己的臉時，總蘊含著萬分柔情與不捨的眼神，讓寒煙翠渾身一顫，不知如何是好就乾脆當作沒看見。

戢武也沒什麼越矩的行為，兩人就這樣度過在一起的時光。

大概是忙於應對苦境的事吧？太長接觸也惹的長老們的嫌。她想。

不疑有他，她日日作畫、練字或彈琴，畫得仍舊是兩人，寫得仍舊是那天，曲則是更遠更長的曾經。

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在著混沌動盪的時局中，咒世主的別有用心。看似人質的聯姻確保了她的安全，咒世主算計的不是戢武而是湘靈。只要湘靈看到楔子就必定忘不了寒煙翠的付出，他要討回來。

不必對等，只要女兒周全就夠了。不止為佛獄亦是他為人父的願望。

就只是這樣而已。

湘靈有幾日不在碎島，一歸來就是立刻跑向後殿探訪寒煙翠。

『翠姊姊，湘靈來了！』

她幾乎是用跑的，面頰紅潤而微喘。寒煙翠替她倒了杯茶，順口氣。

『別急，先順氣。』

『是，不急。翠姊姊，我聽聞王兄很忙抽不出時間來陪你，所以從今天起，讓湘靈來陪你。』

微怔，寒煙翠立即恢復自若問：

『是忙，可怎麼會讓你來？長老們……』

起先她也希望到碎島後能有湘靈陪伴，但她也不是不清楚碎島的規則，讓湘靈來，只怕長老們說話。

與其讓湘靈被攻擊不如孤身一人，至少還有見上戢武幾面，算不上冷宮。

『長老們才沒空管著管那的，翠姊姊就安心吧！』

『……是麼？』

寒煙翠總覺得那裡不安心但也沒再多說些什麼。她們總算能夠相聚是該要開心的。

『翠姊姊，那些卷軸是？』

湘靈指著書櫃上五六卷綁著不同顏色繩子的卷軸問。

『喔，這幾天閒來無事就看著景畫了些畫，不過有幾卷是照著印象畫的。』

寒煙翠盯著其中皆綁著紅繩的卷軸答道。

『湘靈可否一觀？』

『當然可以。』

於是湘靈隨意拿起ㄧ卷，拆下繩子，將它展開。映入眼簾的是秋楓葉紅，那開滿血菡蓞的池邊，站著一頭魔龍和兩名少女。

『這不是……』

湘靈記得這個場景而喃喃開口。寒煙翠本在看其它東西，聽見湘靈猶疑的語氣回頭一看，剎時一慌卻無法掩不聽接下來的話。彷彿一個開關被開起，她的心緒全被那個人佔滿。無所不地。

『等、等等——』

『——這不是斐瞳和我們在佛獄邊境的時候嘛。』

『嗚！』

猶言在耳，寒煙翠的耳邊不斷盪著那個人的名。

——斐瞳。

只屬於她的名字，早在心中複誦過無數遍的這名字，她喜歡他的名子猶如那天滿遍嫣紅的粟櫻，是那樣的真，那樣的實貼在她的心口上，就算被索取什麼，她也願意給出所有。

——小姐，在這裡睡著很可能會被粟櫻啃得屍骨無存喔。

長長的磬黑馬尾襯著紅色的服飾，灰色的瞳孔中總是看見的是自己的倒影。在她打盹時，總會出現在一旁的那個人。

自小就守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傷害的斐瞳。稱讚她繁雜髮髻襯著精雕細琢的五官猶如仙女下凡的斐瞳。肯定她說服者的能力，對她總是笑得困擾仍溫順她的斐瞳。輕吐著她的名，深情凝視她的斐瞳。

——我比你所想得還要愛你，卻也只能對傷害你。

——……對不起……翠……

她一點也不想放手。斐瞳這個名字是只屬於她的，但斐瞳這個人卻永遠不會屬於她。

如今已無意義，斐瞳已成為她心底的缺口，消失得不著蹤跡。當時殘留在手上的朱紅已經洗去了，同是那樣的傷痕累累，她不哭，她絕對不哭。

事實傷她有多麼重她就有多不信任男人。並非不明白對方的苦楚，只是下意識覺得不可原諒。

所以她仍是畫了下來，畫下那天。

那是不可置否的悲傷也不想忘記的感情。

——斐瞳。

她ㄧ點也不想放手。

應該只屬於她的名。

她的夫君。

※

那個束著長馬尾、墨黑髮色的男孩他還記得，在他倆靜靜凝望時，那笑灣灣的眼總是透著一股落寞。

——我家小姐很美吧！不但人美心也美。我希望她能一直這麼幸福的笑著，所以真到負她的那天，她會是怎樣的表情已經不敢想像了。

很淡很淡，幾乎細不可察。

男孩說他這輩子的命都是佛獄的王所有，別無所求。

只要小姐不要難過。

就算恨他也沒關係。

——……為什麼？

當時他覺得男孩的眼神像在求救，可是後者最後只說了兩個字。

——……秘密。

不為別的，只因為一切都以佛獄利益為最高優先。

只要小姐不要難過。

就算恨他也沒關係。

※

——砰砰！

『……姊……翠姊姊？翠姊姊，你還好吧翠姊姊？』

——砰砰！

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只剩下跳得飛快心臟咚咚作響地響徹整個耳膜。

——砰砰！

『……姊……翠姊姊？翠姊姊，你還好吧翠姊姊？』

——咚咚！

終於在某一刻寒煙翠的的思緒被完全拉回，深吸口氣，眨了好幾下眼，她硬是扯出一個自認還可以的笑容，抿了抿唇道：

『啊……湘靈，怎麼了嗎？』

『翠姐姐才是怎麼了？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方才湘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而？』

望著一臉擔憂的友人，寒煙翠不希望她擔心。她想若無其事地倒滿茶卻不小心灑出杯緣，湘靈握住她的手說：

『翠姊姊，有什麼事直說無妨。要是湘靈得罪了就更要說出來才行。』

她說她總是被自己和王兄包容著，近乎所有需求都能被滿足，充分被照料的她就像溫室裡的花朵一樣，不知外頭的險惡。

一再受到他們的愛護讓她以為什麼事都是可行的。直到她硬是要追隨那個人的腳步時，才明白現實的殘酷。

現實中，她是出生在女性地位低迷的國家，只因為自己是王女又身賦異能才能過上比別人好的日子，才能有如此愛護她的兄長和悉心照顧自己的好姐妹。可是那並不代表她有了全世界。

一個世界是由各種人心組成的，所以明爭暗鬥，所以悲歡離合，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

而她也終於理解什麼是大局，什麼是情非得已，什麼是為愛的不理智。知道自己是渺小的，無力的並不可憐，可憐的是到最後都不承認不願意清醒的痴夢人。

她不要總是別人為她，自己卻只是接受而不能幫上他們些什麼；她想要回饋，回饋當初給予她溫暖，為她付出的人。譬如她的王兄、她的好姐妹寒煙翠。

『我也希望能替翠姐姐分憂解擾，你是怎樣待我的，我也應當如此。姊姊，這應當是相對的。』

寒煙翠聽著鼻酸，她不要回報的，因為她想要就只有一個。

——斐瞳。

只屬於她的名字，早在心中複誦過無數遍。

就算被索取什麼，她也願意給出所有。

『……謝謝你，湘靈。你能這麼說就夠了。』

『翠姊姊這麼說，湘靈就這麼信了。那麼可否問姊姊一事？』

『直說無妨。』

『方才提到畫時，姊姊就不對勁，是不是……『他』發生什麼事了嗎？』

『……』

寒煙翠又是一怔，眨了幾下眼仔細想著她們相聚時都還少年少女的花樣年華，湘靈當然不知情佛獄發生的屠殺事件，會問亦自然。她斂下心神，啜口茶開始娓娓道來：

『……他……已經……不再了……他……』

一如飄落的紅櫻，寒煙翠的聲音靜謐幽然。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6-04 20:17重新編輯 ]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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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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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5樓發表於: 2014-06-05 2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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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５

午日，碎島邊境收到火宅佛獄使者的傳信，說是希望ㄧ會婆羅嶄相談聯兵之事。眼見現在苦境大亂，就連慈光之塔都朝正道先下手為強，火宅佛獄以奪得能源為先機，以蝕骨木吸取苦境地氣無疑是表露立場與正道為敵。

把傳來的信函往檀木桌上一扔，戢武挑著眉看著棘島玄覺問：

『太宮覺得如何？』

『目前尚不宜表露立場。』

棘島玄覺手執綸扇，儘管閉著眼，卻不失軍師應有的凜凜智氣。

『好說，但我國與佛獄有聯姻之親。我認為先赴會再做打算。你又怎麼說？伐命太丞。』

『這……先前協議的不過是不讓火宅佛獄背部受敵，且我方雖不攻它，它卻難保不會反咬我方一口啊！我認為就算表明立場也無所畏懼。碎島有的是千軍萬馬，良將武魁還怕他不成？』

什島廣誅一向饒勇善戰，憑著戰功爬到今天的地位，也不是沒給有心人陷害過。要他用智取勝是不困難，但他還是較擅長直接開打。砍掉重練，橫豎看都比較快又簡單。戢武肯定他的骨氣卻也惋惜他太過剛愎。

『喔～這倒是。佛獄覬覦我國能源並非最近之事。可縱使萬馬名將，也是碎島的子民，我不希望有無謂的犧牲。』

『是，一切仍有請王明示。』

一聲是，什島廣誅低下頭來，其他臣子也紛紛低頭不語。

平常議會上，說話較有份量的除卻身為聖上太師的棘島玄覺外就屬什島廣誅了，現在他一聲請王明示，無疑是將所有決定權交回王的手中。

這就是戢武要的，至於長老那裡有棘島玄覺就夠擋了，尤其是當他的觀點和老師相同時。

『很好，那麼我方暫且不示出任何立場並先與佛獄於婆羅嶄一會究竟。』

『遵命！』

申時，戢武乘著玄舸來到婆羅嶄，已見火宅佛獄的人馬在側，戢武也立刻動身下了武艦，與咒世主兩人面當面。其餘兵者皆在身後七尺已待王的會談。

『見過碎島之王，孤，咒世主恭待多時。』

『見過佛獄之主，吾，戢武王前來赴約。』

雙方皆氣勢磅礡，屬王者之風。誰也不讓誰的情況下，咒世主率先開口說明來意：

『火宅佛獄將出兵苦境，孤要殺戮碎島援兵以待。』

聞言，戢武眉睫不動，肅然道：

『出兵苦境只關佛獄，與碎島何干？』

『孤要的，只有與否，無關緣由。』

戢武王還以為咒世主會拿聯姻那檔子事作為藉口，對方卻是單單無關緣由帶過。

不錯，果真為王者之風。

身為王就必須以自己國家子民為優先，貿然答應出兵造成損傷的話，可是得不償失。於是他問：

『喔～敢問佛獄把握幾成？』

咒世主板著臉，審吟了會才道。

『有汝等，把握八成。』

不能把話說的太滿，這是咒世主的處事原則。必須考慮各種變數，應應各種動向，同時定立底牌，才能在危及時千鈞一髮，在命危時死裡逃生。

『吾要的，是百分之百。』

但是戢武王不要這種打算，他要的是必然。只有必勝，才能撫慰在戰爭死去的人。

『那兩成將有汝等掌握。』

『是嗎？也罷，吾答應作為援兵支援，但只是援兵並不代表吾會出手。』

『可以。』

協議達成之後，兩人仍舊瞪著彼此，雖是誰也不讓誰，但戢武覺得，眼前咒世主的眼神已斂去王者威儀，剩下的只是一位為人父的老先生。咒世主巴巴地看著戢武許久，才再度開口：

『汝之王后過得好嗎？』

『……』

還是問了嗎？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到底仍是心頭一塊肉。戢武尚未回應只聽見咒世主乾啞低沉的喉音道：

『心上傷已足矣，請保護她的生命周全。』

身為父親怎會不知道自己兒女傷得有多重？機關算計太聰明，卻賠下了女兒的心。但是身為王女卻也只能聽從王命，再一次的算計，他不知道是否又會讓女兒受傷？然而，倘若如此能救得了佛獄所有的人民，能顧及佛獄的利益；那麼無論多少次，他都會毅然決然地捨棄自己的女兒。

他能保自己兒女的只有性命。

這是王的不由衷。也是足以稱王的證明。

聞言，戢武又想起那天的寒煙翠，漂亮的臉孔是如此淡然，毫無生氣地語帶退讓的懇求。

——……我……曾有過婚約。

——……若不嫌棄，請讓我為火宅佛獄盡最後的心力……

心疼掠過戢武心裡，他驀然回首望著碎島方向，背對著咒世主道：

『若心死，就算活著亦如行屍走肉，這樣汝也願意？』

『佛獄王女有的是堅毅，已為碎島之后，怎容許頹喪之姿？』

『哈！好ㄧ個堅毅，汝所說確實不差。明日吾將赴汝等之約。』

語畢，戢武王頭也不回地往前離去。

說的不錯，在他面前的寒煙翠確實不軟弱，完全護住了佛獄的面子。

儘管是掛名而已，做得亦算盡心。

回到武艦上，一聲令下便啟程返回殺戮碎島。不再思量伊人，改將心思放在明天的援兵計畫，亦為王，要思量的可是全國百姓。

他要賠的絕對不是他的人民。

絕對。

這就是王的不由衷。也是足以稱王的證明。

※

看著殺戮碎島的武艦退去，咒世主也回過身走向等待自己的公候們。

『王，對方的姿態很是高傲，談得如何？』

先發口的是太息公。

『求於人被小瞧無可避免，明日他將援兵以待。』

『王，他們能信任嗎？奴家是怕被將一軍。』

說的不錯，佛獄目前的狀況是不好。否則怎會求於他人？他們失去了副公副侯，這些佛獄的重臣，本是佛獄的希望。

凱旋侯被牽起前日往事，心神有些黯然，他亦是犧牲了『那個人』只為佛獄，怎麼能說算就算了。

『凱旋侯，你怎麼說？』

聽見王的提問，他昂首：

『明日一戰將捍衛佛獄到底。若局勢已去，我將護王回歸……開啟異數。』

『侯你！？』

太息公很是驚訝，是嗎？已經到了此種地步了嗎？看向王，完全無動於衷的表情，那異變的外貌仍是不減他的王威。

為了佛獄，她的王犧牲了自己部分的功體，失去了原來的面貌換來佛獄的生機。

為了人民，她的王封印了自己那被稱為異數的孩子，捨去了兩個孩子的心換來佛獄的生存之路。

如今，已到了這一步了嗎？火宅佛獄的異數若要解，就必須再犧牲自己的七成功體，這代表著解開異數後，她的王將會不堪一擊。

而佛獄的王子之所以會被封印又稱為異數就是因為他那瀕臨瘋狂的思想與行為。

令人不敢相信那是王者的子女——魔王子。

王怎麼說？

『開啟……異數嗎？』

喃喃幾聲，王思量半晌問道：

『不錯，孤亦有此打算。佛獄暫且交給你，侯；苦境則有公留守，通知四邪刀備戰。孤要去雲境獄崖。』

聽到最後一句，兩人都不由得一怔，異口同聲：

『王！』

『怎麼？』

『那個孩子……』

見凱旋侯別過臉，太息公便接下去：

『王要獨自前去嗎？那個孩子難保不會——』

那個孩子便是咒世主捨去的其中一個，本是女兒未來的駙馬，最後被魔王子殘殺。被救活後，王將它軟禁在雲境獄崖，此地乃佛獄的中央地脈，而最下處則是囚禁異數的地方。藉由一線維持住平衡封印住異數，乃王的抉擇。

一直被支配著命運，最後功體大減，難保不會對王有憎恨之心。

然而他們的王卻一口打斷而這麼說：

『——靜心。孤難道會抵不過一個小毛頭麼？』

語氣微挑，一瞬，太息公和凱旋侯覺得眼前的王正泛著苦澀的笑容，卻又是那麼莊嚴不苟的表情。兩人皆低下頭來，行禮：

『是，吾等恭候王歸來。』

語畢，咒世主挺著身子離去。

他們明白的，王的不由衷。說當王意氣風發？能夠傲視群雄，能夠統治全國；卻是連自己的親人都護不了，必要時還得讓親人犧牲。而自己仍是得掌著大局，被人說不是。

他們的王是冷血，亦是有心的人。

心如刀割的苦楚怎不明白？

王室的傷是如此殘忍，那麼的不能自己。即使被割上千萬遍也不會麻木的痛楚，每天、每天受到心魔的催擾也不能動搖的決心。

他們明白的，這就是王者。

※

爆字了……
好怕更太快會來不及寫(掩面
請翠翠和戢武保佑我坑到完結(和十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6-05 21:2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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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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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0)

6樓發表於: 2014-06-05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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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忍不住浮上水留言(掩面
總覺得樓主筆下的咒爸真的、QQQQQQQ
唔不知道小翠曾經愛過的那個人若真的出現了，會造成什麼影響呢？QQQQ
感覺似乎有要開虐的前奏QQQQQQQ

戢武和小翠的結果發展究竟會QQQQQ?!
期待下章!!!!><

只有葉小釵才能霸佔素還真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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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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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7樓發表於: 2014-06-08 18: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引用第6樓翎煉于2014-06-05 21:02發表的 : Fb1<Ic#
還是忍不住浮上水留言(掩面 ;MGm,F,o
總覺得樓主筆下的咒爸真的、QQQQQQQ 3?j:M]fR
唔不知道小翠曾經愛過的那個人若真的出現了，會造成什麼影響呢？QQQQ J#C4A]A
感覺似乎有要開虐的前奏QQQQQQQ X% 05[N
AsE77AUA
....... (km $qX

翎煉大大安安(燦笑很高興倪一路看過來還送了好多小花(我先前真的不知那是幹嘛的，結果每次看完文章都留言留好長一串(你
送了花，我就不用辛苦了(別這樣
回到話題(拉其實我還滿喜歡咒世主的，雖然他好嚴肅(笑
小翠愛的那個人是出來打醬油的啦，在我心中的翠翠和阿戢才是王道(你
謝謝你那麼用心的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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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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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8樓發表於: 2014-06-08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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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戢】情剪06

０６

雲境獄崖，是佛獄中心的地脈，崖上溫度極低，算是佛獄氣溫最低的地方。沒什麼旺花旺草，岩石多因為山底是火坑洞，山上遍佈雲霧而被稱為雲境。

咒世主來到此地，一點也不陌生地往更裡面的中心走去，最終停在ㄧ幢竹搭的草屋前，佇足許久才輕敲了三下門。不到一霎，門便敞開，映入眼簾的是五官清麗，束著黑色馬尾，身著赤色服飾的青年。

三下門，是他們的暗號。對方驚喜的同時亦低下頭行禮：

『見過吾王。』

『……好久不見了……斐瞳。』

『是，多年不見，近年來王可安好？』

拉過咒世主枯乾的手指，斐瞳領著後者進到屋中。一會要咒世主到桌前坐下，一會忙著沏茶。瞧他笑灣灣的雙眼發怔，只有咒世主自己知道，眼前的孩子無論因為自己受到怎樣的傷害，永遠都不會恨他。

不是他抵不過一個小毛頭，而是眼前人對他百依百順。

那樣的回答或許狡猾，然而從公候驚呼的同時也說明著他們忌憚著斐瞳的力量。

那麼讓他們戒備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剛好也可以掩護這孩子。

『王？』

將茶倒滿，斐瞳欣喜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咒世主面無表情卻巴巴地看著他，令他費解而喚了聲。後者似發怔又似思量著些什麼，一會咒世主才起口：

『……身體怎麼樣了？』

『啊啊，還行。這裡的地氣讓我恢復了不少。來！請用，這是四季春。』

接過茶，咒世主啜飲了一口，絲絲苦味在腔中散開又回甘於入喉之際，口感即佳，讓他不由得道：

『好茶。』

『嘻嘻，是小姐之前到苦境時帶給我的。在那之後就沒有來了，小姐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聞言，咒世主立刻明白他的女兒是真真挺了過來。異數的屠殺於八年前，而寒煙翠到苦境去是數月前的事。

佛獄的居民就是該如此堅毅。

不願隱瞞事實，咒世主直言不諱：

『她已遠嫁殺戮碎島，作為碎島之后了。』

『……』

斐瞳怔了下後，隨即笑開來道：

『是嗎？真可惜沒看見小姐穿婚紗的模樣，肯定很美麗。』

『不錯。她可是我之女兒。』

『嘿嘿嘿，我也好懷念王先前的樣子。啊，說笑的！』

斐瞳一個驚慌還差點打翻了茶水，咒世主連忙穩住他的手。

『無妨，斐瞳。孤今天來是要交待你新的指令。』

『是。』

一聽到指令，斐瞳立刻恭敬地低下頭來。咒世主不知已跟他說過多少次不必這麼拘謹，從他還是個男孩到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當初撿回這個孩子還真是撿對了，不但是龍族血統又有真才實學，更重要的是，他是絕對聽話的棋子。

所以他才會被指名於魔王子的隱藏副體，才會陰錯陽差地成為寒煙翠的未婚夫，才會弄到現在這般田地。

看著眼前低下頭的青年模樣，咒世主提起手輕撫對方那磬黑的頭頂，半晌才道：

『不久，異數封印將解，你將恢復最初之姿，完成最先之使命。』

『誒？』

這意味著他將……

『只要離開雲境獄崖，你就不再是斐瞳。然而斐瞳這個人不能消失，所以孤允你居留此地時可為斐瞳的裝扮。』

斐瞳猛然抬起頭，瞠眼怔怔地看向眼前的王，欲言又止。

『我……』

猶如惡夢般的聲音繚繞在他的耳邊絮語。那個異數，那貴為皇室一員，魔王子的聲音。

——斐瞳？嘖！你作妹妹的玩伴倒是合適了？居然還被命為我可愛的妹妹的婚約者，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是王的命令，我唯有遵從。

——喂，你不是男人吧？真名叫什麼來著？現在的你已經算死了一次了，作為我的副體，我要你恢復女兒身。

——什麼真名不真名，我就叫噁……

又一把刀插入他助骨間，轉眼又是口嘔朱紅。然而眼前的人瞳中沒有憐憫只有玩味和嘲諷。笑灣的眼竟是如此令人膽顫心驚。

——是我的副體就不能沒有名字。你也有雙血紅的眼，但你赤色的瞳裡能望的只有我的深淵。

低沉具吸引力的磁性嗓音清晰悅耳地宣告：

——我的另一個副體，我命你為赤淵。

猶如重疊王的聲音。重重地敲進他耳中，響徹整個耳膜。

ㄧㄧ孤賜名為斐瞳。

ㄧㄧ我命你為赤淵。

那一天，火宅佛獄似辦著火的慶典，愉悅的蛾火焚燒了整個佛獄，過半數人民傷亡，眾多哀號中只有一人笑著。

令人不敢相信那竟然是王者的子女ㄧㄧ魔王子。

最後一幕的印象是如此鮮明，耀眼的紫紅髮絲，頭上有似若無的奇角，妖邪俊挺的五官以及看著自己笑灣了眼卻冰冷的紫瞳。

王先前的樣子。

『我……』

快說話啊！快說話啊！王還在等待他的回答，快說話啊！斐瞳覺的自己背脊已一身汗，連手指都開始顫抖。

ㄧㄧ我也好懷念王先前的樣子……

早知道就不要亂說話了。魔王子的樣貌和王先前的樣子幾乎相差無幾。儘管性格大徑相庭，但能作為他的副題，斐瞳還是感到榮幸的。

『我……』

咒世主仍是沒有接話，只是凝視著斐瞳。筆直地望進他瞳的最深處。

作為觀察者的自己，從來就無法料想王的心思。可是現在，王的眼神筆地眺進他的瞳中，不作任何言語，只是等待著他克服自己的心魔。

猶似鼓勵的沉默。

ㄧㄧ孤賜名為斐瞳。

ㄧㄧ我命你為赤淵。

後者深呼吸一口氣，闔眼再啟，他輕聲道：

『斐瞳亦為赤淵，絕對謹尊王命。』

語畢，他的眼裡映照出咒世主淺薄的笑容。

『不錯。千萬記住。』

『是，絕對。』

一句謹尊王命就是擔下所有，只要說出口了，就非做到不可，這就是火宅佛獄的行事宗旨。

當初撿回這個孩子還真是撿對了，他是絕對聽話的棋子，更是咒世主賭上的防線。

這道防線將造福所有佛獄的子民，所以不要覺得可憐，那份代價到死都是值得的。

絕對。

※

至夜，戢武王都沒有回到後殿作息，一個人在書房內批改著奏章。斂上最後一卷褶帖，戢武王才稍做小憩。

端起茶一飲而盡，戢武遙望著後殿的廂房，燈尚亮著，伊人是未入眠麼？還是已睡了卻不肯熄燈？

寒煙翠倔強的骨子和淡然的冷漠他向來清楚。這數月下來，他們根本見不上幾次，有時在花園有時在月光照著的長廊。

他真的很珍惜能與她共處的時間，每次、每次看向她時，總是投以溫柔又炙熱的眼神。寒煙翠不是笨蛋，自是明白的，而那不改顏面，硬是別過臉裝沒事的樣子；不論看幾次，戢武都覺得可愛。

保有著這麼樣的童真，卻又是如此傲骨。那就是他的王后。

風透過窗格吹入書房，亦同他的髮也飄盪著，舉起手讓指尖穿過髮稍，戢武順了順髮，望著廂房再看過去，更深的夜更遠的景。

沒來由的他突然想看看碎島大地，於是他便一腳踏出書房直往榙樓去。途中的靜謐讓戢武有種時間暫停的錯覺，當真是佇足於高榙上強風侵襲的蕭蕭聲才讓他回過神來。

俯瞰匹著一襲夜色的碎島大地，是多麼生機盎然，平和富足。多年前玉樹殿的傷痛已經平息，留下的是選擇相信他的子民。戢武握緊手心，微悴的面色絲毫不減他之王威，不損碎島救贖的名號。

從他懂事起，一切的準備就是為了碎島。作為碎島的王來說，他想要的是全島人民的幸福與安樂，因此他必須考慮他的子民優於自己。

而作為槐生淇澳一個普通的男人來說，他想要的不多，真的不多，就那麼一個。

從以前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

那名對著自家妹妹笑得開懷的女孩。坐在亭裡面色淡然的少女。在花園裡對他犀心ㄧ笑的娉婷女子。

一輩子要的就只有這一個。

ㄧㄧ寒煙翠。

他的王后。

然而就因為王的不平凡，在人民與她之間，他終是得拋去兒女私情，而她終是坦然的逆來順受。

不會可憐的，他們都清楚明白，可憐的是到最後都不承認不願意清醒的痴夢人。

握緊手心，戢武知道自己抓住的就只有現在而已。

安定的碎島。他的王后。

在著短暫的平衡中，他要擴展未來。

他人民的未來。

※

又……又爆字了(掩面

牽魂夢影，縈繞心頭。靜雪落花，唯葬雪皚。
一身碧綠輕盈，她朝微怔的人伸出手說：『請多指教。』

衍生作品
【情剪】(戢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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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ss2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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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5)

9樓發表於: 2014-06-10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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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戢】情剪07

※

０７

日未亮，血闇沉淵就匯聚了大量邪氣一路蔓延到苦境，不用猜也明白是火宅佛獄出手了。正道早已備策而待，為得就是今天，將拔草除根。

由咒世主親自率兵，加上戰無不勝的凱旋侯和媚人禍世的太息公，三公陣線氣勢可不容小覷。

高舉起句芒，咒世主瞪著眼前正道，低沉開口：

『孤將撻伐苦境大地，取得機元開再開佛獄生路。擋者，殺。』

『你要機元卻要撻伐苦境大地，讓蒼生受難，吾可不允許！』

不由分說，一頁書便直起狠招，招招皆取性命。揮下句芒阻擋，一個旋身錯開，再次甩刀進攻，雙方氣勢洶洶，誰也沒有明顯優劣，開始進入消耗戰。

另一方面，凱旋侯對上和尚悅，邊打邊嗆話，戰意中更帶有怒意，今日恩怨將一次結清。

此時，作為援兵的碎島玄舸亦緩行來到戰場上方屏息以待。戢武王往下看去，目光追逐著咒世主若有所思。

俐落的身子和專注的神情，看來咒世主對局勢很有信心，不錯，是有八成把握。

不過剩下來的兩成就是戰局的是變數。

靜等。

咒世主，你將敗北而歸，償我碎島先王之仇；而饒你不死，念在我碎島王后之情。

你所欠的，可不是聯姻就能勾銷。父債不用子還，很開明地，我會從你身上討回來。

重創佛獄無疑是對殺戮碎島有利，借他人手亦無不可。不補上一刀已是寬容，更別提前代的恩恩怨怨。

戢武王的眼神緊隨著咒世主的身影，手心亦握得更緊。

如果兩邊非得選一邊，他已經不能回頭了。

他要見證接下來的變數。

親自迎接佛獄之王的衰敗。

那個束著長馬尾、墨黑髮色的男孩他還記得，在他倆靜靜凝望時，那笑灣灣的眼總是透著一股落寞。

男孩說他這輩子的命都是佛獄的王所有，別無所求ㄧㄧ他說他這輩子的命都為碎島所活，別無所擇。

只要小姐不要難過ㄧㄧ只要寒煙翠不要難過。

就算恨他也沒關係ㄧㄧ那麼恨他又何妨？

不為別的，只因為一切都以碎島子民為最高優先。

所以只要她能不要難過。

就算恨他也沒關係。

沒關係。

※

今日方至，寒煙翠一個轉身微睜開眼，身旁的位置仍是空的，隻手撫上，冰涼的被單說明位置的主人又是徹夜未歸。

自覺睡意不再，寒煙翠索性起身來讓侍女們梳理打扮。

總覺得今日特別冷清，這是寒煙翠晃了一圈後殿得到的結論。

甚早的清晨，湘靈應該還沒醒。她自己一人的時候都在做些什麼，真要回想，竟一點頭緒也沒有。如今嫁來碎島已有一段時間，閒得發慌這詞今日寒煙翠才真真體會到。回到廂房，隨意看看，最後她的視線停在櫃上積著的卷軸。

看了半晌，她猛然想起戢武跟湘靈問過一樣的問題。只不過前者可能只是簡單問過，後者則要求觀賞。

ㄧㄧ那些卷軸是？

ㄧㄧ我畫的畫，就像你上回在花園裡看到的那幅一樣。

ㄧㄧ是嗎？那就好。

ㄧㄧ你……

ㄧㄧ嗯？

ㄧㄧ沒事。

啊啊，是的呢，她一個人時常常畫圖。而那個時候，她或許是想問戢武想不想觀畫，可是他略顯複雜的神情讓她欲言又止。

積在櫃上的卷軸大部分繫著黑繩或是紅繩，他怕是在意那繩子的意涵吧？

伸手欲拿，卻猶疑了會，最終寒煙翠拿起了卷繫著深藍色粗繩的卷軸。卸下繩子，在檀桌上攤開。映入眼簾的人不作他想便是她的夫君。

那個霸氣的王者亦是有疲憊的時候，那一天也是這樣，戢武王回到了房裡，沐浴過後直接倒床就睡，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提。單單就在她盯著他看了很久之時，寒煙翠悄悄走到案邊舖好了紙，拿著筆細細地一筆一繪。

如檀木深的長髮曲捲披散在床沿邊，微蹙眉的神情更顯五官的深邃。俊挺的面容平時總包含著不減的王威，或許是少了水晶王冠的緣故，此刻的戢武確是猶個孩子般安詳的睡著。

寒煙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總覺那天一眨眼就睡著的戢武，不、或該說是槐生淇澳，她的夫君卸下了所有戒心，毫無防備地睡著。

她該是他防的人。

可他就這麼篤定自己不會對他做什麼，是看輕她的能力還是相信她？

寒煙翠選擇前者。

若情愫已生枝，怎可說剪就剪、說斷就斷？

偏偏生來相對立，硬是撮合作夫妻，緣份使然，情誼相知，緣若不盡，情愫相惜。

她知道真有這麼一人可以說斷就斷，可就算是斷也不捨她哭。

那麼，這一統天下的王者之路總是窄得只能讓一人通過，並身背重負，抉擇一切，所以他熬得起的。

當說斷就斷的那日來臨，她會永遠記得他對她說過的話。

ㄧㄧ那麼，若我對你有情呢？

那天漫紅飛舞，橘黃暖光的紅夕側照著兩人，是怎樣的亮彩奪目。唯獨她不屈的堅毅和他一時脫口而出的真心。

明明早已聽慣了這樣的話，可是、可是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若情愫已生枝，那待放的花苞終是情竇初開。凋零落花的流水無情，別擔心，她會是那位葬花人。

拾起碎弱的心，一點一點地療傷，然後再起風華。

這是她貴為佛獄王女訓練出來的堅毅。更為碎島之后就不容許自己給他人笑話。

展現她的風華威儀。守住她鄉之譽。作好一個王后。

端詳畫許久，寒煙翠輕起朱唇，語調柔細清晰地對畫中人道：

『謝謝你說過你願意等我。』

然而承諾總是拗不過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猶如故人說過要伴她一輩子，最後卻落得身心俱傷的下場。

不是要毀約，只是時局不允，又能何干？

ㄧㄧ那麼，我對你有情呢？

ㄧㄧ我願意等你。

她願意聽那一時脫口而出的語句，卻不能放任自己完全相信。
顧不得情絲縷縷，只曉得一但陷進去必定剪不斷，理還亂。

能不能在來得及煞車前回頭不聽？

忽然間，她覺得心臟被什麼擊中般，很疼很疼，痛到她幾乎要忽昏厭過去，視線一黑，映在眼中的是紅色的卷軸，她伸手想抓住些什麼。當手碰到某條繩子時，她傾倒於地。最後看見的是殺戮碎島的廂房樑柱，便這麼昏了過去。

當湘靈來時已是午時，她興高采烈地踏入廂房卻不見寒煙翠人影，覺得奇怪又往內間探去才找到倒在茶桌邊的後者，她連忙彎下身子叫著：

『翠姊姊！翠姊姊！你這是怎麼了？來人啊！傳御醫！』

『……』

似乎聽見什麼呢喃，湘靈把耳朵湊近寒煙翠嘴邊又喚著：

『姊姊你說，我在聽呢！』

『……危險……他……危險……』

『什麼危險？誰？』

『……』

將寒煙翠半扶起，讓侍女們攙扶到床上歇著，仍是昏迷不醒的囈語著。湘靈看著寒煙翠神色痛苦想著該做些什麼，剛好看到她手上緊抓的繩子，深藍色的繩子。

『……王兄……難到是指王兄出事了？』

不、不對，姊姊和王兄的感情似乎沒好到那種地步，可是……那明明是藍色的繩子。

綁著那幅王兄睡顏的畫，屬於槐生淇澳的顏色。

情絲縷縷，剪不斷，理還亂。無奈時局總不如人意，又偏他人心算計。更在留下傷疤的地方，再添新傷。若要兩斷難不難？

※

[ 此帖被kass2433在2014-06-10 17:3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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