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8 【皇穌】不可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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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8-18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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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8 【皇穌】不可結緣

*架空，设定瞎掰，其他鱼不会出场

*秉承双向箭头的态度，坚持沉迷八爪主义不动摇

【上】不可结缘

一、

落雨了。

八紘稣浥的布鞋、长衫上都沾了泥水，发上肩上亦淋得半湿。青山烟雨，云雾缭绕，他像是着了邪祟的道，神识游离，漫无目的地踱步行在山林之间。

他未听见周围的响动，树影间就那么凭空冒出一个人影来，自己的头顶遮了柄竹伞。八紘稣浥转头望去，那人一袭蓝衫，墨发挽髻，比寻常文士再多些繁复饰物。

八紘稣浥方想道谢，只见那人笑着摇了摇头。

“在下北冥皇渊。”他说道。

“……多谢阁下。”八紘稣浥说道。

那人还是摇头。

“北冥先生。”八紘稣浥又道。

北冥皇渊看着他，不置可否地笑着。

八紘稣浥眉间微微一蹙，又觉他几分胡搅蛮缠，不知为何下意识地便想抽身离去，也不顾礼数，谁知那人更加，径直攥了他袍角，不让他走开。

八紘稣浥与他僵持了片刻，却是突然眉宇间放了晴，微微地笑了，“走吧，皇渊。”

“稣浥，往哪去？”北冥皇渊将伞往他身上一侧。

“下山，回家。”

二、

八紘稣浥近日很忙，招兵买马，忙着造反。却偏偏有些人，硬要他忙里偷个闲。

正是黄昏时，一阵不急不缓的叩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八紘稣浥打开了屋门，看着出现的人皱起了眉梢，正欲说些什么，却又被那人抢了先机。

“稣浥。”他笑着说道，又是那种叫人无可奈何的语气，“虽是别有风情，但你不皱眉时总归比皱眉时更好看些。”

分明是轻浮的话，被这人说起来却满是诚恳。

可惜八紘稣浥不解风情。

“何事？”他说道。

“有好酒，想与稣浥饮。”

“我无酒兴。”

“月牙将上柳梢头，怎会无酒兴？”北冥皇渊自顾说着，进了屋。

八紘稣浥还站在门口，像是在纠结要不要拿起扫帚强硬地将这人扫出门去。

北冥皇渊看了圈屋内，墙瓦败破，也仅是遮风避雨，无甚摆设，只有床头放着一盘旧棋。他寻位坐下，将酒罐搁上，看着门口那不尴不尬的人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我知稣浥欲起兵，兵者，需天时。与我小酌，我便告予你三日天时如何？”

八紘稣浥方才阖门入座，“天时神乎其神，你三言两语笑谈，我怎能信？”

“你信我的。”北冥皇渊没皮没脸地说着，为他添酒。

“……”八紘稣浥无话可说，“泄露天机，难道不会有报应临身？”

北冥皇渊摇了摇头，“这酒如何？”

“尚可。”入口绵，回味甘，约莫是山间溪泉酿的，酒味清冽，八紘稣浥对酒向来兴致索然，却也多喝了几杯。

三、

近午，八紘稣浥将书信寄出，回到屋中，推门便闻见一股粥米甜香。

“稣浥。”

八紘稣浥被迫地以极快的速度对这个语调这个称呼这个人，习以为常。

“饿了吗？我煮了饭。”

你是我妻子吗？八紘稣浥腹诽，在桌前坐定，捧着腾着热气的粥喝了一小口。“鱼肉？”

北冥皇渊高兴地点了点头，“山里的活鱼，方捉来的，剃了骨头熬进粥里，好喝吗？”

八紘稣浥点点头，颇为给面子地喝了干净。“看不出，你还会做这些。”

“稣浥欢喜，我便一样样学来做予你。”

八紘稣浥对这种太过直白的好意着实接受不良，偏开了头，拿了碗去洗，“你不需做这些。”

“稣浥。”

八紘稣浥打了井水涮碗，突然冷不丁地被后头那人摸上了腰，浑身一僵。

北冥皇渊贴得更近，几乎是将下颌抵上了他的肩膀，温热的呼吸扫在他的耳畔，“稣浥，你看你，太瘦了，就那么几两肉，怎么打仗。”

“……皇渊。”八紘稣浥本想说，那也不劳你来操心，却在转头对上他的视线的时候顿住了声。太近了。他如是想着，然后结束了两人之间最后一点的距离，吻住了他。

北冥皇渊红了脸。

“……”你是我刚进门的小媳妇吧？八紘稣浥腹诽。

四、

“人员按名单清查过了，粮足，兵甲缺。”昔苍白说道。

“好。”八紘稣浥应道。“让乡亲们再忍几日，秋收便是我等起兵之时。明日你再去义镇跑一趟，将东西取来。”

昔苍白点头答应，看着八紘稣浥将信笺用烛火烧尽，突然扣握住了他的手腕。翕忽间，屋内门窗皆闭，却无端起了阴风，八紘稣浥快速地往屋内空无一人的角落瞪了一眼，转头温声道，“苍白，怎么了？”

“……”昔苍白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而是直直地盯着他，说道，“切勿逞强，万分珍重。”

八紘稣浥说道，“我知，你亦是。”

昔苍白离开，北冥皇渊便立刻贴了上来，八紘稣浥捂着口鼻避开他，“离远点，酸得很。”

“这小子是谁？”

“明知故问。”

“如果我和他一起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八紘稣浥白他一眼，想都没想地秒答，“救他。”

北冥皇渊大受打击地将他按到在床榻，“稣浥，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宠我的。”

“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八紘稣浥说得铿锵有力。

北冥皇渊化悲愤为食欲。

“我并无什么通灵之能，为何只有我看得到你？”八紘稣浥阖着眼睛突然问道。

“你我有缘。”北冥皇渊挽着他的长发亲吻，笑道。

五、

“田埂位东，府邸在西，我自东起兵，欲以火攻之，绕山设伏兵，断其后路。”

北冥皇渊依先前约定，为他定了起兵的日子。果不其然，东南风一连刮了三日，八紘稣浥顺民心，承民意，解民苦，举全乡之力，一鼓作气攻占官邸，开官仓，济饥民。几日后，几处邻乡模仿起兵，一时间起义大旗高举，名声大噪。

八紘稣浥揉着眉心，将诸事布置下去，虽短时之内不会有官兵来剿，但他们必须抓紧这段时间，做好万全准备。信笺上墨迹未干，他搁笔起身，打开窗扇通风，看着夜色如黛，唯有一轮朗月悬于柳梢，突然愣了神。

“苍白，将我案上书信寄出，我且出去一趟。”

昔苍白应声答应，未多过问。

八紘稣浥牵了快马出城，又在山下将马寄于酒家，此刻已是丑时，山林间阴气甚重，他却是丝毫也不怵，一人沐着夜色进了山。

行至半山，便落雨了。

湿气浸了进来，是钻骨的寒气。这雨古怪。八紘稣浥有些想笑，笑自己心中依旧没有半点理所应当的畏惧。

“稣浥。”一柄品相熟悉的竹伞遮在了自己头顶，北冥皇渊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他圈进怀中，顿时萦绕他身周已久了的寒气半点不存。“丑时进山，不要命了？”

“不是有你？”八紘稣浥反问，回头要看，却被他拦了下来。“怎么？”

“天劫，毁容了。”北冥皇渊说道，“让我再养几天再见你。”

“幼稚。”八紘稣浥低头看着对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满是疮痕，他将其挽起，低头轻吻上指节，“很疼吧。”

“甘之如饴。”北冥皇渊笑道。

六、

打完乡霸地主，就该打城镇官兵了。八紘稣浥要的，从来不是孩童打闹，而是刮骨疗毒，二十三村乡接连发起，连成了一片，起义大旗迎风猎猎。风声四起，却还不够，他要的是雷霆大作，要举国上下振聋发聩，还百姓一个清明太平。

待开春，便北伐。

自那日在山里淋了雨，八紘稣浥一连发了几日的烧，到底是沾了阴气，他昏沉度日，又整天不见北冥皇渊，连气息也不见。心中本隐约有所结郁，清晨醒来看到案上几串带露的浆果，也便明白了。

屋内八紘稣浥犯着头疼，屋外北冥皇渊焦虑地绕着昔苍白打转，仔细盯着他将草药烹煮完善，再目送他端送进去，自己扒着窗扇往里头瞅，又不敢进去。八紘稣浥喝了汤药，又吃了几颗浆果解苦，不时又睡下了。

入夜，八紘稣浥突然醒了过来，脑袋还沉，精神却好了些。屋内只有自己，他突然朗声道，“皇渊。”

“……”北冥皇渊在屋外应声，“稣浥，怎么醒了？”

“睡了一日，也该醒了。”

“好些了吗？”

“嗯。”

两人一时无言，隔着墙瓦静默了一会儿，八紘稣浥问道，“皇渊，你到底是什么？”

“一个不知来路的鬼，寄生在山林一块镔铁晶矿上头，小有修为。”北冥皇渊老实交代。

“不知来路？”

“尘归尘，土归土，忘得太多了。”

“不入轮回，是有所执，还是痴惘？”

“又或许是在等谁。”北冥皇渊意有所指地说道。

八紘稣浥没有接腔，北冥皇渊也不在意，继续说了下去。“我知你开春就要北征，本想让你挖了那镔铁随身携着，我好跟了你去，虽没什么大神通，也有些小造化，好守着你，现在这般，却又怕我身上阴气缠你一身病来，行军本就劳苦。”

他苦笑着，果真是人鬼殊途，不可结缘。

“你只是寄灵他物的鬼，怎能勘得天机？”八紘稣浥突然问道。

“也不算什么天机，识风雨天象，是与生俱来的能为，约莫是前世因果吧，记不得了。”北冥皇渊答道。

“你我也是前世因果吗？”

“稣浥，”北冥皇渊温声道，“再睡会吧。”

“好。”

七、

八紘稣浥出兵时，没有同北冥皇渊告别。那日，山野百花齐绽，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整军浩浩荡荡向北而去。八紘稣浥骑在马上，回头望去，树林山影之间终究找不到那蓝衫的人。

今此一别，再见何年。

八紘稣浥敛了敛神，思绪又全然回到了他的黎民百姓上去。

【下】殊途同归

八、

北冥皇渊坐在茶舍饮着热茶，静听来往闲人议事。

五年间，起义军捷报频频，不似寻常气魄，以致于造反的尚未打到家门口，皇宫自己先乱了，皇权交替，官员清洗，倒是一扫先前腐败无能。这年年初，一道圣旨将土地分给了饥民，税钱也相应宽缓，一方面是修生养息，好跟来势汹汹的起义军继续对持，一方面又给起义军下了招安令。正逢丰年，竟是战事未止，已然隐约现了盛世气象。

北冥皇渊猜不准稣浥下一步准备如何，他所梦正是一个百姓安乐的太平盛世，行至如今，也近完满，应当快回来了吧。

他再不回来，自己便去寻他。北冥皇渊饮着茶，笑着想道。这五年间，他借镔铁之能化出了形体，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该算是灵鬼，还是精怪了。

他搁下茶碗，丢下几枚碎银在桌上，正要走，一句话正钻进耳内。

“你们听说了吗？八紘稣浥在阵前病危了，我看他这一去，起义也差不多到此为……”

北冥皇渊身形晃了晃，转身离开。

九、

北冥皇渊找到他时，他正坐在房中提字。

堆坟九仞，抽苗三寸，长悲最是黎民恨。问王鲲，几沉沦，鳍鳞不许江山困。天下靖平期遇春。醒，岂忘本。昏，岂忘本。

“稣浥。”北冥皇渊的声音不似自己所熟悉的那般温和，反而沉得让他愣了片刻。

“你来了。”八紘稣浥搁下墨笔，揽衣坐下，满面苍白病容，神态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怎么不躺下？”北冥皇渊心中焦急，经久不见，却无叙旧的心思，伸手覆上他的额头一探，“还烧着，怎么也没人看着你。”

“都忙着，我无碍。”八紘稣浥摇摇头，推开他的手。

北冥皇渊舌头打了结，千言万语如鲠在喉。“什么病？”

“尸骨成山，天命已至。”

这叫什么话。北冥皇渊扣着他的手，握住。“跟我回去，有我便有你，我治你。”

八紘稣浥又是摇头。

“你……”北冥皇渊气结，“八紘稣浥，你置我何地？”

“皇渊，你我殊途。”

“稣浥，殊途同归。”

八紘稣浥先偏开了头。

“初见时，我见你神情萧索，愁郁心头，知你壮志未酬，心不在我。只道是，你守家国，我便守你。时至今日，天下可安春复来，你又要将这残命殉了，还是半分也不肯留给我吗？”

八紘稣浥指尖轻颤了一下，终究动摇了，翻开一个杯盏，往里头添了茶，推给他。“当日你请我饮酒，今日我还茶与你。”

“……”北冥皇渊饮了一口，“苦。”

“正是苦茶。”

他苦笑着，“是啊，越气越苦，越苦越气。”

八紘稣浥轻笑起来，“皇渊，再等我几日吧。”

十、

春末时，起义军接下招安令，愿为官者，入朝为官，愿归乡者，领地归乡。

“老师，那碟是什么啊？”黄髫小儿攥着手里的书卷，趴在他案前问道。

八紘稣浥瞥了眼，答道，“八味酥。”

“八味酥，八味酥——啊！我知道了！”那娃儿眨眨眼睛，露出个大咧咧的笑容，“是皇渊哥哥做给老师的对不！”

“诗文背出了吗？在这里抖什么机灵。明日堂上第一个抽问你。”

“哎，别嘛——”

“想吃便拿一个吧。”

“真的吗！皇渊哥哥不会削我吧？”这娃儿还应景地打了个哆嗦。

八紘稣浥笑起来，虽他总是冷着面，堂中学生却皆不怕他，反倒是皇渊整日盈着人畜无害的笑，小鬼们怕他极了。他又想着皇渊对自己笑，虽也是那般的笑，却又是不同的，全然浸着情意，叫人避不可避。

“我让你吃的，拿便是。”八紘稣浥说道，拿了糕点的小鬼欢天喜地地咬了一大口。

“呜哇，果然好好吃！”娃儿嘴边还蘸着碎屑，又被同往的人唤了一声，赶紧抱着书卷结伴回家去了。

院里又静了下来，皇渊还未回，八紘稣浥在棋盘上落子，槐花落了一地。

十一、

夏时，北冥皇渊拽了他去泛舟游湖，一根长竿将小舟撑得左右晃荡不止，原地打转，寸步不前，好不尴尬。八紘稣浥笑着同他换位置，将莲蓬丢进他怀里，自己来撑，这才使得小舟慢慢在荷花荡间行了起来。

北冥皇渊剥开莲子，尝了一粒，清苦回甘，心下想着要包些回去，泡茶煮粥皆是稣浥会喜欢的味道。

入了夜两人借居酒家，街巷鞭炮声四起，才发现这日是中元节。

“给你过节呢。”八紘稣浥往嘴里丢着莲子，心情颇好。

“又是驱鬼，又是辟邪，分明赶我呢。”北冥皇渊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走，上街转转。”

小镇中间有一条小河穿过，映着星辰万点，又承着数不尽的花灯缓缓向东流去。满街都是三两结伴的行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北冥皇渊乐得以此为由，牵着稣浥的手再不松开了。

八紘稣浥有些游神，四处望着这泰平安乐的景象，不知在想些什么，北冥皇渊把他往哪儿牵，他便跟着走。

前头是一新开的酒家，门口高高地悬着两个亮堂的灯笼，鞭炮声不断，又有舞狮助兴，行人将这路围得水泄不通。

北冥皇渊只好跟着人群停了下来，他抬头一看，酒楼前头飘着块新作的红色酒旗，回头又见稣浥依旧神游天外，便心念一动，扬起唇角，指尖轻勾两下，顿时狂风大作，酒旗轻而易举被吹落了下来。

八紘稣浥一愣，被罩在那红布下头，还未来得及发作，北冥皇渊便抬手把那红布掀了开来，嘴里还小声念叨着，“可惜差个秤杆。”

他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反扣着北冥皇渊的手，将人扯近了侧头亲上他的耳垂，低声道了句。北冥皇渊怔了怔，随即面红耳赤地退开了步，老老实实地将酒旗还给店家，又牵着稣浥继续沿着河堤溜步。

“皇渊。”八紘稣浥看着他背影出声唤道。

“怎么了？”北冥皇渊回头看去，温润的面容上映着河灯的暖色。

“无事。”他说道，眼底蕴着笑。

海清河晏，称心如意。

十二、

八紘稣浥的病时好时坏，本就落着行军时的病根，又天天与北冥皇渊这阴物同住，阳寿将尽，谁也奈何不了，二人自是心照不宣。

七年后的暮冬，八紘稣浥写信邀了天南海北所有故友，在院里摆酒席，宴请三天三夜，一生少有的失态，喝得酩酊大醉。主客尽欢，院里落了雪，北冥皇渊将大氅给人披上，再扶回房里，炭火烧得通红，却再暖不起怀里这人了。

“皇渊，同我说些话吧。”

“好，那你别睡，我讲个故事。传说，有一个地方名唤太虚海境，鳌千岁是一个闲散王爷，是鲲帝，而宗酋是鳍鳞会的领导者，是波臣，他想要彻底地推翻海境根深蒂固的不平等的制度……”

“最后，宗酋对他说，此生所欠，无可奉还，若下世生在昌平盛世，再与你结算。”

“稣浥，稣浥？”

“……”

“稣浥。”

八紘稣浥病逝，下葬时又落了雪，北冥皇渊将后事理罢，倚坐碑前，亲手碎了那块寄灵的镔铁晶矿，风雪扫过，天地又是一片白茫茫。

痴鬼，痴而忘死，嗜而忘生。尘缘了断，再渡忘川。

-完

*觉得千岁用情太深，万般皆是苦，便想着“不可结缘”四个字，想起这四个字，便想着写鬼怪传说。写到第七段，琢磨着结局时，又想，不可结缘又如何，横竖都是痴惘了，甘之如饴吧。于是就开始肆意框设定来放糖，反正……反正我是作者嘛，略略略，要甜，就是要甜。

*人生诸多苦，有情便该成眷属。

*谢谢食用，肿着脸等官方爸爸继续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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