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5【魔靖】魔息珥图X淡风武靖抚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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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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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樓主發表於: 2016-12-29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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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魔靖】魔息珥图X淡风武靖抚镜

长的那篇编不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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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来劝降。”

淡风武靖站在红冕门口坦荡地叫门，声音十分平稳，口音基本标准。

这使魔息瞬间回忆起久远前他即位不久，而这位帝师也刚从祈天宫毕业的日子。武靖教他兵法，武靖陪他打仗，武靖无所不能，高山仰止啊。直到那一天鬼天棠受了些不大不小的伤，只好让他亲爱的老师示范一下怎样骂阵。魔息无比熟悉武靖先生带点南人腔调的官话，从小到大，给他念诗，给他念公式（这很烦），给他念睡前故事。他当然没意识到武靖先生这把嗓子居然也有不擅长的念的东西。

于是学生时代所有理论课都得过满分的武靖先生气沉丹田，悠悠开腔，语若流莺声似燕，士气低落一百点。

啊，原来老师是个文官，纯的。

那老师为什么还是六将之首？

刺槐无生不忍直视自己领导在那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扭过头轻声细气地提醒魔息是他自己封的。

这给魔息造成的心理阴影影响如此深远，以至于他回国第一件事就是动用王权将武靖的所有军事原理课全部改成外交史或别的什么玩意儿。

魔息在里边走神走得一点动静都没有，武靖只好再来一遍。

“……有人在吗？我来劝降。”

“说实话，武靖你一点演技都没有，要执着不要沉溺，别挣扎了。”听到红冕边城里传出毫无起伏的回话，武靖于是很不客气地走进去。

魔息本来盘踞在座上，很客气地坐直了点。

金风玉露一相逢，恍如隔世啊。四目相对，两位一时间都有点晃神儿。

老东西养得白白嫩嫩，未见得如何受屈嘛。

看小崽子楚楚可怜的尖下巴，跑出来想必还是不如意。

唉。

“白天你划水划得我都看不下去，能不能上点心。”魔息欲盖弥彰地哼哼唧唧。

“大帝你的新造型，实在是不很顺眼。头发白一半，显得不禁老。”武靖坦然自若地岔开话题。

这种事还用得着别人告诉，而且久别重逢，偷偷见个面，开场白居然如此无情，也确实让人伤心。

魔息珥图先生私下里惯常多愁善感无理取闹，鉴于此君几乎没处过比他岁数还小的，月之熙抱的貂都能算前辈，大家也就勉为其难忍了。

都是内个谁惯的。小时候打一顿就好了。

"天哪武靖我恨死你了——"

魔息叹息着用冰凉的手指抚上武靖心口。

“——还疼吗。”

这倒并不需要听到回答，毕竟是用同一只手抄起家伙拍在人家胸口上的。

“应该没有异骨那么难受。”武靖实事求是不解风情地讲。

“那就是打轻了。”

指尖轻轻戳在伤处的微妙痛感使人有点倦怠，武靖退了一步。

“一点长进都没有，到哪别人都摁着你打，该检讨检讨。要不我教你几招，不能自己人也觉得你好欺负吧。”

魔息一把从武靖手里捞过御言长锋，掂量两下不甚顺意，又抛回去。

“啊——不行，那我太亏了，又叫你师父又教你功夫，哪有这么冤的买卖。”

你什么时候叫过师父。我怎么不知道。

“术业有专攻。”武靖看着魔息一脸的情真意切痛心疾首。

可是我对鸡行五步狗吠三声也没有兴趣诶，怎么办。

还是先休息会儿，初来乍到一准水土不服。

忆起自己刚到苦境时也难受得差点心脏病发出师未捷，魔息于是把手拿开，然后赶鸭子上架，将天舞姬撵去收拾屋子。天舞姬非常温顺地两手一松把琵琶摔在地上，不知从哪摸出块抹布退出去。武靖低头盯着好险没磕坏的琵琶，又扫一眼不到一天就完全被装修成阿寒宫模样的红冕，心头生出一种奇妙的忧虑感。好像魔息带个基本没用的小妾和养很久的小鸟来苦境，看似骄奢淫逸脱离群众斗鸡走狗歌舞升平，实则日子没法过，需要亲历亲为的事儿有点多。

讲道理，魔息在帝师先生手里养了三十年，可是给伺候得光彩照人，肌理细腻骨肉匀停，长发像匹紫缎子，绝无半分杂色。年成一旦不妙，穷到王宫大殿上舍不得点灯，也要咬牙省出一份饷供大帝造小妾玩。稍长大些，上战场都想塞进软轿子抬去前线的，哪受过这等屈。

当年举全国之力娇养着的肉身早不知烂到哪里了，现在这个虽然一贯比较娇小，武靖看着还是不太习惯，只好盯着伊肩头那一大捧渡鸦羽毛，盯得无聊，顺手从发间抽一支银簪缓缓拨平金炉中的旧梦烟。

刚好没几天，就敢点旧梦烟，整到心脏病发，可没处碰瓷了。

魔息有点烦躁。看见武靖软硬不吃的样子就更加烦躁。

“不知道你整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当你发现你殚精竭虑养大了一个字面意义上倾国倾城的小惹祸精，小惹祸精一边兴风作浪杀人放火，一边挂在你脖子上撒娇使性不可理喻，你心里还能想什么呢。

武靖很敷衍地笑笑。

“对着天舞姬那张脸这么多年，还没看腻？”

这句话大失水准。

魔息暗暗磨牙，露馅了吧。犹记当年年纪小，居然吵着要娶天舞姬姐姐，天舞姬摸摸他一头柔顺的紫毛，顺手扎了俩马尾出来，一边回过身子寻摸出个金头钗子一边语重心长地教育着。

“可别，你想啊，十来岁就结婚，那你之后还能活好几百个十来年。想象一下，对着同一张脸过两千年，简直了，要我说，三百岁之前可千万别做决定。”

过了十年，法定结婚年龄，魔息珥图想，武靖你个大驴子，我哪来三百岁好活，真听了你话岂不坑死我了。

通过不太正当的方式当真活到三百岁的时候，魔息大帝想，武靖你个大驴子，分明是你负心薄幸见异思迁，我对着天舞姬的脸快三百年了，哪有那么难受。

其时武靖正坐在狴犴圜土小窗子底下想，混蛋魔息还不回来了，都对着这——五张脸快三百年了，你是要我死啊。

可是不回来也好，要是回来，不说别人，衍息大帝非得把他在台上当场剁成馅，多不成体统。

其时淡风武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祈天宫连衍风帝铃都能整没，衍息这回一死，可就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别的事不提，这句话一出，足可以证明那个真的天舞姬的身份。

可恶的淡风武靖，魔息咬牙切齿，怎么就这么能装，不当细作简直暴殄天物，亏我这么多年带着这个仿真天舞姬到处现，黑历史搞到人尽皆知，居然面不改色，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吗，要是别人早尴尬得扛不住招了。

也可算作一物降一物了。

二、

仿真天舞姬小姐虽然是按照装饰品开发的，脑子不能转弯又没有察言观色功能，当丫头倒也勉强合格。这时丝毫不关心某两位之间微妙紧张的气氛就闯进来，反倒让人松一口气。伊按照之前的吩咐把武靖引到她很费一番功夫才刨出来的干净屋子，顺手关上门，然后化作一柱细烟逸出去。

没人能理解天舞姬为什么从来不肯先出去再关门。

武靖被旧梦烟熏得有点神经衰弱，四顾无人，缓缓挪到到堆满枕头的大床上，思考了一下拉上纱帘，然后放心地在松软的靠枕堆里滚来滚去。

毕竟是暌违已久的床呀。

这时候魔息不时不晌大摇大摆地跟了进来，非常自觉地爬到床中间，当场扑倒正打算支起身子的武靖。

“诶，近则不恭啊。”

武靖漫不经心地抱怨。

魔息把脸埋在武靖的大衣领子上低声笑起来，“这还算近，再远，某人就是衍息的入幕之宾了…”

“有完没完了，衍息大帝从来轮不到我管——”

早知今日咱们就连提携之恩都不称了，真欠把你发配教坊司重操旧业。

对，就是重操旧业，再不承认就没意思了。

魔息分神脑补了一下，又觉得即使想想也心疼，魔息帝国对苦境或者妖市来说固然蛮夷狄戎，在九轮内部也不比血歃族文明到哪去，智商正常的人才可遇不可求，何况每次打仗都得带出去的文官呢。

真要发配教坊司，那可就举目无人啦。

还是拴在身边儿好。

这时侯武靖半睁着眼，又忍不住手痒开始拆魔息脑后的小辫子。当年伊照例指望带几年孩子完事，因此这方面也算有几分能为。实话讲祈天宫众人皆以为这是个愉快的差事，谁成想亲手捡回来养大的小崽子那么擅长捅篓子，挺正常出个差都能丢了，别人翘首以待好几年，轮班的同事全扔去劳改了，连自个都给连坐了个无期。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啊。

改革总是伴随极大风险，这一点武靖深以为然。倘自己真死了也不过是“哎呀不妙”级别的结果，都用不着魔息花三分半钟给上个坟。

可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失踪了，还是在外星。

前无古人，多半也后无来者。

至少在这个魔邪恶瘴贪恨昧憎疑堆成的小小星球上，还没有哪位先贤面临此种窘境而能一手回天的。

不算太丢人。

刺槐这么安慰过大家。

然而，认命这么多年之后，突然让人发现魔息珥图不是先帝是今上，今上窝在个外星棺材里如鱼得水乐不思蜀作威作福，并没有五十岁生日一过就死得苦状万分。

一般来讲，这就非常尴尬了。

虽然武靖很客观地认为这种情况显然比先帝中道崩殂稍微好一点，但此时此地作为智商正常人士面对群情激奋绝对不可能表达此类见解。

若不是可做能源，狴犴圜土里充塞的魔邪恶瘴贪恨昧憎疑浓度足以爆炸。

不过淡风武靖战斗力只有五而能在魔息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非全然倚仗大帝提携。伊虽和剑圣二字八竿子打不着，倒是很擅长不动于色不露于容心如止水肢似枯木。

否则现在哪里有本事心安理得地卧在孽障今上抢来的床上呢。

武靖伸出一根手指把孽障今上往边上戳戳，被肩甲顶着腰子实在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魔息从善如流地卸掉肩甲，露出来的肩头在武靖眼里显然过于伶仃了，不过武靖这两天对伊在苦境的事迹也略有耳闻，明白这位绝对不教天下人负我，实在用不着操心。

唉呀，说好的休息呢，大帝…可不要闹我。

武靖在大帝衣上氤氲的旖旎轻烟笼罩中似乎将沉入旖旎旧梦。迟滞的慵倦的柔软而沉重的旧梦。

然而这样很不妙，武靖从来不擅应对这类情景。魔息深紫色的卷曲的长发落在他身上，发箍黯淡的光泽一起一伏，落在他不甚清明的眼中，变成微凉的谨慎的正在缓慢而流畅地扼死他的蛇或藤。

不过魔息的本相武靖熟悉得很，到底是卵生还是胎生固然不甚清楚，还不至于是变温动物。

果然只是幻觉。

武靖自知实力平庸，为谨慎起见从未在人前现过本相，魔息了解他的谨慎，也从不在意他有所保留。毕竟妖魔之属若被见到保持不住人形的模样总归不是吉事，被打出原型就更危险。

武靖到底是什么化的，魔息既没见过，也想象不出他到底是一条蛇一蓬雾还是一座高台一株樟树。当然最有可能的，还得是一只攻击力不高的叫不出名字的怪物。

毕竟怪物多半不好吃，如果是个紫甘蓝精，恐怕数甲子前整个家族早给凉拌了。

然而眼见武靖昏昏沉沉倒在垫子里的样子实在和人类没什么区别，魔息忽然好奇起来了。为了这可有可无的好奇心趁机把武靖打出原型当然不在考虑范围。迂回一些倒无伤大雅。

于是他非常不成体统地化出两支粗短柔嫩的小角。并且马上拿圆圆钝钝的角蹭蹭武靖的手心。

你有角吗。

没有。

武靖回答得非常迅速。并且更加迅速地翻了个身，拽出个薄靠垫捂在脸上，似乎打定主意装死。

“那你有尾巴吗？”

魔息贼心不死。

没有。

我的尾巴上有好多角，你知道有多少吗？

魔息拿尾巴上的角戳了戳武靖的肋骨。要不是他尾巴上形状可怕的角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富于攻击性而且还覆着一层绒毛，这事儿简直就像谋杀。

横竖这样一来是绝不能再睡了，何况来自于这个家伙的温情脉脉的试探实在既烦人，又难以拒绝。

武靖昏头昏脑地爬起来，神色似乎透出些愤懑——或者是由于疲惫。

“好了大帝，过于急切可不够体面，我会证明给您看，大帝随时都可以把他最忠诚的臣子打碎，即使隔了不应该出现的数甲子或者数十甲子。”

……打碎？

武靖很快为他的学生解决了这一疑问。

他好整以暇地化成一缕浅青色的魔气，然后凝成一面大得出格的铜镜，又旧又重，不够清晰，有点可笑地落在一大堆垫子上。

哦，一面镜子。忠实地映照出它主人心中所想。

像个睡前故事。魔息嘟嘟囔囔地抱怨，武靖断定这下他没话讲了，实际上，可指摘的地方有的是。

怪不得这个家伙什么时候都和他心意，又方便又好用，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很安静。一件家具的美德。

天舞姬小姐是个可笑的幻象，她不过映照出你心中最渴望的那道影子，任何人看到的天舞姬都有不同的外貌。魔息抑郁地想，这就对啦，他的仿真天舞姬小姐，就是看在武靖本人眼里，恐怕也不过是生性怪异的魔息珥图又一个莫名其妙的爱好。

担心他从来就发挥不稳定的武力也是瞎操心，镜子就是镜子，只要功体差别不大，和谁都能打得有来有往。

非常可恶的铜镜砰的一声又化回比较可爱的武靖。魔息像发现了新大陆似地盯着武靖脑袋上的珠珠翠翠，衣领上的玉佩和奇形怪状的耳坠儿，原来如此，中世纪老处女一样的黑袍子也掩盖不了他老师的来处。

淡风武靖先生上辈子铁定杵在哪个识文断字吹毛求疵的小公主闺房里的梳妆台上，偶尔隔墙听听她父亲捧着本兵书深情朗诵。

“这是很不公平的臆测，大帝，”武靖当即抗议，“我们不能根据本相合理推断出任何结论。”

譬如说清香白莲素还真，已知此君是朵芬陀利华，此君喜爱莲花茶荷花粉莲子汤荷叶粥拌莲梗炸藕夹，并不能推断出苦境名人喜食同类又遮遮掩掩，做人时吃莲花，做莲花时吃人。

可惜魔息在山洞里憋太久，最擅长思维发散，假使拜访琉璃仙境时撞见主人端出一盘莲子茯苓糕，他能立即脑补素还真屈世途合谋暗害素续缘烹子献糜之类血腥猎奇变态场景。

武靖觉得早八百辈子就肄业的学生心理健康恐怕用不到他管，于是理直气壮地瘫回去。落在个人生地不熟的外星，跟了个四处树敌朝不保夕的主子，明日愁来明日愁吧。

[ 此帖被柳垂影在2023-11-09 10:2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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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垂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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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6)

1樓發表於: 2017-02-15 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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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南歸雁、藍蘭两位道友的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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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篇诗号

“旦天大法地，魔轮转死生一一”

武靖把这几个字念得颇为缠绵，缠绵到魔息老脸一红。

虽然这诗号前半段听着像逆海崇帆高层，后半段像近神天来的，不过拼起来那么可爱，这不是自己也能写嘛。
在苦境真是没有白待，跟龙戬混了几天，居然会吟诗作对了，青出于蓝，简直可称魔息国度文化水平巅峰。武靖在心里毫不吝惜溢美之词，毕竟最高学府祈天宫尚且不曾把诗词列为必修，同事里时我驭姑且会一些，虽然尚不足以哄来个女朋友，已经是了不得的好学上进。

武靖想起魔息临去苦境之前颇为兴奋，拉着他蹲在阿寒宫小屏风后头苦思冥想，誓要编出一个地道诗号，以免一张嘴就被发现非我族类。

可惜魔息国度举国上下都觉得絮絮叨叨背格言的近神天人士统统精神病，勉强列为文化人的武靖也对诗号一窍不通，现编确实强人所难，只好临时抱佛脚，埋头翻阅苦境典籍。

矬子里头拔将军的文化人武靖先生抱着一大本字典痛苦地翻阅刚从战玺主手上刮来的苦境文献，看见字数差不多的东西就念给瘫在椅子上的魔息。

“行医有斟酌，下药依百草。死的医不活，活的医死了。”

“这也太离谱了…”魔息一脸茫然。

“一日承宣入上阳，十年未得见君王。”

是要见哪个君王，没法解释啊…否掉否掉。

“日月催人老，光阴趱少年。心中无限事，未敢尽明言。”

一听就十分可疑，容易被盯上，还是不行。

“山鬼炊烟百姓家，人间底事问牛马。百年一待浮光影，临照寸心逐天下。”

这位女士似乎还健在，虽说是同一个编剧，也不能直接套吧——

看来拿来主义使不得。诗号毕竟是自力更生为佳。

魔息撑着把手从椅子上爬起来，很认真地蹭过去拍拍武靖的肩：“算了，武靖你给我写一个。”

“……请大帝尽情放飞自我，到苦境实践一下，总胜过闭门造车。何祝看起来诗号风格也非一成不变，还需配合着陆地点习俗。属下还需护送衍风帝铃至祈天宫，先告退了。”

帝师先生非常不负责任地跳起来就跑。

武靖心里惦记着下午要和明邦签的约，终于忍不住罕有地没奉陪到底，把这档事留大帝自己去辗转反侧。

谁成想魔息心眼儿跟针尖一般大，武靖当时随便找的由头被记了好些甲子，久别重逢之后，魔息有了翻旧账的闲心，动不动就拿出来挤兑他。

“哼叫你去找衍息……始乱终弃朝三暮四！”

“后悔了吧，到底没找着啊！”

“是谁先背叛我抛弃我的！”

“要不是我，轮的着你去找衍息！”

“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了！”

真的是，百口莫辩，悔之无及。

直到魔息跑去搞自杀式袭击，武靖才知道为什么他到底没找着衍息大帝。

但是衍风帝铃之类的事已经不重要了，武靖想，我这一辈子可真是鞠躬尽瘁，身兼八职领一份工资，太傅将军国师大使，干爹保姆护卫人质，都给你魔息珥图一手包办，现在居然还有脸托孤，做你的春秋大梦。

大概这就叫由忿痴忘心根吧，武靖重操旧业带孩子，作为一个曾经面无表情观看自己老家炸成烟花的外星人，觉得在外星养老也还不是很差，即使新的顶头上司当面诛了他三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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