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5[奉天逍遥] 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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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12-05 0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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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奉天逍遥] 漪生

*算是原劇設定，但應該會ooc
*部分劇情可能記串
*六個大字來自霹雳神州3天罪，還沒補完若是不對勿噴

資曆老一些的儒生依稀還記得，儒門以前判案的程序不是這樣的。

儒門司法部門原來不只是君奉天一個人，好像很久以前大堂本來有會說話的六個大金字兒雕像，禮、禦、射、禦、書、數，你要是一進屋它們先不吱聲，然後憋著勁兒突然聲如洪鍾嚇你一跳。後來因爲儒門太久沒人犯案了，這部門說撤就給撤了，六個雕像也被儒生哼哧帶喘地搬到倉庫裏吃灰。

儒門昊正五道原來也沒有法儒，是個叫玉儒的，可是他不幹了就讓新來的君奉天頂班。皇儒看了一眼君奉天，躲在光球後面嗑了一把瓜子就想啊，這小子太浮躁，得讓他幹點有挑戰性的工作才能對得起儒門的高俸祿。于是君奉天成了法儒，一個可怕到能和劍儒正面剛的法儒。

儒門原來誰犯了事，應該由六藝出一張紙，綜合六家意見才能判案。要是這三家意見一樣，那三家意見一樣，事情一下不好辦了。然判案這種事，現在君奉天一個人說了算。

天迹問法儒：“這下便利了，我拿了儒門旗下小攤的香腸就不敢有人來告我，奉天是大法官了，斷案說什麽\就是什麽\，哈！誰能奈我何？ ”那樣子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神采飛揚。

君奉天只是沈默了一下，然後極爲淡定地說道：“你真幽默。”

其實君奉天知道天迹是在開玩笑。且不說他不是那樣的人，儒門旗下也沒有香腸攤可以讓他吃霸王餐\。

要說斷案也不是亂斷的，君奉天手上除了正法劍還有一本斷案用來參考至衡律典，很厚，厚到他從青絲到白發也沒背完，以至于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要事先打聽好了那人犯了什麽\罪，記好律典那一頁後再當著犯人的面打開執法。實在無法定罪的，索性先抓回去，再查律典。以至于很多身犯死刑的人以爲自己看到了曙光白開心一場，君奉天也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但他不愛說話的習慣已經很久了，于是選擇了在心裏默念抱歉。

法儒無私日子過的很清淨。從前在雲海仙門無論什麽場合無論何時都會有人大聲地向他打招呼，說少主安好。現在只能處置一個又一個的犯人，再親手用劍法送走一個又一個打算找他的人，那時他以爲日子就會這樣重複下去。

直到那個現存的唯一有能力能影響法儒無私生活軌迹的人再次出現。那天天迹和法儒同行仙門天之秘招，以至于神谕劍劍袋上六百年的灰一下子都撒在了君奉天的臉上。君奉天沒有擡手抹臉，他也不知道該和這人說點什麽，只是站在原地。

天迹的功\體不全，實力和他相當的人和他對招就能了解個大概，而君奉天大約只瞄了一眼就知道了。

天迹說師弟，我的終點已到。君奉天試著反駁了幾句，最終卻變成了順著他說，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已經在神遊太虛。

剛才他叫他師弟。

很久沒人這樣叫過他了，他們一般都叫他法儒，尊駕，或者幹脆叫全了，法儒尊駕，沒一個人叫他師弟，事實上也只有這個人能叫他師弟。他唯一的師兄玉逍遙，他嘴上一直不肯承認的師兄玉逍遙，他們原來已經分開了這麽\久，久到滄海成了桑田。

儒門每年過年時都會有祭典，那時諸位尊駕會坐在高高的台子上，君奉天也坐在那。他是先天人，目視物的能力非同一般，就看到已經不知道是排到哪一屆的年輕儒生們在那談笑風生，就像當初的他和玉逍遙一樣。不同的是儒門的門生說話總是能引經據典，妙語連珠，他倆就只能直來直去，充分暴露了只鑽研劍術功\法不愛修習名家文著的後遺症。即使是這樣，玉逍遙總愛纏著他沒完沒了的講，一遍又一遍地講，即使他倆天天在一起也還有話說，那時似乎玉逍遙的話題永遠不會枯\竭，他也沒想到有一天已經熟悉在耳邊的聲音會不見。

君奉天只看了一會就突然請辭回昊正五道鎮守，皇儒說你急什麽\，過年算你帶薪休假，歇著就成。俠儒和劍儒說老弟你好歹也辛苦一年，今天一定要休息休息，不然明年怎麽\幫我們值班。君奉天向衆人敬了一杯酒，禮數周全，直道抱歉後便回了昊法修堂。

昊法修堂的風水真心不太好。一是因爲來到這裏的人幾乎都沒怎麽\贏過，二是因爲這裏處在風口，較昊正五道後四道不知冷了多少。比如後面的俠儒，他那裏溫暖的都可以養竹子。劍儒倒是穿的厚，可人家連昊正五道都不住，在西山別草亭值置辦了不動産，君奉天不跟他比。君奉天守第一道，走不開，儒門給他的制服也就厚些。有時候君奉天無聊的時候就想，地處仙腳頂峰的雲漢仙閣也會這麽\冷嗎？君奉天又想，玉逍遙這人從前最懂得照顧自己，必不會讓自己冷到餓到。

先天人功\體厲害，然而終究是能感覺到冷的。從前因爲神皇之氣護體而被忽略的感覺在君奉天試探性地收斂神皇之氣後盡數還了回來，可君奉天覺得還不夠，陸續又收了一些神皇之氣，最後是體內一半的神皇之氣完全克制著另一半的，君奉天本身被冷風竄了個透心涼。作爲儒門職位最高的女性鳳儒在被拉去給衆女儒生做了新年訓誡的壯丁，回來便看見眉眼幾乎結著冰霜，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發抖的君奉天。

昊法修堂，原來這般冷嗎？

鳳儒出掌渡氣，費了好大勁才將君奉天救回來。君奉天一貫的沒有表情，只是問她，昊正五道第二關以什麽\考驗人？

鳳儒說是心。

君奉天再問，那法儒無私可以徇私一次嗎？鳳儒說法儒你與第一關守關者法儒無私實力相當，必能接下他兩招前來闖第二關，不算徇私。

鳳儒無情覺得此術法從未開始的如此順利，以至于這次都沒有說上“靜心神，凝思靈台”的標准台詞。其實整個昊正五道都知道，應該沒有人比君奉天心神更靜，神識更專一。

“溯流源，覓風關，心象重映，意複識還。”

一時清聲引，點芒落，風流穿心聚氣，竟化巍峨門關，映現眼前。君奉天一步踏入，霎時極光入眼。萬千思緒，頃刻盡泄而出。

久遠前的日子盡數湧現。那時，天迹還不是天迹，也不姓神，叫玉逍遙。法儒也不是法儒，只是個浮躁的毛頭小子君奉天。那時神州也沒有遭劫，奉天逍遙除暴安良，卻也給仙門惹了不少麻煩，小師妹玉蕭總會帶著雲徽子，現在已經是雲尊了的小師弟四處抓半夜還在打香腸喝酒的兩人回仙門，控訴他倆作爲師兄不起表率作用還帶頭學壞。對玉逍遙，玉蕭格外“照顧”，大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架勢。而對君奉天，玉蕭則總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欲說還休。

接著場景迅速轉換，已是血河戰役，萬裏枯\骨。爲蒼生計，無暇兒女情長，幾人的心思也被暫時擱在一旁。然後一場陰謀，玉蕭走了，離經也被送走了。後來兩人去報仇，仙門出事，他們不得不兵分兩路，君奉天得勝回來後玉逍遙竟昏迷不醒。

然後君奉天走了，也沒留戀地再看看身後。其實如果當時真看了那一眼，他便知道他無法離開了。

然後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君奉天接到了玉逍遙的劍約。那晚君奉天對著那信上的字迹看了很久，然後天亮之前一把火給燒了，晨起照常到昊正五道上工，也不知道玉逍遙等是沒等，等了多久。

意識回籠，鳳儒無情蹙眉道：“我的方法雖好，但畢竟每個人該看到的有限。多看怕會折損壽命。你用功\力強行突破就爲了多看幾眼，值得嗎？ ”

君奉天只說，他早已身在無間。

玉逍遙的朋友應該有很多，有君奉天知道的，也有君奉天不知道的。君奉天剩下的，似乎只有玉逍遙一個。現在，應是一個也不剩了，君奉天覺得自己該醒了。

直到玉逍遙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此刻剛幻想完和歡脫師弟重逢的玉逍遙聽到君奉天以劍約推脫這些年和他相見後擺出了一個“你不來赴約，履約倒是認真。”的表情。

後來他答應了玉逍遙，在特定時刻特定方向施展天地行風。雖然並不理解，但他對玉逍遙總是予取予求的，也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不能給他，對他也是絕對的信任，以至于看到玉逍遙踢飛香腸攤的小販時自己毅然上前也給了小販一腳。後來玉逍遙發瘋要打君奉天，君奉天也給了玉逍遙一腳，比最近任何一腳的力度都要大，但君奉天依然相信玉逍遙。玉逍遙一瘸一拐揉著屁| 股跟他講，若是太平盛世，他倆一定是普通人家的纨绔少爺，捉貓逗狗，橫行無忌。但是沒過一會兒玉逍遙又苦笑道，可惜這是在苦境。

君奉天看著玉逍遙的拂塵，若有所思。要是當初自己沒離開雲海仙門，自己也應當有一個差不多的。可君奉天又想，若是自己沒離開，當真成了天迹便要住在仙腳頂峰，也沒信心能和地冥人覺處好關系。而以玉逍遙的個性，即使沒有天迹重任在身也要去盡全力幫助百姓，再見不得親人骨肉相離，摯愛天人永隔。君奉天和玉逍遙，那時總是要分開的。最後君奉天變成了不苟言笑，恪守規矩的法儒，玉逍遙變成了心系百姓，從不擺高人架子親和力十足的天迹。其實從前在仙門，君奉天和玉逍遙便爭著要做天迹，但玄尊對自己說過，孽子，你可知仙門上下人手都是我爲你可以順利繼承而安排？玄尊早就打算好了把一切留給君奉天，而天迹之位注定是玉逍遙的，他們終于再見，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那拂塵雲徽子也有一個，不是天藍，甚至帶些墨綠。君奉天掂了掂手上的至衡律典，覺得還是書好，看起來起碼像個知識分子，手上拿個拂塵的，一眼看上去就是個老道。君奉天看了一眼默雲徽，頭發還是黑的，但他們已經老了。仙門弟子一旦決定入世就會變得同一般先天人一樣頭發全白。君奉天有先天的神皇之氣，勉強頂著黑發撐過一陣子，玉逍遙則沒那麽\幸運了，以至于從沒聽過他主動提起君奉天走後的那段日子。苦境先天活的久，也就不按歲數看人，只按資曆和實力。但看著小澡雪和小秋水，君奉天只能更加感慨歲月。

君奉天沒同雲徽子聊幾句便直奔玄尊陵寢，連玉逍遙都不打算帶。玉逍遙哎呀哎呀地直嚷嚷著追君奉天，卻被君奉天無情地關在了石門外。

盡量冷靜地看完玄尊手記後，君奉天手不覺已緊握成拳，隨即化出一把火燒了手記，撲滅了衣角燒起的火苗後轉身出門，卻看見玉逍遙那厮拐帶已經貴爲仙門掌門的小師弟默雲徽在燒烤。君奉天仿佛聽到玉逍遙嘀咕，這味道好像我燒雞的味道。

然而君奉天只是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告辭，玉逍遙隨後放下最愛的雞腿追過來，他說，師弟我餓。

有時候君奉天覺得玉逍遙是功\體重創，要靠不斷進食才不至于身體難受，有時候君奉天覺得還有一種可能，那是他不願去面對的，看起來也是真實存在的：玉逍遙努力營造出一種氛圍，讓他盡可能地回憶過往，恢複以前快意潇灑的模樣，可是過去太痛了。玉逍遙是雲海仙門首徒，小師弟又是掌門當家，必不會虧待他，有他一份銀響。更不用說玉逍遙本身是世家子弟，怎會淪落到打香腸欠錢被人追打，又正好就在儒門附近？

君奉天用了很久才變成無情無私的法儒尊駕，玉逍遙一出現就幾乎讓他忍不住變成原來那個君奉天。君奉天對過往似乎全忘了，也偏偏全埋于心底。其實他也看不太透玉逍遙。那人慣愛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叫奉天，一副依賴他的模樣，然而自己才是依賴他的，也總是那人謙讓著自己，嘻嘻哈哈的，偏偏愛裝不正經。

君奉天依賴玉逍遙，也只有玉逍遙能把他找出來。君奉天不擅長主動。君奉天甚至想過，如果有天玉逍遙不再追著自己，喊奉天等我他該怎麽\辦？

君奉天看向玉逍遙，說：“無論發生何事，你我生死與共。”

那晚，君奉天吹滅了燈燭，將玉逍遙壓在了身下。

玉逍遙說：“奉天你一說謊就會掌心冒汗，你騙不了我。”

君奉天不說別的，只叫了一聲師兄。在怔愣間，玉逍遙已經被褪了裏衣，散了雪發，君奉天輕柔地頂Ⅰ開了他的雙腿，卻選擇毫不留情地貫Ⅰ穿，甚至覺得這樣也不夠，只想將這時間延長。

君奉天想到自己曾對玄尊說過的：沒有絕對的秘密。君奉天好想收回這句話，可是太久了，也太晚了。

玉逍遙說：“師弟你長得真好看。”君奉天沒在意這個，反而看著玉逍遙的眼睛，紫色的，攝人心魂。然而在目光對上的那一刻又選擇逃避，君奉天閉上眼顫抖地吻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趕路看到玉逍遙撫著心口難受的時候君奉天才驚覺，原來這人那麽\不會照顧自己，而他一直以爲他不在的日子裏玉逍遙能將自己照顧得好好的。玉逍遙身心俱傷，卻總是想給自己呈現出最好的模樣。

玉逍遙最終還是背著他去了玄尊陵寢。

君奉天一招，陵寢石門訇然中開，卻不見玉逍遙。君奉天知到玉逍遙這厮命大，不會有事，也就不妨和默雲徽開開玩笑。

默雲徽：“哎呀，看來被壓死了，我們不如現在回去給大師兄辦個追思會。”

君奉天附和，點頭嗯了一下。玉逍遙掙紮著在石堆裏鄙視了默雲徽，君奉天聞聲將人從石堆裏抱了出來，卻又出掌怒摔玉逍遙將人拍到了牆上。因爲玉逍遙說，早知道奉天你把門拆了，我和小默雲自己拆了就好。

言則玉逍遙若不是被困陵寢，便不打算讓君奉天知道半分他私探陵寢的事？君奉天看了一眼從犯，雲徽子趕緊回了君奉天一個眼神，說我可攔不住玉逍遙這尊大佛。

“逝者已矣，那就將此地改做學堂廣招雲生，培育成才吧。”君奉天眉頭一皺，不願意再看這個地方多一眼。默雲徽如獲大赦般連忙應下，將人都請回了大廳。

玉逍遙拿出了兩張紙，君奉天只恨自己上次沒燒幹淨。不過還好一張是有關血元造生的，另一張是有關一魂雙體的。真象既已被隱瞞，那便永遠讓它隨著玄尊的逝去埋進黃土才好。

君奉天看了一眼玉逍遙身上的顔色，是天的藍，雲的白。而天和雲都是尋常人難以探及的，遑論收入懷中。但君奉天不信邪，他偏偏想要留住玉逍遙。

入夜，就著月光，君奉天又覺得玉逍遙穿的像一塊大冰塊。這人總是暖了別人，留下冷給自己。君奉天伸手貼上玉逍遙發涼的腳心，看著他的睡顔，心裏暗下決定：如果不能留住，那自己便隨他逝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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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wxd19970811在2017-12-05 08: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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