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1 (龍劍)斬無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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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楓

躲在步雲崖上的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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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1)

樓主發表於: 2019-04-11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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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1 (龍劍)斬無私

漫天血霧中一道白色身影緩緩步入血霧的中心，距離中心越近那濃稠的血氣更加凝聚，令人作嘔的腥臭氣味每近一步更加實體化彷彿直灌鼻腔。

白色的身影彷彿不受阻礙一步一步依舊節奏一致的往前，但孰不知他抗起多麼大的威壓邁進，他全身的筋骨筋脈都在叫囂膨烈，腳背上的筋脈爆起，膝蓋骨依稀聽的見顫抖的聲音。

“汝來了。”

血霧的中心點依稀有個人形，在伸不見五指闇黑紅霧之中竟可辨別出另一道紫色身影，而這些無邊無際的濃霧由此起源。

“吾來尋一故友。”

“可尋獲?”

“嗯。”白衣道者抿嘴不語，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可愛。

“呵，看來是找著了，那吾令汝失望了嗎？”

“不曾失望，錯從不在你。”

紫衣人聽此言有感欣慰，儘管天下人視他為禍，他也僅只在乎眼前人的想法，就算今日恐亡於他手也無妨。腦海中那些不甘憤怒恐懼憎恨的負面叫囂似乎有那麼好一點。

龍宿緣由體質特殊被有心人植入種子，一顆飽含怨念的種子，身為龍神後裔血脈的他能承受肉身強大的破壞，恢復力非常人可及，因此在怨念成長的過程中他不斷忍受身體慘遭摧殘又修復的疼。

世間所累積的殺戮所產生的負面情緒不可力抗的被種子吸收而快速成長，龍宿身為載體被牽連其中，恐怖的惡念實體化的從他身上呈現，旁人一旦靠近則被影響生成心魔產生惡念，這世間加速崩毀。

“劍子......”這句呼喊飽含深切情意，也許這是他此生此世最後一回呼喊他的名，真真切切。

“可知曉吾今日來此用意？”劍子語氣平穩，不喜不悲像只是談論彼此閒聊的日常。

“斬無私，總是要有人出面終止這一切，只能是汝，終究是汝。”龍宿說這話沒有一點怨懟，甚至帶著輕笑。

“修仙之路漫長，吾以為我們之間還有許久的日子，沒料想這日還是到了。”語畢，古塵出，劍指龍心一刃劃開。

龍宿不躲不避任由劍刃挖心，等待的不是痛苦而是解脫，腦海中的各種不甘磨難所有哭泣尖叫聲也終能消散。

然而他眼睜睜地看著劍子將取出的種子血肉淋漓的埋入自己的胸口，就這樣隔著皮肉骨頭硬塞而入。

“不-----”龍宿動彈不得的嘶聲厲吼。

在那之後空間扭曲開啟一道黑洞，而劍子則邁步向前。

“吾不準，停下停下。”

劍子停下腳步回望龍宿，”如果真要有一個人，那吾希望是吾。”

龍宿常笑說仙君真是不解風情，卻沒料到今日回眸卻飽含他永生無法忘懷的情意，痛的刻骨銘心。

當白色身影完全消失在未知的空間中，扭曲的異相裂縫也隨之閉合，龍宿無力的身體化為原型重重落下，大地因此為之一震。

龍痛苦的閉上眼，殘破的龍軀開始自我修復，以他之修為只要元神還在既使心肺受損也能不死不滅，只是需要漫長時間。

劍子先前就在周圍設好結界，不讓怨氣魔氛逃逸也不讓外人踏入，以他渡劫半仙修為世上破除結界者寥寥無幾，看來他連這個情景都預料好。

“吾等汝回來……”

劍子看周圍環境猜想自己可能到了鬼獄，死後屬惡的靈魂之態歸屬地，也是最合適如今這魔物狀態的自己。儘管雙眼猩紅，腦海耳邊惡念不斷，劍子勉強維持初心不為所動。

漫步於鬼境，此境不見日、不見月更無四季循環，天像是被一層黑布所掩蓋亦不見星辰，地亦不像尋常可見而是暗紅漆黑，不是泥土也不是岩石，而像踩在活體的軟體生物上。

沒有生人活物，偶爾生成沒有智能的異形生物只憑本能活動，大多形成在執念特別強的位置，這裡四處可見各種魂體，飽含怨恨、嫉妒、恐懼的，更有心有不甘徘徊不去的。

劍子被這些念所侵蝕，這裡的環境更適合種子長成，劍子被這些幾乎可以實體化的負念壓的快站不挺身子，每踏出一步膝蓋都在顫抖，他開始驅散身上的負念。

不同於凡間，怨念一但驅散開對任何生物都是有害的，以當時龍宿累積的量不僅導致生靈塗炭，最後恐有滅世之憂。這也是龍宿沒將種子移除緣由。

如今來到此境已無後顧之憂，卻發現種子的根卻入侵深處無法根除，巴掌大的元嬰被紅色的藤蔓捆綁甚至扎入血肉，原本清澈的眼眸也泛著血紅，而識海上也佇立著一株血色藤怪蔓延著根部逐漸擴大自己領域。

“不可……”

只見劍子拿出一把小金劍割捨身上血肉，挖開看的見、除的了的血藤，是的種子已經成長為血藤，附著於人類體上加速他的成長，人才是他真正的寄體，但往往人類在開始被寄生時就死亡或者魔化，唯有像劍子修為高深的才能承受。

白衣染色，劍子身上幾乎無完整血肉，在從芥子空間拿出數道準備好的淨化、驅邪符錄至於胸前才抑制血藤成長，小元嬰也同時祭出古塵斬除血藤，識海裡的血藤這才沒有在近一步擴張領域。

慘白著一張臉，劍子幾乎元氣大傷，然而沒有太多休息時間，劍子必須馬上離開這些斬斷血藤的位置，斬斷的血藤本能的往劍子方向邁進，劍子咬牙苦撐飛奔逃離。

在鬼域的期間這些動作劍子反覆執行，只要血藤成長到一定階段就必須清理，劍子漫步於鬼域之中尋找離開還有根除血蔓契機，鬼域之境遼闊無境甚至有一片黯紅血海裡頭陳載無數怨魂，當一靠近就伸出無數的手欲將劍子拖入，也有鬼氣怨氣寥寥無幾的位置，劍子就選擇在鬼氣少的位置活動。

無日月星辰指示不知人間歲月，漫步於異世之間劍子已然習慣這不同塵世沒有靈氣唯有荒蕪的鬼域，只是反覆查尋是否真能有離開契機，功體大傷要在開闢空間已經不可能，儘管如此還是走踏鬼域之境，他曉得有個人在等他歸去。

耳邊傳來梵語聲，儘管微弱但確實不是幻覺，劍子感到久違的心跳聲，那是生命枯竭後突然湧現的甘霖。

一名僧人席地而坐頌唸經聲，僧人面目祥和白髮披肩和但身上卻又濃烈散發不去的血腥味和殺氣，依偎在他身旁的惡念黑壓壓的一大片幾乎實體壟罩，更有諸多惡鬼正張血口欲啃蝕僧人血肉但僧人彷彿未覺，僧人彷彿銅牆鐵骨不為所動。

“大師，叼擾，敢問所做為何？”

僧人睜眼，似乎也為這突來的人聲感到意外。

“斷吾所斬之業，清吾所種之因果。”言下之意乃他身邊之惡鬼生前乃窮兇惡極之徒，皆斬於他手，累積的殺孽因果太多，於是他則在此誦經渡化。

“可問大師可有離開此境之法？”

“自然，施主身懷大功德，天從無絕人之路。”只見僧人劍鞘開起執起一劍刺入劍子胸口，原本毫無方法根除的藤根應聲消散，困擾劍子許久的隱憂終於消失。

“感謝大師出手相救，敢問大師法號。”

“理應我份內之事，佛劍分說，待我清除吾所下之因，便攜你離去此境。”

“有勞大師。”既有離去之法，劍子心中則無掛礙，同大師席地而坐，只是這一坐人間便已百年。

(完)

後記:參加微博龍劍王道吧活動所寫的~總覺得劍子對朋友真心義氣相挺的，儘管結局或者後果慘烈，依舊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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