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21 【网空】粉丝和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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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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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樓主發表於: 2021-08-21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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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1 【网空】粉丝和偶像

【网空】

小偶像第一次见到站哥是在签售会。
小小的会厅挤满人，不知有多少是公司花钱请来充当门面的“粉丝”，照片拍出来挺像那么回事，放到杂志上能唬人。
站哥举着牌子，亮亮的戮世摩罗四字彩光闪烁，右上角有只黑猫，尾巴用螺丝固定，设计成成会动的款式，随着站哥位置的缓慢前行而摇摇晃晃。他戴着墨镜，人高马大，肩宽腿长，一米九几的个子往全是女孩的人堆一站，鹤立鸡群。还有点可爱。
是个酷哥。
酷哥被人流簇拥到戮世摩罗跟前，冷淡地抿着唇，递出海报和专辑。
戮世摩罗主动打招呼，观赏保护动物似的打量网中人，飞快地给网中人签名：“小……大粉丝，给我留个名儿呗，你是我的第一个男粉。”
瞅着网中人的身量，戮世摩罗笑嘻嘻地咽下“小”字。也许他不仅是第一个男粉，更是第一个活粉。
莫名地，戮世摩罗对网中人是他粉丝的认知坚定不移。
这样想着，他抽出一张自拍照，签上艺名送给网中人。
网中人微皱眉，对空的话语不做多解释，拿到签名照和签名的专辑，转身就走。夹在腋下的灯牌险些击打戮世摩罗天然的一张俊脸，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这粉丝果然酷极，他记住这位站哥了。

网中人把海报与专辑等交还给场外焦急等待地女孩，女孩感激不尽地鞠躬：“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麻烦你了，我请你喝奶茶！”
“不用。”网中人道。
偶像的自拍照无非几种，他把噘嘴朝镜头比“V”的小偶像照片塞进口袋，动作一气呵成。
本来就是送给他的。网中人想。

三个月后，第二次见面会，站哥没有举灯牌。
空感到可惜。
网中人身量修长高大，灯牌是方便女孩子的大小，他举过头顶，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但空戴上专属网中人的滤镜，心里一面笑话网中人，一面喜滋滋的。高兴。
这次见面会场馆比上次大许多，公司租赁小型会馆给空用，粉丝的真实性同样比上次可靠。他用招牌的撩人笑容面对不同脸的女孩子，余光注视网，埋怨他身为粉丝来得那么晚、那么迟，面前排了那么些人。
大约一小时后，网中人终于从蜿蜒队伍里脱颖而出，他手里塞着场外粉丝发放的免费发夹，属于空的黑喵图案可可爱爱，网中人只带了一张专辑，进入会场又买了一张。空给两张相同的专辑签上名，问：“大粉丝，你还想要什么福利吗？”
“我可以帮你戴上发夹。”他抛了个媚眼。
网中人反应淡然。
他近视严重，看不到空的小动作，但听出他话语里的调笑和玩味，网居高临下，看了空一会儿，俯下身把发夹夹在他的头发上。
“啊！！”
队伍里的女粉丝们尖叫。
网中人的手指穿过空前额的刘海，他动作生疏，几缕头发顽皮地跳脱出来。等他直起身体，空颇具凌乱美的刘海被黑猫发夹固定住，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眨眨眼，很不适应。
网中人的唇线微扬一瞬，下一秒恢复平静，拿起专辑转身离开。

懂事的助理早早拿出手机拍好照片，用小号装作路人把这一幕发到社交平台上。

网中人回到公司，同事抱着手机惊奇地注视他，仿佛眼前这个人不是网中人，而被外星人替换似的。
公子开明蹦到网中人办公桌前，手肘撑在桌子上，将手机屏幕对准网中人。
“妖——神——将——，你要怎么解释呢？你不是因为工作外出，也不是因为帝尊的命令，你是因为他喔？”
网中人瞥了一眼屏幕，男人俯身给偶像戴发夹，偶像没有料到他的举动，呆呆地怔住。网中人嘴角若有若无挂着一抹笑。
他收回目光，并不理会公子开明。全公司还在用帝鬼那一套的，只剩公子开明，连敬业认真的炽阎天他们都在中二期过后，不好意思继续使用那些中二称呼。
网中人检查专辑，准备收纳。
公子开明左右开弓，一会儿在他左耳边念叨，一会儿在他右耳边提出问题。网中人一反常态，不仅没有扼住公子开明的脖子用他的生命威胁他闭嘴，而是直勾勾盯着专辑。
他摘下墨镜，虚着眼辨识第二张专辑的签名——“空”。

不是戮世摩罗，是空。

网中人起初不认识戮世摩罗。
他为帝鬼的工作室工作，但显而易见，他不关注娱乐，兴趣爱好乏味可陈，只在帝鬼交代他任务时记住主人公的脸，完成任务后很快遗忘——他有轻微的健忘症，记不住不重要的事。
而帝鬼是娱乐圈有头有脸的一位人物，旗下娱乐公司培养出许多偶像，粉丝众多。与高调的偶像截然相反的是，他以个人名义开了一间工作室，专门用来追踪娱乐圈的八卦。网中人为帝鬼工作，要论起来，他和戮世摩罗算得上同事。
第一次见到戮世摩罗，是他兼职做黄牛时。他听说附近有偶像开见面会，出于职业道德，他前往一观。
规模、人数，以及维持秩序的安保，网中人一眼看出其中水分。
他本来想转身就走，但怯怯的女声叫住了他：“先生……你能不能帮我排一下队？”
女孩不过高中生的年纪，此刻涨红了脸，眼里含泪，不知鼓足多少勇气喊住网中人。
网中人帮了忙。
在她捂着肚子去卫生间的时间里，网中人被人流推挤着上前，他终站在戮世摩罗面前。
青年不规矩地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签名龙飞凤舞，似乎也知道此次见面会的含水量。但他看到网中人时，眼睛一亮，兴奋地坐直身体，喊他——“大粉丝”。

出于职业道德，网中人没有收女孩的费用。他虽然是黄牛，但不做未成年人的生意。何况，黄牛只是他的副业
女孩抱着海报连连道谢，眼里的欢喜纯粹动人。

戮世摩罗名气稳步上升，见面会每隔三四个月召开一次。而每次都有一个一米九几的酷哥酷酷地排队。
空对网特殊，他的粉丝们也给网安上特殊的身份地位。
不知不觉，戮世摩罗的专辑和周边装了满满一柜子。网中人不得不清理出一整面墙，重新安置。
他在社交平台上找出空给他的签名照的高清图片，设置成屏保，或多或少，他为空噘嘴比手势的刻意感到好笑。

不知不觉，一年近尾，帝鬼给下属发送年终晚会的相关事宜，消息显示群发成功，他抬头问：“你回国时间不短了，休息够了吗？我给你介绍公司的员工。”
空没骨头似的懒洋洋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道：“我还没玩够呢。”
他想起见面会的酷哥，眼里笑意盎然。
帝鬼表面是劝，没说几句就放任自流，转而对空嘘寒问暖，内容不外乎身体如何如何，骨病有没有复发，骨头有没有不舒服。
空挥挥手表示不耐烦，帝鬼的絮絮叨叨他最受不了，连忙逃离帝鬼的办公室。
他哼着小曲儿坐电梯下楼，等待电梯过程中，他寻思着要不要办场演唱会，给他的大粉丝送一张专属VVVVVVIP门票。
偶像身份终究只是玩票性质，帝鬼慢慢要把公司交给他。
“叮——”
门开了。
空和他的大粉丝四目相对，一时怔住。
十几秒后，电梯门即将关闭，空急急忙忙伸手要拦，网中人抓着他的手腕大步跨出电梯，空被他的力道往后一带，转了角度撞到白墙上。
“大粉丝，是你啊，你怎么在这？”
网中人墨镜下的眼睛是同一个问题。
他比空高大半个头，空大病初愈，身体瘦长。网看着高挑，但整个人往空面前一站，压迫感十足。他低头凝视空，肩膀慢慢下沉，微凉的呼吸拂过空的脸颊。
戮世摩罗伸手摘下网中人的墨镜，一双冰冷非人的眼睛闯入他的视野，他心里吹了个口哨，真酷。
不愧是他粉丝。

VVVVVVIP的专属门票被网中人转送他人，戮世摩罗开演唱会时，他站在离他最近的台下，看着台上的青年激情四射，散发光彩。
坐在VVVVVVIP席上的女孩听到偶像退出娱乐圈的消息，哭得稀里哗啦，那天含在眼里的泪水终究流出。
安可结束，戮世摩罗跳下舞台，站在他的大粉丝面前，彬彬有礼道：“大粉丝，以后我就是你的领导，我让你往东不准往西，请你以对待偶像的最高标准对待你未来的顶头上司——唔！”
网中人把他推进阴影里，俯身吻他，宽肩严实遮住空的身形。

最成功的的粉丝，不就是追到自己的偶像吗？

END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是为定数，也是变数。大道无形，天道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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