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1 [潇君/净龙云潇X君奉天]第十七个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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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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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7-01 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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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1 [潇君/净龙云潇X君奉天]第十七个夏天

现代pa流水账
字数多就不放在那个短打楼里了
九月虹视角，有九月虹和冷姬残缺cp向，注意避雷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夏雨的催眠效果一向显著，又恰逢周末，九月虹便也心安理得偷了懒，请了假呆在家里陪着人看电影。
不过是最普通的爱情电影，分分合合最后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戏码，冷姬残缺虽说在工作上能称得上雷厉风行，但在情感方面实在感性的不行，具体大概表现在一边擦眼泪一边缠着要她讲现实里的爱情故事。
九月虹堪堪把那句已经到了嘴边的不知道咽回去：分分合合最后还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她身边倒还有两个。
她慢慢抿了口水，就着爱情电影缠绵的片尾曲和冷姬残缺热切八卦的眼神，开始漫长的回忆。

故事说起来也俗气，更算不上什么唯美，起码大多数唯美爱情故事的开头都不会是最烂俗的日久生情。
净龙云潇是被迫闯进君奉天生命中的：彼时云海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玄尊一天到晚忙得很，又放不下刚被法院判给自己的儿子，只好让净龙云潇过去照顾一下他的生活。
她还记得净龙云潇接到这个任务后拉着她讲了半个小时的小孩子究竟有多烦人。她当时还有些同情，毕竟还未结婚就这么开始奶孩子之旅，放谁身上肯定都不会高兴。在她看见净龙云潇犹豫许久还是把办公桌抽屉里所有的烟送进垃圾桶之前，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云海做的可不止是台面上的生意，那些黑不黑白不白的东西大多也都经了他们的手，见多了做多了，也不过是披上了层理智的外壳，就像还未结完的冰下仍是空洞脆弱。他们需要什么东西把自己从这些事上抽离开，她习惯用桌上成罐的咖啡豆，净龙云潇习惯用烟。
“小孩闻不得烟味。”许是她惊诧疑惑的眼神太过明显，净龙云潇还是解释道。
“不小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净龙云潇翻看了几页便签上自己的名字，抬眼看了看她，把文件又递了过去：“才十四，我还没那么变态。”
她接过文件的动作一顿，心里默默为自己的措词打了好几个叉号，她缓慢解释道：“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我没说。”

他们两个具体什么时候出的苗头，她也不甚清楚，只能知道差不多是在君奉天高二的那个夏天。
其实倒也不是她眼尖，只是净龙云潇那几天心情的确好到不正常，虽说没像言情小说里的冒粉红色泡泡，但的确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她和净龙云潇相识多年，也真是第一次见他开会时都绷不住唇角的笑意。
等到开完会她才看见那个平时和麟凤劫红颜讨论化妆品八卦的三人群炸了锅，她简单扫了一下：都是讨论今天净龙云潇状态有多不对劲的，这还没完，两个人又生生在她打开手机的一分钟里聊出了99＋。
她随手在群里回了个表情包，从桌上的几份文件中拣出一份需要净龙云潇签字的，起身走了过去。
嗯，只是工作交流，绝对没有八卦心理，她在心里肯定道。
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净龙云潇正拿着手机戳点，听到声音看到她，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把文件放那里就好。
她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看了看平面上显示桌面的电脑，试探问道：“谈恋爱了？”
净龙云潇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眼神也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有这么明显吗。”
她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当然两个字咽回去，选择给净龙云潇留点面子，她用手里的原子笔指了指，委婉提醒道：“工作狂上班划水已经很不正常了。”
净龙云潇顺着她原子笔指的方向看过去：自己电脑的桌面屏幕正在安静与他对视。
她把手里的原子笔又转了转，声音里难掩即将挖到八卦的兴奋：“谁呀？”
净龙云潇明显也没有隐瞒之意，把桌上的文件拿过来翻了一翻，说道：“君奉天。”

她起初其实不怎么看好这两个人：君奉天当时才多大，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对感情满是无贬义的笨拙与赤忱；净龙云潇在黑不黑白不白的环境里浸淫太久，冷情而精明，游刃有余都过了头。净龙云潇是愿意惯着君奉天的，只是这人的毛病也确实多：霸道强势不容别人置喙，从前他顾及着身份还能敛着点，关系上升一个台阶之后，饶是君奉天也不太招架得住。
吵架可能不至于，但闹矛盾总是难免的。几个星期下来，她也几乎摸清了他们两个闹矛盾的规律了：净龙云潇正常下班，那就是风平浪静；早退大抵就是君奉天生了气，净龙云潇忙着去哄小朋友了；要是加班，那大概就是净龙云潇自己单方面生气了。
用这个规律观察他们两个的感情发展，总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虽说她也希望有人替她分担工作量，但每次下班时间之后看到净龙云潇还在办公室，她心脏都会不由得紧一紧：这大概意味着几个小时后君奉天会出现在电梯口，十分钟后她应该能看见净龙云潇被硬拽着袖子开车回家。
净龙云潇那脾气有多难哄，她想都不敢想。但无意间她倒是见过一回：
那时有份文件急着要他们两个签字，她签完后便拎着文件夹往净龙云潇办公室走，还没靠近便看见玻璃落地窗内两道人影有些暧昧：净龙云潇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盯着墙上的油画，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君奉天大概是蹲在他面前，过长的黑发柔顺的垂下来，侧脸看起来有些过分乖巧，嘴唇一开一阖的说着什么，手指勾住他的袖口讨好般晃着。许久，净龙云潇才把眼神从画上移开，他偏了偏头，像是轻轻哼了一声，终于伸手把君奉天拉了起来。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觉得自己有些发亮，才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高跟鞋没发出一丝声响。
结果第二天净龙云潇就打来电话诘问她昨天为什么没有把文件拿过来。

转折也在一个夏天。
那大概是君奉天高考的前半个月，玄尊像是突然发现了他们两个之间过于暧昧的关系，他当着众人的面把正在开会的净龙云潇叫了过去。公司大群小群议论纷纷，她和麟凤劫红颜的群又一次炸开了锅，直觉告诉她，这事估计不太妙。
果然，净龙云潇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脸色相当不好，腰背看起来都直得有些发僵。良久，她手机上收到净龙云潇的信息：麻烦了，过几天陪我去趟分部。
调动通知下来的很快，快到她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收拾，通知上还没有明确的调动期限，没等她在小群发出吐槽抗议，机票也已经到了她的手上。
通知上写的好看也好听：她是去辅助净龙云潇管理分部，实则几分管理辅助几分监视牵制，他们心里都太过清楚。
从接到通知到上飞机不过也就二十多个小时，落座时她听到旁边一声微不可查的抱歉
“没事，就当这一趟时间长了点。”她说的是真心话，当时她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什么可牵挂的，调去国外省心不少还涨了年薪有补贴，非要找出不足之处那大概就是不能和麟凤劫红颜约着逛街做美甲了。
只是……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坐在一边阖眼养神的净龙云潇，还是没忍心开口问他们两个的事。

玄尊临时起意把他们调过来，分部上下连资料文件都没有整理好，等到他们正式接手，已经是一个多星期后的事了。
被调来后依旧是朝九晚五天天加班的日子。九月虹九点多回到公寓，正在纠结冰箱里的食材还能做点什么的时候，手机发出一声消息提示音。
她以为是助理有事找她，便也没有急着拿手机回复消息，等到意面煮好拌入橄榄油后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是君奉天发的一句虹姐晚上好。
她有些茫然的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脑子飞速运算时差，如果她二十以内的加减法没算错，现在国内应该是凌晨四点多……她看着这条十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心下隐隐有些猜测，但还是拿捏不准，许久才回了一句：晚上好。
君奉天大概是一直在等她的消息，信息才发出去君奉天就秒回了一句什么，还没等她看清，那条消息又被撤了回去。
她打出的问号停在了打字框里，君奉天那边许久才又发过来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联系一下这句话，也差不多猜到了君奉天刚刚发的是什么，她把文字框里的问号慢慢删除，想了一会，还是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回道：不太清楚，可能要很久。
她看着左上角的正在输入几个字闪了半天，对面仍没有正式回句什么，等到她意面都快吃完了，那边才简短的回道：没事了，晚安虹姐。
她大概知道君奉天在那边删删添添十几分钟终究打了些什么，有点不太忍心，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看看日历，回一句：高考顺利。
左上角的正在输入又慢慢闪了几分钟，但却没有什么动静，直到彻底入睡，她都没有再收到君奉天的消息。
第二天上班，开会等人的间隙，她瞥见净龙云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黑屏的手机，还是不由得问道：“昨天奉天找你了？”
净龙云潇动作顿了一顿，手指按在文件上，用力的指尖有些泛白。
看样子估计是的，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没忍住问道：“你把他删了还是拉黑了？”
他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一下，眼神移到白墙上，轻声叹气般说道：“……我没理他。”
净龙云潇手机振动几下，拿起回复消息的时候，她瞥到他微信置顶还是君奉天的头像，只能硬生生把那句到了嘴边的“还不如直接拉黑，你这样更伤人心”咽了回去。

再见到君奉天时，已经是八年以后了。
玄尊出事是出乎意料的，任谁也没想到这人一生黑白通吃纵横商界到最后居然折在一辆手刹坏掉的轿车上。君奉天不愿接管云海，默云徽经验尚且不足，麟凤和应龙忙的团团转，只能把他们两个招回来。
看来他俩的情感转折和夏天是分不开了，下飞机后她就被扑面而来的热风糊了一脸，在心里默默腹诽道。
这八年君奉天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净龙云潇一年一换的手机屏幕和君奉天一年一发的朋友圈风景照未免重合度太高了些。
回公司之前他们先去了趟墓园，不用费心思寻找，君奉天就站在父亲的墓旁，身形看起来和一旁的瘦松莫名相像，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鬓角发丝就有些发白，她看见君奉天的眼睛还有些发红，大概这几天没少流泪。
她站在玄尊墓前，心里倒是没什么太大感触：他们手下不知道收过多少人命，看惯了便也习惯了，对生命的逝去几乎都有种近乎麻木的冷漠，虽说她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把从前活生生的人和死后安栖的墓联系起来，但人死如灯灭，总是没什么好想的。
她沉默着鞠了个躬，偏头看了看几乎并肩站立的净龙云潇和君奉天，叹了口气，和他们说了两句，自己先离开了，走出十几米后回头看，净龙云潇像是想给他擦泪，结果直接被君奉天甩开了手。
在墓园门口等车时，她又回头看了看：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她只能看到君奉天似乎一只手抓着净龙云潇，是亲密又疏离的距离，他低着头，身体似乎还在颤着，看起来像是在哭。

那段时间他们几个都被工作挤压的喘不过气：她当时刚认识冷姬残缺，却忙的微信回句消息都没时间，闲下来拿起手机又忘了回，在一起后冷姬残缺拿这事埋怨她许久；应龙和麟凤两个新婚小夫妻也没什么时间交流感情，在自己办公室忙碌和匆匆擦肩而过的时间占了大多数；净龙云潇那边更令人糟心，连好好和君奉天说几句的时间都没有。
净龙云潇回来后就没有过早退溜班，加班加到能颁发劳动模范证书和勋章，正常到不正常，她在高兴有人一起分担工作压力之余不免也有些担心。
待到差不多把杂乱的局面控制住，人便不由得想赋闲偷懒，那天下午她本想去净龙云潇那里说一声自己先早退，结果刚出办公室就看见净龙云潇拿着车钥匙向自己走过来。
不夸张的说，她当时脑中真的响起来红色警报铃声，随着净龙云潇一步步走近警报声也逐渐升调，她艰难的开口：“我不听……”
净龙云潇在她说完不听三连前开口打断道：“你必须听……我去趟德风，有什么文件你先帮我代签一下，麻烦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句习惯性的不麻烦就已经说了出去，净龙云潇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背影：你倒是听我说完……难道我不要时间谈恋爱的吗！
她面无表情的回到办公室，伸手把手机钥匙口红都塞进包里，叫来玉箫吩咐几句然后拎包就走：加什么班，烦死了。

君奉天到底还是嘴硬心软的，对净龙云潇当年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的事生气归生气，但原谅的也是分外轻易，不过重新把人追回来到底还是要费点力的，所以直到净龙云潇回来第三年的时候，君奉天才戴上了戒指。
她收到这个消息时还在陪着冷姬残缺看电影，电影院的冷风太过强劲，但想想外面的燥热，又莫名多了几分惬意。电影散场后她才发现自己手机好像快炸了，公司各种大群小群都刷屏了99＋，她满脸疑惑的点进微信，却险些被信息卡到退出页面，缓了半分钟手机才恢复使用功能。
她一时不知道该点哪个群聊好，便随手刷了刷自己的朋友圈，正好看到净龙云潇发的照片是一对戒指……看着那两个浮雕云纹的对戒，她莫名想到了两个齿轮：充满缺口，不尽相同，偏偏两个齿轮咬合上了，从此不再单独孤独打转，他们之间或许有缝有隙，却依旧契合的无可比拟。
她想她大概找到群聊炸裂的原因了。
麟凤和劫红颜又一次在小群艾特她，她看了看聊天记录，两人几乎是把他们两个的感情历史都给拿出来总结了一遍……她沉默不语，手指戳戳点点问道：随多少钱。
冷姬残缺好奇的探头过来：“看什么呢。”
她大大方方的把聊天页面展示出来，在冷姬残缺划聊天记录的时候说道：“要不咱们两个也结，把份子都给收回来。”

九月虹讲完之后，冷姬残缺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倚在九月虹身上，眼巴巴看着已经播到下一部影片的电视。
“午……晚饭想吃什么。”九月虹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按时间来说应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但冷姬残缺这几天嚷嚷着减肥中午不吃饭，她也只能半道改口。
“火锅。”冷姬残缺伸手从地毯上摸到遥控器，把正看的人热血沸腾的动作片换成舌尖上的中国。
“你不减肥啦？”九月虹满脸惊异看着她：前几天夜无疆闇屠神出去吃烧烤，回来给她深夜放毒，结果直接被她送进小黑屋关了三天三夜。
冷姬残缺把被主人冷落许久的手机递给她，屏幕一亮，净龙云潇十几分钟前发来的消息便出现在她眼前：晚上来吃火锅吗。
“今天什么日子……”九月虹有些发懵，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拉着日历。
“殷商生日吗，我记得好像是夏天的……过来帮我涂一下。”冷姬残缺已经直起身上了楼，正在拿着指甲油和美甲灯，打算在晚饭前给自己指尖再变个妆。
九月虹仔细想了想，终于在记忆的角落记起今天确实是殷商的生日，这好像也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个十七个夏天……她把思维拉回来，放下手机抬眼看向二楼，轻声说道：“来了来了。”
夏天，倒真是个好季节。

[ 此帖被紫衣渡江在2022-02-20 19: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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