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29 ［戮世魔羅中心］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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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巫_夜蘭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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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5-10-29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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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9 ［戮世魔羅中心］自殺

魔繭裡沒什麼好挑剔的，除了空間小一點及看不見外頭狀況。

但那也不礙事。前後左右還是能走上幾步，也夠站直身體再舉起半個手臂，而且裡面像是有某種術法，不覺餓不覺渴不覺累，功體更有提升之感。

至於外頭……即便想賞魚怕也沒辦法，畢竟這裡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海底，沒有破洞被低溫冷死、被海壓壓扁，或者被不明生物吞進肚裡就該慶幸。

況且，他討厭魚，非常討厭。

綠髮青年百無聊賴地瀏覽內壁，明亮的淡黃色柔和且溫馨，他不由納悶起妖神將的品味。記得那人的蛛絲總是黏糊糊的白，衣著亦偏向暗色系，怎麼就製造出這麼個還算有品味的魔繭呢──尤其以「人」的標準而言。

啊，之前跟煞魔子講過要整修大殿，不如就找妖神將來當設計師。牛頭尊當工程總監，熾閻天負責建材預算，曼邪音幫忙煮飯。是說她會煮飯嗎？一大把年級了如果連這都不會還真是白活。算了，不會就學，不是一直說魔比人高等。天兵仔就……

驀地停止思緒，甚至可以說是極端粗魯拉住煞車，腦袋因此發疼也不以為意。他享受這種痛感。靜靜抽出腰後的逆神，銀刃爍爍，彷彿沉睡的嗜血者，說不清是冷艷抑或危險。

指尖細細撫上，黑色指甲襯托出膚色的蒼白，經由利鋒反射顯得有些透明，透明得彷彿不該存在世間，如同影子只有別人一半深淺的說法。

細長金眸微瞇，薄唇勾起冷笑。他想，這裡真是個好地方。

令人脆弱的好地方。

＊

耳邊傳來啜泣聲時，青年正叼著稻草，雙臂為枕地躺在地上放空。

別問哪來的稻草，有就是有，他比較想問妖神將平常都吃什麼──原來蜘蛛是雜食的？

感覺聲音近在頭頂，他仰著脖子瞧去，是個身著黃衣、光著頭的小男孩。

之前提過此處並不大，容納一個人算是剛好，如今加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男孩就有點微妙，處於伸直手便能碰到的距離。所幸男孩看起來體型瘦弱，又蜷成一團，並不太佔位置。

既然不影響到自己，又判斷沒有威脅性，青年自然懶得理睬，移回目光繼續放空。

不論過了多久魔繭內壁顏色依舊、能走的步數依舊，而他身上也沒個能計時的工具，時間在這裡並不具備任何意義。他覺得很無聊，先把自己的人生從頭到尾回顧一次，再胡思亂想修羅國度的情況，當所有事情都想完後就不禁冒出一個念頭：到時候出來，會不會跟那隻白蛟一樣，百年已過，物是人非？

思及此，他眨了眨眼，突然開口：「欸，借問一下，你哭那麼久，都不會覺得累呀？」

因為沒想到被搭話，男孩愣了愣，抽著鼻子抬起頭，睫毛還濕漉漉的。片刻後才回神嗔道：「要你管，綠毛鬼！」

「哇，小鬼頭脾氣倒挺大。」

「我不是小鬼頭，我是出家人，我有名字！」

「那我也不叫綠毛鬼，我也有名字。」

意識到自己有錯在先，男孩頓感尷尬，卻拉不下臉道歉，只好轉移話題。「那你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青年覺得好笑。「這是我的問題才對，我在這裡很久了。」

「是有多久？」

「不知道，也許七天，也許一月，也許半年，也許……」

興許是聽出話中的落寞，男孩用袖子把臉擦乾淨，歪頭觀望了會兒，最後站起身拍拍衣服，朝前走去。

青年的視野被一板正經地伸出友好之手的男孩佔據。

「既然有緣在此，就交個朋友吧。你好，我叫……」男孩忽然語塞，皺起細緻雙眉。「我叫……什麼？啊……怎麼想不起來，明明剛才還記得呀……」男孩緊緊抱住頭，咬著嘴唇，稚嫩臉蛋全揪在一起。

青年就著原本的姿勢，沉默仰望。

「不管，我一定要想起來，我一定……」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忘了就忘了。」他意興闌珊地說道。

「名字很重要好不好！」男孩雖然對於遺忘感到難受，仍不乏氣力駁斥青年。「少了它，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是嗎？我看許多人擁有它還是對自己很茫然。」

「那不一樣，名字、我的名字，我好不容易才知道我的身世，找到失散的家人，就算、就算是很沉重的責任，也不能隨便捨棄……」

青年吐掉稻草坐了起來，直直盯住男孩。眼神，是說不清的深邃。

「家人這種東西，是超越姓氏和血緣的，名字只是給外人看的標籤而已。」

「什麼……意思？」

「沒聽說過結拜成異姓兄弟？所謂家人，是一種認同，一種執著。」青年停頓一下，伸手替人抹去額際的冷汗，繼續講：「如果他們真的當你是家裡的一份子，根本不會在乎這種小事。或者說，即使是天大的事情，他們也支持你到底。」

「真的？」

「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你的家人？」

黑溜的眼睛轉了一圈，男孩漾開笑容。「都相信！」

「這樣就信了？真好騙，看來你娘沒教過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的話。」

「我說了，我們是朋友。」

青年嘖了聲，大掌揉上男孩的光頭。男孩雖然努嘴抵抗，表情卻是相反的開心。

他其實不清楚自己怎會有這些行為，可能是無聊到腦筋秀逗，可能是看不慣男孩一臉苦瓜，可能……是記憶中，也曾有人這麼對待自己。慌張時安撫，失落時鼓勵，無助時給予支持，告訴自己無論如何絕不會是孤單一人。還有他們。還有「他」……

終於擺脫青年的「騷擾」，男孩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青年背倚石頭──是的，突然冒出的一顆石頭──翹著二郎腿，恢復涼薄的態度回答：「你不是已經知道了，我是鬼，一頭綠髮的鬼。」

「所以你會吃人？」

「還沒吃過，可以考慮一下。」青年挑起雙眉，用「要不要試試看？放心，我的技術很好，絕對不會讓你痛」的眼神對看回去，還刻意舔過嘴唇，兼具挑釁與挑逗。

男孩眨眨眼睛，仔細打量著他。隨即一個撲身，還在頸邊蹭了蹭。「不對，鬼沒有體溫，你很溫暖，所以你是人。」

這樣的肢體接觸來的太過突然，青年一時錯愕，精明的思緒「啪」地短路好一陣子，直到男孩因為好奇墨綠色的頭髮而拉疼了他，才又重新運轉起來。

「……錯了，我是魔。」冷冷地，他說。想推開男孩，怎料男孩如同橡皮糖一般死纏爛打。雖然可以用內勁強迫，但他就是不想。沒來由的不想。

「魔？這是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

「忘了？」

「你就這麼認為吧。」

「不想想起？還是不願我告訴我？」

「有差嗎？」青年索然回答。

算了，反正都沒差。他閉起眼睛，無聲呼了口氣。

雖然堂堂修羅國度第三十四代帝尊──以及，未來的第三十七代──被一個人類小鬼頭賴著當床鋪還是棉被或者其他什麼東西的模樣很不莊重，威嚴都讓掃進垃圾桶，那些倖存的好屬下們得知後的反應他也能猜得八九成，但是，就這麼一回吧。

這樣的溫暖、這樣的親密……一回、就好。

「你好懶。」男孩不滿意青年的冷漠，瘦弱的小手插著腰，口氣像個大人似的。「跟我小弟一樣。」

「小弟？」這話題引起他的興趣。

「是呀，我還有一名兄長。我和我弟是雙生。」

「跟你一樣這麼小隻？」

「才不呢，他長得又高又壯，一隻手臂能讓我玩盪鞦韆玩上一個時辰也不會累。外表也算不錯，堅毅有正氣，如果能聰明一點靈活一點，少皺眉頭多笑些，肯定很多姑娘喜歡。」男孩似乎沒聽出來青年的話中話，滔滔不絕地講起兄弟，眼睛都在發亮。「兄長也是，他跟父親很像，又不太像……」

青年難得沒有插嘴或搗亂，靜靜闔眼聽著，靜靜拼湊男孩口中的幸福畫面。

「……其實他並不懶，只是腦筋太直，像頭只會橫衝直撞的牛，優點是堅持，缺點是死腦筋，要是沒有我在呀，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最後，男孩下到地面伸個懶腰，以一抹滿足的笑容結束長久的介紹。

青年只是輕笑。

「你笑什麼！我不准你笑他！」男孩急於維護心愛的小弟。

「沒什麼。」青年頓了會兒，似乎很有感觸。「沒有人會永遠陪在誰身邊，他遲早要面對江湖上的殘酷。」

男孩垂下眼，勾起嘴角。「他會的，到了那時候，他會長大，因為他是我的小弟。」

他沒有說話。

男孩轉而問道：「你也有家人吧？他們呢？」

「有死了的，有活著的，有失蹤的，也許還有退隱的。」青年答得簡潔，語氣冰冷，不過呈述事實。

「會想念他們嗎？」

「想呀。」他抹去不存在的眼淚，作態的抽泣道：「我們彼此都想要對方死。這種親情，怕是絕無僅有、僅此一家。」

男孩眨眼凝視著，像是單純無知的孩童，無法理解這話意義；也像勘破世道的老僧，因為瞭解箇中痛楚所以不願戳破。

「為何還穿著戰甲？」

青年投去詢問的眼神。

男孩望了望四周，說道：「這裡只有我們倆，應該很安全，你為何還要全副武裝，連配劍都不卸下？」

「習慣了。」青年淡然答道。

「不嫌重嗎？」

「習慣了。」

「不嫌臭嗎？」

「習慣了。」

「不嫌累嗎？」

「……我習慣了。」

青年坐起身，最後一句話，他遲疑了。

「卸下吧，那並不會怎樣。」

不會有人來搶走自己。

不會手足相殘、父兄相逼。

不會一直一直一直被追殺。

不會受傷時擔心加害，睡覺時警戒刺殺。

不會成為那一家子「白」之中的「黑」。

不會被定位成恥辱，汙點，可笑。

不會、不會、不會……

不會連個「回去」的地方，都沒有。

男孩的聲音彷彿磁鐵，和緩而堅定地吸引出青年所有積壓於底心最深處的東西。慢慢的、慢慢的。

他微微張口，想反駁卻連控制舌頭都覺費力。全身驀地僵硬酸痛，眼皮也重得跟鉛塊一樣，就像……有了，像落水狗。一身的毛都濕漉漉地參差沾附，原本的驕傲亮麗頓時成了狼狽不堪，不值一顧。

「卸下吧，你需要好好休息。」男孩再次出聲。

令人作噁的血腥味竄鼻而入，青年低頭一看，身上衣甲宛如剛染好色的紅絹，不知是自己還是敵人的血液正一滴一滴落下。他的眼神迷濛且疲倦，突然憶起自己曾經是很輕盈的，穿著一件寬鬆乾淨的黃色僧衣，可以無拘無束地到處奔跑。於是乖順地點頭，把逆神放至旁邊，再卸下破損的魔之甲，接著是皮衣、綁腿、靴子等。男孩則是繞到身後，幫忙拆開辮子和拿下頭飾。

「怎麼這麼多傷？」男孩看見背後與腰際數道猙獰的疤痕，問道。

「成王敗寇，和犧牲。」青年低聲回答，垂下的髮絲遮住了臉龐。

照理說魔之甲毀損後也不至於傷得那麼重，尤其在男孩看不見的胸口處更是佈滿大大小小、橫橫斜斜的細碎疤痕，像是被人用匕首反覆劃過，一道蓋過一道，簡直難以想像該如何忍受那種疼痛。

還有一個原因青年沒講，是心傷。

「他們沒有選擇。」男孩折好衣物，在一旁裝熱水的盆子打溼毛巾，替青年擦拭身體。

「誰又能選擇？」青年沒有閃躲，他告訴自己接受他人服務總是好事。「最好的時候已經過去，再也不會重來。」

「那就再創造一個。只要你願意，沒什麼不可能。」

青年沒再說話。他明白他們絕對是願意，然而真會有這個機會嗎？如果當初是去侵略魔世內部其他國家而非人世，他們還會這樣對待自己？

除暴、安民、大義，其實都是為了自身安全所找的藉口。正邪是先來後到之差，人魔是處世態度之別。說到底，還不是自私。他不懂，這個世道根本早就是爛泥巴一團，為何仍是有人不放棄，繼續當傻瓜？

他不懂。

「先睡一覺吧，什麼都別想。」男孩又用乾毛巾擦過一遍，才要青年移動至旁邊的草蓆，並且拍鬆枕頭、扶他躺下、蓋好被子。「好好睡，醒來之後你會發現事情都會變得簡單，是你想太多了……」

「嗯……」武者自覺提醒青年還要保留三分戒備，但他真的累了，非常的累，像是提領出從被西劍流抓走到被包進魔繭內這大段時間所承受的一切，再次紮紮實實地壓迫自己。

他想問男孩，真的能好好睡上一覺？真的可以暫時放下那些事情嗎？

男孩似乎看出他的猶豫，小手在他的胸口拍著規律的節奏。「可以，當然可以。就安心睡吧。我在這裡。」

是嗎，他的身旁居然有人在了，話說上一次被陪伴是什麼時候？

已經久遠到記不清，無所謂，反正他還不是走到現在。

現在身邊有人在……那就好。就好。

青年蹭了蹭枕頭當作回應，很快便進入夢鄉。

男孩閃亮純粹的眼睛望向呼吸逐漸平穩的青年，喃喃說道：「恨嗎？」

「恨自己，還是他們？」

「你很清楚，如果誰都沒有選擇，那這樣的恨，其實沒有任何意義。」

「只是難道就該接受和包容嗎？」

「所謂公平，就是這世界不公平。」

「你已經看到反向的一面，那正面的呢？」

「一定有吧。別說是人心比魔心險惡之類的。」

「我也曾經恨過，很多事情。一樣不能諒解。」

「我們做錯事時總會說對不住，可在有些時候，一句道歉一句請求原諒常常會是最荒唐的笑話。」

「笑話……」

「直到很後來我才明白，即便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還是得笑。笑到都哭了還是得笑。」

「因為，只有如此，才可能解開束縛。」

男孩停下了動作，望向暖黃色的周遭。「自己給自己的束縛。」

男孩閉起眼睛。

有風吹來，帶著熟悉的靦腆笑聲。男孩知道，那是所在乎的家人的聲音。探出手，明知道摸不著，仍然一同開心笑著。

對男孩而言，他最希望的不是自己的病早日治癒，也不是離開這令人備受矚目的家族，而是有那麼一天──甚至真的只有一天──他們全家可以拋開天下蒼生、丟掉世俗期許，安穩的、平凡的過上一個悠閒的時光。父親讀書泡茶，大哥打點採買，他和小弟玩耍兼煮飯……

多好。

男孩靜靜坐了好一會兒，然後睜開眼注視熟睡中的青年。可能因為身上束縛大多已經卸下，青年睡得十分深沉。

剩下左眼眼罩。

雖然眼罩造型精美、線條流利，但不知為何，男孩並不喜歡那個眼罩，他更想看見青年的金色眼睛。

想透過青年毫無隱藏的雙眼，望進底心深處，好好安慰、關懷，敲動真誠的笑聲。

男孩的手緩緩伸向眼罩，動作很慢、很輕，不帶起一絲空氣流動。手指扣住，略微施力，便聽見清脆「喀」的一聲。男孩微笑，手臂再往上提，附近的瀏海漸漸滑落。

「夠了喔。」

低沉聲音倏地出現，男孩嚇到，卻抽不回手。

「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呀。」

應在被單裡的大掌不知何時攫住男孩手腕，力道之大讓原本細嫩肌膚都透著酸麻的漲紅。

白、紅，與黑，三色相襯。

眼罩因為男孩無力抓握而掉在地上，散亂的髮絲隱隱遮住青年未曾展露的金眸，卻遮不住銳利且危險的目光，慵懶開口：「這不是你該碰的東西，小空。」

「你、你知道我是誰？」眼眶因為疼痛和恐慌而盈著濕潤，但即便如此，男孩仍不失穩重。

「哈，我不僅知道你是誰，還知道你弟你哥你妹你爸你媽你叔父你堂妹──你祖宗十八代我都知道。」青年撐起上半身，換了隻手勒住男孩的脖子，薄唇牽起欣賞玩物的弧度。「因為──我就是你啊，小空，或者該稱呼你，史家的污點，史仗義。」

「放、放手！我快不能呼吸了。」

「那就別呼吸了。反正生存什麼的本來就很費力氣，再說你的命運向來都是由別人決定，巨骨症、入靈、封印魔世，直到現在待在這裡也是。打破秩序總是不好，所以這次也不要例外，你說好嗎？」

青年舉高手臂，男孩拼命掙脫卻是無能為力，最後只剩足尖點在地面。

「不說話，就當是默許囉。」

男孩嗚咽著，淚水自臉頰滑落，停在青年的手背。他感覺到溫度，是熱的。於是鬆了鬆手勁，說道：「算我免費贈送，一句話，交代遺言。」

男孩緩和下呼吸，抬眼與青年對視，沒有說話。

「是嗎……原來如此，還真是多謝。」青年兀自笑了起來，因為他在男孩的眼神裡看見孰悉的家人。

父親、大哥和小弟……都是一樣的眼神，遺憾、盼望、自責又不知道在堅持什麼。

「但我不需要！」手指倏地收緊，男孩脖子快要被捏斷。「這世間不需要你，從今以後，只要有我就足夠了。」

「有我，戮世魔羅，就夠了！」

內勁一發，男孩瞬間化為粉塵，卻在落地前融入空氣裡，無色無味。

青年頓了會兒，慢慢放下手。因為摸不到柔軟的觸感，才發現被單席子等物品都不見了，毛巾、水盆、石頭和稻草也是，只有自己的衣物還在。

關於男孩的痕跡什麼都沒留下。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青年移動腳步，撿起眼罩重新帶上，並穿回一身裝備。血腥味仍在，但他早已不在乎。

「我說過，我是魔，這就是證據。」

就讓味道永遠跟著吧，他真的已經習慣了。

再次以臂為枕，躺在冰冷的地面，望向暖黃色內壁。

青年呼了口氣，冷笑。

魔繭裡沒什麼好挑剔的，因為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全文完──

＊＊＊
第一次嘗試這種類似意識流的寫法@@
小空真的好帥，看完魔戮都想要成為修羅士兵了(喂
但他的故事也好糾結，理來理去都無解QQ
這篇算是小私心吧，蘭虹覺得小空心裡應該上演過這樣把自己"殺掉"的橋段
不過魔與人真的沒有和平共處的機會嗎......
還是很希望看到史家人幸福的那一天，即便只有一天......

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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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ber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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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5-10-29 21:1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那一天在史家人們的夢裡應該反覆反覆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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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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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6-03-09 15: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也是剛看完魔戮就看到這篇文，心中很多感慨。戮世摩羅也是個倒霉孩子。被老爹連殺三次，次次都輪到他犧牲，這是攢了八輩子的霉運吧。

希望他從魔繭里出來時，就會徹底放下史家人的一切孽緣，做一只大徹大悟的魔（再次征服人世也不是不可以，對了修羅國度的征兵報名處在哪裡來著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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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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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6-03-09 2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空的道路真是坎坷呀！希望他再次出现时有一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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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d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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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6-03-09 22: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帝尊还在海里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上岸

孤鸿有语寄无声，碾冰为土葬霜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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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yii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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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6-03-20 15: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QAQ下意识的一点点杀掉自己好虐啊……
连同过去的希望意愿一点点抹掉，只能穿起现在身上沾满血的护甲努力活下去
真心希望小空就算是一群白中的黑，也能从命运的棋盘中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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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dshe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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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6-03-20 15: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妖神将他其实吃人，所以他是一只食谱上有人类的好蜘蛛

聯繫方式只有一個fb，但是我是不會告訴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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