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5.29 【釵素】不知味（主樓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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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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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6)

樓主發表於: 2012-05-29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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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9 【釵素】不知味（主樓完結）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2-06-03)

這個本來是想在5.20告白日貼出來的流水帳短文，但當時我沒寫完，今天我終於寫完了……他們的生日賀文我也沒寫完……似乎還有一個坑沒填……那個，預祝大家兒童節快樂^_^

不知味

清風輕輕，撥枝撩葉，翻出沙沙的細微聲響。大樹下，石桌旁，素還真微微俯身，查看箱子裏的物什。

在遠方懸壺的愛子遣人送回一個箱子，裏面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還附有一封書信，信中解說箱中的物品，這個是在某某村碰到的歡喜玩意，那個是病人送的珍稀贈品……一言一句，淺淺緩緩，溫文的兒子仿佛就在眼前。

雖然耳目清明，但素還真還是伸出手指，指尖慢慢滑過紙上的字句，跟著墨字走過兒子細言碎語的千山萬水，在某一句處頓了頓，繼續讀下去，最後停在一句話上：“雙方平安，才能無所掛礙。孩兒安好，爹親亦要保重。”

素還真目光定在落款處，微笑良久，才返回方才停頓之處重看：“三罐糖果乃熟人所贈，食用方法甚為新奇，詳見罐中附言，品嘗時請避開葉叔叔。”

需要避開葉小釵的……

素還真有點疑惑地從那三大罐所謂的“泡泡糖”中取出一顆，按照說明操作一遍，還真吹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白泡泡。

需要借助舌頭方能吹出泡泡的糖，的確不適合在葉小釵面前吃。素還真坐下來，輕輕合眼，嘴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噴泡泡，慢慢平息心裏驟然冒出的心疼與遺憾。

葉小釵回到琉璃仙境時，便看到素還真下巴擱在石桌邊緣，臉攤在桌面上，臉蛋上還頂著一個圓咕隆咚的乳白色大球。大球有素還真的腦袋那麼大，蓋住了他整張臉。

一個球疊著另一個球微微浮動的場景顯然超出了葉小釵的理解範圍，所以他慣常地用“啊”問出了他的不解。

話音甫落，啪的一聲，大泡泡應聲而破，巴巴貼在素還真臉上，像覆了一層白霜。素還真木木轉過臉，抬起手戳幾下，在眼睛、鼻子、嘴巴等處戳出幾個洞，才呐呐回答：“劣者在敷面膜。”

葉小釵皺起眉，掃了一眼散落在桌面上的瓶瓶罐罐及小玩意，再看一眼箱子，沒有說話。

素還真順著他的目光瞄一下，默默攥緊了手中那把糖紙。方才思緒一不小心飄得太遠，嘴中糖果塞得多不說，現場也忘了收拾呢。不過這也難不倒素賢人。素還真淡淡一笑，勾動臉上的白膜：“續緣寄回一些東西，你要過來一觀麼？”

蓮子倒是經常有這種舉動。葉小釵搖搖頭，帶著一絲疑惑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素還真看他走遠了，立刻動手，下各種功夫清理黏糊在臉上的泡泡糖，而後風捲殘雲般將桌子上的東西卷回箱子裏，抱著它往自己房間裏鑽。

箱子挺大，幾乎能擋住所有視線。素還真抱著它，根據往日經驗判斷方向，慢吞吞走路。

摸進房間後，素還真將三罐泡泡糖取出藏進櫃子裏，其他的分門別類找地方擺好，而剩下的空箱子，他決定按照慣例將它塞進床底。反正到最後屈世途一定會把它拖出來，然後絮絮叨叨念上一陣，這真是別有趣味的事情。

將箱子橫放下來一把推進床底，素還真拍拍手剛要直起腰，餘光突然瞄到葉小釵盤坐在床上，黝黑清亮的眸子直直盯著自己。

稍稍一愣，素還真隨則問道：“葉小釵，你為何坐在素某床上？”

葉小釵沒回應，伸出左手撩一下素還真右邊的鬢毛，將粘在髮上的泡泡糖白膜帶下來。

白髮白膜，也虧葉小釵能看出來。素還真神色如常，手下卻有點尷尬地將他指尖上的泡泡糖扯回來：“素某自己來就好。”

說是這樣說，粘在髮絲上的泡泡糖白膠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對付。兩人越是扯，這柔柔韌韌還有粘性的東西便越拖越長，還分成細細的絲，纏住了兩人的手。白髮白膠，絲絲縷縷交纏，織成一張小小的網，垂在兩人的手掌之間，一晃一蕩。

“似乎更糟了。”半彎腰的素還真淺淺笑出來，“素某還是捨棄這一撮毛吧。”

默默搖頭，葉小釵動作輕巧地從床上下來，等素還真站直了，才小心翼翼引著他走到書桌旁，取過書寫的紙張為他拈髮上及手上的膠絲。

葉小釵處理得很專注，素還真卻沒法很專心。有點不自然地站著，默默垂首，目光到處便是葉小釵寬厚的胸膛，而周身似是被一種純然的氣息覆蓋，溫暖且安心。他現在的姿勢，更像是整個人都被葉小釵擁在懷中。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素還真暗松一口氣：“葉小釵，謝謝你，素某先去梳洗。”說完不待葉小釵回應便快步走出房間，順手關上門。

不過半會，門又被推開了。

在葉小釵熠熠目光的注視下，素還真神色平穩地走近大床，彎腰把箱子拖出來，動作麻利地將先前擺好的物品一一收回來，再光明正大地打開櫃子，將本要悄悄藏好的三罐糖果抽出來放好，最後又抱起半人高的箱子，貓著腰陰錯錯地退出房間，腦勺後飄著一朵小烏雲。

到了晚飯時間，葉小釵還能聽到素賢人小聲的抱怨：

“好友，為何劣者的房間在葉小釵的旁邊，佈局還一樣？這樣容易走錯啊。”

“不是你要求的嗎？一開始的時候，你說要給人賓至如歸的感覺，啥都要置雙份的，怎麼現在變卦了？不過人家現下都擁有一半房產權了，你要是嫌就自己去說。還有不要把箱子堆到床底，別以為我沒看到……”盡職盡責的屈管家心中藏的抱怨真不少，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回，葉小釵都踏進飯廳了還在那吹鬍子瞪眼。

此後的第一天，素還真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猛看書，屈世途叫他吃飯喚好幾次都無效，還得葉小釵過來請人。

第二天，素還真轉戰藥房，葉小釵偶爾路過，看到書籍、藥草散了一地。素還真唇邊像當日那樣鼓著一個球，覺察有來人了也還是啪的一聲，白膜鋪滿臉，靈動的雙眸眨巴眨巴掀開視窗，嘴裏含含糊糊地嘟噥劣者煉藥嚴禁打擾之類的話。

第三天，葉小釵深夜起身喝水，特意繞到藥房，果然發現燈火未滅。偷偷戳開窗紙一窺，素還真提著一根長長的、觸目驚心的銀針往自己胳膊上紮，看著叫人心尖都疼。想闖進去又憶起素還真下的禁令，葉小釵暗歎一口氣，窩在窗外樹上看了他一夜。

隨後幾天，素還真走到哪都能看到葉小釵的身影，無時無刻，形影不離，簡直跟連體嬰一樣。

這天一大早，素還真要外出，葉小釵也默默跟在後頭。

“葉小釵，”勸了幾回都無效之後，素還真有點無奈，“劣者只是外出采藥，不會有危險。”

“啊。”

“劣者沒有瞞你。”

葉小釵深深望了他一眼，沉默一會，上前握住他的右手，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往上猛一拉。寬大的衣袖隨重力落下，雪白的手臂瞬間露出來，上面不規則分佈的點點針口很是刺目。

素還真有點不自在地縮縮手：“這只是尋常的實驗……”

葉小釵攏著的眉頭一直沒舒展，聞言放開他手臂，繼而指了指他白玉般的臉龐。

素還真愣愣神，下意識以手背擦一下臉，再默默傾聽葉小釵的推測，聽完後耐心回應：

“不是的，葉小釵，不是的。你誤解了。

“素某不是為了什麼危險大計才呆在藥房裏研究，也不是為了出什麼不得了的女性化身才敷面膜。

“你別擔心，劣者沒有瞞著你悄悄玩命。現下武林尚算平靜，這個你也知道。

“素某只是在研究味覺與嗅覺的相通性。”

見葉小釵還是執著地盯著自己，素還真乾脆把泡泡糖一事說了，接著解釋自己近期的行為：

“有些太甜的水果，我們光是聞著似乎就能感覺到甜膩。這多半是由於甜味通過鼻子飄到舌頭觸動味覺的緣故，但還是有極少數人，只用鼻子便可感知甜味。

“劣者無能，無法復汝味覺，便尋思著先用藥或用針灸之法，讓你成為那極少數五感相通之人之一。日後有契機，素某再另尋他法助你舌尖新生。”

直覺地搖頭，葉小釵以氣勁在地上劃出一行字：“不必操心，這不是你的責任。”

“你的人生還很長，不應該只餘苦味相伴。” 素還真微微低頭，指尖不停摩挲手中拂塵，“像泡泡糖這類新奇事物，誰都應該嘗嘗當中樂趣。”

葉小釵低頭盯著他似是不安似是愧疚的小動作，黑得發亮的眼睛越發明亮。

良久的沉默後，葉小釵牽起素還真光速飛回琉璃仙境，在他房間翻找一通後，在枕頭邊翻出他藏好的泡泡糖：“啊？”

素還真看了一眼，點點頭：“是的，這便是泡泡糖。你要劣者吹給你看？”

於是，在葉小釵的殷切注目下，素還真剝開幾顆糖吹起了泡泡。

白通通的小泡泡自素還真粉色的唇間慢慢吐出，再緩緩膨大，在變得有蘋果大小時，葉小釵嘴唇湊過去掐緊源頭，再把粘合好的泡泡扯離素還真的嘴輕輕叼走。

素還真被葉小釵大膽的動作驚得睜大了眼，一會兒過後，臉上悄悄漫了一層紅暈，再在與葉小釵默默的對視中，慢慢染上笑意。

葉小釵見狀吐開嘴中泡泡，低下頭輕輕印上那淡粉的唇。

泡泡跌落，小小滾一下，粘在床邊的地面上，再也不動。

相互掛心，蓮葉相依，又怎會只餘苦味呢？

小尾聲：

屈世途過來敲門，鍥而不捨敲了許久都不見應，於是自言自語：“不在嗎？方才在那邊明明聽到聲響的。”不死心便開始大聲嚷，“素還真呐，在折騰啥快開門，你給的那罐會冒泡的糖——”

話音被突然打開的門中斷。猛然冒出的刀疤臉和那頭似是剛起床沒梳理的淩亂白髮，嚇得屈世途差點咬到舌頭：“糖——葉小釵啊，這個時辰，你不是應該在練功嗎？”

葉小釵俯身在門邊的地上劃下一行字。

屈世途歪著腦袋讀出來：“‘不必避忌，吾知曉泡泡糖之事’，嗯，好的。”看著葉小釵又要掩門，急忙問道，“素還真呢？”

“啊。”

“他不在？野小子跑哪了，唉，那等他回來再問吧。”

與老實人葉小釵隨意閒扯幾句後，屈世途搖頭晃腦走回大廳，才猛覺驚奇：“素還真不在，葉小釵怎麼在他房裏？”

“難道因為房間太像，葉小釵也走錯了？”

“哎，我還是給他們重新設計一下吧。”

……

完

腦抽了加一個小尾聲= =||||

想不到還有人在蹲舊坑，我、我去找找大綱，要是找不到的話得重新打了=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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