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1.08 【日月】風華之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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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

在神魔的世界裡，安心的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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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9)

樓主發表於: 2012-01-08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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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 【日月】風華之後(完)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14-04-11)

這篇可以算是"等候"的後篇，不過單獨看也可以XD
等候網址：
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51098

~~~~~~~~~~~~~~~~~~~~~

當第一滴雨水打在臉上時，談無慾頓時驚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看窗外的大雨，再瞧瞧大開的窗戶，他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抹去臉上的雨滴，談無慾心底訝異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也訝異他居然就靠在窗邊睡著了。瞥了一眼擺在面前的琴，自己的手指還壓在弦上呢，只記得當時彈著彈著，就睏倦起來了。

雙手搭在窗檻上，談無慾微微探出身子，看見天空上面的雲層又黑又厚不斷向地面壓來，那被擠壓出來的闇黑色籠罩了整個書房，搞得室內全是黑漆漆的，讓他都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了。

縮回身子，他把窗關小了點，隨即，熟練的朝案上某處摸索去，卻在找到那樣東西後，又興起另個念頭。想了想，談無慾還是決定不點燈了。

托著下巴，談無慾面朝著窗口。外面昏天暗地，他什麼也瞧不見，只感覺到那下得淅瀝嘩啦的大雨，以及從窗口不斷灌進來的風。風勢很大，但吹在臉上涼而不寒，稱得上涼爽。

吹著吹著，談無慾緩緩閉上了眼睛。

忽然，心頭一動，他總覺得現在這樣的舉動，好像似曾相識……是了，他想起了曾經做過這舉動的他，當時正在寫一蓮托生品。

他還記得，他那時就守在還無人知曉的無慾天裡，等待著再入江湖的時機，以及素還真的再生。

現在回想起來，那段等待的日子裡充滿了期待。期待時機，也期待素還真。

與其說期待素還真的再生，倒不如說他那時更期待的是，素還真會如何面對再出的他，那個經歷過恆河洗練後再出的他。

因為他很想知道，當他們再見面時，素還真是否還會把他當師弟看？

他也很想知道，如果素還真決定和他一起聯手演這場戲時，會不會同他一樣，想起過去他們日月才子一起佈局、掀起武林震撼的那段時光？

他更想知道，再出的他，是否有符合了素還真的期待？

但這些問題，到了今天還是沒有答案。

即使他和素還真認識最久、即使他和素還真的關係比別人多深厚一層、即使他和素還真並肩奮戰了那麼多次，這些問題的答案他還是不知道。

很多時候，心中的問題，都是無法輕易問出口的。

他不怕面對素還真，他怕得，是從素還真口中說出的答案。

即使答案令他滿意，他也不能確定答案是不是真的。

似乎很鑽牛角尖，但他對這樣的自己也沒辦法。

只能說，因為他實在太在意素還真了。

自從上次在玄機門和素還真說要拆夥之後，至今日，已過數月了。這段期間，他雖然淡出江湖，但江湖上的事，他可是一件也沒少知道。倒也不是刻意要去打聽，只是，武林上那些能夠在百姓間傳開來的大事，他就算想刻意不去聽也很難。

談無慾不禁感嘆。就算不問江湖事，生活上也還是避不開。這不是江湖人什麼無奈的宿命，而是所有生活在中原武林的人所免不了的命運。

細細的回想起這次再出江湖之後的事，那些他所遇見的每個人、所經歷的每場戰役、所說過的每句話，所有的所有，都還深深的存在他的腦海裡，有些更深刻的，甚至已經刻在心版上了。

明明奔波武林的時間並不長，但這次一個退隱，讓他發覺自己似乎蒼老許多。

無關乎外表，而是內心。

但是，很踏實。

沒錯，踏實。

因為這次選擇的道路，讓談無慾感到踏實。

所以當他雙眼失明的時候，他一點也不驚慌；甚至當他和素還真被困魔界，被雙橋逼上死路時，他也不曾有過一絲後悔。

可惜復生後，自己終究不比素還真，幾番波折，功體早不堪負荷，也該是暫時退隱的時候了。

嗯？有人！談無慾倏然睜開雙眼，向窗外望去。

外頭依然昏天暗地的，他什麼也瞧不見，但他就是知道，現在正往他書房走來的人是……

「素還真！」談無慾猛然從椅子上站起，推開窗戶。

素還真步上迴廊，收起油傘，循聲準確無誤的走到書房大開的窗前。

「怎不點燈？」

「因為沒有點燈的必要。」放下了武林，點燈是還要爲何事忙？

「可摸黑說話，很像在密謀什麼見不得人的詭計。」

「你素還真常做不是麼？」

窗外傳來一陣笑聲。「點上吧，無慾。我想看你。」

談無慾摸索了一下，接著，他點燃燭火，整個書房頓時亮了起來。

燭光下，他看見素還真頭髮、衣服被雨水打溼了不少，收起的油傘被擱置在牆角。

「這麼大風雨還跑來做什麼？」打開書房門示意素還真進來，談無慾沒好氣的問道。

「今天中秋，給你送月餅來。」將手中裹著布巾的方盒放在桌上，素還真笑得很開心。

「這麼有心？」談無慾坐在素還真對面，看著對面那人將布巾解開，取出方盒裡的月餅。

「因為很特別。」素還真拿起一塊遞到談無慾面前，「嚐嚐。」

談無慾接過來觀視，月餅的造型並無特別，咬了一口，細細咀嚼，也無特別，直到他全嚥下去了，還是感受不到這月餅有何特殊之處。

「……素還真，別捉弄我。」微瞇起眼。

「無慾，我從沒說月餅特別呀。」素還真笑得別有深意，「我說的特別，是指我和你一起過中秋的這件事。」

「這算什麼特別？」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對我來說，因為是你，所以很特別。」

或許是素還真的語調和態度太過真誠，導致辯才無礙的談無慾一時語塞，只好又咬了一口月餅，悶悶的回說真夠無聊之類的話。

之後，談無慾問他怎麼不一起吃，素還真回說，在琉璃仙境時已和續緣他們吃過了。然後，親自泡了一壺茶，讓談無慾配著月餅喝。

「無慾。」

「嗯？」

「退隱的生活還習慣麼？」

「很愜意。」

「無慾。」

「怎？」

「你…你的身子還好麼？」

「死不了。」談無慾喝盡杯裡的茶，不慍不火的回著。

「是麼？但你剛才還咳了兩聲，要不要……」

「素還真。」談無慾將手中的杯子用力放下。「如果你是想要道歉的話，就給我省起來。」

書房頓時一陣沉默。

良久，素還真才輕聲開口：「我從來都不希望你受到傷害。」

談無慾看著杯裡的茶渣，似乎很好看一樣，猛盯著它瞧。瞧了一會兒，他才漫不經心的回話：「笨蛋……我早就知道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素還真對他的好，以為他當真都沒看見麼？只是一直到最近，他才懂得要接受這份好。

素還真面上一喜，那神情簡直能把人融化。

「無慾。」

「說。」

「這月餅，果然沒有白送來。」這是他今晚聽到最棒的一句話。

「無慾。」

「又怎麼了？」這人就是特愛叫他的名是吧！

「謝謝你之前爲武林的付出。」讓他想起了過去他們日月才子共謀大局的那段時光，談無慾這次再出武林的風采，完完全全比他原先的期待還要更好。只是，對無慾說這番話，恐怕只會討來他一聲冷哼，然後罵他無聊吧！

「哼，無聊。」

看吧，他就知道。

「素還真，你笑得很討厭！」作什麼對他笑得那麼燦爛！

「無慾，我很期待日月再現風華的日子來臨。」

原來素還真對他的期待是這樣……心底有暖意流過，但他還是擺出月才子慣有的表情，冷哼一聲，微扁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等這場風雨過後再說吧。」

談無慾說得是外頭的風雨，說得也是他自身的功體。這樣的一語雙關，讓素還真充滿了期待。

「嗯，我會耐心等。」

於是，這次就換成素還真守在琉璃仙境，等待日月同臨的那天。

但素還真心裡還有一句話，也同樣送不出去給談無慾聽。

他想說，即使是風華之後的月，依然迷人。

[ 此帖被悠揚在2018-03-25 02: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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