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22 【海壺，海深，深自體】衣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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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07-22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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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2 【海壺，海深，深自體】衣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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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海蟾尊X悬壶子海蟾尊X忧患深忧患深自体

海蟾尊从抽屉里挑了根深色的领带给自己系上。
光溜溜的悬壶子还在睡着，用羽绒被将自己包裹成一团春卷，海蟾尊转头可以看到他顽强的小卷毛从被子的缝隙中挺出。
他们的卧室是位于顶层的半开放式主卧，早晨八点时分的晨光已经照得卧室内透亮，海蟾尊透过镜子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最后配上了眼镜。他从床上取了西装外套，悬壶子因为身上的重量减轻，在被里蠕动着，调整出更加舒适的睡姿，调整时悬壶子没忘发出着眷恋梦乡的牢骚嘟哝。
“师兄……”他叫着海蟾尊，手自被里伸出摸索着，当他触到海蟾尊湿凉的手，他缩了缩手指却又更快地缠上。他将那手拉进被中，迷迷糊糊地用唇摩挲着，海蟾尊只感觉到手背痒痒的，那滋味就像是被小动物亲昵地蹭着，讨好而又乞怜。
他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腕表，上面显示的时间表示主宠玩闹该结束了。
他赶在悬壶子舔吮他手指前把手拉了回来，床上的花卷因为这个不满地扭动着。
“师兄早点回来……”
“睡你的吧。”海蟾尊拉上了厚重的窗帘。

海蟾尊的账单是来得最准时的事物之一。
很显然，这个月悬壶子又把他的那张副卡刷到了上限。这让他无可避免的想到家里堆积在各个角落的物品，从奶糖、巧克力到情趣用品，海蟾尊毫不怀疑他有很长时间不用购置这些小玩意。
海蟾尊移动着鼠标在液晶屏上看着那长长的电子账单，毫不意外悬壶子买的都是些看似有用，实则一无是处的东西。酸奶机、蒸蛋机乃至清单里最昂贵的天文镜，这些东西最终只会在拆开时使用一次，而后一直堆积在他的阳台。清单里最有可能被消耗完的是各种口味的安全套和水性润滑剂，虽然海蟾尊不太认为自己会用到芥末味道的。
海蟾尊点了右上角的小叉叉，将精力投在桌上的文件里，对于养家糊口的男人而言，工作比账单要迷人得多。
当然工作也是分好坏的，和棘手的人物谈生意，一不小心就会影响到年终绩效的收入。
海蟾尊接到了魑岳这样的一个电话。
“喂，贪秽，下个星期和忧患深一起去魔城谈个生意。”电话那头的魑岳说道，他是海蟾尊的直属上司，可靠度和烫发后的蓬松度成反比“他是儒门那边的高层，这次的企划是我们同魔城三方的投资，相关文件我让剡冥送到你办公室。”
海蟾尊停顿了一秒，确认了名单里的人之后，回答道：“对不起，这边接线的是海蟾尊。”
魑岳在电话那头阴森森的说：“你是要提醒我，你用着这个名字在别家公司兼任董事的事情吗？关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想要跟你清算……”海蟾尊听他在电话那头絮叨着，就将座机的听筒拿开，继续看看了一半的文件，等到那边魑岳大吼着：“贪秽你的绩效不想要了么！”，他才回神。
忧患深是个海蟾尊不愿同他打交道的人。精明，这个人太精明了，上司精明下属才有前途，可是太过精明的上司就是一种负担，海蟾尊曾经在忧患深手下干过几年，深知从他人口袋里拿钱的不易，于是早早联系了魑岳跳槽，才得以脱离苦海。

因为剡冥临时送来的文件，海蟾尊加班到了夜里九点，悬壶子已经来了两三通电话，可怜兮兮地说师兄你什么时候回家，饭菜都凉了，海蟾尊让他先吃，他又委屈地说师兄不回来，他就不吃了。
从厉族的大厦到海蟾尊的家，车程是半小时，海蟾尊比平时开快了些，二十分钟就到了距离自家大厦还有一条街的路过。如今的夜，都给街边的路灯和店面的荧光给照得透亮，海蟾尊看着红灯读秒，忽然觉得停在自己前面的跑车有些眼熟，这是辆香槟色的名车，在海蟾尊的记忆里，大概也只有忧患深会开这样的车。
海蟾尊所买的这处楼盘，是当初宣传好一阵子的尊贵帝王豪庭，买时吹得天花乱坠，那价格堪称寸土寸金，海蟾尊的不少客户也买了这里的房子，忧患深买是一点也不奇怪。
海蟾尊的车向左转，忧患深走的则是跟他相反的方向，那是隔着一条街的另一处大楼。

海蟾尊回家时，悬壶子正裹着毯子抱膝在沙发上看电视，钥匙开门的声音显然惊动了他，海蟾尊一开门，就被悬壶子扑了满怀。
“师兄，我再也不乱买东西了……”悬壶子在他怀里蹭着，他额上的小卷毛直蹭得海蟾尊下巴痒痒，海蟾尊拖开他，说“今天是加……”
他话还没说完，悬壶子就抬头亲着他的下唇，海蟾尊任由外套、公文包掉在地上，揽住了悬壶子的腰。
海蟾尊吃上晚餐的时候，它们已经可以被叫做夜宵了，悬壶子困得睁不开，四肢也没力气，就被海蟾尊逼着吃了两三口饭就去睡了。海蟾尊看了钟点，这时已经是凌晨时分，可他精神还好着。
在进门时，他看到玄关那又堆着大大小小的还没拆包的邮件，其中有个大家伙，他猜想那该是悬壶子定的天文望远镜。
海蟾尊拆开了包裹，在客厅组装了它们，他对着说明书调整了倍数，发现隔着一条马路的对面在他眼里，现在格外的清晰。
这是个新奇的体验，对面大多数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海蟾尊随便看了一家，发现那间卧室的装修十分独特，房间的一面墙装了整墙的镜子，镜像中的房间让那间卧室显得格外开阔。
房间里开着柔和的灯光，却没有主人，想来应该是去了浴室。
海蟾尊将望远镜放在那，去给自己倒了杯酒，等回来时，他发现那里的窗帘给拉上了一半，室内的人在走动着，人影绰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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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城的总部位于S市，这趟出差时间约为半个月。为此海蟾尊不得不把家里的备用钥匙给悬壶子的朋友一灯禅一把，不然悬壶子让他回家吃饭的电话会一通又一通的打过来。
和忧患深约好见面的地点是在S市的宾馆，具体事宜等碰面再交流。
因为魔城作为东道，所以在S市里的一切都是有魔城操办，海蟾尊和忧患深见面时，因为发现彼此的住房是同一户时，有着微妙的尴尬。
海蟾尊对赶来的寂灭邪罗说：“魔城的资金已经紧张到这个地步了么，难怪你们销售部的端木燹龙跟我抱怨如今连出差的钱都要他自己垫。”
寂灭邪罗也是同海蟾尊打过交道的，白眼一翻说：“你怎么不说他每次出差，找他要发票，每次只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机票呢，都跟他念叨多少次了要发票要发票。”
海蟾尊嗤笑：“这也只能说贵公司选择员工存在智商上的缺陷。”
他这句话说完，一边的忧患深咳嗽了一声，他说：“就这样吧，不是什么大事。”
海蟾尊就跟忧患深同个房间了。

海蟾尊和忧患深的共事还要追溯到龠胜明峦被三教集团兼并那时候，海蟾尊作为儒门高层空降成了海蟾尊部门的领导。
忧患深是个大部分时间都不发表意见的人，在一段时间里，海蟾尊以为他是只负责签字的人，可是约莫在半年后，忧患深外聘了几名注册会计师，对公司进行了一次审计，一些账面上的错误被翻出，几乎是闪电般的，明峦的管理层换了一批新血，那时候海蟾尊几乎要放松警惕了，当然也只是几乎。
他给魑岳打了电话，用一年的时间安排好后路，风光带着明峦的部分股票换了现在的公司。
城市就那么大，海蟾尊在离开后偶尔会得知忧患深的近况，听说是近期升职有望，很有可能成为儒门欧洲地区的总裁。
和魔城的这次合同，更像是给忧患深的一次放松。

这次的工作出乎海蟾尊想象的轻松，除了在会议时，忧患深对安静的近乎强迫症一样的执着，大抵都是很完美。
魔城在他们在离开S市的前一夜坑爹了，海蟾尊在坐上酒席时就发现了不对劲，作陪的都是魔城的海量，他化坐在主位笑得很是得意，他说，今晚不醉不归。
忧患深说，喝酒伤身，可是这还是没阻止鬼如来在他给他倒了满杯的白酒。
在酒桌上存活是需要深谙孙子兵法的，面对一桌的敌人时，首先要挑起他们内讧，比如鼓励端木和鬼如来拼酒；再来瓦解其他战力，忧患深有意无意的提起断灭之前不久的一次事故，爱弟心切的他化只给断灭倒了果汁，取而代之的是忧患深往他杯里倒满了的白酒；再来是团结合作，忧患深前脚举杯，海蟾尊后脚举杯，忧患深善用恭维，而海蟾尊善用嘲讽，举杯的理由从合作愉快到早日脱团，总之理由总是有的，逻辑要自圆其说。
这酒从七点一直喝到凌晨，海蟾尊对酒精不太敏感，只是脸越喝越白。酒宴结束时，他活动自如，倒是桌上其他人已经红了脸。忧患深喝酒倒是不上脸，只是他小声对海蟾尊说了声，扶我起来。

海蟾尊扶着忧患深回到房间，扶着忧患深坐下，觉得口渴的海蟾尊就去给自己倒水，一转头就不见了忧患深的人影，洗手间的水开着哗哗地响，隐约能听到忧患深呕吐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水的响声更大了，却没再听到忧患深的动静。
海蟾尊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他试探性的叫着忧患深：“深总？”洗手间依旧只有水声，海蟾尊转了转手里的门把手，发现里面并没有上锁，他吸了口气，索性把门打开了。
看到里面的场景，海蟾尊首先是低下头，内外的温差让他的镜片上腾起了水雾，他取下眼镜用衣服角擦拭着，然后进去，反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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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蟾尊醒来，忧患深的床位那里空荡。
海蟾尊打点好自己，去了楼下餐厅，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忧患深正坐在那喝着咖啡看报纸。
他在忧患深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叫了一杯咖啡。
忧患深放下报纸，跟他笑了笑：“昨晚喝多了……”
海蟾尊不动声色：“昨天的确是，他化分明是故意的，幸好我体质对酒精不甚敏感。”
“他化应该是不知道，算是他失策了。”
他们两个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没发生那样的闲聊着，询问着近况，海蟾尊也知道自己得到的消息并没有错，忧患深的确过阵子就要去欧洲那边接手。
等到十点的时候，红着眼睛的寂灭邪罗才赶过来，昨天携着不给报销差旅费怨念的端木燹龙狠狠灌了他一餐，寂灭邪罗酒量也就半斤，昨夜超常发挥，能现在过来实在不容易。
寂灭邪罗将他们两人送到了机场后就匆匆离去，想来是要回家补眠。
海蟾尊和忧患深是临座，忧患深闭目养神一会后，忽然同他说。
“当初你离职时，听说是要照顾家人。”忧患深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什么“是叫悬壶子吧……”
海蟾尊点头，说道：“他是我表弟，如今父母不在了，就和我住在一起。”
忧患深笑着说：“我以前见过他一面，是靖沧浪的朋友吧……挺好的一个人，想必相处愉快。”
海蟾尊说：“这是自然。”
之后两人就不曾说话了。

下了飞机，忧患深被儒门派来的车接走了，海蟾尊等了一会，一灯禅也开着车子过来了。
一灯禅神情有点憔悴，他拉下车窗第一件事就是叫海蟾尊手机开机。
“哟，辛苦了。”海蟾尊皮笑肉不笑的同他打招呼。
开机之后，跳出来的就是二十多封短信，海蟾尊只来得及看第一条，悬壶子的电话就来了。
“师兄，饭菜都做好了，我在家等你。”
海蟾尊看了看表，回道：“还有一个小时，你先吃。”先吃，悬壶子自然是不干的，于是在电话那头跟海蟾尊磨磨唧唧着，一灯禅索性把车开快了些。
两个人讲了二十多分钟电话，海蟾尊才挂了机，红灯的时候，一灯禅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丢了那把备用钥匙给海蟾尊。
“你气色不怎么好。”海蟾尊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他打开了车窗，点了支烟“悬壶子让你难受了？他在我这边过得很好，你和靖沧浪该放心了……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弟弟。”
他补充了一句：“虽然是名誉上的表弟，可你们都知道他是我弟弟……你们希望他怎么样，不一定是他想的。”
他笑了笑，看着一灯禅紧握的方向盘，最后说道：“作为朋友拜访的话，悬壶子应该还是很欢迎你的。”
一灯禅把海蟾尊送到了楼下，递给他一袋药，说：“这是他这一疗程的药，麻烦你督促他服用。”
“你和靖沧浪还没有放弃吗？”海蟾尊接过了那袋药，转身上楼。

悬壶子几乎是在海蟾尊进门时就扑了过去，海蟾尊接住了他，把那袋药丢进了垃圾桶。
无论悬壶子原本该是什么样子，至少这样最适合他。
悬壶子抬头亲吻着海蟾尊的嘴唇，他俩倒在沙发上，把热好的饭菜丢在饭厅。
只要他快乐，那么常人的眼光又能算得了什么，海蟾尊会带着最适合他的悬壶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end

題目名字由Come out of the closet得來
這個梗最開始就是每個生活在都市裏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吧……
本來不打算寫，不過經過很久，因為小明說要不要給海蟾尊寫點什麼，於是就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