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5 【墨傾池×應無騫/夏承凜×系雪衣】僚機事務所（1F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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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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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2-15 0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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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5 【墨傾池×應無騫/夏承凜×系雪衣】僚機事務所（1F完結）

cp：夏承凜×系雪衣，墨傾池×應無騫。

雲忘歸×玉離經，昔月影×豁青雲。

僚機事務所（上）

「訂金9999。」僚機事務所的首任所長劍隨風抱著精心裝飾過的宣傳冊，愉快地報價。

夏承凜後悔地掏出錢包，在雲忘歸手中的pos機上刷卡，心中憤恨，我當初就不該分手。

某一次見證浪漫與靈性之後，夏承凜和系雪衣雙雙躺下，進入賢者時刻。這段失去激情的時間內，夏承凜做了一個衝動的決定：暫時的欲望消退使他誤以為對於系雪衣的深深渴望已經隨著日期漸漸消磨，牢不可破的聯繫趨於有隙。於是他大膽提出，我們還是分開冷靜一下。

系雪衣眯起眼，欲言又止地點頭，說，好。

聞言，夏承凜利落地穿好衣裳，拿著手提袋和車鑰匙出門。走出門決然，鞋底碰上油門卻遲疑。考慮到君子一言豈能出爾反爾，儒者夏承凜頭也沒回地發動車離開。

那天以後，系雪衣和敬天懷的關係急轉而近，還有一起吃飯和旅遊拍照的朋友圈。

玉離經笑談，早說夏承凜和筆鶴不合適。

雲忘歸撇嘴，夏承凜最近那眼神，帶刀啊！

今天上午，系雪衣更是站在敬天懷身邊，兩人手臂幾乎要碰在一起。更可恨的是，他們還咬耳朵，說悄悄話！

中午活動結束，夏承凜在走廊中好巧不巧地遇上系雪衣迎面走來，頓時心裡又酸又苦，身子一側，手臂一橫，攔住系雪衣的去路。

「夏承凜？」系雪衣抱著三本厚書，側身繞他不過。

牙齒在嘴唇內側碰了好幾次，夏承凜抿著嘴：「沒什麼。」

「請你讓一讓。」系雪衣手中的書開始打滑。

「等等，」夏承凜兩手按住書，「你需要我幫助。」

兩人一路沉默到尹瀟深的辦公室。

「筆鶴——啊，承凜啊！」尹瀟深抬頭一笑，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放在那裡就好。

系雪衣和夏承凜一前一後地走出去，尹瀟深嗖一下飄到洛平秋眼前，小聲說：「你看見沒有？」

「看見了。」洛平秋瞥一眼背影，繼續寫材料。

「不對勁。平秋，你替我去看看。」尹瀟深搶奪洛平秋的鋼筆。

「瀟兄，你不對勁。」洛平秋攥著筆桿不松。

尹瀟深掏出手機，瀏覽今日訂單，故作輕漫：「有一家新開的餐館，天天爆滿。我好不容易訂了窗邊的四人座。老大和淒城答應今晚一起吃飯，平秋你說，要不要退掉啊？」

洛平秋迅速起立，將鋼筆插入墨水瓶，扭身走出去：「保證完成任務。」

接下來，洛平秋看到夏承凜陪同系雪衣走進停車場，目送系雪衣開車離開——而沒有一句話。

「事情就是如此。」雲忘歸撂下筷子，嘆了一口氣，「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夏承凜找上門來了。」

玉離經挖一勺冰激凌，餵進雲忘歸嘴裡，問：「那你們打算怎麼辦？」

「當然是，給他辦。」雲忘歸含糊攪動舌頭，「不過有一單更急，你猜是誰，應無騫啊！」

「什麼？」玉離經咯咯咯笑得發顫，「他和老墨怎麼了？」

應無騫來到僚機事務所，直截了當地找雲忘歸。

「喲，稀客啊！」雲忘歸盤算著價格，把宣傳冊遞上，「要什麼套餐，你看這個——」

「不用，直接談。」應無騫看一眼手錶，指甲敲兩下桌面。

恰好四名工作人員全在此，搬來複合木板椅子，圍繞應無騫坐了一圈。

「和你當街摟摟抱抱？不干不干，」雲忘歸拍兩下膝頭，「我有離經呢！而且，我跟你要有什麼，這麼多年交情，老墨也不會信。」

應無騫白他一眼，掏出手機撥撥弄弄。

「我也有月影。」豁青雲舉手。

劍隨風立即拍胸脯自薦：「我行啊！單身貴族，而且風流倜儻英俊瀟灑，一定讓墨傾池吃到釀醋廠。」

應無騫纖薄的嘴唇張開一厘米縫，露出半排小白牙：「風僧白雲劍。」

「他是出家人，怎麼行？」劍隨風皺眉，「而且我們事務所尊重員工意願。要問過白雲的意思才行。」

「既然這樣，那麼——」白雲劍面露不悅。

「您有一筆新款到帳。」劍隨風的手機響起語音提示。拿出手機查看，劍隨風暗暗吃驚，足夠買十條小裙子了。

劍隨風的目光黏在帳單數字上，捏住白雲劍的肩膀：「話雖如此，大方向還是所長說了算。白雲，你獎金的事，我們稍後談一談。」

「不要劍隨風。」應無騫囑咐雲忘歸。

是日，墨傾池陪同嘆希奇到圖書館查詢紫宙晶淵捐贈的黑金珍藏版熱處理手冊中某一條經驗公式的推導過程以及實驗方法。繞過木製樓梯拐角，他看見一個綠油油身影在二樓的倫理學書刊區域晃動，身旁還有一個白髮高大的男性。

白雲，目標在三樓，你們對面。一條來自豁青雲的消息出現在臨時聊天群。

應無騫眼疾手快地兩手摟住白雲劍的脖子，小臉貼在他肩頭，微微側目，觀察對面的動向。

豁青云：目標離開，正往樓上走。

白雲劍對應無騫趁機摸了他胸肌的事情有些不滿，低頭瞪了一眼。

應無騫若無其事地拉著他的手臂，往樓梯口移動。

墨傾池和嘆希奇進入珍本區。眾人暫時失去觀察視野，紛紛找地方休息。應無騫拿起經濟周刊，白雲劍則閉目養神。

半小時後，雲忘歸發來消息：老墨可能要去六層的洗手間。

應無騫迅速拉著白雲劍乘坐電梯往六樓去，趕在墨傾池之前閃進男洗手間。

墨傾池準確地觀察到一綠一白兩個人影，只聽見一聲隔間上鎖的聲音。他故作鎮定地走近洗手池，感應水管嘩啦啦地沖了十幾秒。

洗手間裡安靜下來，只有輕微的衣物摩擦聲。墨傾池從鏡子裡觀察身後的十個隔間，有一個門縫下隱隱有陰影晃動。

白雲劍捏緊應無騫的後頸，迫使他的下巴貼上牆磚，反剪其雙手低聲威嚇：「你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

應無騫掙扎不過，漸漸安靜下來。他轉而放輕緩了聲音，柔宛地說：「幫我拿手帕。」

「在哪？」白雲劍謹慎地鬆開按住他後頸的手。

「票兜里。」應無騫開口前，故意呵了一口氣。

白雲劍伸兩指去掏，手帕沒找到，卻拿出一張雲渡山旅遊年票。

應無騫感受到鉗制兩手的力度逐漸鬆懈，滿意地露出微笑。辦這種票，他叔父任平生可是內行中的內行。

「好吧，接下來去哪？」白雲劍小心翼翼地裝好年票。

應無騫轉過身，一手緩緩向下伸，繞過胸前，在他腰上猛掐一下。

「嘶——」

慢條斯理擦手的墨傾池聞聲一頓，將紙團巴團巴扔進垃圾桶。

不出所料，圖書館旁唯一的咖啡廳成了眾位共同的去處。

雲忘歸、豁青雲縮在牆角的二人座，墨傾池和嘆希奇選了中部的二人座。窗邊的一桌，應無騫正對墨傾池而坐，面前是大口吸冰鎮西瓜汁的白雲劍。

趁著墨傾池低頭拿餅乾瞬間，應無騫迅速與白雲劍交換勺子。

再看過來，墨傾池正發現應無騫一臉幸福地餵白髮壯碩的男人吃了一口小蛋糕。距離剛剛好能使墨傾池看清勺中的蛋糕上有一些巧克力碎屑。

而應無騫面前是金黃的芒果布丁。

墨傾池緊捏勺子的手鬆了一些。

正在此刻，白雲劍手中的勺子卻切下一塊帶著密密麻麻巧克力碎的黑森林蛋糕，送進應無騫口中。

「聖司？」嘆希奇轉頭，沿著墨傾池的目光，恰看見應無騫得意的笑容。他不甘示弱地掏出紙巾，替墨傾池擦一擦額頭的薄汗。

全天在緊張的氣氛中度過。白雲劍疲憊地回到公寓，手機適時地振動。

一筆獎金！白雲劍興奮地坐直身子，計劃去哪裡旅遊一番。

劍隨風完成分款，下單了期待已久的小裙子訂金，卻苦惱起夏承凜的委託該如何完成。

應無騫走出電梯時，迎面撞進白髮白衣的熟人懷裡。

「原來你喜歡和尚？」墨傾池捏住他的手臂。

天雖黑了，質問剛剛開始。

僚機事務所（下）

劍隨風癱進沙發翻消息記錄，拖著長音半睡半醒地念：「第一條——嘆希奇——」

白雲劍蹭地站起來，敲著牆上的掛牌噹噹作響：「墨傾池相關業務一概不接！」

「下一條——」劍隨風懶洋洋地動手指，「青陽子。」

豁青雲正與昔月影發消息，聞聲警覺：「道主？」

「哦——客戶姓名是，九變妖媸。」劍隨風放大頁面細看，「任務目標——青陽子。可能存在的阻礙，收萬劫，靜濤君。」

「說好了三角關係免談。」這次換做雲忘歸指著掛牌，「這還是四角關係！」

「好吧，下一個……」劍隨風突然坐直，「任務目標系雪衣？」

「夏承凜的訂單不是已經接過了？」雲忘歸走到他背後，偏頭看屏幕，「客戶敬天懷。他應該不會為難我們……」

白雲劍剛坐下，頓時又站起來：「剛才還說三角戀不接的？」

「看這個說明，」劍隨風撓撓腦袋，「實際上還是幫助夏承凜挽回系雪衣。」

豁青雲和白雲劍一齊對著雲忘歸露出複雜的表情。

「你們儒門人……」劍隨風抬頭回看。

「團結友好，互相幫助！」雲忘歸替他點了接受訂單。

劍隨風自錄的手機鈴聲打破尷尬：「僚機事務所……餵？蝶仔？」

「你和大嫂吵架了？正好現在有折扣活動……」劍隨風表情一滯，「不是啊？那是小月仔又離家出走了？」

「也不是？等等……小月才幾歲啊，你太著急了！」劍隨風示意雲忘歸幫他按住聽筒貼在耳朵上，手指滑動平板打開備忘錄，「對方是頭上有光圈的逆神暘？還是圓烏龜家的熊孩子？」

「哦哦哦，是逆神暘的貓……和卻沉思的貂……」劍隨風迅速寫下。

「墨傾池相關不接。」白雲劍挑挑眉毛。

「現在是卻沉思的貂。」劍隨風捂住麥克風小聲解釋，又拿起電話，「我們事務所原本不接這類業務，但看在咱們的交情，可以破例……等一分鐘我們商量一下。」

劍隨風環顧員工：「苗兒和雪兒疑似私奔，這個可以接吧。不牽扯三角戀，而且逆神暘這段時間不在家，墨傾池還不知道這件事。」

其餘三人點頭，劍隨風向電話另一頭的蝴蝶君回復。

「其實還有一個非正式的保密委託，樂尋遠昨天找過我，目標是邃無端。」青雲的視線從聊天窗口抽出來。

「萬萬不可！」雲忘歸用力拍著劍隨風的肩膀，「這個既三角戀，又墨傾池。」

「這就去回絕他。」豁青雲拿起手機，在樂尋遠的聊天窗口上打字。

「那麼分配一下工作。」劍隨風拿起觸屏筆塗塗畫畫，「雲忘歸要去幫助夏承凜，還有誰和他一起去？」

「不建議你處理雪貂的事情，」白雲劍翹腿在沙發扶手上，腳尖晃動兩下，「畢竟你是個弟弟。」

劍隨風無奈地跟著雲忘歸到了德風古道。豁青雲和白雲劍則踏上尋找兩隻小動物的路程。

門鈴驚響，應無騫頂著塗滿黑面膜的臉打開門。

他在門縫中匆匆瞥了一眼，卻又關上，若無其事地走開。

墨傾池拔掉吹風機插銷，嗡嗡響聲還在耳邊迴蕩：「是誰？」

「沒人。」應無騫走到窗前讀當日早報。

墨傾池心有疑惑，親自開門查看。地上站著一隻圓圓的橘貓，還有熟悉的——

「雪兒？」

雪貂躍入墨傾池懷中，在他手臂上爬來爬去。

「這是你的朋友嗎？」墨傾池注意到貓兒驕傲的神情，「請進。」

橘貓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站在地毯上望向應無騫的背影。

應無騫似有察覺，回頭時正巧看見墨傾池抱起雪兒，嘴對嘴親了一下。

黑色的臉和毛髮，綠色的眼，是同類？名叫苗兒的貓眨眨眼，對著應無騫歪頭。

「啪！」

報紙被拍在桌子上，應無騫走進臥室鎖好門。會客廳中，一人一貂一貓其樂融融。

乳白麻布條蒙住眼睛，夏承凜緩慢地沿著牆邊踱步。手中一根定製榆木拐杖，高度正好在肚臍附近。

雲忘歸被他轉得頭暈：「你先坐下歇會，人還沒來呢。」

他拿起電話撥通：「離經？筆鶴出門沒有？」

「十五分鐘前就出去了？」雲忘歸瞥一眼夜光手錶，「豈不是快到了？」

夏承凜聞聲快步走來，竟未使用拐杖：「現在去吧。」

系雪衣穿過走廊，在樓梯口看見一個眼熟的蹣跚背影。他想過去打招呼，可思及夏承凜那天早上莫名其妙的分手場景，便打消這個念頭。

很快他察覺不對勁，夏承凜什麼時候需要拄著拐杖走路了？

出於同為儒門人的友誼，系雪衣軟了心腸，走過去攙扶：「慢些。」

手臂被輕輕托起，夏承凜聽見他等待已久的嗓音，扭頭去看。眼睛上蒙著白布，自然是看不到。

「怎麼回事？」

夏承凜知道他在問眼睛，於是調動醞釀許久的情緒，朗誦事先背熟的台詞：「雪衣，原來你受傷那段時間，生活是如此不便。」

他慨嘆一聲，繼續說：「今日親身體會，更後悔當時沒能好好照顧你。」

系雪衣疑惑地看著他臉上白色的麻布，又問：「你的眼睛怎麼了？」

「無礙，」夏承凜緩慢搖頭，輕輕將系雪衣推開，「只是想感受一下當時你的艱難。我可以嘗試自己走。」

拐杖在樓梯上空探索，來回戳了幾番，沒有一次真正碰到下一級台階，而是抵住牆壁。夏承凜轉向拐杖末端，向前踏出一步：「呃……」

肩膀撞在牆上，腳下踩空。

系雪衣眼疾手快將他扶穩，再次托住其臂：「讓我來吧。」

「向前一隻鞋的長度是台階邊緣，一共十二節。」系雪衣出聲引導。

夏承凜一步一步按他的指示跟進。

兩人默然從三樓下至二層。劍隨風和雲忘歸在三層半的平台向下看。

「感覺怎麼樣？」劍隨風小聲問。

「全靠演技支撐。」雲忘歸拍拍他的肩膀，從懷裡掏出一張信封，「你多擔待，離經找我呢。」

劍隨風目送兩人平穩進入二層走廊的空地。系雪衣鬆開手，轉身離去。夏承凜說了一句很輕的感謝。

系雪衣的桌面上有一個寫著他名字的白信封。拆開只見一張嵌金邊的卡片，上書「今晚七點，多功能七號廳。希望能見到你。」

玉離經路過得分秒不差，抿嘴一笑：「又是情書啊？」

「不是，」系雪衣回答得沒有底氣，側著卡片給他看，「一張卡片而已。」

「七是個好數字啊。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嘖嘖嘖——」玉離經彈著舌頭坐到自己桌前，「現在已經五點半了，你要不要提前回去準備一下。」

系雪衣將卡片塞回去，臉頰微紅：「不用，還是不去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玉離經意味深長地又是一笑，「今日事今日畢。」

經過一番複雜的思想鬥爭，系雪衣仍是準時出現在七號多功能廳門口。廳里黑漆漆的，走進剎那，亮起兩盞對稱的暗燈。趁著昏沉的燈光找到第二排中間夏承凜，並在其旁坐下。

「找我什麼事？」系雪衣摘掉圍巾，靠在座椅上。

夏承凜卻不語，拿出遙控器對著前方一按。

寬銀幕上出現光粒子，接著響起系雪衣愛聽的莫扎特K545第二樂章。音符似水潺潺浸透心田，系雪衣軟化了態度。屏幕上依次出現照片。

「雪衣，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次活動結束後的大合照。」夏承凜眼前的布條隨著他說話微微顫動，「當時我看了你一眼，你恰好也看到我。」

夏承凜清楚地記得照片的順序，在系雪衣情緒觸發後適時按下遙控器。即使目不能視，仍準確說出每張照片的場景。

「這是去年我過生日，雲忘歸替大家拍的照片。你在最左邊。」

「今年過年，你帶我們大家到晴峰滑雪……」

結尾是他們至今最後一張合照。也是一張多人合影。

「雪衣，一直沒能與你單獨合照總是遺憾。」夏承凜已不知不覺握住系雪衣的手，「希望今年的生日還有機會。」

這情緒，怎麼就不受控呢！回憶衝擊得眼眶發酸，系雪衣失神一瞬，被圈進臂彎。僵直的身體擋不住皮膚發熱出賣了心情，他順著夏承凜鋪好的台階而下，放鬆了脊背。

柔軟的嘴唇碰在臉頰上，系雪衣感覺到流過顴部的濕潤液滴。他深深地吸入一口空氣，替夏承凜摘掉蒙面的布條。

應無騫坐在沙發里回覆郵件，忽覺口渴，決意去倒一杯水。拖鞋的觸感有些不尋常，短絨變成長毛。

新買的貓窩空空如也，應無騫頓時明白腳底毛絨絨的觸感來自何方。淺棕黃的一團東西盤踞於他的拖鞋上。

這隻貓和墨傾池的白貂圍脖一樣粘人，充當了墨傾池一下午的腿部掛件，現在又來騷擾應無騫。

他完全沒有想摸一摸的意思，但苗兒絲毫也無離開的想法。

應無騫單腿跳過去倒水，一口喝乾，斜著眼睛看著地上不以為意的貓。

貓尾巴不時撓過應無騫的腳心。他強忍住不笑，瞪著苗兒對視。貓身子在他腳踝上磨蹭，應無騫足足數了一百下，墨傾池才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

除油紅燒肉、無鹽雞胸肉、淡味蒸牛肉、清水煮小魚擺了滿滿一桌。更不必說新買的食盆中倒滿鮮香的牛奶，精巧的魚形碟子裡放了一對雞蛋黃。

「你要留它們過夜？」滿桌硬菜，應無騫兩腮一麻，喉頭滾動。想到肉中沒有任何調味品，他的唾液腺又幹了。

「留它們，」墨傾池解開圍裙，掛在衣架上，「和你過夜。」

應無騫從鼻子裡擠出一聲哼笑，思考今晚的硬菜要怎麼吃。

「白雲，你們那邊怎麼樣？」劍隨風小聲在門外講電話，暗自祈禱夏承凜他們不要在多媒體室里親太久。

「青雲被昔月影叫走了。」白雲劍在事務所的沙發上打坐，「告訴蝴蝶君不用擔心。墨傾池會親自護送那隻貓。」

「墨……」劍隨風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知道了，這就回去。」

劍隨風邊走邊想，這個墨傾池，怎麼就繞不開他呢！

[ 此帖被凌霜節在2021-02-15 10:1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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