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3 【硯虯】奇奇怪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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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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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樓主發表於: 2022-08-13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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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3 【硯虯】奇奇怪怪的夢

硯寒清第一人稱
私設內戰結束后再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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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是個我全然不熟悉的地方，偌大無垠的草地，巨大的河谷，遠處的山巒，耳邊是陣陣輕撫臉頰而過的微風，略過身旁，穿過草地，壓彎了草尖，再去向遠方。是心理暗示，又像是某種指引，引我跟着風向遠處走去…

我隨着風去往的方向，在這充滿未知的地方獨自漫步，這四週風景怡人，雖是空曠，但卻自由，抬頭觀天色，天色愈暗，同時飄飄揚揚的下起了白雪，繼續前行，沒走多遠，遠處便有一個人影，了無聲息，是很熟悉的背影，我記得他，關於他的記憶一下從我腦海最深處湧出，那是我不敢觸碰的回憶。我狠心的將有關他的一切抽離，那段日子花了不少的精力，沒想到，僅僅只是一個背影，所有都化作無用功

曾經，我是個想做什麼就去做，相見誰就去見的人

現在，想做的事我依舊敢做，但是卻有了一個想見不敢見的人

而那個不敢見的人，已然站在我的前麵不遠處，觸手可及

有多久沒見了…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從那次分別以後，我們再也沒見過，不為別的，只是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曾經交集的人生，現在不過是兩條平行線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夢。

當有這個認知時，我明白應該轉身向後離開並且醒過來，我不明白，爲什麼要讓我做這樣一場夢，太殘忍了，讓我在夢中再見到他。

可身體卻遵內心最深處的想法，向他靠近。因為我也清楚的明白，也是我，心甘情願想在有他的夢里不斷墮落

我無數次在內心想象，與他再見面之時，自己會是什麼心情，是欣喜亦或是悲傷，但當下，我的心卻異常單平靜

我抿了抿唇，用最平靜的表情注視著他，不自覺放緩了腳步輕聲靠近，走近我看清了，他在無聲的流淚，看到他流淚我的腳步更加不聽使喚。

爲什麼要哭呢？我很久沒見他掉過眼淚，他很要強不願意在人前流淚，可總是忘了哭紅的眼眶沒隱藏。後來他的眼眶再紅，卻是因爲動怒和力量的過度使用。

…那現在呢，現在的你，是為了什麼而難過

我有很多的話，可真正見到他時卻什麼都説不出口

我不自覺伸手去接住滴落的淚珠，那淚珠落入我的手掌心，見到我的行爲後表現出疑惑。而我感受到這淚珠的溫度。他抬頭看向我，表情除了不解並沒有任何驚訝，似乎對我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仿佛就是在這裡等我的樣子。緊接着他開口，我不太記得他的聲音，所以我聽到他語句模糊

“爲何要接，它並不比珍珠有價值”

可是在這個疑問之前，我卻想問，是因爲什麼要掉眼淚呢？爲什麼要説自己的眼淚不會化作珍珠呢？眼淚和珍珠沒有必然的聯繫，所以沒必要比較，難道隻有化作珍珠的眼淚才有價值嗎？可普通的眼淚，也包含萬千情感……我想説的是，相比之下，流淚隻能流出珍珠的鮫人，不能用眼淚表達情感的鮫人，更加可悲，不是嗎？所以，你的眼淚更顯得珍貴有價值。

握緊手中的淚，感受它隨着自己的溫度消失，可淚滴存在過的地方，卻還遺留着它的觸感，換種想法，或許這並不是消失，隻是換了種方式存在，滲透進皮膚裡，與之共存

我懊惱於自己竟然在一個夢里如此感性，這些年自己理智的可怕，在腦海中思考一句句像模像樣的回答。良久不語，他已將眼淚擦幹，卻並沒有露出不耐的表情，等待着我的回答

“……”

説實話，我真的沒想好怎麼回答，能做到好像只有不斷搖頭

“説你心如明鏡，原來還有你回答不上的問題”

可明知道是夢，就算説再多肺腑之言都不會被真正的他知道，但我還是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是啊，我也不是什麼問題都能回答，就算是我也逃不脫這感情，那他呢？但我不曾説出口，他也不得而知，如果在夢裡開口，能否讓他在做夢時也會夢到我。

如果他也夢見我，他會說什麼，是生氣的指責，還是無言的離開，還是……像現在這樣，對我流淚

“嗯……”

他擦幹了眼淚，與我對視，隻是靜靜地注視我，我也注視着他，兩眼相望，沒有交談，我聽見風穿過山谷，又掠過草地，呼嘯而來，愈演愈烈，衣物漸漸被風鼓起，摩擦髮出聲響，風越大我的心卻越平靜，它動搖不了我半分，可他卻輕而易舉

這時，他像是記起什麼，開口打破了沉默

“其實，我背着你偷偷藏了一罐百裡聞香……在禦膳房”

他説的這個，其實我已知曉

自從他的出現，禦膳房裡的食物頻頻被盜，他改不掉身上常常帶有食物的習慣，隨時都要填充食物袋，我明了是童年的經曆所緻，童年的傷痛無法治愈，我選擇爲他做出改變，從那以後我就有了一個新的習慣，那便是做標記。

每次清點剩下的百裡聞香與食物並查看標記便知曉失踪的是那些，他拿了多少，觀察他的口味喜好，他喜歡的下次我便多讓做些。

這個習慣是爲他而養成，現在的我還保留這個習慣，直到他選擇不再回來，都不曾改變。

離開禦膳房前，我最後一次親自收拾禦膳房，在整理櫥櫃時無意在一個落灰的隱秘角落，髮現了一罐未開封的百裡聞香，瓶罐上的標記是我做的，看着外表落了一層灰的瓶身訴説着它並不屬於最近，我有些髮愣，想這苦茶的嚐鮮期本就短短幾日，卻在這角落過了不知多久。

從前，我認爲時間很慢，慢到靜靜聽海水潮汐，慢到我能不慌不忙的試菜，慢到我幻想未來，幻想那個平淡的生活，大家有説有笑地打鬧，所有人都在，他也一如往常的來偷吃，就在我身邊，在日複一日相同的日子裡，永遠在一起。

那時候的日子，現在回想起來卻是讓人感到幸福，轉眼過，只剩寂寥，

時過境遷，往事如若雲菸，我不再是試吃官，很多人也已不在，生活也漸漸回歸平淡，隻有潮汐還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看着這百裡聞香，這一刻時光仿佛回到很久那時，我想象他偷藏時的心情，那恍然躺在了昨日的百裡聞香，是當時以爲的永遠不會停止還多一天的永遠。

太醫令還是那個太醫令，御膳房也還是那個御膳房，人卻早已不是我們

我不清楚爲何還會有剩，我猜不透他的任何想法。留下這的一罐，是遺忘還有這樣一罐百裡聞香的存在，又或許是來不及，來不及回來將它拿出就再也沒機會…它永遠的留在了被偷藏起來的那一日。

“早就知道了，它還在等你”

話音剛落，隨即他擁抱了我，朝思暮想的擁抱此刻實現，我有些無措，卻還是遵從本心回抱了他，對了，他身上的味道…是什麼來着，算了，無關緊要，隻因我知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所見的風景，接觸的感受，聽到的聲音，包括他

這一刻飛雪不邀而至，滿天狂舞，如繁花飄向大地河谷、山巒，剎那間擁有了世界。而我在這一刻擁抱住他，思緒萬千，想問他能不能愛我，但仔細想想，夢中的約定怎麼能算真呢，就不再想，隻這一刻，我如同飛雪，擁有了世界，白雪落在山頂與草地，披上一件白色外衣。雪落滿頭，我想起書中看到的一句話，在他耳旁輕聲呢喃説出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就算是夢，我也願意

風夾雜飛雪迷了雙眼，我被風吹的雙眼溼潤，隻能閉眼緩解，可感受到懷裡的溫度正漸漸消散時，我想挽留，能做的隻有不斷使力抱緊，可再多都是無用功，最終那溫度不在，我懊惱自己如果從一開始抱緊，就不會失去，可很快我又想，我留不住要離開的一切，包括他，即使是愛，我也不能以愛之名睏住他，隻能將自己畫地爲牢。

醒來後，我靜靜坐了許久，回想夢中沐浴呢喃的日光，攜手皚皚的白雪，我不知是該慶幸我還能在夢中見他，還是該遺憾自己隻能在夢中見他

關於這個故事，終究不再有姓名，也不會有姓名，隻有我和他

因爲我們注定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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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的龍當然是假的
做夢是因為硯已經快忘了龍的所有，聲音，長相，甚至身上的味道
留在過去的，不止百里聞香，還有過去的他們

[ 此帖被四妹在2023-02-16 04:3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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