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9 【反骨】1-4.完(12F)　(酆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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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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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2-12-16 00:0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9 【反骨】1-4.完(12F)　(酆湘)

百里瀟湘在一幢簡陋的茅屋醒來。

他不想承認，但天下第一劍的飄渺劍式著實厲害。

他感覺四肢沉沉不聽使喚，宛如殘廢，臟腑翻絞位移，或許還有分筋錯骨，總之稍稍一動，痛若逾恆。

跌跌撞撞下床來，掙扎著坐上離自己較近的椅凳，他看見桌上擱著幾罐傷藥，藥的氣味聞著像是還珠樓出品，而自己身上致命的傷處已做了簡單包紮，用來包紮的布料看上去很眼熟。

那破屋之小，幾步之遙就能搆到門，但舉步維艱足以把他殘存的力氣耗盡，來不及開門，他已痛得跌坐在地。他只能從不斷透風的破門縫看見一抹身影漸行漸遠。

青劍，白衣，烏髮。

……酆都月。

因何？他想問，因何救我？

可是，不，這問題真可笑。他不確定是酆都月救了他（也許是任飄渺一時手滑而他命大），他甚至不確定酆都月究竟是想救他還是想玩他，又或者這根本是任飄渺的意思？

因何？因何？
反覆思量，總覺得背後的答案無比可怕。
他決定不要問。

好死不如賴活著。而旺盛的求生意志讓他不想死。

百里瀟湘閉上眼，緩緩調息。

＊＊＊

酆都月再見到百里瀟湘時，他正在那茅屋外練劍。

他並未刻意掩藏自己的行跡，他知道百里瀟湘必然也看見了他，但百里瀟湘依然練得很專心。

他默默看著百里瀟湘迴旋起落的身形好半晌，道：「樓主常說你生帶反骨，我怎地也看不出來。」

也就是眉梢骨與鼻樑高了些，能夠看出百里瀟湘孤傲自負。同樣是一襲白衣，任飄渺穿在身上靈逸雍容兼而有之，百里瀟湘予他的感覺卻是一如深潭冰凝濃得化不開的寂寞，連名字都帶著秋意的肅殺蕭瑟。

「看不出那是自然，我哪來什麼反骨？就算反骨難道不是給他逼出來的麼？」這大半月養傷調護功體的日子裡，百里瀟湘難得平靜十多日的情緒，一聽見『樓主』二字登時就恨恨地咬牙切齒：「江湖風雨，每日這麼多人命喪黃泉，怎麼就他還不死！」

百里瀟湘唰唰兩聲，倏地收了劍招，不練了，返身進了屋裡。酆都月看見他握在劍柄上的指掌因用力而泛白。

打從樓主留下五式飄渺劍招，百里瀟湘一直練得很勤。百里瀟湘的指掌修長，骨節分明，多半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面相觀了，指掌也瞧了，」注意到他的目光停駐，百里瀟湘微瞇了眼，語氣些許不悅：「副樓主還有什麼地方想看的麼？」

酆都月眉心川字深了幾分。

他想說，別的什麼地方，早先我幫你包紮時已經看過了。
他也想說，我沒別的意思。
心裡同時又響起一道聲音，細微的：真的嗎？真的半點雜念也無嗎？

他想了想，問：「我開口，你便會允嗎？」

「哦？」百里瀟湘微挑了眉毛：「副樓主適才對我好生打量前，可曾開口過嗎？」

……那略帶諷刺的反問聽在酆都月耳裡成了某種允諾，是以他朝百里瀟湘站近了些。

百里瀟湘的前襟本因為練劍有些鬆，顯出一部份的鎖骨，酆都月伸出雙手拉住那衣襟，緩緩地，將上半部的衣衫撐開來，直到他能清楚觀視百里瀟湘的傷處。

胸前一處，是劍氣襲入的地方，劍氣入體後瞬間又分成數道，以不同的走向曲折迂迴，最後於後背幾處重要穴脈迸射而出。乍看簡單，實則近乎無情的劍招。

果然。與他猜想的一般，百里瀟湘的傷勢尚未痊癒。適才瞧百里瀟湘練劍，本該如秋風般凌厲的劍勢施展不開，招式收放間略顯滯礙，他便覺有異，現在看到那傷，雖不似當時血肉斑斕，他仍感驚心怵目。

他嘆息道：「我留下的藥，你為何不用？」，若是按時上藥，或許仍會有疤，但那傷早該好了。他見几上擱著的那些藥瓶，一如他去時模樣，甚至多了一抹薄塵，分明久無人動過。

「是環珠樓的藥？」

「那是自然。」

百里瀟湘橫他一眼：「貴樓主不只劍法天下無雙，醫理蠱術亦是一絕，副樓主莫不是忘了吧？」

「刺我一劍。」他說。

「你這是……」不明白他的意圖，百里瀟湘自不願貿然出手，但這要求聽來充滿無比誘惑，百里瀟湘脹紅臉恨恨道：「刺你一劍，你別以為我不想！」

「你既然想，為何不做？」酆都月回望著他的瞪視，那雙眼眸一如以往冷靜坦然，百里瀟湘看著更覺煩躁。

「你要瘋，我可不奉陪！」百里瀟湘轉身，拂袖欲走，手腕驀地被扣住，他一驚，只見酆都月拉了他仍握著劍的手，朝自己掌心劃了一道。

他沒使什麼勁，但寶劍鋒銳，酆都月掌心血流如注。酆都月像沒事人一樣，撿了一瓶金創藥朝掌心塗抹給他看，口中淡淡道：「此藥無毒無蠱，你大可放心。」

「傷處多在背後，我雙手不靈便，抹不到！」其實是他仍不安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還珠樓的藥』聽起來與『蠱劍雙修的任飄渺』是同義詞。他說著，正要把衣衫穿回去，又被那人扯了開，他無比氣惱：「——酆都月！」

「若只因不靈便，上藥，我可以幫你。」

酆都月斬釘截鐵的口吻簡直是強迫推銷。百里瀟湘裸著上身坐在床沿，除了屈辱彆扭，還有些別的什麼，心裡萬般複雜。

以往他們都還是低階殺手時，替彼此包紮敷藥的舉止，從沒少做過，上藥並不疼，酆都月舉止很輕，推藥很緩，但真奇怪，百里瀟湘想：比起任飄渺的劍氣將他貫穿時，那急遽而強烈的痛楚，此刻酆都月替他敷藥的舉止更是不適到讓人難以忍耐。

他揪緊了衣擺，仍無法控制自己輕微的顫抖。

-----

啊哈哈，其實算是酆都月對瀟湘的順毛過程XD
預計兩三回完結!

[ 此帖被瑾璃在2012-12-29 16: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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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12-16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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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喔
酆湘大好阿
瀟湘實在太可愛了
嘟嘟月要好好照顧他呀><
照這情況
會是喜劇收場吧><
期待版大更文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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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2-12-16 20: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蓮葉相依 ^^

是啊，這篇算是好結局～
正劇太悲催了讓我好傷心！
謝謝回覆與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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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2-12-1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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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2.

荒郊野外沒什麼山珍海味，三餐只得將就，多半是果子野菜之類，就算想煮點熱茶，還得由半里外的溪澗取水來，百里瀟湘似乎瘦削多了，胸膛下隱約可見肋骨線條起伏，所幸百里瀟湘的脊骨並不嶙峋。酆都月曾聽老一輩人說過，脊骨嶙峋的傢伙人生多半坎坷崎嶇。

反骨……他想，百里瀟湘若是有的話，多半生在背脊。

他忍不住伸出手，從頸子開始，指尖順著脊梁的方向往下，一節一節確認，並不覺有什麼異樣，就是百里瀟湘的脊骨挺得過分直了，甚至有些向前弓起。

「酆都月，你好了麼？」

「快好了。怎麼？」從失心分神中清醒過來，酆都月回答得很淡定，百里瀟湘的嗓音聽來像在隱忍，他這才留意到百里瀟湘的膚色有些不尋常的泛紅，細微的毛孔不知是冷還是怎地，成了一個個小疙瘩，他很快意識到這意味著什麼：「你……」只起了頭便沒有再說下去，他估計說白了百里瀟湘會覺得難堪。

但就這一個簡短開頭已足夠令百里瀟湘知道他有所察覺，「我？我怎麼著？我不像你，我有七情六慾！行麼？！」

——酆都月知道了！他什麼都看在眼裡，而自己如同一個笑話！百里瀟湘簡直氣極了，彷彿被針刺著一樣，他登時就想離開，但下一瞬，酆都月的手壓在他雙肩上將他按坐下來。

「……百里瀟湘。」

真荒謬！百里瀟湘低咒著，幾乎變了臉色，他居然因為自己的名字由酆都月口中逸出而感到渾身不對勁！彷彿他的名字成了無形束縛，將他披天蓋地網羅住。

打從他當上代樓主，酆都月便不再直呼他的姓名，多半稱他『樓主』，每當酆都月如此稱呼，百里瀟湘總忍不住想：酆都月，你眼中看見的人，究竟是誰？

不，就算在更早之前、他們都還是副樓主的時候，酆都月也很少喚他姓名。

所以，酆都月現在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背對著酆都月，無從見得對方表情，但一股吐息灑落在自己光裸後頸上，酆都月明顯在嘆氣：「你又如何知道我沒有七情六慾？」

「酆都月，你說笑嗎？」百里瀟湘幾乎愣住了，猛地一回頭，望進酆都月深深無盡的眸子裡。他從來就分辨不出酆都月的情緒，今日也沒有例外。

「我的樣子像說笑嗎？」坦言自己說的絕無虛假，眼前人也多半不信。這點，酆都月已驗證過無數次了。百里瀟湘身上的缺點，就屬疑心最要命。

酆都月覺得自己的表情再認真不過，可百里瀟湘冷笑起來：「……副樓主既然想，為何不做？」

酆都月閉了閉眼。

一直以來他都想錯了，百里瀟湘還有個缺點更要命：挑釁。

他深吸口氣，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放倒了百里瀟湘。

「慢著，為什麼我要在下——」百里瀟湘還想掙扎，傷勢扯動令他表情瞬間猙獰起來，酆都月按住他不讓動，口中截過他未竟話語：

「你說過，你雙手不靈便。」言語隨著身影同時覆蓋上去。

「哼……」和百里瀟湘預料中不同的是，看似淡漠的男人體溫居然像是要將人灼燒般的溫暖，需求渴望被緩解的急迫，讓他放棄無謂的顏面之爭，但口吻仍是恨恨的：「副樓主還是別說話好些！」因為唇齒相觸的緣故，帶著惱怒的話語聽來也朦朦朧朧的，不帶什麼殺傷力。

還珠樓對於兼具效率與執行力的殺手不惜豐厚犒賞，除了花紅抽成，亦有華貴花坊酒肆招待。酆都月曾經想過，這或許也是還珠樓主對眾多殺手們的一種測試，用以揣度下屬個性以便加以利用。

身為殺手，適時融入環境也是必要的，風花雪月之流，酆都月並非沒有經驗，不過酒來便飲，與人溫存時當作執行任務一般，當下並未多想就是了。

可是眼下狀況不同。過往那些人裡，沒有一個是百里瀟湘。

他還顧忌會否扯痛了百里瀟湘的傷口，但身下那人竟像全不在乎，一如他選擇站到任飄渺的對立面時，那樣孤注一擲的決絕，現在更多了分讓人棘手的狂野。

他從不認為百里瀟湘生著反骨，但如果百里瀟湘真是個反骨之人，會不會、多這樣撫摸幾次，時日一久，反骨就消彌於無形了呢？

就像被滾滾河水淘洗過的鵝卵石，最初也是稜角處處的。

他不時順著百里瀟湘的背脊摩娑，原是擔心傷口裂了，這舉止對百里瀟湘似乎頗為受用，情欲起伏跌宕，百里瀟湘原本陰鬱的眉眼也顯得舒展起來，淋漓暢快中倒有幾分他們初識時的年少輕狂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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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4樓發表於: 2012-12-16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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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瀟湘要被嘟嘟月吃掉了>///<
版大寫的太有愛了
越來越期待結局喏
加油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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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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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2-12-17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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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喜歡這篇呀
彆扭的百里瀟湘怎麼看怎麼可愛

好在是HE
期待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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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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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3)

6樓發表於: 2012-12-18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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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柔！！好溫柔的酆都月=/////=
果然這才是正確的正片解讀方式（？
實在是不敢相信酆都月親手殺了百里這個事實啊。
一向感覺喜怒都沒有的酆都月只有在對百里的時候稍微激起一點漣漪。
好棒-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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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2-12-18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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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难得的和谐，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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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2-12-18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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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葉相依 ^^

哈哈~這兩個其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XD
百里瀟湘就這樣走了總覺得好可惜啊~
就連天恆君也都撐了兩部戲，
百里瀟湘其實能力比天恆君高得多，應該有更好的發揮，
可惜遇上任S....(默)
所以這邊要讓百里瀟湘有好結局啦(握拳)~
謝謝花>//////<

Rita ^^

正劇讓人難受，
只好靠同人文彌補心靈創傷啊＞"＜
當然要是好結局啦！
我也覺得百里和酆都月對話時超彆扭的XD

halo ^^

酆都月就是死腦筋，什麼都奉獻給工作（還珠樓），
難怪百里瀟湘死爭活爭也要爭當樓主～
百里：是不是要我把真樓主掛掉你才會把我放眼裡?（咬牙）

其實我看到酆都月擋在百里瀟湘身前對任爸說住手，
心裡好基(?)動啊啊啊啊～～)))
當任飄渺重返還珠樓表示叛徒已死，
鏡頭還給了酆都月一個眨眼特寫，
其實酆都月也不希望百里死的吧Q/////Q
內斂隱忍攻什麼的最對我胃口了XDDD
謝謝回覆與贈花~

king3940 ^^

酆都月稍微退讓一些就沒事了~
對上酆都月，其實百里吵不太起來啊XD

謝謝觀文和贈花的親，感謝！

[ 此帖被瑾璃在2012-12-18 22:3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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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2-12-22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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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3.

背上涼涼的。

先前因放縱弄得一塌糊塗的傷口，重新被膏藥覆蓋住。

接受他人幫助，坦率向對方道謝什麼的，百里瀟湘一向沒有這習慣，就算說出口，對方也總認為他不真誠、滿腹算計。

百里瀟湘其實很有自知之明。

在他代理還珠樓主職務的期間，並不得人心。

而酆都月雖是個面癱不善交際的，但在還珠樓裡，從以前還年少時，人緣就比他好上許多，除了深得樓主信賴而能服眾，長相好看多半也是個不小的因素。

酆都月雙頰圓潤，無甚稜角，五官眉宇端正白淨，任誰也不會覺得這副長相招人討厭；真要挑剔的話，大概就是酆都月的一雙眉心總是攏著，也因為如此，明明年紀比自己還要小些，酆都月看上去卻穩重老成。

任飄渺將劍招與陣法悉數教了酆都月，想必亦是認定酆都月會忠心耿耿，永矢弗諠；而自己，從頭到尾只被當成任飄渺打發時間的遊戲，說難聽些幾乎就是玩具了。

百里瀟湘想，這世間太不公平。

他瞪著酆都月，而正在更衣的酆都月彷彿毫無所覺。

百里瀟湘眼一瞇，有了新發現：酆都月背上有道疤。

這疤斜披於背，怕不只一肘長，已有年歲，但新舊肉色翻騰糾結，起伏交錯，並不平順，足以推斷當時這道口子深可見骨。

他開口道：「你的背有道舊疤。」

「是嗎？」酆都月臉上沒什麼表情，而後那疤很快被衣袍遮蓋住。「我自己看不見。」

「聽說脊骨嶙峋者，多半反骨。」百里瀟湘冷哼，「酆都月，你對還珠樓主真的這麼忠心嗎？」

「是或不是，又有何要緊？」波瀾不興的臉孔很淡定，即便百里瀟湘認定他表裡不一，酆都月仍舊全無秘密被揭破的驚慌失措，倒顯幾分有恃無恐，唇角幾不可查的彎起：「我的脊骨就算再嶙峋，除了你，也無人知曉。」

同樣的話若由任飄渺說出，百里瀟湘或許會認為對方是要殺人滅口，然而酆都月的口吻讓他全然摸不清對方的想法。

「喂，慢著，」他還未想清楚，酆都月已然步出茅屋，「你——」百里瀟湘迅速回想，難以置信腦中浮出的畫面細節：酆都月剛剛那是……微笑？

我去你的！

不知打哪來的一陣惱意，他將幾個藥罐子掃到那破門板上。

＊＊＊

任飄渺原在撫琴，在見到酆都月的下一瞬，弦音軋然而止。

「看著像是給貓撓的？」接下整頓過的還珠樓組織名冊時，任飄渺的羽扇朝酆都月腕上一道紅痕比了比，「副樓主，我不知你有養貓。」

「我沒養牠，是野貓。」酆都月想，確實，那人的性子和貓也差不多了。唔，生氣的時候尤其相仿。

「野貓嗎，那更得當心了。」任飄渺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野貓髒啊，而且沒規矩。」

「髒是真的，」想起當日那人滿身塵土泥濘，酆都月點點頭，又道：「不過那貓看來懂規矩，很可能是家貓，给扔了。」

任飄渺連連搖首：「會被扔掉的寵物要不是沒用處了，要不就是性子不討喜啊。」

「也可能，是前人豢養的方式不對。」

「哦？橫豎都已被扔，既是無主，乾脆副樓主撿起來養得了？」任飄渺說著，目光似笑非笑，最後一句，語氣陡地認真起來：「……讓牠再撒潑也只撓你一個，別去撓了別人。」

酆都月眼神一歛，並不回應，再開口便岔了話題：「名冊裡是現今狀態完好的殺手，目前交易分派如下……」

接下來，寡言惜字的男人將組織現況講述得一如奔騰江水，滔滔不絕了一刻鐘。

「酆都月，讓你當副樓主，只守著一座還珠樓，倒是委屈你了。」任飄渺將那疊名冊掀了幾掀，漫不經心撩撥，「你若有意，甲子名人帖也該有你姓名。」

「我的目標，向來只有還珠樓。」酆都月的目光對上他，溫聲道，「有朝一日得償宿願，酆都月便不覺委屈。」

讓人無法忽略的明確提醒，卻又不至於露骨急切的教人生厭，酆都月一向比百里瀟湘更擅於隱藏自己，也來得更有耐心，不過……

任飄渺嘆道，「你就是這點無趣。」語氣中半真半假的惋惜。

『有趣』，這便是他當初選擇百里瀟湘成為代樓主的原因。

-----------------

謝謝蘭無攸親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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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9 【反骨】1-4.完(12F)　(酆湘)

【反骨】2.

【反骨】3.

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9 【反骨】1-4.完(12F) (酆湘)

【反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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