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藐挹/治癒】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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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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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樓主發表於: 2021-07-24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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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藐挹/治癒】猂圖

如題，猂族踏足苦境的前傳臆想

藐烽雲X挹天癒

私設表兄弟，年下

***

朔北邊城已經亂了好些天。

韶光飛逝，數年歲月輾轉而過，當年的小將軍，如今已是戰功彪炳的戰神玄魁，與他齊名的乃是新一任猂界守荒祶，合稱敕天祶首，亦有言祶首敕天。

新皇登基，祇脈軍營中卻是一陣肅穆，原因無他，敵人已經打到門口了，甚至早有假做商賈之家滲入的，北方邊城岌岌可危，他們身為猂族雄軍卻被命令留守祶宫，護衛椅子都還沒坐熱的新猂界守，軍心雖浮動，然這支「玄兵」卻仍能嚴守令行禁止，哪怕再渴望上戰場殺敵，也無半絲喧嘩躁動，足見領兵者有道。

其時，整幅猂族版圖大致坐落於平原地形，東北一條河流長驅直入，歪歪斜斜也算是橫貫了半壁猂圖，自西南岸入海。合著這一馬平川的地勢與豐沛水源，四境外族屢犯不斷，是以猂族尚武好強，在地宇中族眾雖寡，卻因全民皆兵而能屹立不亡。

其中西接黃漠的劫脈民風彪悍，與北方異族正面交鋒的祇脈最為善戰，明脈東臨崇山，韜略見長，御脈據南面海，相對偏安，是為生產及商賈重地；至於血脈階級，由尊而卑，狴狨犽犰，乃是與生俱來，生不可改，死不能易。

祇脈極北之處有一座邊城，名曰玄武，亦是猂圖北關。近年來北方局勢暗潮湧動，族中似有改弦更張之調，而後玄武城周圍數個村落先後遭到異族暗襲，紛紛陷落，淪為異土，邊關頓成孤城，情勢一觸即發，城中百姓仍對即來的戰役一無所知。

約莫三個月前，城中總司令處，一道輕靈身影乘著緋霞流雲，夕照沉海般無聲落入牆垣。
片刻後，小議事廳亮起了光。
「守城將領何在？」
「在下祇狨默。」
「傳吾令，嚴加監控城中出入，但凡可疑之人，莫要阻攔，務須暗中監視其一舉一動。城中事物一蓋如常，切勿驚擾百姓，亦防打草驚蛇，任何異常，即刻回報。」
「謹遵玄魁旨意。」

「還是不說話？」身著鱗甲，雖是一介少年，問聲中卻不乏威儀，隱有金石之鳴。
這少年便是祇脈小將軍，玄魁敕天。
「是，那救回來的少年似是個傻了的，不說話、不吃飯，也不睡覺。」
沉默了一陣，那少年將軍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遵命。」
見人離開，小將軍獨自在帳中似是猶豫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轉身取出了一長約三尺七寸、寬六寸厚兩寸的物件，物件被布料包裹起來，不知裡面是何物，運起輕功，悄悄地抱著這物消失在夜色中。

分明是自己的帳子，他卻偏在門口略坐停步，放輕聲調說了句「我進來了」才掀開帳子。一進去，一名玄衣黑髮的纖細少年木著一張姣好的面孔，端坐在榻上。

小將軍摸摸鼻子，溫聲道：「還在生氣？」

見對方不答話他也不惱，逕自坐到一邊炕上，手中之物剝開層層布料後，竟是一張琴，他將琴一橫，還未彈奏，便聞一聲輕咳。

「琴者，禁也。」

得了……還沒彈就沒得談。

原來這帳中的黑衣少年，與小將軍同出猂族祇脈，同宗不同支，昔以表兄弟相稱，祇脈因與北方野心蓬勃的外族毗鄰，是以交界處零星紛爭不斷。

數日前，內城一處雕樑畫棟人聲鼎沸，牌匾上掛著寫意風流的「醉仙樓」三字。

一大票公子哥兒聚在這，全是來一睹新頭牌的，傳言這位佳人明謀善睐，極擅鼓琴，不但眼睛會說話，尤好以琴代聲，輕易不苟言笑，是個冰山美人。

這座樓閣內部呈井字結構，每層樓的雅間都有一扇面朝內側的拉門，以便觀賞中央臺子上的歌舞。至高處，一人憑欄眺望，身旁小廝面頰微紅，並不敢逼視。
小婢卻沒恁多忌諱，右手持梳，左手握著那能可一梳到底的挑金黑髮，問：「主子，可否容奴婢多嘴問一句？」
「說。」
「您為什麼給自己取名若水？」
「多嘴。」
小婢吐了吐舌，「不說就不說。」
那冷肅的美人斂了斂裾，正待轉身回到閨中，忽瞥見推推搡搡人潮中一抹墨色，是個少年公子。

他瞇了瞇眼，遲疑一閃即逝，開口喚道：「桑落。」此樓既名醉仙，樓中小廝婢女皆同酒釀事物起名。
「是，主子有何吩咐？」
「備琴。」
「啊？」還待再問，小婢抬眼看了看人臉色，低眉順眼回道：「奴婢這就去著人佈檯取琴，姑娘少待。」

那少年上得三樓貴客雅間，卻不吃酒，而是叫了壺溫茶，摩挲著手中玉盞，從容而不動聲色打量起這座堡壘似的樓閣。
在玄武城，他也算是小半個名人，數年前一個人來到此地，身上流淌著高貴的祇狴血脈，不說從軍入仕，反倒搗鼓起商賈買賣，短短半年便教他搗鼓地風生水起，分明長著一張俊朗丰神惹姑娘的臉，說出的淨是些珠璣含鋒訛死人的話。
至於武學，領悟上是極有天賦，不，或者該說天生聰慧之人，過目成誦，聞一知十，學什麼大抵都是又快又好的，然而此子卻不走猂族尋常路，憊懶修行，武功勉強算作中等偏上，唯有輕功極為了得。

花樓酒肆，紅塵喧囂，不知多少惑謠密事，在此錯杯換盞中不脛而走。

嘈雜中，忽地燈一滅，場中霎時噤聲，交織錯落的視線一時全向中央歸攏，彷若一張無形的、收縮的網。他暗道：「且看這醉仙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三息後樓復微明，舞台中央一人月白緙絲袍垂地，腰束玉絛，外罩長衫暗繡天青雲紋廣袖，容姿清雅，低眉獨立，確是個靈山秀水的仙子人物。

少年看見他卻是眼皮一跳。

美人十指一撥，聲如裂帛，彷彿破空一道驚雷。

城中好一片奢靡盛景，歌舞昇平，城牆上，一名巡查士兵剛下崗替了新兵，撥了門框上礙事的蛛網轉身正待離開，一柄短劍忽由後方捅穿了他的心窩，不及驚呼，更不及發出任何示警，甚至於尚未倒地，兩道人影便從牆角閃出，一個拖走了他的屍體，一個去往起動城門的機關，接著更多人影從四方出現，影影綽綽，彷彿草原上一具腐屍，引來無數禿鷲啄食。

這是一場無聲無息的侵略，以城牆上一朵不起眼卻一枝獨秀的煙花為始，正在無聲展開。

北方鷲族素來覬覦猂族水土，奈何猂族天生血性，兼之名將輩出，處心積慮多年，始終咬不下一塊肉來。而今好容易等來猂族政權交替之際，局勢未穩，有心人終於等不及揮師南侵，欲一舉拿下猂圖北防，步步侵吞。

「吾族的內應得手，來人，傳吾號令－」
「這……可是軍師大人說，將軍此番南下一路暢行無阻，此戰定然有詐，不宜冒進，對方有戰神玄魁……」
「哼！什麼戰神？不過是初出茅廬就撿了場大便宜的小子，禘首敕天又如何？同袍之誼又如何？自古君臣有別，從龍之功成心腹之患鳥盡弓藏的事還少了嗎？探子不是回報荒祶半月前收繳了玄魁兵權？這會子大軍可是還在祶宮警備嚴防政變，怕什麼！真是！一個躲在帳中畏首畏尾的小白臉也敢妄言軍事？此城已是我軍囊中之物，不用再議，整軍！只待城門一開，殺！」

「是！謹尊將軍號令。」

戰事幾轉，山河色變，天地亦為之低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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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帖被空山一片在2021-07-24 18: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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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藐挹/治癒】猂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