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 07.02 琉璃閣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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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月水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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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5)

樓主發表於: 2006-07-02 1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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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2 琉璃閣夜語

曉燈夜話

暁，夜晚與晨曦的交替，暗與光轉換的瞬間
穿透夜幕的絲光溫柔，慢慢的撫上大地、包容大地
這樣不可思議的光芒，竟然會存在一盞八角古燈中
這盞八角古燈名為─暁

仔細的讀著爺爺交代的信函，腳步穿越江戶時代遺留下來的古街，低頭無心留意自己是否走往目的地，腦中只盤想著一盞名為暁的八角古燈。到底是什麼樣的燈可以容下穿透黑暗帶來光明的曙光呢?!好奇不斷的在心中擴散，忽然耳邊傳來一陣越來越大聲的叫喚聲，仔細專注的聆聽，發現是自己的名字，停下腳步回頭望去。一家雜貨店出現在眼前，但不明白的是為何這街巷中的其他商店都是模模糊糊、毫無形體呢?!

恐懼頓時取代好奇在心中擴大，害怕的眼神看著叫喚自己的人，一位頗有年歲的男子站在那看著自己，對自己微笑手指前方不遠的長椅座位，示意要我坐在那裡。我怕的有如雙腳生根一般動也不動的，心中想跑的意念一直催動著我的腦神經，拔腿想跑的瞬間，異狀卻在我眼前發生了。來時的路，前去的路，不復在。我愣住了、嚇住了，不知所措在我心中化開，眼前只有一家雜貨店及一張長椅，被迫的無奈感使我選擇坐上那張長椅等待未知的一切到來。

沉默在我坐下長椅的瞬間悄悄來到，他跟隨時間一同漂過我的眼前。我嚥了嚥口水打算問問老闆那家店如何去時，一滅一明，一滅一明，十分有規律的燈火由遠至近的來，幽靈兩個字在我腦中蹦的一聲，炸開了。我怕的全身直打顫，想叫老闆卻發現聲音發不出來，我想可能是幽靈的阻礙，怎麼辦?!我可不想幫爺爺拿個奇怪的燈，就死在這裡或靈被帶走，我還沒跟我喜歡的女孩子告白呢!!怎麼可以~誰來救我，救命啊!!

燈光停在我的眼前，我心中開始埋怨剛剛叫我坐在這等人的老闆，我不認識你，你怎麼可以害我呢!!自怨自艾的心情不斷的湧出來，女子笑聲卻也不斷增強，我不禁想要罵罵這個女幽靈，我這麼可憐的在這有什麼好笑的。抬頭看卻發現是一位身穿中國服飾的女子，清新高雅的氣質，端莊白潔的臉龐，這鬼可真美呢!!再往下一瞧，咦~有腳?!想開口問卻聽聞一聲請跟我來，主人正在等候!!再抬頭一看小姐已離我有十步之遙了，這個速度不是人吧~~!!還有主人，我怎麼這麼歹命啊!!

跟上那不快不慢的步伐，確認他步步皆有踩在地上，我忍不住心中的疑問終究還是開口問了:「小姐~請問你是人嗎?還有這裡是怎麼一回事呢?!店和街道怎麼都不見了?!」前方的小姐笑了笑:「您是來這裡問最多問題的人喔!我不是人但也不是鬼，所以你無須害怕。這裡一向都是如此，只是您從沒來過，所以不清楚，來到這裡的人除了等候的地方外，就只能到你所要去的目的地了。店和街道不是不見而是那些都不是先生所要去的地方，所以您看不到!!」

「這麼說不是所有的等待地都在那裡囉!!」轉頭看看左右，真如他所說一般四周一片模糊。小姐笑了笑，「是的，不過你並不需要知道。我們到了，請進入吧!!」
我抬頭看看門牌〝琉璃閣〞不大不小的門牌，有著雋永字跡不似女子的柔弱，強而有力的字體帶些男子的謙虛及瀟灑，心想著寫出這樣字跡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將木門往左一推，映入眼簾的一片的黑暗，不知如何起步時，女子所提的燈籠發出微微的燈光引著我入內。走過一座只有兩三步的小橋，微微的燈光所映照出的是一株株暗色的樹木，穿過只有人可行走的小道，時而爬高，時而越過陣陣香氣的花朵。忽然見到遠處有著微微的燈光，緊緊的跟隨女子的步伐來到，抬頭一看原來是屋外倚樹的小亭子，燈火閃爍的亭下有著小桌及幾張小椅子，桌上有著茶具，靜靜的等待主人的到來，我想像著日間在這泡茶的感覺，是何等美妙。

女子彷彿配合我一般的稍稍停留便又起步往前，趕緊跟上，又是一個登階，一個轉彎，慢慢的我看到了主屋的燈光，隨著燈光我也漸漸的看到主屋的模樣，門前右邊有一流水小台，而左邊則是森密的小樹，我欲往內走時，女子忽然指了旁邊的流水小台，開口說道:「先生，請先水洗」不是吧?!還要洗手，真是麻煩啊!!

進入後，我發現了只有門外的燈是亮著的，裡面全然不點燈，我只能跟著燈籠所散出的微小燈光行走，無法猜測到裡面的格局，因為我只是一昧的往前走去，毫不轉彎也不會撞到家具擺設，讓我驚訝不已

「先生，到了，你請進」
「主人，愁一先生帶到了」
牡丹在門口恭敬的說著，只聽內中傳來一句「沒時間了，讓他自己進來吧！」聞言後，示意要我自己開門，她便走入黑暗中

由門板穿透而出的通明的光線取代了燈籠的微小光芒，推開紙格子的門板入室，沒有任何擺飾，主人坐臥在榻榻米上，俊美白皙的臉龐噙著一抹笑，高雅絹麗的和服有些鬆散的包裹著白皙精健的身軀，修長美麗的手扶握ㄧ只小酒碟，獨飲的身影在月光的穿射下，宛若月光所凝聚而成的仙女一般，彷彿天明之際便會飛羽而去

「來晚了，離天曉只剩兩個小時了。」美麗修長的手攏了攏鬆散的髮絲，稍稍的坐起身，抬眼看了面前直視著自己不放的客人，嘴角笑了笑

明知道對方就同自己一般是位男子，可目光就是移不開。ㄧ抬手、起身、抬眼、噙笑，ㄧ切都如畫一般，美麗的難以言語

又一個看我看到傻了的人，客人不該被批評，但傻子應該就無所謂了吧!!
「你該到院裡找尋了，那盞燈就在這院子的某個角落，天曉前必須找到它，否則你就失去資格了。」如玉一般的纖指，推開了房中的另ㄧ道紙門，催促著

資格?!什麼資格?!滿腹疑問的望著庭院，月光的照射下，所見著只是一片的白，這白並非是景物被照著過於白皙，而是白霧層層圍繞著，什麼也看不到、摸不著，這要怎麼找啊?!想轉身去尋問，卻忽然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低頭一看自己正下墜中，轉頭想問對方卻已早一步關上紙門了。〝碰〞的一聲，痛處馬上傳達全身，哎不出聲的摸著臀部，耳邊卻聽聞了一聲又一聲的輕盈的竊笑聲，開口問了聲：「誰在那裡?!」聲音立刻就消失了，等待的回答也未到來，環顧四周濃濃白霧，什麼也看不見，怎麼找~唉!

在白霧中漫無目的的走著，卻不會撞上任何東西，也不會誤踩花草，甚至是踢到石子跌倒，都不曾發生，庭院就像無止境一般走不到邊境

漸漸心中起了煩悶，走也走不完，看也看不見，找要從何找起?!

「來這裡呦~!」一聲蒼老卻又雀躍的聲音響起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青年，豎起耳朵凝神靜聽，卻又什麼也沒聽見，低頭嘆了口氣，打算在走走，蒼老的聲音再次想起證明自己沒有聽錯，「別這麼小氣，小小的幫忙，找不找的到還是要靠這小子的緣分啊!來吧~往這走過來，小子」

聽著不斷迴旋的聲音，往那走去，ㄧ盞燈劃開白霧所遮蔽的眼，ㄧ掃心中的煩悶，屋簷下有張小石桌，石桌旁有一位老人，笑瞇瞇的對自己招手。看到他心中彷彿有了個模糊的型態，但卻又看不清也說不明啊!!

老人示意他坐下，給了他一杯茶，便自己喝起茶來，不言亦不語，青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也喝起茶來，芳香四溢，甘甜清雅，青年品嘗後，問道:「請問這茶在哪裡買的呢?」

老人神秘的笑了笑，「你該苦惱的是燈吧，年輕人，時間不多囉!!」
青年聞言，看了看四周，答道:「看也看不到，比起那盞燈，我更想知道茶是哪裡來的，告訴我好嗎?老先生」

「嘿嘿~看不到啊~!那你抬頭看看那盞燈如何?」老人又神秘的笑道
聞言，抬頭望去，不過就一個塑膠外罩中間一顆燈泡，非常普遍啊，於是答道:「那種燈很普通啊，到處都有的，老先生你還是告訴我茶那來的吧?!」
老人點點頭，口中細語〝原來是真的看不見〞

看不見，他看不見…..
好奇怪，看不見，看不見….

那他就不是囉~!
不是，不是，不是他
那是誰呢?
是誰呢?

四周不斷的傳來的話語，雖然不大聲卻非常清晰，緊張的環顧一圈後，發現並無其他人存在，但聲音卻不曾間斷，轉頭看了一眼老先生，他依舊是故我的小聲說道。恐懼慢慢的由心深處滲透出來，我悄悄的移動身軀，就怕他們發現了，我只不過是來找燈，不是來送死的，請讓我這樣走吧~~死去的奶奶、姑姑，還是誰都好，請保佑我平安的回家~嗚~!

「他有給你一樣東西吧?」老先生突然問道
青年停下快到亭子口的腳步，緊張的回頭看了老先生一眼，嚥了嚥口水，答道:「誰…誰給我東西，什麼東西?」
老先生神秘笑道:「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自於是誰，嘿嘿~年輕人，如果你想快點離開這裡，或是你想拿的到那樣東西，你就要想起來，是什麼東西呢?」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告訴我嗎?你真的不知道嗎?」顫抖的腳不聽使喚的走了回去，坐了下來，我心忖著我不是要離開了嗎?怎麼又坐回來了，怎麼會這樣
「呼呼，老人家不知道，你快點想吧，時間就快到，你會回不去的喔!!」拿起水壺注入茶水，悠閒的泡著老人茶

東西，有人給我的東西，奇怪的東西，是什麼，是什麼，冷靜，冷靜，最近有誰給我東西了，剛搬來隔壁的鄰居給見面禮、前輩給溫泉禮卷、路上被贈送的面紙、爺爺要人送來茶罐，不對….都不對，不是這些東西，ㄧ定是跟這裡有關的東西，是不久前身穿和服的女人送的東西嗎?不對，不是，我沒收、沒收

咦~那天似乎有….有蝶，有蝴蝶，那日我忙著製作公司的資料熬夜見到朝陽的瞬間，那如光芒一般耀眼、美麗的蝶，它停下的地方有留一樣東西，八角的物品

這個八角的木製品材質非常好，由檜木所製，木器本身還散著淡淡的香味，木器並無雕刻，但照射到陽光時會浮現八種不同花景，似有季節性，但實際看過之後卻又沒有，十分特別，我看之後非常喜愛，難道是它…..

把手伸到西裝的裏袋將他拿出來，伸到老先生的面前，問道:「是這個嗎?」
老先生笑了笑，點頭後指了上面的燈，隨後便又自顧自的泡茶，任我怎問他都不理我，嘆了口氣，我爬上了石桌，把手中的八角木製品伸向燈的底部，瞬間柔和的白光大起，我那瞇成細線般的眼睛似乎看見了八種不同花景，景中有隻白蝶，漸漸化成了穿著純白和服提著一只八角古燈的人，燈上有著八種花景，散著柔和耀眼的光芒，當光線慢慢的變淡了，我的耳中似乎聽到了一聲輕柔懷念的聲音，說著:「麻煩你的照顧了」

當我睜眼時，我已經昨夜我為了進入那街道的十字路口處了，手中還提了方才見到的那只八角古燈，精緻高雅，柔和耀眼的光芒不斷從內部透射出來，八面花景美麗非凡，但我心中還是有許多疑問，我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離開那裡的呢?

提著八角古燈往巷子的入口去，怎麼也走不到那裡，繞了好幾圈就是沒那條巷子，我回到爺爺家問起這事，他卻是笑而不答。

之後我詢問附近的人無人聽過或去過，一切宛如夢一般。

只是偶有一夜，沉眠中我聽見了窸窣的聲響及討論的細語聲。清晨起床之時，我看到了桌上擺放著小貓撫舔腳掌的漆器茶罐，打開便傳出了那天令我難忘的茶香，而我原來的那漆著半邊蓮的茶罐卻不見蹤影了。

-----------------------------------------完-------------------------------------

第一次嘗試自創，寫了一年才完成^^b
應該會在寫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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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02 琉璃閣夜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