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04 【慕容勝雪&冷秋顏】冷雪+元夕(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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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3-02 1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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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慕容勝雪&冷秋顏】冷雪+元夕(1F)

冷雪

原劇背景

=======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漫長，中原大地上覆著厚厚一層冰雪好似永遠不會融化。慕容府正門外的兩只白燈籠在凜冽寒風中瑟瑟打顫。

冷秋顏接到慕容寧病危信息的當晚便策馬奔馳回慕容府，深怕趕不及最後一面。清晨時分慕容寧帶著微笑咽下最後一口氣。窗外天色慘澹，像是一片浸染在墨汁中的薄紙，模糊漫漶，透不出一絲曦光。

慕容勝雪很多年前便戒了煙，冷秋顏是知道的，此時他卻見他持著煙管獨自一人在偏廳的窗前吞雲吐霧，煙霧中的一雙眼下緣帶著淺淺的青黑。

「寧叔不會想看到你這模樣。」冷秋顏伸手就要去抽他煙管，被慕容勝雪一閃身躲了開，兩人在偏廳裡你來我往一陣，最後是慕容勝雪放棄似的將煙管擱在桌上，拉過椅子坐下。

「你管的事越發多了。」他朝冷秋顏臉上噴了一口煙，然後轉過頭去望向窗外，「就算他不希望我抽，也無法在我耳邊嘮叨了。」

「喔呼，在寧叔眼中，我們永遠都是他關心的晚輩。」冷秋顏讓煙燻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忍住拿出算盤敲身旁人腦袋的念頭，畢竟他們皆已非少年，那可以肆無忌憚談笑玩鬧的少年。在孟高飛慕容寧相繼過世後這樣的感覺更為強烈，縱然他們很早就獨當一面。

「什麼時候回去？」慕容勝雪終於轉頭看向他那表弟，他在父親離世的那年失去至親，卻又意外獲得一名親人。這些年他們一人在慕容府，一人在不夜長河，仍保持著聯繫，逢年過節冷秋顏也會回府小住數日，關係雖算不上親密，卻也不致太過疏離。

冷秋顏想了想，道：「一個月後吧。不夜長河的事我已交代了人處理，暫時不急著回去......」他突然感到身側多了一股暖意，居然是慕容勝雪環住他一隻手臂將頭靠於他肩上。

「借我靠一下可好？」

「沒問題，我一向很大方。」

窗外的雪仍無聲落著。但是不要緊，待冬雪消溶，所有悲喜也將會隨著雪水被洗滌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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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9)

1樓發表於: 2019-03-04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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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 【慕容勝雪&冷秋顏】元夕

元夕

是一則少年人在節日裡吃吃喝喝的故事

=====

「喔呼，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大哥？」

不夜長河的年輕總管闔上手中帳冊，偏頭看向身旁一身黑衣裝束的慕容勝雪。

「沒事難道便不能來嗎？」慕容勝雪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反問。

「我只是以為，慕容府家大業大，應有許多事讓慕容府主事忙得腳不沾地，才沒空四處浪蕩。」冷秋顏道，語氣略帶促狹。

慕容勝雪掏出了一個紅包在他眼前晃了晃，「哼，我到此是上落花隨緣莊和六叔談一些事，才順道來這。」

說完他又把紅包收回懷裡，作勢要走，「如果你不歡迎，那我離開了，這紅包也與你無緣了，小弟。」

「別別別，今日鬼市碰巧有燈會，我們一起去看燈吧！」冷秋顏連忙攔住對方，聲音卻帶著笑意。

「對了這是？」他接過慕容勝雪遞過來的紅包問。

「寧叔給你的，今年你忙得無法回府邸過年，他讓我拿給你。」

「喔呼，替我多謝寧叔，並祝他新年快樂。」

「嗯。」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銀槐鬼市的燈會與中原城區相比規模算不上大，但燈款有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樣式，每盞燈的火焰顏色也不盡相同，黃的紅的綠的藍的五花八門彷彿可以湊成一道七彩霓虹，令人眼花瞭亂。

平日透著陰森詭譎氣息的陰司街，因著這些花燈的妝點竟也增添了些許喜慶的年味。而這幾日也是遊人最多的時候，他們一上街就被人潮推擠著往前走，偶爾還有人在摩肩接踵間同冷大總管打招呼。

慕容勝雪曾任巧木宮老爺，知道持有刀幣者並不在少數，但這是他首次見識到一群各懷心思的江湖人士像普通百姓般嬉笑遊冶於陰司街上。

雖然這情景有些詭異，但看來是人總要過節的。

「這是……？」慕容勝雪指著一個通體紅艷體型肥大的燈籠問道，那燈做工精美逼真，兩隻渾圓的黑色眼珠彷彿正在瞪視著觀者。

「紅龍魚，招財的。」冷秋顏聳了聳肩回答，「不夜長河曾養過一尾。」

「哈，養在那裡倒也合適。」他想慕容府從來不曾養過這類動物，自小放眼府中，視線所及除了劍，還是劍。

慕容勝雪對倒吃冷陶、吞鐵劍、藥法傀儡、吐五色水等奇術異能的民俗雜技感不到太大的興趣，看了一會便想離開。冷秋顏說不如我們去買點吃食果腹吧。

陰司街街尾專門販賣飲食果子的攤位，四喜三元在兩人出門前向他們推薦其中一攤賣肉包的，那肉包皮薄餡多，價格還便宜，又可拿著在路上邊走邊吃，實在方便不過。

越往前走人潮越洶湧，大概都是去覓食的，冷秋顏自然握住身旁慕容勝雪的手，掌心貼著掌心，「喔呼，別跟丟了。」

慕容勝雪一愣，卻沒有抽開手，任由對方握著。原本想笑道他早非幼童，怎會跟丟，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過去除了府裡的長輩，從無同輩人能和他這樣親近。

後來冷秋顏去排在長長的包子隊伍尾巴，支使慕容勝雪去鄰攤買兩杯香飲子*，他的要紫蘇口味。

「喏，要不要先嚐嚐？」冷秋顏把一粒包子湊到他嘴邊笑道。他發現冷秋顏很愛笑，笑時一雙藍色眼眸會彎成好看的弧度。除了初次見面那會兩人不歡而散外，後來他見到他時面上總是帶著活潑的笑意，卻不似生意人那種市儈的笑法。

慕容勝雪也笑了，就勢咬了一口包子，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走另外一個，將香飲子穩穩地塞在對方手上。

冷秋顏反應過來也要張口去咬他的包子，但是現在的他一手飲料一手包子，動作稍大東西可能就會被身旁人擠落，加上對方又有了防備，於是只能氣呼呼地瞪著他：「慕容勝雪，你欠我一口包子，在你還之前我都會記著。」

「行，看我何時心情好，何時再還囉。」他漫不經心地笑道。

「你這人真惡劣。」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

「那我換個說法，你這人真幼稚。」

「......」

不遠處那結縛得高高的山棚*愈夜愈顯得流光溢彩，襯著天邊清雅的月色倒也相映成趣。他們擠出人群尋了個相對而言較為僻靜之處，三兩下就把手中吃食解決，慕容勝雪突然想喝酒，他跟冷秋顏說了，冷秋顏跑回市集買了三碗元宵。

「這是酒釀元宵，上元節本該吃元宵。這下酒有了，元宵也有了，完美。」

「......你歡喜就好。」

見慕容勝雪盯著多出一碗的元宵，冷秋顏解釋道：「這碗是帶回去給老大仔吃的。」

「那我們回去吧。」

「好。」

冷秋顏一手捧著元宵，一手拉著慕容勝雪，踩著輕快的步伐回轉不夜長河了。

慕容勝雪拎著那碗屬於他的元宵跟上對方，眉眼間透著難得的輕鬆快意。

不展雙眉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1.香飲子：所謂「飲子」，宋時人又稱之為「湯」或「湯飲」，是一種有藥用價值的保健飲料，多用藥材、果品熬制，口味甜美。

*2.山棚：為慶祝節日而搭建的彩棚，其狀如山高聳，故名。

宋·孟元老《東京夢華錄·元宵》：「正月十五日元宵，大內前自歲前冬至后，開封府絞縛山棚，立木正對宣德樓。」

*3.原句出自明·唐寅〈元宵〉：「不展芳尊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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