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1 【靜如禪x問菩提】化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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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崎凝

是個社恐還脾氣不好的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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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56)

樓主發表於: 2021-10-11 09:5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1 【靜如禪x問菩提】化霧

※寫作私設如山讀作ooc 5I1J)K;
;Ph)BY<
※反正慎入 U/!&KsnT

再寫佛門我把鍵盤砸了

　　昏暗的視線，狼藉的擺設，室內的一切讓他熟悉又陌生，不由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隨著他邁出的腳步，淡淡的血腥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讓每一次的呼吸都幾欲作嘔。

　　皮肉咀嚼的沉悶聲伴隨著骨骼碎裂的聲響，從靜謐的前方傳來。

　　前行的腳步微微一頓，幾乎升起了轉身逃跑的念頭。

　　潛意識裡似乎在警告著遠離前面的一切，身體也缺不由自主奔走更快。

　　依稀熟悉的背影讓狂跳到快要躍出胸腔的心臟驟然一停，非但沒有半點喜悅的意識，反而繃緊了越發寒涼的脊背。

　　那道身影應聲轉回頭，形容可怖的怪頭和那怪異生物手上的殘肢足以將普通人嚇到驚叫，而此刻……卻不比不上那一聲熟悉的稱呼更為可怕。

　　「菩提哥哥……」

　　他曾幾度構建的心理防禦，以為無物可破，卻終究被這一聲輕緩的語調擊碎，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

　　「殺……了我……」

　　怒意宛若地獄烈火瞬間在心底炸裂，伸出的手抓不住崩然消散的景象，唯有一身汗濕浸透了全身的人，在黑暗中默默攥緊手指，即便裹緊了身上的棉被，也暖不了此刻因噩夢而遍體生寒的心。

　　黑暗靜謐的內室，不聞半點星光蟲鳴，縈繞在問菩提耳邊的，只有他自己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從災禍發生後便從未停歇的幻聽。

　　——菩提哥哥。

　　那聲音似乎更近了，夜間寒涼的空氣湧入鼻腔，一路留下宛若灼傷的寒意鑽入肺腑，凍得他不由越發顫抖起來。

　　這一刻，就連呼吸都疼痛得讓他心驚。

　　——殺……

　　熟悉的童真容貌化作醜陋的異形，仿佛就在他眼前一步步逼近，一邊用著殘存的理智懇求著他，一邊漸漸被奪舍的妖物控制著向他襲來。

　　「啊——！」

　　臆想中的怪物宛如真正出現在眼前，長久積壓的負面情緒以夢魘的形式折磨了他許久，讓問菩提難以辯駁這到底是真是幻，來不及細想的人高喝一聲，抬手就要擊向那張牙舞爪向他撲來的怪物時，那一掌卻被一隻乾燥溫暖的手捕獲，緊緊扣住了指節。

　　暖意像是一把火，將問菩提身上的寒意驅散，快要失控的情緒在極度危險的邊緣被拽回，只讓人在一片黑暗中有些茫然望向身旁熟悉的輪廓。

　　靜如禪長年擺弄花草，久而久之他身上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清新香氣。問菩提自聖菩提而生，對這樣純粹的自然氣息沒有半點抗拒，就那樣被對方握住手安撫下來。

　　眼見問菩提回過神來，靜如禪轉身去點亮了房內的蠟燭。暖黃色的燭光溫柔的鋪開，讓問菩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這是淨檐幽居，是他的臥房。

　　他抬頭望去，靜如禪舉著那盞燭台一點點向他靠近，身周的黑暗逐漸被燭火靠近的驅散。靜如禪整個人被那暖黃的光澤渡了一層輪廓，讓平日裡就看著溫和持重的人此刻看著，仿佛多了些寶相莊嚴的味道。

　　問菩提一時不察，就那樣看愣了神。直到靜如禪將燭台放到了床頭，又坐下開始檢查他的情況，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自在躲開了對方為他擦拭額頭冷汗的手。

　　自因果之子重生以來，靜如禪見慣了這種情境下的問菩提，卻也明白對方的想法，並沒有任何不滿地將手中巾帕遞了過去。

　　「夜深露重，縱然你吾皆為習武人，還是應當多保重自己。」

　　這一次，沒有再被拒絕好意，問菩提接過帕子擦把臉，幾次試圖開口說些什麼，最終卻是半個字音也未露。這一切都被靜如禪看在眼中，只是假作不知又倒了杯水遞過去。

　　「喝點壓壓驚吧。」

　　仍舊微微顫抖的手接過水杯，一口飲盡後總算將心底的複雜暫時壓下，指腹無意識摩挲了杯口許久，帶著啞然的嗓音緩緩開口道：「又讓上師看到我這樣狼狽的模樣了。」

　　重生後的問菩提對所有人都多了一分顯而易見的生疏客套，只是當初靜如禪決定隨他離開梵宇時，無人知曉他為何就那樣同意了。

　　「若是緩過來了，那便再睡會兒吧。離天亮還有些時間。」

　　沒有一句詢問，靜如禪留下床頭那盞燭台便要起身離去，一轉身才發現衣袖竟是被床上那人拽在了手中。

　　問菩提似乎也沒反應過來自己的動作，直到靜如禪那雙淺藍色的眼眸澄澈看向他時，才匆忙鬆了手往床里側再挪了一些，「抱歉上師。」

　　暖黃色的燭光朦朧之中，讓此刻的問菩提越顯脆弱，靜如禪心知此時並不適合開解對方自己繫緊的心結，卻放不下這人孤獨面對這黎明前最深沉的黑夜，拂身再度坐回了床邊。

　　「菩提，」清冷平靜的嗓音撫慰了問菩提心裡的不安和焦躁，讓他緩緩吸了口氣，終於不再躲避對方的眼神。「微塵峰不是梵宇，淨檐幽居也不是文殊苑。在這裡，不再不可說，也不再不可怒。」

　　「我……」迷茫的人垂首看著自己微微攥握的拳，夢中那怪物噴灑的熱血粘黏在手指上的觸感，似乎還清晰可感。恍惚之中，頸間一陣冰涼的疼痛，仿若那個雨夜再臨，讓他不敢抬眼去看對面那人的神色。迷離的幻覺讓問菩提呼吸一窒，顫抖的手指正要狠狠抓握住被套時，卻被一雙乾燥溫暖的手攏在其中，僵硬顫抖的指節被輕柔撫平。

　　悵惘的雙眼再度映入那熟悉的身影時，抖動的唇瓣終於分啟，吐露出他至今難以釋懷的疑問。

　　「為何我只是想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處，卻要連累大和尚替我背負罪業；為何我只是為受害者求一個公平，卻讓聖菩提不再與我相通；為何我只是做了自己該為之事，卻讓梵宇遭受到那麼多的質疑？佛家修心卻不滅人性，若是一句回頭是岸便可讓罪人留命，佛者的人性又去了哪裡？」

　　一連數問讓靜如禪眼瞼微斂，終是隨著問菩提的語音落定輕嘆了口氣。他知道對方並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只是如同從前不知多少次一樣，聲聲責問的那個人自己罷了。

　　靜如禪還記得，當年的因果之子在行刑之前，面對所有人的責問，都只是一句「不悔」。但重生之後的問菩提，終究還是悔了。

　　悔的是，他不悔的後果卻是牽扯進最親近的為他難過。

　　然而，這一切並不應該如此。

　　「佛者修心不滅人性，但縱然是修者，既未成佛便有缺陷。若說菩提你殺禁世輝煌是錯，梵宇眾人攔阻你那也稱不上對。兩相皆為執念，卻又有不同。」

　　昔日，那獨辯眾佛的因果之子帶著他從未與人相見的脆弱，眼含幾分期許和忐忑看向靜如禪，一雙帶著生機綠意的眼眸見到的是對方緩緩抬眼，莊嚴的面容上露出一個淺淡的笑意。

　　「吾不知這其中究竟誰更多對錯，但你卻讓吾明白一件事……」說到這裡靜如禪頓了頓，伸手撫向問菩提的發頂，帶著一種宛若長輩的寬慰輕輕拍了拍。

　　「渡世三昧可讓人摒除惡念一心向佛，但這轉變後所謂的『活著的懲罰』不過是其他人加諸的解釋。真正該評判的人，是那些受害者，而不是其他任何一個人。他們沒有權利幫受害者作答。而菩提你，是屠村慘案的受害者倖存。」

　　寬厚的手掌中的熱度，從發頂滑過臉側，拭去了問菩提不知何時滑落眼眶的淚痕，帶著笑意的眼眸之中，又多了些心疼和無奈。

　　「園丁總是了解自己花園中的一草一木，知道何時該給這朵花澆水，又何時該給那棵樹施肥。作為你的講師，吾又怎會不知你並非放任憤怒濫殺無辜之人。」

　　輕聲的啜泣宛若幼獸求生的呼喚，靜如禪傾身過去攬住那雙顫抖的肩膀，將快被黑暗吞噬的人抱入懷中摟緊，帶著他重新回到了燭火能夠照亮的地方。

　　「那一日你曾問吾，梵宇之中無人懂得公道嗎。你可知，那一次的百日佛辯，或許你沒有說服他們任何一人。但，你說服了靜如禪。」

　　埋首在他懷中的人微微一頓，隨即靜如禪感覺到胸前的領襟被對方緊緊拽住，原本壓抑的哭聲終究被吐露，嘶啞的嗚咽是時隔多年後最無力的發泄。

　　「菩提，或許你有所知卻不敢肯定。吾此刻便告訴你，靜如禪離開梵宇是為你，因為……吾始終相信，不論是因果之子還是玄機公子，問菩提的身邊有一個位置，是需要靜如禪為你站定。」

　　將一腔情緒徹底發泄中的人不知是否聽清了這句話，只是仍舊緊緊抓住此刻唯一能讓他依靠信賴的人，在天將破曉的那一刻，在暫緩的氣音中，模糊地有了一聲。

　　「嗯。」

洁癖本癖，标题都有cp，拆逆党非得来回复一下是想恶心谁？见到一次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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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11 【靜如禪x問菩提】化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