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07【皇鳞×明河影】雨滴长门秋夜长三,4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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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淩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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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12-30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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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7【皇鳞×明河影】雨滴长门秋夜长三,4L

写在开头：
这是一篇正剧背景之下的私设颇多的同人，出场的“北冥风举”已经是热爱演戏的皇鳞徛封浔；
时间开始于皇鳞夺舍之后；
因为写的时候剧情还没有进行到靖玄录末尾，所以会有一些和原剧对不上的地方，正在慢慢修改，请谅解；
最后，超级喜欢明河影小姐姐~最近会陆陆续续把以前写的一些明河影/北冥风举/徛封浔的同人修整好搬运过来，谢谢大家听我废话，比心。

[ 此帖被風淩夜渡在2021-05-08 09:10重新編輯 ]

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开。寒随今夜走，春至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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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淩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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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9-12-30 1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一】
      风涛十二楼中有一间专属明河影的客房，本是为偶尔问诊留宿设置的。她曾说不过一处落脚之地何必如此铺张。鹿巾那时也在场，虽一贯严肃，等明河影离开后手中梅枝却也暗暗戳了戳北冥风举的脊背，念了一句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北冥风举坐在倚风车上有苦难言，看着仆从来来回回带走那些精巧物件，对天发誓并没有心存不良试图建金屋以藏娇，只是觉得觉得神医即便偶歇于此也务必招待周全，怠慢谁也不能怠慢了大夫，谈话间还从人手中留下一对立在卧床头尾的玉雕。鹿巾见此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干脆别过头闭上眼，说麻烦老友送我回房休息。

　　那间房设在主人卧房邻侧，听着有几分瓜田李下之嫌，但是不得已之事。仙玑医馆离风涛十二楼有些距离，即便有玄绀绛驺这等坐骑相助，往返费时事小，延误诊疗事大。最初一月明河影几乎全天驻守风涛楼内，北冥风举的状况极不稳定，有时白天还有些精神，能坐上轮车看半个时辰的书，夜里就犯了病。她睡得很浅，听到响动披上外衣冲去施救已是常态。等那人呼吸平复，她还要再看顾片刻，确保平安后才放心离开。这事折磨病人，也折磨医生，北冥风举从鬼门关回来，睁眼便看到明河影伏在床对岸桌上，系着长发的缎带松散开，灯烛之下青丝如锦绸，叠在快从肩头滑下的披风上。红者发带，褐者云鬓，素者外裳，遥遥相加，如雪地梅枝。他看着有心无力，若不是身有不便，早该为其添衣，而自己稍稍一动就引来仆从探查，不可避免惊醒她。明河影往往叮嘱几句才回房休息，留他望着帷幔。虽然下属尽心尽力送水送药，心内总有郁结万千。

　　这种无能为力困于一方天地之间的郁结感，早些年北冥风举也在扣押的重犯眼里看到过。虽人各有志，而谁不愿纵横自在无拘束。他承认自己为南域出力时带过求名私心，因此罪人岛局面失控后，心内打击更胜病痛折磨。圆缺替他读外界的文书，稚子童声念着纷乱战火，他靠在轮车背上默默叹气。
　　上官争先忙得焦头烂额，亲自带兵上阵追缉。一局通神三天两头派人调阅资料，差来的杂役火气一次比一次大。舒龙琴狐叼着烟斗来了几次，一贯说说笑笑，谈到现状眉头也锁了，说大奸大恶之徒本就不好对付，不过北冥楼主还是以安心养病为主要任务。鹿巾接管了风涛楼内大小事物，虽然事物繁杂久不出山，也从风涛楼的传信记者那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尖酸刻薄，意在指摘当年就不该由这文弱书生接任典狱长一职，更嘲讽北冥的教化愿望。不过这些不用风涛楼出手，五玑之首攀玉趾已尽力压下了所有闲言碎语，他是这群人中最愧疚的一个,因为罪魁祸首是他已经无力管教的胞弟。
    北冥风举可谓无事一身轻——表面上看起来而已。他庆幸自己多年来坚持风涛楼有朋友无敌人的策略，是以没什么人落井下石。只是，命是保住了，事态并不乐观。这之后明河影每月均来登门问诊，测试了各类药方，有些能带来改善，多数徒劳无功。他心知病情棘手，见她思索时蹙起的眉，想说些顺其自然的话，但句子刚到嘴边就又咽回肚了。病人当然希望自己能够痊愈，但如果这成了奢望，连南域最出名的神医都束手无策，与其揪着那一簇希望不放，不如早点认清现实，断了不该有的念头。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让其他人停止展望的权力，尤其是明河影思考问题时那双澄澈的眼所显现的坚持，让他实在不敢打消她的探索。
　　明河影是南域最出色的医生，这点毋庸置疑。虽然和她相识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也听说过当年医阁内履历如传奇一样的女子，而且她还挑选了最没什么人愿意钻研的刑医为职。这偌大的江湖，为不能言者洗脱冤屈，从累累白骨间寻得复仇契机，总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又显得格外令人尊敬。但明河影身上却半点也无尸山血海里出来的腥气，清淡的草药香不同于其他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息，各有其美。细想来，还是前者更令人安心舒心。而这一回想，却又是牵扯到脑中过去。九十春光一掷梭，花前酌酒唱高歌，已是遥远而更似他人经历。任谁满腔抱负，此刻也不得不在命运之前低头。他不想承认自己消折了锐气，但此时浅滩困鳞，击水无用，只能倚靠风势，时不时等待携风而至的生机。
　　
    此回来的是个半大孩子，提着一纸袋药站在那儿，落落大方毫无怯畏，说馆主让胡离给北冥楼主送药，但是放下药包就不愿上前半步，还特地拆了垫在提绳下的棉纸揣回衣袖。
　　“明神医呢？”北冥风举见他不肯，也不勉强，让仆从给十步开外的孩子送上点心。
    “多谢关心，她有事外出，得过几个月才能回南域，我也说不上来具体时间，请北冥楼主安心养病，一有消息，胡离即刻通知风涛楼。”
　　偏生一月才见一回，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见。北冥风举躺在倚风车上，恹恹收起折扇，任由人把他推回去。不过，明神医可真是喜欢蜻蜓，她拿幼小黄色蜻蜓的别称给收留的孩子命名，也让他穿得一身淡黄，倒是很有趣味。看得出她为了教育他下了不少心血，这孩子很是擅长说话，不似自己身边那个，总是半天说不上一句话，倒是对那把圆月弯刀爱不释手，恐怕也正是印证了圆缺之名，虽然这也只是很久之前无心之举。


　　两轮月盈月缺后，明河影终于带着新研制的药方回来了，为他舒筋活血后又守着一盏灯坐下，自己则拿起书册添添补补。他闭眼假寐哄过主治医师后，躺在在床上偷偷侧身远远看着暖晕温光下暖晕温光下的她，不论是对待一位久久不能治愈的病人，还是陈错百出的古籍，都有十足的耐心和温柔。有一丝复杂情绪逐渐蔓延开来，他从前是不屑此类情感，虽与所有人交好，硬要说来，不过是等价交换，他真心交陪，他们对他真心相待，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何乐不为？但明河影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并不是为了名利而无条件医治他，虽然知道不能自作多情，但他实在是不希望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有挑战性的难题。若她只是喜欢手术刀划过病体的刺激，那自己不过是一条动也不能动的离水之鱼。

　　北冥风举真切感受到他对明河影的那种感情，已有纯粹的感激悄悄变质。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既想看到她，又总觉得和她不是一路人。医生和病患之间脆弱的联系大概只有疾病一事，他不满足这样的待遇，但细细想来，又何德何能能守在她身旁，即便身强体健之时，她也从不喜欢困于一地。是以所有的复杂情感，在最初的几个月，只能化成“叨扰神医了”这样的客套话。她按时到访，定点离去，如蜻蜓点水悄悄激起他心中一丝波澜。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风涛楼主从未发现有如此棘手的关系。他关心的从不只是一个人，但这却格外让他烦闷。他试过刻意经营冷淡，只被当成身体不适换来加倍关心。随后北冥风举发现他比以往更期待看到她。她不仅治病，还医心。
    若自己正常……但那时他俩并没有交集，回忆里对方都是南域的高层，在彼此眼神交接时点头致意。大型社交场所中，风涛楼主言笑晏晏游走在各种势力之中，医仙玑和其它几人扎堆凑在一起。据他所知，明河影在南域的朋友并不多，她似乎和五玑中的鹿巾琴狐关系格外好。想来也是趣味，鹿巾早已代管风涛楼，明神医也准时到访，琴狐大人因这层关系，以往只是借阅资料才会拜访，而且只办公事，现在竟然寻觅到其他理由时不时串个门。
    那年卜居瑞雪的梅花开的特别好，鹿巾提到总说老友身体好些就去看看吧。他应承下来，其实内心并没太多期待。而后一次明河影白日来访，诊疗之后就出了屋，北冥风举那时才受了推拿行气浑身酸疼，还没来得及问她去哪就陷入梦境。恍惚半日有余，岁寒拿来药汤喊醒他，回道明神医去了卜居瑞雪。

　　“可是去鹿巾好友那里做客”北冥风举接过，苦味顺着氤氲热气蒸腾而上，
　　“是啊，琴狐今日也来了，明神医似乎是特地过去”。
　　北冥风举慢慢喝下尚未温凉的药汤，苦烫到有点五味杂陈。待随从离去，四下无人的时候，一只纸鹤从他的衣袖间飞出，扑棱着翅膀从窗逃向广袤空中。那是有的人早些年游历苦境时带回来的小玩意，虽然它们当中大部分堆在仓库内吃灰，有些珍藏到底还是可以派上用场。

　　纸鹤跌跌撞撞飞进空中，朝做下印迹的梅树飞去，由于颜色实在清浅，挂在树上一时片刻也不会被注意到，况且本就是他的地产，其中阵界排设，无不了然于心。而此时在场三人也没时间搭理挂在树枝上的符纸。鹿巾正站在炉火前不知道忙活什么，满头大汗。明河影捂着嘴笑得很开心，琴狐在她面前比划来比划去，这一来她似乎更高兴了。

　　然后那纸鸟就因为术法时限而化作齑粉融入雪堆，散地干干净净。只是在人心留下的却不是一吹而消。
　　他喊来了随从，“去苦境找最好的器料店，订一只翡翠蜻蜓”
　　后来绑着红流苏的翡蜻蜓成功在伊人素手上找到一席之地，北冥风举很满意她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人一旦抒情就会将希望寄托在彼岸，她是个救死扶伤和阎王抢人的神医，本该只专心今生。

　　而这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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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04-10 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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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得好好QQ
這對好冷門阿~~~~
期待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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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淩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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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1-05-04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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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如何解释两人关系看似简单，但三言两句又没法说全一个旁人喜欢的故事。翡蜻蜓只是他们之间的秘密，再无第三人知晓其中寓意；而月例问诊，又似乎仅是医患之间的互动。两人关系若说生分，其他人自是不会相信，但要说有多亲密，看起来未到火候，所以有些格外愿意促成好事的时常喜欢推一推，尝尝做媒滋味，其中以他俩共同好友为首，每每以为自己在那牵线搭桥，殊不知当事人心中都有数——却也只是百般推阻，不肯越界一步。

　　人族的谨慎与克制早就写进了血脉之中，到了罪人岛狱司命这层身份上，一言一行都被外界关注着，更是来不得行差踏错。是以皇鳞有时猜测，建立风涛十二楼这样的情报机构的初衷，除了别有用心之人的指点，是否还是那人无声的抗衡——将舆论掌握在自己手心，用之为器，而不被言论挟持。这一点主动，倒是很对兽的胃口，时时刻刻都是捕猎的一方。不论是逞强还是示弱，只要猎物踏入陷阱，一切都是值得的。

　　感情运用得当可以省去很多麻烦事。他为南域众人准备了不一样的陷阱，狩猎途中对一个特殊的猎物产生了额外兴趣。倒不是因为相较其他人而言他们有更多的肢体接触，也不是救命恩人当另眼相待，他只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猎物。鳞族在千百万年的生存繁衍过程中刻入了很多在人类看来相当野蛮的教条，前者也很鄙视后者的惺惺作态。唯独有一种感情，徛封浔没有把握完全掌控。兵书上写着美人计，话本里上演生死相许，但，怎会有人蠢到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背叛自己的阵营，甚至献出生命？

　　俗世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起于美色，有一见钟情，起于恩义，有以身相许。而人族定义的美色不是鳞族刚需，恩义也不能拴住外族人。北冥风举有可能是个多情种子，他曾搜罗天下奇花异草种植于花影转廊，其中有奇菱花，花语从一而终，永不凋零，端的是绝配痴男怨女情天恨海的一席判词。但皇鳞搜遍了原主的记忆，似乎没有红颜知己的身影，连素日熟识的异性，除了仆从，也只有一位医仙玑。北冥风举那日外出，也正是为了寻她医治。不过真正的风涛楼主早已命断黑山，明河影乘着玄绀绛驺来往于风涛十二楼与医馆之间，兴许还能与那残魂散片擦肩而过。可惜医判只判死，解不了烈烈寒风中的孤魂冤情。况且他留了忠仆之子做掩护，更是没人发现其中异数。他对自己布下的密网很有信心，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医仙玑这样身处高位的奇女子非是易与之辈。原主记忆里她总是矜持地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礼貌且疏离。这场重病倒真是得天独厚的条件，亲近了医生不说，适当示弱与退步，一味迎合她的脾气，显得痴情又慷慨，果然不负他多日研究，明河影真掉进了他设好的陷阱。而皇鳞也格外满意这段狩猎，谁不喜欢被精心照顾呢？他拒绝承认对自己的主治医师产生了名为爱情的愚蠢情感，他更愿意解释为，自己是个心地善良的猎人，放了猎物一马，毕竟她又体贴又善良，既能减轻肉体疼痛，还能带来心理上的愉悦，留着当个宠物挺不错的。所以送出翡蜻蜓这件事情并不是吃了某些男人的醋，虽然的确是为了拴住她的心，但那也只是宣誓所有权。仅此而已。

　　而她一往情深的态度倒是动了真心。徛封浔开始相信有些话本并不是文人吃饱了撑的凭空捏造出来骗几个钱的垃圾，还真有人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付出一切，而起因只是爱。他其实也不是很有把握吊住这位医玑，但他成功了，所以下一步的试探也可以如期展开。

　  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北冥风举却没遵循医嘱外出透气。圆缺推门进来的时候北冥风举腿上搁着一个木盒，手上的晶体熠熠生辉。

　　“楼主？”

　　那人看着水晶块默不作声。

　 “主人？”他有些不放心，走进了几步“消息我已经传出去了”

　　北冥风举，或者说皇鳞，这才抬起头，对他笑了笑“很好”    　　

　　他指给试遍正道方案却仍旧束手无策的医玑另一条道路，遍布杀戮和鲜血的道路，对她那样清正廉洁，心正行端的纯白人儿来说，无疑是带上了枷锁踩上了荆棘，沾上鲜血之后自己也会被心内的道义折磨地遍体鳞伤。这样的代价未免太大，他开出的筹码仅仅是一个男人的可能生机，她却毫不犹豫接受了。

　　倒是答应地轻巧，还是说，那个北冥风举对她真那么重要？皇鳞倒是体会到了一丝吃醋的滋味，倒依旧不是他以为的爱情，而是宠物跑到他人怀里的无奈感。他宠爱的姑娘喜欢梳环形发髻，头饰又有点类似兔儿，加上医者的特质，倒真有些月宫玉兔的意思。而这只乖巧柔软的兔子却总是往另一个人身边靠，虽然另一个人也是皇鳞自己。

　　自己吃自己的醋，人类的感情还真是麻烦。

　

　　更有趣的是，她套着护体光球用着类似北冥风举的声线周旋在本该敌对的势力身边。大概是由于那人深居简出，较她身边其他可供模仿的对象来说少一些穿帮的可能。明河影素来谨慎，伪音时也下了一番功夫，比原主更年轻，更不耐烦，配上她有意无意的嘲讽，格外刺耳，而苦于她之医毒之术，就连玉佛爷也不得不卖三分面子——即使他根本就没见过医鬼真身。

　　皇鳞通过特质的水晶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大部分情况下密室极其安静，他看着冒着气泡的溶液，思绪很容易漂回很久很久之前。鳞族居住在水域时并不能直接发声，个体间通过气泡表达各式各样的意思，一连串的气泡随着水波到处漂浮，上升到海底居民触摸不到的高度时悄悄破裂，但并不会发出什么声响。他本以为自己习惯无声的交流，后来才发现陆地上竟然有更为悦耳的声音，即使只是交换情报，也比单纯的泡泡生动可爱。而那种刻意谱写的声音，人们将其称为音乐。不同乐器起承转合，凝结出一首首伟大的作品。他爱极了压缩在一隅的波澜壮阔，这也和他喜欢的战斗是一样的，华丽而富有波折。但原主其实并不喜欢这种音乐，而且不太爱讲话，即使在密友前，也并不热情。但皇鳞不喜欢这般冷淡作风。既然选择游戏南域，那就贯彻到底。他刻意的示弱示好，起初是为了不露馅，后来自然而然成了习惯，就好像风涛楼主本身就是个风趣幽默的人。漫长年月里他早已对这具躯壳里里外外都了解了一遍，吐字发声时声带每一次震动，都能带来不一样的感受。最开始使用这具残破的躯体时，他凭着肉体残存的反应，尽量少说话，慢慢习惯了北冥风举的音色，又由于医玑妙手回春，这才话多了起来。　　

  所以医鬼的嗓音虽然不和北冥风举一模一样，其他人或许听不出其中差异，但是瞒不过他。不过这期间徛封浔从藏书中找到了更为优雅的词汇代指他对明河影的感情，比如说，人族的帝王会为心悦的女人建立富丽堂皇的宫殿，将其禁足其中只供自己欣赏。他早就等在密室中，以光球的姿态漂浮在零零散散的仪器之间，等那人踏入这间特地为她准备的礼物，或者说陷阱。

　　

　　他确定普天之下只有自己见过那样的医仙玑。医鬼，她自己为自己取的名号，不辨男女，不知真容，足够与明面上的医玑分庭抗礼。身为医者，借外出采药为籍离开数日不会引起疑心，并且她驻馆中原，远离南域众人耳目，行事更为便捷。

　　比起漂浮不定的护体光球带来的麻烦，在得到保证，实验室设下重重屏障，除了最高层之外没有人可以看到真容，医鬼选择剥离伪装。他一开始看到那个光球消散时，内心笑出了声。她还是怕的啊。半边银质面具遮挡了秀丽的容颜，褐色长发在术法加持下转为墨色挽成发髻，花枝状的银簪取代了原本的发带，深紫色的长裙将她包裹严实，裙摆上绣着不知名的花朵——后来他才得知是她改良过的一种毒草，只需很少剂量就能收走数条性命。

     唯有深蓝的眼眸依旧澄澈明亮，只不知又见证了多少生死，如平静的水域，掩盖风浪后留下的废墟。从明河西风到她的专属实验室需走水路，皇鳞曾悄悄探寻，却是清溪掩盖白骨，阴森尸骸散布在这片水域中，鱼虾环伺，已将一张张人脸啃得不成样。他突然理解为何风涛楼设宴时她都婉言谢绝所有水产，那已经不单单是心结。实验室配有毁尸灭迹的风刃焚炉，日常报废的实验品大可化为灰烬散播在茫茫海水之中。只能说即使没了器械辅助，她也会偷着进行自己的实验。这的确有些艺高人胆大的做派，不惧任何可能发生的突击视察。事实上她根本不怕他方施压，医判的规矩所有人都得遵守，委托人只能将事物抛入水中，等蜿蜒溪流漂到不知名处，再等红色蜻蛉汇聚成诊断结果，赤字清波的场面有些古怪，但高手有几个没些奇奇怪怪的癖好。至于送诊活人，近十多年来已经少之又少，苦境之人本以为可以靠几句说辞打动闻名南域的名医，她却根本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旁人以为这是医者又一处古怪之处。但其实如果利益足够诱人，她也不会拒人千里之外，而能开出让她心动筹码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医鬼有足够多的时间制造尸体，人类的，嗜血者的，或者其他不知名种族的。

　　对于一个已经背叛了医者义务的人来说，爱上自己的病人，根本就不该是悖德的，她早就抛弃了良心，也无所谓痛不痛。而那该死的道义感又深深折磨着医者脆弱的内心——不是出于大义，而是个人纲常，她治不好自己的伴侣，她束手无策。徛封浔虽理解不了人类的矛盾情绪，但是他挺喜欢看着猎物炸毛的样子，有的时候是因为实验没有进展而发脾气，有时候他会亲自下场惹她不快，明河影展示出愤怒和她明面上的端庄矜持完全不同，皇鳞玩得非常开心。

　　亲自下场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在她调制药品时时不时提些在医学天才眼里看来非常小儿科的问题。北冥风举虽博览群书，于医理药学一块不曾深究。皇鳞仰仗了前者的记忆，虽是能在医师登门问诊时与她交流一二，多数时候也只是静静倾听。他希望能与她有更多的话题。而医术毒术根本不是容易参透的学科。他借着北冥风举的皮囊，倚靠在轮车里握着处方单逐条询问，医玑不厌其烦为其讲解病理药性；当他决定做自己的时候，漂浮在忙碌的紫衣女人正上方，好奇询问她的工作进度，换来的只是冷笑与无情嘲讽。她没有耐心教导一个对立的王者，从一开始谈好的条件就是为鳞族研制专属的毒药与适应南域环境的药品，并包含一些只有到时候才能得知的任务。皇鳞以为谈判会略微艰难，没想到明河影竟然单枪匹马连闯龙潭虎穴，化身医鬼，与幽玄虚渊、海宇谈妥了交易筹码，也正式踏入了他为她建立的金屋。

　　医鬼毕竟与医玑不同。她的美丽更像带刺玫瑰，虽然赏心悦目，稍不留神就扎破人手。鬼姬——来自光球的戏谑称呼，虽然她讨厌这个称呼，却不得不接受——在毫不掩饰自己脾气中暴戾的一面。　他看过她视若亲子的学徒战战兢兢跪在她的护体光球前，瘦小身板不住地颤抖。他也亲眼目睹这个已经是顶尖天才的医者几个月一无所获时的无助与慌乱，她砸了桌台上的各种瓶子，无视地面上各种液体混杂时发出的烧灼声与弥散开的毒雾气，趴在被暴力清理干净的玉石台上，脸埋进双臂间。皇鳞本以为她会用哭泣释放压力——人类似乎都喜欢这样，末了她抬起头时，没有一丝泪痕，而那双眼睛已经隐隐泛红。

　　

　　天资聪颖的医者并不稀罕金银珠宝，他便为她搜罗各种罕见仪器药品讨她欢心。而这种利益交换却迟迟没有得到皇鳞想得到的回应。明河影即使化身医鬼，心心念念的也只是北冥风举，而不是他，皇鳞，即使那个北冥风举正是皇鳞。

    他没有必要提早告诉她自己究竟是谁。

　　后来他想，也许是没有胆量拆穿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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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1-05-07 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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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07【皇鳞×明河影】雨滴长门秋夜长三,4L

————————————————————————————

        人族极其脆弱，无论是心理生理，一场秋雨就能要了风涛楼主半条命。他平时谨遵医嘱，却不知为何夜间敞了门窗受了风寒，等明河影匆匆赶回，人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一番诊治后她留下房内，欲言又止，确认他人均出了门，才坐在床沿握着手绢替他拭去额上薄汗，半晌才发声“你若是不愿，也犯不着...”后面几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说下去。

　　他闭着眼未作回应。

       徛封浔不止一次内心抱怨北冥风举这具躯壳体验感太差，但苦于没有更好的选项，只能栖身于此。他那天不过是吹到一些风淋了一些雨，若医玑回晚几天，怕是还没等旧疾痊愈就得被新伤带走。虽然可以随心所欲在两个躯壳间转悠，但这个人类的壳子实在是伤的太重，皇鳞被迫停留其中。

      早知如此，当时必定不随心所欲。

      接着只听到很长的一声叹息，然后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门锁开合的声音。

————————————————————————————————————————　　

　　十日前。

    “楼主，若世间存奇法，能保全你性命周全，只是需换躯体”

　　她的实验成功了？？？

    “北冥风举”看到她湛蓝眼眸里满是期待，皱着眉思考“奇法？”

       医玑简短谈了谈她想到的治疗方案，需要寻到一具类似躯体。折扇抵在额下，他直接了断拒绝了这种人非人的方案，纵使她满脸失落，也还是坚持找了数个理由将她打发走。

      拢在袖里的扇柄又添了一道刮痕。他怎么回答？让她满心欢喜起出明河西风密室内的人壳，然后失望发现即使更换了躯体，他还是废人一个？疾病的源头并不单纯来自玉佛爷，那一招固然杀伤力非常厉害，但并不会难住一届神医。难不成让她再去结了蛛网的隐秘石窟拿回早年被打至重伤的本体？只有本体的伤势恢复，客体才能发挥完美的作用。这一点，南域的医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即使她已经化身医鬼答应医治皇鳞，但时间必须定在北冥风举痊愈之后。虽然知道自从那日蜻蛉为信后她在他身上倾注了更多心血，但徛封浔不敢冒险。

　　等明河影告辞约有半日后，“北冥风举”关上门窗，打开特质的晶体，一道光幕打到白墙之上，映出海域深处景象，过了片刻才有一光球飘进那间房屋，门外结界荡起涟漪，又悄悄恢复。

　　

     “鬼姬今日来得迟了”如果有手，皇鳞不介意和飘进来的光球打个招呼。“是打算一辈子躲在风涛楼当个贤妻良母？”

      紫光闪过，医鬼现身。她不紧不慢挽起散落肩头的一缕长发，用蜿蜒花枝别好“秋去冬来，兽类不去冬眠，何必在意他人的作息。”

　   皇鳞一噎，这比他预先设想过的回答更让鳞泄气。她丝毫没有受到冒犯的样子，穿梭在各类仪器间，时不时记录几个字符，神态自若，若不是半边面具遮挡不住的眼尾透出一丝红，简直看不出情绪波动。

　　  明明昨晚墙壁那边传来了细微的哭泣声响。

　　真是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女人。　明河影从来不会当着北冥风举的面掉眼泪，坚强到他有时候担心她是不是根本不需要自己。

　　“你倒是对他上心”

　　“南域需要长期医治的病患并不多”鬼姬两指拈起一张零星几字的薄纸“阁下为何总是藏头遮尾？不知是何方神圣”

　　“哼”徛封浔驱使自己的护体光球往后挪了挪，如果是实体出场就将是一个负气转身的动作“孤皇岂是低劣人族可比”

　　“是，对，没错”女人指尖蓦地燃起一簇火苗，白焰瞬间吞噬了纸片，她掸了下裙摆沾上的灰“鳞族高贵，却需要聘请一位人族的医生”　

   光球一闪一闪，暂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反击回去。他已经退到门边了，皇鳞心一横，光球飘出密室，离开结界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那些日子她格外暴躁。想想也不难理解，本来快得到预期结果，却因为病人的身体状况必须全盘推翻现有方案。徛封浔真怕那天她不耐烦了直接将脆弱楼主绑到手术台强行上刀，过程痛苦不说，暴露身份不谈，任人鱼肉的感觉也会极为糟糕。好在医鬼很快调整了思路，埋身实验室开启下一项研究。

　　是否应该用北冥风举的身份劝她不必如此执着？他的话，她总归会听一些，不过辅以素日观察得到的情报，即使好言相劝，明河影多半只会误认为这是患者的体贴与善解人意，她定会滋生加倍的愧疚之情，结果必更加执着于此。

    在见识了一地破碎的瓷片琉璃片之后，光球忍不住飘低了一些“不若...”

　　明河影抬头狐疑看着他。

　　该怎么说才能更为得体？

　　若是真北冥在就好了，他根本不会担心措辞，那个胆小懦弱的男人恨不得一死了之。但皇鳞是开不了口的，这个身份知晓她来此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医治北冥风举，若是劝她放弃治疗，无异于合作破裂。鳞族在苦境的药品研发和温床培养还离不开明河影，因此决不能出纰漏。徛封浔想了半天，几乎与医鬼深蓝眼眸流露出不耐烦同时，补上了自认为合适的安慰：

　　“不如先医治孤皇”

　　嗤。

　　“我从未见过甘当鱼肉的敌人”她放下手中的器皿，转身背靠桌台，眸间笑意盈盈。

　　徛封浔虽然知道她没法穿透光球看到自己，却没来由的胆怯。

　　“阁下难道愿意替北冥楼主以身试药？”

　　

　　替...身?

       替身！

　　北冥风举的替身。

　　她根本就没和原本那个对所有人都莫不上心，一心求死的北冥相处过，心心念念的却都是他！

　　躯壳里的人心没来由揪紧，喉间一阵压迫逼停翻涌而上的词句。他握紧了轮车扶手，死死盯着光幕里的明河影，确切一点是医鬼打扮的明河影。徛封浔这个名字他不敢说，怕的就是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其实除了借助晶石传音，鳞族亦可采用传声化形的方式远距离交流，只要他肯，明河影总会见到徛封浔的真实面目。而揭开真相需要一个契机，皇鳞期待她按捺不住好奇主动询问，然后如恩赐一般让她一睹皇者风采。可十年间医者只在乎能否治愈心上人的病。

　　她真的不会将其他人放在心上。

   “明河影，孤皇对你实在是”他停了停“太过纵容！”

　　而鬼姬依旧倚在实验台前，笑得风情万种。那种嘲讽让他突然心生杀意。不过这个念头很快被压下去了，毕竟皇鳞愿意将她的力量留到最后。

　　

        徛封浔愤愤然关掉了窥探实验室的装置。

　　这一天终于到了，她终于当着他的面，讥讽他只是个替身。她不爱他。结果让他失望至极。不论医玑还是鬼姬，心心念念的只是北冥风举，虽然和她长久接触的那位风涛楼主已经换了内芯。但皇鳞小心翼翼模仿原主的一举一动，从没过分暴露另一重脾气，也算得上“北冥风举”。他拿着扇子，翻阅典籍，日复一日，好像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心怀天地却被迫困在一方轮椅上的书生。

　　徛封浔知道自己本不该如此。

　　人族脆弱不堪，因而促成了各种靠感情维系的关系。鳞族内部就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后源不灭就有生存繁衍的可能。鳞族是不被允许触及多余感情的种族，即使他已经成为鳞族之皇，高高在上，俯视他的五枚眼睛还是不许他放肆。当年活在宇外时他曾表现了一丝异于寻常鳞族的特质，徛封浔本以为是高等鳞片兽才会产生不能用单一词汇表达的情绪，后源的处理方式很快打消了他的可笑念头。她直接剥离了她认为的操控多余情感的部分脑识。撕裂灵魂的痛苦远甚于肉体受创百倍。鳞族的最高统领，他名义上的母亲，用五只眼睛盯着饱受折磨的幼子，冰冷的声呐传达出更加冰冷的讯息，他不过是自己的鳞片幻化而成，她能让他生，也可以让他死，他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将鳞族发展壮大，感情是多余而可笑的。鳞生最初的几百年他会想失落的另一半灵魂是否在漫漫时空中得到了新的归宿，不再流浪，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而后漫长的生命催磨了这些痴心妄想，战斗成了生命中的唯一，直到坠入南域，寄生在一具合适的躯壳里才能喘口气，体验一下可笑的感情是何物，紧接着就遭到现实的无情痛击。

　　

　　皇鳞前往海中海定期向后源汇报情况，传声化形得到的虚影浮在后源前显得格外渺小。后源虽被镇压，鳞族女王的气场却没有消减，她依旧靠着感应掌握了他的一举一动。

　　爱上人类不是好事。

孤皇明白，只是逢场作戏。适当用情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我以为你的愚蠢早就随着那一半的魂魄消散在天地间。

若真能如此简单，你为何当日不了结孤皇性命，再造一位新的皇鳞。

　　改造不也是种乐趣，你应该再了解不过。

对，孤皇乐在其中。

　　如果真的希望那个女人为你所有，带她过来，让她转化为鳞兽，只要她脱离了低劣的人族。

这

　　你不是很希望她能常伴左右。

她能做出改善鳞族体质的药品，未来也许能催化温床，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如果真希望她能归顺鳞族，不妨带她一窥鳞族真相。

　　

　　徛封浔摇摇头，虚影破碎，海中海又恢复了平静。

　　

     是夜。

     烛火摇曳，火苗投在墙壁上跳动的影子因为潜入窗缝的寒风而格外活泼。

     北冥风举坐在倚风车上，无力靠在椅背“岁寒，去把门打开”

　岁寒颇为担忧：“楼主”　　

    屋内太闷热，吾透透气”

　“明神医叮嘱过...”

　“她是此地主人？”

　感觉到语气有些重，他放平心态和声安慰属下“不必担心，吾自有分寸，你先回去休息，只是留条缝隙而已，过会吾自会关上”

　　海中无雨，也未看过乌云压境岸。

　　单薄的躯壳承受不住这样的风雨，但他并不在意这副人壳是生是死，明河影既然能提出那样诡谲的治疗思路，想必定能保他周全，就算真挨不过这场冷雨，那也只是北冥风举命该如此。而且那人早就死了。

　  这一夜注定漫长。

    屋内暖意让他有些呼吸困难。他慢慢地将轮车移到门侧，铺面而来的冰冷气息虽使得躯体一颤，却让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熟悉的水滴，风声，黑幕长夜，月隐星消，栖身之所宛如海浪上的浮木，颠倒浮沉，又如囚笼困得他不得自由。

　　兽类无情，所争夺之物唯有天下，若是还想体会人间感情只能寄托于人之躯壳。是否只有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真情，才配享受世间真情？她爱的是北冥风举亦或徛封浔，是皮囊还是灵魂，还是一个投射了自己的意愿而形成的幻象？他真的不确定到底是谁才是她选中的那个。他试图投其所好，为她取来了各地奇珍异宝供她研究，也用无辜鲜血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阵营。但又何止是他一人试图将对方锁住？北冥风举是明河影的后盾，明河影亦将庇护他不受风雨。她将他锁在这片屋檐下禁足在风涛楼，更是锁在了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份中。

     皇鳞想起很久之前占云巾的玩笑话，念叨“随风生珠玉”，笑他驻金屋。“老友”当时断然不会带着恶劣的念头咒他日后失去这段感情，而现在看来，即使他拉着她同坠地狱，双手沾满了无辜生灵的鲜血，她为的永远不是他，仿佛看穿了皮囊之下的心。

　　他怕一旦说出真相，再无转圜可能。雨落不上天，水覆难再收。借着北冥的身份还能维持这段岌岌可危的感情，虽然其中有真心，而谁又说得清没互相算计。　　

　　谁替谁造了金屋？谁又对谁失了情分？

　　这是一场互相欺骗的游戏，最后只是比谁伪装的更好，他会赢，也必须赢。

　风势迅猛，挟杂雨水扑面而来，徛封浔卧在轮车上，抬起手拭去脸上水珠。而赶不及雨滴速度，不一会衣袖尽湿，贴在皮肤上，秋意寒凉透骨侵髓。　

　　雨滴长门秋夜长，拭却千行更万行。

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开。寒随今夜走，春至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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