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4 【地者x拂櫻齋主】雙向代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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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a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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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

樓主發表於: 2022-01-05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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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4 【地者x拂櫻齋主】雙向代餐

突然發現這篇沒發過

那個粉衣服男人走進來的時候，酒店的木門吱呀一聲，就像大多數酒店的主顧走進來時一樣，店小二忙著上酒，那個長得像阿拉伯人的老闆在櫃檯後算帳。地者抬頭，覺得來著有些眼熟，不僅在酒店，在死國他也見過。只是他再往前兩步，身上一股冷香，倒是把店內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了。
“是佛獄的來客。”
“來者不善啊……”地者聽到身邊人議論，又聽到鈴鐺響聲，像是來自遙遠的大漠，他回頭看，是失路英雄和那個來自略城的紫發的小子。
“拂櫻齋主啊……”香獨秀靠在櫃檯邊喃喃道，他換了酒保的衣服。到了夜晚，薄情館成了魚龍混雜的酒吧，只是少了旋轉的大金球和霓虹燈。這位意外訪客竟讓最是風流不羈的香公子都警覺起來了，“白天剛走，晚上又來了。”
老闆迎上前，說：“貴客大駕光臨，敝店可是招待不起呀。”
“我下班了，”拂櫻齋主說，“生薑啤酒一杯。”
雖然地者比較想一個人呆著，但看拂櫻齋主環視一周，發現外鄉人大抵是不受歡迎的，又見角落裡有同盟的熟面孔，便拿著酒杯坐到了地者對面。玻璃杯二十公分高，上面溢出白色的泡沫落到木桌上。死國人喜喝烈酒，阿修羅十五歲就拿伏特加當果汁喝。地者對這冒氣打嗝的飲料很不以為然。哄小孩子的東西。
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年紀不大，穿著他粉色的衣服更顯得嬌豔了。地者不能理解這種審美，他想起天者肅靜端莊的白色法袍，自己穿的也算穩重。但聽說拂櫻齋主殺體的一身黑黑綠綠，像冷水湖底生長的長水草。也許那一身水草裝更符合自己的審美，還能跟他打個招呼。
地者平日裡不怎麼與他人寒暄，這時有點苦惱，這招呼該打還是不該打。白天的拂櫻齋主急匆匆地說話，他都沒聽明白他就講完了，像只跳脫的鳥。可是這時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像一具被掏空的皮囊。被工作掏空的人是這樣的，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說，閉上眼睛是跳動的粉紅色光斑，睜開眼睛眼前的人都是和自己一樣的行屍走肉。地者見他想說些什麼，張口卻停滯了，只說了兩個字：“加冰。”
店裡都是些老熟人，白天你打我我打你，晚上被打到兩眼放空，有人走過便說一句：我不加班。他們都是熱愛工作的人，地者能理解他。就像他此時不應該在薄情館，而應該在死國。白天的突襲阿多霓計畫由於拂櫻齋主的突然離開草草了事，晚上回去連工作報告都不用做。
按理說他該感謝拂櫻齋主。但是拂櫻齋主明顯在他面前放空，他一口氣喝了大半杯啤酒，就有些上頭了，眼神迷離地看著面前的牆。又站起來，扶著腰走到櫃檯前面跟老闆說了些什麼。又扶著腰走了回來。
香獨秀端來了第二杯啤酒。
地者隱約想到印象裡那個白色的影子，他最親最愛的人，扶著腰走的樣子。他們曾經同床共枕，但天者生完夜神就不再要孩子了，便把地者搭在他腰上的手拍開。天者又變成了那個堅毅的挺拔的天者。他看著拂櫻齋主，便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你有了，不能再喝了。”
“嗯？”
地者後悔自己對著醉鬼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他死了。”拂櫻齋主說，醉鬼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你打我吧。”

地者把拂櫻背回了房間。冷酷無情的地者不該多管閒事，但這次他特別吩咐了不要一進去就看錄影帶的房間。他覺得自己還挺熱心腸，就是比較慢熱而已。
“哈。”他把人放在床上，轉身準備離開。又想到要是把拂櫻齋主帶回去作為死國要脅佛獄的人質，天者應該會很高興，再不濟就把他投爐煉成櫻花丸子。但死國和火宅佛獄的隔閡好像還沒有大到這種程度，大家明面上還是合作夥伴。
正當地者躊躇之際，拂櫻齋主拉住了他的衣角，呢喃著些什麼，地者只是無意間，聽到了那個不可置信的名字。
楓岫。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如果他抽煙的話他會去陽臺抽根煙冷靜冷靜，但天者不喜歡煙味。他竟描畫著另一個人的身體叫著自己伴侶的名字，他太久沒有碰過他，只是憑著記憶描畫著，比身下人更明顯的鎖骨和蝴蝶骨，更淡的體毛卻同樣的冷香。他聽見這位佛獄來客在自己耳邊喊那個陌生的名字。
他想起天者懷阿修羅的時候，一天要喝一碗魚湯，坐在床邊對他說，他要造出死國最強的兵器。但現在佛獄最尊貴的三公之一卻只能造出一個怪物，一個選不出立場，沒有國籍，從出生即被拋棄的怪物。
地者披上外袍走到了陽臺上，隔壁間傳來琵琶樂曲與女人歌唱的聲音。
他想，最難過的不過是天者知道後不會怪罪他。還有，明天又要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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