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7.17 破題三彈指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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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樓主發表於: 2005-07-17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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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7 破題三彈指芳華

第一次知道他是鑄劍師的時候，刑天師驚奇的咆哮：你這書儒呆子細的手腕也拿的起劍？

霄魂獄撚著鬍子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他半晌，然後再酸溜溜的感慨到：“真是英雄出少年。”
天知道其實他比他的爺爺還大些……

四無君更是直接：“你不適合鑄劍，改行吧。”

金蒼龍則一直堅持以爲是遇到了名劍鑄手家的公子。在他和裔春秋興致勃勃談論了兩個小時書法再自我介紹時裔春秋露出一種以爲他是在和自己一樣招搖撞騙的眼神，而後疑惑的問到名劍鑄手也懂書法？

於是他反問，鑄劍師難道不能有自己的興趣？

可說來說去，初次見面大家的眼睛裏都透露著不置信，仿佛這樣的他，在千百種職業裏也絕不會是鑄劍師的樣子。

對了，也有一個絕鳴子，第一次見面倒能對他的來歷猜中幾分。可就是抵死抵活，堅決不接受他的劍和一片誠意，白白辜負他對他的感情。

金子陵放下了鐵錘。

他現在在八卦鑄劍廬內。
擡起頭，三昧真火燒得正熾烈。
由金紅灼綠到純藍，不斷向上變幻的火勢燃燒得美麗且壯烈。

金子陵身上的汗水一顆顆，不斷滑落。
晶瑩的，滴落在火焰裏。

稍微休息了一下，他又拿起鐵錘，“鐺”的一聲
狠狠錘落在未成型的鑄鐵上。
快、狠、准、鐵捶飛落，爐內一片“鐺、鐺”聲不決於耳。
三分勁道七分巧勢，凸凹不平的鑄鐵在捶打下漸漸平慰，他的眼神，在一片燃燒的火焰裏清澈如水，專注而執迷。

而後他的汗水，不斷落下。

鑄劍爐的溫度高的也真象個火爐。金子陵脫了藍衣和中衣，只剩下白色的裏衣，黑色長髮散亂的垂在肩後，一點兒沒有了平常齊整的樣子。
他拔了拔粘在額前的頭髮，忽的笑了笑。鑄起這齊天高的鐵壁四面八方把鑄劍爐圍住，一是爲了專心鑄劍，二也有爲了不讓他披頭散髮的樣子被人看了去，失卻他名劍鑄手的風範吧。

可其實，在鑄劍的時候他是顧不上許多其他的。

喝了點帶進來的水，他的手又穩穩，拿起百斤重的鐵錘。眼睛和手指，在鑄鐵之上細細摸索，挑尋細小的瑕疵與不完美，摸准了，
再一錘打下來。

於不斷的淬練之中，展現他的理想與靈魂——

當金子陵走出鑄劍爐的時候，已經是又一個月零三天了。輝煌餘燼過後，他感到一絲的疲倦與饑餓。每回鑄劍時他總吃不下什麽東西，只喝點帶進去的水。

寂山靜廬寂靜，且空蕩蕩的。

搖了搖頭，他進屋整理了一下，然後拿出成套的泥爐和茶具，走了出來。
在閒暇與每一次的鑄劍之後，他總是喜歡爲自己，泡上一壺茶。

靜靜，品味茶香，撫淨心靈。

渺渺間，突然又想起刑天師的話來，於是他在陽光下攤開了手。
白的指節印上了薄薄的繭。
左看右看，確實有些不像是鑄劍師的手。
耶，他微笑了一下。

是。
他是談笑風生他如書生儒雅他瀟灑輕狂他喜歡書法他其實年紀也不小，

可他確確實實，是鑄劍師。

初學鑄劍時的辛苦，不服輸的倔強，以及這一路而來的艱辛與掙扎，
回想著每一滴的汗水與每一份的收穫，歡喜與哀傷——

他把歲月與理想，汗水和輕狂都融進了這三尺秋水裏，

而恍然啊，已越千年。

滄海也已老。

容顔不變，他的心，卻也泛起了片片歲月的漣漪——
至今，他仍獨自一人。

可，當看著他手中的鑄就的新劍，細細撫過，他依然會低頭，開心，滿意如孩子般的，綻開微笑。

這些都是他的兒女，這些就如他的精魄。
代替他，做他的眼睛，在每位劍客的手裏，酣暢江湖，瀟灑淋漓，演出一曲的愛恨別離——

而他本身，則選擇逍遙一世，相忘江湖。

這其中有多少故事？
又有多少的離合？

卻只在他執起茶杯時的，淡淡微笑一瞥間，罷了。

金子陵每次閒暇及鑄劍後，都喜歡泡上一壺茶。

他在茶香嫋嫋間執杯，靜聽花開花落，看江山飄搖，

風雨不改。

天驕逍遙—— www.jinziling.com （金子陵後援會專署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