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9.28 花落月下 (任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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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茗

至道無形，至理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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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695)

樓主發表於: 2014-09-28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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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8 花落月下 (任赤)

※溫赤五周年
※主寫情境，偏意識流
※因為主題太風雅，大家寫得太風雅，所以我也不好意思不(偽)風雅一把。

一別數年，故人意外重逢，是在春寒料峭的月夜下。
時至花見，赤羽料想故鄉的櫻花應已盛開，早聽得中原人說此處種植一地的櫻，這才趁夜信步而來，未料到竟偶遇那人。
任飄渺一身白衣坐於櫻樹下，案上焚香撫琴，倒符合那人一向快意隨心的作風。

視線驀然對上。
赤羽不閃不避，仍是昂首向前，手中折扇隨意的握在手中，自信依舊。
如今已非昔日，舊怨已然兩清，連敵手都算不上，更非知音。但單憑兩人熟悉對方的程度，這樣微妙的交情，就足以遠勝其他人。

赤羽來到那人的面前。
任飄渺的劍法他雖未親眼目睹，卻也曾經聽聞，此劍法除了高深奧妙之外，更是瑰麗華美。
這樣使劍的人，會有撫琴這等風雅的興致，倒也不讓人意外。

因何而來？
又為誰而來？
不需多言，質問的動機早已不必要。
兩人皆是陌路相遇，知道這點足以。
一人來自苗疆，一人遠自東瀛，此情此景，反倒有點像他鄉遇故知的意味。

赤羽這麼一想，竟是輕輕一笑，說道：「如此美景之下，有花有樂，如果有舞便更好了。」
「喔，這麼說，赤羽大人是自願獻舞了。」任飄渺一貫的口吻帶有調笑意味，卻無戲謔之意。
「我並不擅長舞蹈，但曾聽說中原的劍舞獨樹一格，若赤羽有幸觀之，便無遺憾。」赤羽口中說著，投射過去的目光卻隱含暗示。
任飄渺驀然一笑，「這個要求，你還真敢提。」
赤羽更說道：「本師為你撫琴，你亦沒有吃虧啊。」
「沒有人能命令任飄渺做事，」任飄渺傲然依舊，目光直視赤羽，「但既是為你，又有何不可。」
「這是赤羽的榮幸。」

一番短暫交談之後，兩人互換位置。
赤羽坐於桌案前，雙手置於琴上，看著站在前方的任飄渺，竟真像會彈琴的模樣。
任飄渺感興趣的沉吟一聲，手一揮，無雙劍鞘佇立於地。他緩緩抽出劍身，抬眼示意赤羽隨時都可以開始。
如果說剛才的提議是存心作弄的成分居多，他也只不過是想看任飄渺的反應。
但那人竟真的答應時，赤羽倒是意外了。

事態既已這樣發展，便不得不繼續下去。
赤羽微一沉吟，指尖一挑，首音一出，竟是東瀛曲調。輕柔，緩慢，如風過大地，蘊含自然流暢的音色，倒是相當符合眼下的景致。
乍聞陌生音調，任飄渺先是一愣，而後看向赤羽的目光中流露出些許興味。
他緩緩舉劍，似乎不用怎麼思考，心念意轉，劍招隨之成形。
竟是飄渺劍法。

赤羽彷彿看見了什麼有趣事物一樣，頓感眼睛一亮。
任飄渺天生帶有傲氣，神情冷冽彷彿不可侵犯，但此刻站在櫻樹下的他，竟奇妙的與背景融為一體。
不帶殺氣的一招一式竟如同舞一般，輕靈出奇，飄逸如風，配合那人挺拔身形，更顯其中劍意高深幽遠，深不可測。
眼前之景，儼然如夢中之畫，終生可遇不可求。

赤羽心中驀然一動，和著曲調，竟就輕吟了一句：「*輕雲罩日暄尤好，飛雪翻風霽更妍。萬朵嬋娟含露重，一林爛漫映霞鮮。」

夜風過林梢，枝頭顫動，白衣翻飛，徐徐落下的櫻花作為陪襯，當真讓人移不開眼了。
櫻花七日，轉眼即逝。前塵舊事，在這一刻恍若雲煙。
彷彿，都不重要了。

當赤羽的手停下時，任飄渺的身形也隨之停下。他們的默契一如昔日，更勝以往。
赤羽優雅起身，視線對上任飄渺，同時那人也朝這裡望過來。兩人視線交會，不再隔閡，已然帶上一種道不盡說不清的意味。
只有彼此心知，這一夜的偶然相逢所代表的意義為何。

完

───

註：江源高朗《櫻》一詩

感謝W君的舞劍梗，可惜我沒寫出舞孃溫皇XDDDD

一首作品，一經作者完成後，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容許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觀點來詮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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