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16 【風欲現代】舊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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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da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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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9)

樓主發表於: 2014-12-16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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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6 【風欲現代】舊夢

第一章：
風逍遙面無表情地瞪著咖啡表面的拉花。

咖啡杯壁已不帶溫度，純白奶泡雕出來的魚形圖案一點點暈散，風逍遙三根手指搭著一把木勺，點在魚嘴的位置，拉著輕巧一轉，抵在魚腹，勺子刮上兩下，抹出一個扁扁的圓。

風大警探任職警署十一載，隨叫隨到盡忠職守的好口碑，大半得歸功頂頭上司家藏的不傳孤品——一味號稱風月無邊的古方燒酒。鐵驌求衣靠著這一紙秘方，愣是把風逍遙牢牢鎖在邊隅小城的員警署十一年，倒也算警界一段忠貞不渝的佳話，當然，物件是風月無邊。

可惜風大警探近期身體抱恙，被那位不留餘地地禁了酒，養叼了舌頭的風逍遙，萬般佳釀皆不入眼，這次接到任務地點在這家咖啡館，大歎一聲天意，也就施施然提溜著酒葫蘆來了。

風逍遙一隻手撐著下巴，左右端詳著咖啡奶泡，木勺再一轉一抹，換了勺柄輕輕一拉，圓滾滾的葫蘆形拉花取代了精緻的魚，飄拂在咖啡表面暈成一片……

風逍遙拉開袖子看了眼表。
那位女士已經遲到三十三分鐘。

推開咖啡沉沉地歎了一聲，下巴擱到桌上的風逍遙有些意興闌珊，眼睛開始烏溜溜地四下轉。

咖啡店不算很大，櫃檯左手邊佈置了一面牆的鏡子擴大視覺空間，點綴了幾盞暖黃色調的壁燈，隱隱綽綽營造出些疏離神秘。
驀然，一道亮光掠過眼底，倏忽消失，風逍遙眨眨眼看向鏡子，卻正迎上鏡中一雙似笑非笑，燦若銀河星空的眼。

店門被推開的風鈴叮噹聲及時拉回他的思緒，風逍遙下意識回頭，正看到他此次任務的目標款款走來。
鳳蝶在他對面坐下時，風逍遙大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坐正身子翻出記事本準備開工時，眼角餘光又忍不住鬼使神差地掃了眼方才鏡中倒映方向的座位。
望著那個空空如也的位置，若不是桌上尚留一盞咖啡杯，風逍遙是準備去剝大蒜驅邪了。

走出咖啡館，風逍遙攔了輛的士回警署——當然，公差許可內的路費報銷不花白不花。事情進展比預想的順利，只是檯面下的勢力範圍尚是未知之數，眼下得到的情報和那位女士提出的合作雖是一大助力，在未取得關鍵線索之前，仍是不容樂觀。

沉思之際，口袋裡突兀響起短信聲，風逍遙撥開翻蓋看了眼，臉色倏變。
“勞煩，改道去附一院。”

風逍遙趕到的時候，鐵驌求衣帶著白日無跡正守在手術室門口，臉上神情算不上輕鬆。
“怎麼回事，裡面那個現在怎樣了？”風逍遙問道。
“不樂觀，具體情況回警局再說，你和白日無跡在這等，我回去處理後續。”鐵驌求衣看他一眼，交待了一些瑣事便闊步離去。
風逍遙摸摸鼻子，在白日無跡身邊坐下，習慣性地撥開酒壺仰頭便灌，倒了兩下想起來禁酒這茬，怔愣片刻哀怨一聲，安分地瞪著手術室亮起的燈神遊天外。

柳穿楊被推出手術室時已近黃昏，親眼看到傷勢，饒是見慣火拼的風逍遙也忍不住皺起眉。
隨即從手術室走出一個特護，詳細向風逍遙兩人交待具體傷情，柳穿楊斷了六根肋骨，左腿踝骨粉碎性骨折，顱內淤血伴隨腦震盪，三天后還得進行一場開顱手術。

白日無跡跟著特護將柳穿楊送入ICU，風逍遙回頭望向手術室整理器具的主刀醫生，一陣解釋不清的微妙情緒毫無徵兆地浮起，一圈一圈柔柔地徘徊在心間。
風逍遙自嘲地輕笑一聲，晃晃腦袋轉身離去。

他像是絲毫未覺，不遠背後，一道溫和目光追隨著夕陽下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流連不已。

交代完進展做好交接手續，回到住處已近深夜。柳穿楊是目前他們找到的唯一一個組織成員，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在鐵驌求衣收到線索不到兩天的時間，也就是風逍遙約見鳳蝶的這檔口，警署就收到追蹤者發回的消息——柳穿楊遇襲，魔世雷厲風行的推進效率令人心驚。風逍遙就著燈光翻閱厚厚一摞關於那組織的卷宗，揉著眉心圈了幾個重點便再抵不住沉沉倦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白日無跡被派往與情報點接洽，風逍遙便一人到附一院探望柳穿楊。提著份魚粥推開病房，冷不防一道淺藍色亮光劃過眼前，風逍遙心中一跳，再一定睛，柳穿楊床前站著一位身材頎長，水色短髮的白大褂，涼涼地看了眼風逍遙手裡的魚粥，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風逍遙眉眼時，後者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戰。
“他這兩天還不會醒，醒了也不能沾葷腥。”淡漠的聲音幽幽地在病房響起。
“嗯我明白，這是我自己的早餐。”風逍遙提起袋子示意道。
卻見白大褂神色更冷，“……出去吃。”
“……哦好。”風逍遙有些莫名地摸摸鼻子，正準備出門，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卻不想正對上白大褂望過來時複雜難辨的目光，風逍遙有一瞬訝異，那人卻又毫不介意地轉過頭繼續記錄著什麼。
他有些尷尬地遲疑了幾秒，覺得應該說點什麼，一句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含在嘴邊，最後出口的卻是，“那個，這家魚粥挺不錯的。”
白大褂：“……”

收拾完早餐，風逍遙換了副警界名花，不，警界名探的職業表情，開始就柳穿楊的傷情和欲星移做詳細確認。憑藉多年警探經驗，風逍遙基本認定白大褂就是那日的主刀，也是在咖啡館驚鴻一瞥的人，名叫欲星移，正是附一院曾經的臨床名手，不久前放從澳大利亞深造回來，聽說還是個星相學研究者，獨創一套相星九絕惹得一眾追捧星座的少女奉若神明，本人卻至今保留著單身貴族鑽石王老五的身份片葉不沾身。

風逍遙覺得跟星象沾上邊的神棍都有些常人無法理解的癖好，盯著欲星移耳垂上的海藍寶大耳鑽良久，風逍遙在心底默默給欲星移的評價里加了筆悶騷。
“你的耳鑽蠻別致的，不過現在的主刀醫師都可以佩戴金屬首飾了嗎？”被亮閃閃的耳鑽晃瞎兩次的風逍遙決定奮起反抗。
“手術時我會摘下，平日無妨。風警探也對這種小東西感興趣？”欲星移饒有興致地看他，摘下耳鑽遞過去。
風逍遙下意識地伸手接過，目光卻停留在沒了耳鑽掩飾的，欲星移的右耳。
片狀的深邃疤痕如魚鱗般爬在耳垂，蔓過耳廓藏進鬢髮，皺起的皮肉扯出幾道難看的褶子。
風逍遙保持著伸手的動作瞪大雙眼，目光從欲星移耳廓轉向那人眉目，似是尋找幼時熟悉印象。
欲星移將他反應瞧在眼裡，輕輕勾起嘴角，燦若銀河星空的眸子裡，流轉無限暖意。
“風逍遙，好久不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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