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5.03 【網王】世界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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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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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05-04 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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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3 【網王】世界末日

太陽，太刺眼了。

越前不是很喜歡晴天，尤其是艷陽高照的時候，習慣性的將帽簷下壓零點一公分，雖然不會有什麼效果，但心理作用卻是十分強大。
懶懶的，不想動。

越前躺在草坪上，他知道大石副部長大概找他找的急，或許還會責怪起自己沒有代替手塚部長看顧隊員的責任。
其實根本不需要負什麼責任，因為就算部長沒有去九州，自己依然會是個喜歡偷跑的小孩，然後等其他的隊員叫自己。

“去跑二十圈”

每次遲到或早退的下場都是如此，就連發令者的嘴角彎度，也從沒變過。

很無聊。
一半是沒有部長那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一半是少了個目標。
他還記得當初看到部長倒下的表情，那是他第二次看到他除了淡漠外，居然還有那未被人察覺的熱情。
第一次是在某個不怎麼光采的比賽（其實越前只是不想說出輸這個字），“你要成為青學的台柱”這句話，若不是因為自己的不甘心，否則絕不會把這當作一回事。
那一刻起，除了自家的老爸，就只有手塚可以在自己的必勝名單內劃下一道裂痕。

從那一道縫隙望去，是另一個世界－－與父親給予自己的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個新世界，有許多不同類型的人，正經由手塚的引導，向自己挑戰。越前從沒輸過，只想著不管如何要再和手塚拼鬥一場，但是人一個接著一個出現，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但也無妨，因為總有一天會碰到的，越前是這麼安慰自己。

結果，還沒等到，這個世界就因為手塚的離去而宣告進入沙漠時期。

「把世界…留下來吧！」無意識的低語，越前將右手舉高，從指縫間透出的陽光依舊刺眼。

「哪一個世界？」

溫和的聲音讓越前起身、回頭，看不到眼睛的笑臉正在自己的身後。

「是大石前輩叫我回去嗎？」越前將帽沿抬高，好看清眼前的學長。
「不是，我也想偷懶啊！」不二走到越前的身邊，坐下。
「喔～難得。」越前的印象中，不二雖然總給自己輕挑的感覺，但卻從未缺席練習過。

「我也會累啊，尤其是沒有好玩的時候，提不起勁啊～」不二慵懶地回答。
「好玩？」越前不解。

不二也沒有繼續說明，只是微笑地抬頭。越前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除了一望無際的天空外，什麼都沒有，就和剛才自己看到的一樣。
這世界並沒有變啊…越前心想。但是堵在胸口的鬱悶又是什麼呢？
怎麼想都想不透，越前頓時有點口乾，伸手拿起一旁的芬達，原本就所剩無幾的份量被自己一飲而盡。

現在的氣氛好奇怪，雖然不二的視線並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可就是莫名感到焦慮。

「我的世界，不在了。」

越前聽到不二這麼說，訝異地轉頭。「怎麼…」
「咦？被我說中了嗎？」不二微偏著頭，淡淡的笑容展現在越前的眼前。
「學長，你…咳、咳…」越前輕咳了幾聲，又將帽簷壓下了幾公厘，或許是想要掩飾自己的尷尬。「你怎麼忽然這麼說？」
「直覺。」雙眼突然睜開的不二，語氣肯定到讓越前感到一陣不安。

怎麼如此容易就被看穿呢？

「越前，我們是同類啊！」不二伸手拍拍越前的頭。
「同類？」越前不解的望著不二，卻發現那眼神冷的嚇人。

冰冷冷的，沒有任何感覺從雙瞳流竄，可是卻令越前覺得寒冷。頭頂上的大太陽彷彿被不二的溫度熔化，沒有了剛才的效用，充其量只是天空中的裝飾品。

「越前，以前我真的覺得你很幸運，可以吸引眾人的目光。」不二在說這句話的同時，原本半睜的雙眼又再度閉上，冷冽的感覺也消失了大半。
「是嗎？」越前皺眉，說實話，他從沒察覺這件事。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贏過所有的人，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可是現在…」不二說到此，忽然站起身。

風的吹拂帶來樹葉的摩擦聲，越前一時聽不到不二的聲音，只能看到嘴唇的動作，但依然看不透那說出的涵義。
突然，越前想到不二的第三種回球，白鯨。
這道風是為了不二前輩吹的嗎？那現在這句話是不是…

其實是說給前輩自己聽呢？

風停了，從不二身上散發的壓迫感也消失無蹤，太陽依舊炙熱，越前伸手抹去剛剛留下的一滴汗。

「走吧！」不二轉頭看著越前，笑顏依舊是如此溫和。

但是卻遠比頭頂的太陽刺眼。

＊

「為什麼當初要這樣和他說呢？」

不二的表情其實沒有變，一如往常般的看不見眼睛，也猜不出他的思緒。可是手塚不自覺的感到些許怪異，或許是天氣的緣故吧！

「我這麼說有什麼不妥嗎？」手塚推推眼睛，看著窗簾半開的窗外，雨下的很大，加雜著閃電的光令人不安。
「手塚，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不二緩緩走向背對著自己的男子，擺放在身旁的手有點想要提起，卻又隨及垂下。
「…你想要說什麼？」手塚依然沒有回頭，或許該說是不敢回頭，怕自己會陷在不二的所帶來的不安定中。
無法言喻的不安感，正逐漸擴大，分不清是眼前的場景所致，還是因為身後那未知的目光。

「太狡猾了，部長。」

第一次聽到不二這樣稱呼自己，手塚不由得蹙起那好看的眉。忍不住回頭，想要看清楚不二的表情。

“轟！”

雷聲響起，手塚感到大地似乎在晃動。

「越前……」手塚的聲音充滿驚訝，雖然表情的變化不大，可是這對於經常板著臉的手塚來說，已經是劇烈的變動了。
眨眨眼，手塚感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剛才是眼花了嗎？

怎麼會把不二看成越前？

「怎麼流汗了，很熱嗎？」不二並沒有對手塚剛才的失態作出任何反應，轉身打開櫃子拿出一條白色的毛巾，然後遞給手塚。
「…謝謝。」手塚好不容易恢復本來的神色，伸手取下不二手中的毛巾。

但才剛擦沒多久，不二的聲音又令手塚出了一些汗。

「把越前的視線鎖在自己的身上，太狡猾了。」不二的笑意又更深了。

手塚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眼花，眼前的人依然是高深莫測的不二，聲音、容貌、身軀，沒有一樣和越前相似。
可是就是有種錯覺，好像眼前這個人其實是越前。

汗又流了不少，可是手塚卻做不出擦拭的動作。

「越前真的很可憐，眼裡變得只有你，和我一樣。」不二逐漸靠近手塚，令手塚一步步的往後退，直到不能再退為止。
「……是嗎？」疑問句，卻沒有任何涵義。手塚只是直覺地認為自己或許該說些什麼，即使這無法改變現在的狀況。

一股拉力，讓手塚稍微彎下腰。
吻，輕輕的落下。
手塚沒有閉起雙眼享受這一刻，任由不二的體溫和自己的混合。

「對他說要成為青學的台柱…把責任壓在越前身上。但是你知道嗎？他一直回頭看你。」不二的話一字一句的在手塚的心頭重擊。
「那又怎樣？」刻意的保持鎮定，即使雙手抖個不停。

「沒有怎樣啊！只是想告訴你，我不需要你這麼做，就已經看著你了」不二墊起腳尖，將唇靠近手塚的耳朵，那氣息令手塚不禁縮了縮身子。
「我沒有要求你這麼做。」努力的穩住身體，手塚面不改色的說。

「對啊，可是現在…」不二終於拉開兩人的距離。「你給我的世界，已經快要崩壞了。」

＊

「呼…太狡滑了，前輩。」剛跑完十圈操場的越前，氣喘吁吁的對著不二說。
「什麼？」招牌的笑臉，擺明就是打算裝作不知情。
「明明對我說自己也是想偷懶，卻和副部長說是好心去找我。害只有我一個人被罰。」越前不滿地說著。
「啊…好玩嘛～」不二笑著說，然後轉身離去。

越前無法繼續反駁，只是一股勁兒的喝著水。看著不二走到菊丸的身邊，接著兩人走到球場互相擊球。
猛然地，越前沒有了精力，而且並不是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

我的世界，真的不見了。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可以還給我那個世界。

環顧四週，整個球場的擊球聲此起彼落，海堂依舊努力的練習蛇球，桃城和河村則是使力的互相攻擊，乾和大石也打的正起勁。
但唯一的部長不在，那個總是讓越前想起自己背負的責任的人，已經消失了。

「太狡滑了…部長。」越前喃喃自語著。

百般無聊的坐在椅子上，社團時間也快結束了吧！
越前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因為待在這只會讓那個空缺在自己眼中更明顯而已。

好不容易，社團練習結束了，越前依舊冷淡的向他人說聲再見，就背著網球袋離去。
傍晚的太陽不再燙人，反而會讓人感到溫暖且舒服。越前看著自己的影子和電線杆的影交錯，不自覺的嘆口氣。

有如此的失落感，到底是誰的錯？

手塚給自己一個新的世界，可以讓自己燃起鬥志的世界、可以讓自己的視線不再漂移的世界。
以往越前總是眼神遊離，看著身邊無法燃起自己鬥志的人，可是只有手塚，吸引了自己的目光，俐落的擊球姿勢，無法攻破的防禦，每一項都讓越前不願移開眼神。

是你的錯嗎？居然以短短的一句話強迫我看著你。
這是你的期望吧！不管我的眼神裡的涵義代表著什麼？
但其實我知道你的想法，即使如此，我還是無法移開視線。

搞不好…

「是我的錯嗎？」

不是自己的聲音，讓越前轉頭，逆光讓越前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人，直到對方逐漸往自己靠近。

「不二前輩…」
「你知道嗎？越前。他給我的世界，已經走向末日了。」不二說。

越前聽了，莫名的想掉淚，明明不二說的是自己，但是越前卻不自主的認為這句話也在影射自己。

「……我的還沒，但也快了吧！」越前強壓下心中的波湧，依然是冷淡的語氣。

不過身體卻先一步動作。
在夕陽餘暉下，兩人靜靜的擁抱彼此。

End

[ 此貼被yuru在2006-05-03 22: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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